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齐公子带人群挑，身陷囹圄无人救
不甚宽的河水突然快速流动了起来，随着一圈圈水波靠近，垂钓老翁从水波中慢慢浮出，他全身却只有蓑笠是湿的，胡子和衣服都如刚晒过太阳般干燥。表情依然凌厉而严肃，略显骄傲，向岸上喊道：“小哥找我，可是要谢我？”
王小川吓得又开始发抖，完全使不上力，只好蜷曲着身子依旧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念白生气向前两步，站在垂钓老翁对面，侧身蹲下，道：“你这老头儿，没有人让你帮忙，谁让你自作主张？我们再怎么受委屈，也可以靠自己解决……”
“你们怎么解决？你没看出那人一开始根本就不想留情？下手那样狠，若是出了人命再找人帮忙就迟了。”垂钓老翁在水里一脸不屑地盯着念白。
念白道：“盛世之下，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杀人？何况我看那两个公子也是大户人家的小辈，不可能……”
垂钓老翁又不等他说完，颐指气使道：“不可能公然杀人？你可知，像你们这种过路客，身边既没排场又没人护着，就算是客死他乡，也不见得有人来讨公道，他们动起手来更不会留情。”
念白插不上嘴，只能听着。
垂钓老翁又道：“你刚说这是盛世，却可知越是盛世，官匪勾结越是严重，越是不露痕迹！你看到的不过是高门大户坐拥权势后表面下的宽容，不过是做做面子，你还当真了？”
念白对世俗人情全然不懂，皱着眉头，一脸不愿相信。
高希言见念白似有难过，开口道：“老伯所言不错，但却并非全貌。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官匪勾结是一帮唯利是图者的自保之法，只是任何朝代也都有一群匡扶正义、身系百姓的明君、清官。虽天朗气清不会日日可见，但也不会日日乌云遮天，百姓时常提心吊胆，也常在艰辛中自得其乐，喜忧参半即是日常。任何朝代都有圣人隐蔽深山，也有贤者激进朝堂，律法虽然不是面面俱到，不能完全约束高位者的行为，却也是百姓能摸到的最近的护身符，若连这最低保证都没有人坚守，百姓就再也没有指望了。”
垂钓老翁听高希言论得头头是道，却把话落脚在相信正义上，满脸烦躁，道：“你们这群小儿当真是读书读傻了！等你们栽个跟头，疼了就知道涨教训了！我给你们一个认错的机会，只要在这徐州地界，大难临头时只要向天大喊三声‘我知错了’，我便好心救你们一回，不要嘴硬丢了性命！”说完往水里一沉，水面只留下几圈波纹荡漾。
念白道：“这是个什么妖，脾气竟然这样古怪，从来不听别人说什么，这在我师傅嘴里就是‘困在自我阵，不识往来人’了，对了，他到底为什么跟着我们？难不成是我的缘分？让我收了他？”说完自顾自笑了笑。
高希言也想不到缘由，叫了声：“咱们再去买点吃的吧，带点儿也好路上吃。”
王小川应和着，试图站起来。念白见王小川身子沉重，也上去扶了一把。
王小川摇摇晃晃才站稳脚，眼圈泛红，道：“都是因为我招惹了他，我不该趁他不注意就拽他的鱼线，不该贪心想偷他的鱼，他定是把我当贼了，所以……”王小川越说越害怕，就连嘴巴也抖起来了。
念白拍了拍王小川的背，道：“谁都会犯错，只要你愿意改，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最根本的是，你目前并没有伤害到谁，一切都还有挽回。”
王小川抬头看了看高希言，高希言刚好也在看他，王小川心虚地收回了视线，低头不敢再看。
只听远处传来嘶喊声：“就是前面那三个人，别让他们跑了！”
三人刚走上岸，还没来得及牵马，只见一群身穿黑布衣，头戴黑方巾，嘴里还叫喊着的男人小跑着过来。三人疑惑地愣在原地，直到看见后面跟着的矮小男人，才知道是齐公子。
齐公子环顾四周，扯着嗓子喊道：“孙兄人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念白道：“他已经回去了，一场误会，都说开了，他便走了。”
齐公子气汹汹道：“什么？误会？我亲眼看你把他推到河里，又用什么邪术把他在水里按来按去，就是要置他于死地，现在人又不见了，你却说是误会？！来人，把他们抓起来，暴打一顿，为孙兄讨回公道！”
黑衣人听到命令，挥舞着棍棒，恶狠狠的冲上阿里。
念白不想再出手，抽出木剑，在地上划了一条线，瞬间一阵大风从地上升起，念白又对黑衣人一指，吹得他们不能再向前半步，眼睛只能紧紧闭着。
念白道：“你们要说理，咱们就好好说，不要动武！若你们不信孙公子已平安回去，我们可以在这里等，或者跟你们走一趟，等确认好了，我们再离开，你看可好？”
齐公子见他有修为，眯了眯眼睛，撇着嘴道：“行！那你们跟我走吧！”
念白收起木剑，狂风也随即停止，念白正要去牵马，齐公子挥了挥手，冲过去两个人拦住了他。
齐公子两手捋着吹乱的发丝，道：“让他们来，你别动手。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让马狂奔，甚至飞到天上去，到时候还怎么找你？”
那两人便唯唯诺诺地走到念白身边，小心翼翼的牵起马。
念白扶着虚弱的王小川，走得甚慢。高希言也跟在后面，齐公子走两步就要在原地等一步，突然烦躁起来。又想到这样过市也太招摇，于是示意身旁的两个壮汉，后退一步伸手抓住高希言的胳膊，高希言两脚腾空，被架起来。
齐公子笑呵呵对念白道：“这位公子跟我们先走一步，一会儿你俩跟着过来，来晚了就别怪我对这小公子不客气了。”
说完两个壮汉架起高希言便加速向前跑，齐公子也气喘吁吁的跟着在后面紧追慢赶，那两匹小马驹也跟着在后面猛跑，扬起一阵尘土。
留下来一个黑衣人领路，念白和王小川一阵担心，只能勉强加快步伐。左拐一次又右拐了一次，穿过闹市到了一个大宅院前停下。门上写着‘衙门’二字，黑衣人示意他们