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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市井兄弟见真实,希言觉察被跟踪

    念白大喊一声,随即一手拉着高希言的胳膊,高希言毫无准备,只能一摇一晃被他拎着,离开地面后一动不敢动。

    念白轻轻松松腾空跳了几步,轻盈地落在王小川背后,让高希言站稳,向前走到孙公子面前,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我这朋友做了什么,冒犯了公子?若有冒犯,我为他向您求个情,姑且饶了他吧!”

    孙公子看对面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清秀端正,身材高大,又有不俗的功夫;一个轻盈俊秀,仙气飘飘,虽弱不禁风,一身长袍甚是不菲。

    孙公子顿时换了副嘴脸,松了松眉头,一脸和气道:“原来是两位公子的朋友,在下不过刚刚想请这位……朋友帮个忙,只是后来这位……有反悔之意,让我们白白费了口舌,又惹了一肚子气,稍微有些愤懑。不知两位公子家住何处?以往我走东串西倒从未见过。”

    念白快人快语,道:“哦,我们是从山东来的,要往南边去,路过这里稍作休息。”

    孙公子挑了挑眉头,道:“原来是路过啊,既然巧遇,作为东道主,我们也理应带二位好好逛一逛,领略一下河两岸的风光,咱们也可以交个朋友。”

    念白浅浅行了个礼,笑着道:“谢过公子好意,我们还要赶路,就不劳烦了,若是从南方回来再次经过,定会相邀。哦,对了,刚刚略微听到你们说要吃早点,这是我们刚刚在街市上买的包子,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全当赔礼道歉了。”

    孙公子看了看念白手里的包子,皮笑肉不笑,道:“人生在世,吃喝玩乐皆是品味,但若毫不讲究,岂不跟猪羊一般。我们家下人都不吃这种没有名号的东西,二位公子也不要失了身份。想来这是买给你这……朋友的吧,还是他吃更妥当。”

    念白听了这话,不想与之争辩,淡淡地道:“我们刚刚吃的就是这个,味道很不错。既然公子们看不上,那就不打扰了,先行一步。”

    念白正要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王小川,孙公子的一只脚却先一步,踩在王小川肩上,明显冷漠道:“公子先别着急。刚刚说了这几句,我看公子多少有些妇人之仁,不如由我来帮你们教训教训家仆,一是省了以后你们伤了和气,二是也免得丢了咱们的身份,第三嘛,为了给船上那位出口气,不然你们麻烦就大了。”

    王小川被踩的肩膀往下一沉,撅着屁股伏在地上,半张脸重重地埋进草里,变了形。

    念白着急伸手去拦孙公子,却猝不及防地被孙公子一拳打过来,连连后退了两步。

    船上的齐公子乐呵呵捧场,声音略尖锐地大声喊道:“这位小兄弟,你大概不知孙公子的武艺,在整个徐州境内说他第二,第一就没人敢认!你看他这会子生了气,还是让你家小厮受累跑个腿,这事儿就算了了,否则,你们能全须全尾地回家都够呛!快别墨迹了,让那小厮跑一趟,银子照付,你们不吃亏!”

    念白也向船上的齐公子喊道:“既然两位公子只不过想吃早点,不如由我代劳吧,我腿脚更快,免得你们饿太久,公子觉得如何?”

    孙公子回头对着齐公子,询问道:“既是这样,不如就让这小哥跑一趟,也省得姑娘们等太久,我看银子也不必付了,齐兄觉得可好?”

    齐公子当即脸色一沉,生气道:“不可!我们刚刚是跟他在谈生意,既然已经谈妥了,就应当他亲力亲为,哪有让人代劳之说?”

    念白有些生气,还没等他争辩,只听王小川一阵喊叫。孙公子踩在王小川肩膀的脚用力一蹬,直把王小川踹翻在地,又恶狠狠地踩住王小川的胳膊。

    念白见状,一脚飞蹬出去,把孙公子踹得向后踉跄几步,脚在嫩草上一滑,身子向后倒过去。只见他从腰间抽出剑,又速插进地里,支撑着身体,整个动作非常迅速,只不过眨眼工夫。

    高希言刚要去扶王小川,只见孙公子身子站稳后,又迅速从地里拔出剑,扬起一团泥土,面目涨红,快步冲了过来,猛地踩着王小川的后背跳跃腾空,用剑指着念白,迅速靠近。

    念白后退一步,出拳打在他手肘上,又在孙公子落地之前,伸脚踹在他两膝盖上,两手又拉着他的两只胳膊后退一步,齐公子重重摔在地上,全身趴在草上,四肢瘫软。

    齐公子见状,在船上喊道:“孙兄,徐州第一的地位你可要守住啊!这小子看起来也不比你魁梧,你千万不能输啊!”

    孙公子脸上又羞又怒,挣扎着站起来,拔出剑,指了指念白,道:“我看你也用剑,不如就比试比试。”

    念白回头看了看高希言,示意他站远一点。

    高希言上前扶起王小川,爬到河岸上。王小川忙拉住高希言的衣角,小声道:“公子,都是我的错,咱们不要再争了,这里是城镇,若是遇上官兵就麻烦了。”

    高希言思忖片刻,道:“凡事总要有个说法,即便是落难之人也不该一味忍让,遇事前要戒慎恐惧,遇事时要持中守正,事过后要懂得慎独。此时不该担忧太多,以免祸害扩大。”

    王小川听得迷迷糊糊,见高希言和念白都临危不惧,也只好听从。

    不等念白拔出剑,孙公子已经两三步并作一步,近在咫尺。

    念白不慌不忙,左手抽出木剑,先是步步后退接招,然后一个转身,向身后快速滑了两步,向孙公子道:“一点小事,何必大动干戈?不如我们就此停手,买早点的事再做商量?”

    孙公子毫不理会,依旧呼喊而来。孙公子的剑距离念白的胸口只有半步距离,孙公子眼神中似有担忧,只见念白不再后退,反而向剑锋迎了过来。孙公子大吃一惊,晃了分寸。只见他宝剑一偏,身子歪歪斜斜,倒进河里。

    念白反应快速,一个大跨步迈过去,伸手要去抓孙公子,只见孙公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勾走,以反常理的速度坠入河里,并在空中画出一个小小的半圆。不一会儿,又见他整个身子都沉进水里,忽地又出水腾空,沉沉浮浮,跟早上王小川同样的情形。

    齐公子在船上见状,尖叫道:“孙兄,孙兄,你可有事?孙兄,要不要我去找人来帮忙?”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只口哨猛吹几下,只听一阵刺耳声音划破晴空。

    孙公子在水里挣扎,试图立直身体,却发现越是用力就越沉得厉害。

    三人都猜到是黎明时遇见的垂钓老翁,王小川吓得身子不自觉抖了起来,一只胳膊低垂着,把身体卷起来坐在地上。

    高希言对念白道:“你试试朝岸边砍几下,或许有丝线在操纵。”

    念白当即挥动木剑在水边空砍几下,只见孙公子停在了河对岸。

    齐公子站在船上还在观望,念白起身先跳到船上,单脚一蹬便到了孙公子身边,捻起一个口诀,俯身把他拉起,又跳回船上。

    孙公子在船上吐了几口水,趴在船板上,气喘吁吁。

    齐公子悄悄后退半步,甚是关切地探着头问道:“孙兄!你刚刚怎么的?看起来甚是奇怪!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郎中?”

    孙公子一阵虚弱,无法开口,只是摆摆手。

    齐公子向念白一阵手舞足蹈,示意他带孙公子下船去。

    念白匪夷所思,正要开口询问,孙公子又被一个力量从船板上拉上半空,投进河里。

    念白急忙跳到岸上,挥起木剑,来来回回滑了几步。片刻,孙公子就被扔回了岸边。这次没有喝太多水,孙公子瘫坐在地上,低头狠狠地咳嗽几下。

    只听齐公子的尖锐声音传来:“孙兄,帮手再两条街就到,等我先给家里交代一下,立马折返回来帮你,一定帮你挽回颜面!你等着!也让那三个等着!谁都不许走!”声音越来越远,远远地只看见他两手快速挥动,命令赶紧行船。

    齐公子乘船远去,声音消失在半空。

    孙公子用力翻了个身,头发和衣服还在滴水,狼狈地看着天空。冷笑道:“遇到难事跑的比贼都快,找我出力的时候称兄道弟,呵呵,真是可笑。”

    念白凑近,伸手问道:“要我扶你起来吗?”

    孙公子轻轻摇了摇头,无力地看着念白,道:“与其费力起身,不如就地躺着,不只能攒点儿力气,也可体会背后有依靠的感觉。”

    四周安静了一会儿,王小川也不再发抖,瘫靠在树旁,看着躺在地上的孙公子,不觉感同身受,突然站起来,走到孙公子身边躺下。

    孙公子闭上眼睛,眼角似有眼泪落下。

    念白和高希言坐在草地上,只安静等着、陪着,不多时,路上的嘈杂声渐渐变大,也有好奇看过来的路人,却始终没有人过来问一句。

    孙公子站了起来,捡起被念白捞上来的剑,对着念白,两手握拳,道:“在下孙仲韦,感谢小哥搭手相救。”

    念白作揖道:“我叫念白,是崂山上的道士。”

    孙公子点头道:“原来是在山上修行的小道长,你这功夫当真难得。山东大汉多,筋骨强壮,力气也大,虽然相隔不远,今天也见识到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又看向高希言,道:“这位公子的身材却不像山东人。”

    高希言只是看着他,没有搭话。

    孙公子干笑两声,转身拍了拍刚刚坐起来的王小川,道:“对不住了,是我太计较,伤到你了,我带你去看郎中吧!”

    王小川挤出一丝笑,略带尴尬道:“不用,这点小伤慢慢就好了,现在已经不觉得疼了,不必挂怀。只是……”王小川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说了,摇了摇头,笑着道:“公子还是去吃饭吧,这么久了一定饿了吧?”

    念白想起还有早上买的包子,刚刚一时着急被他丢到了斜坡上,忙走下去找了找,拿到手里已经凉了,道:“刚刚吃还行,此刻已经凉透了,不如我再帮你们买点儿?”

    孙公子摆摆手道:“若没有刚刚那一场,我还可以请你们吃一顿,只是现下实在难受,没有胃口。方才听说你们从山东来,要去南方?”

    念白点头。

    孙公子又问道:“方才的……你们可知是什么在作祟?”

    念白看了看高希言,沉默了一会儿。王小川见孙公子有些失落,开口道:“可能是妖。”说完,看着高希言。

    高希言点点头,道:“想必是他。”

    孙公子略微吃惊,缓了缓神,淡淡笑了声,拍拍屁股,道:“我也该回去了,对了,那齐公子走时说叫了人,这么久也不见个人影,估计不会有人来了,说不定躲在什么地方看我笑话呢!”说完,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们三人虽然身份不同,但有肝胆相照的义气,甚是可贵。有朋友结伴远走他乡,实在令人羡慕……出门在外,一切小心!”挥了挥手,步伐沉重地向闹市走去。

    念白转头问高希言:“那老翁在哪儿?”

    高希言摇头,道:“不知道,但或许还没走。”

    话音刚落,只见水里涌起一圈圈波纹,向河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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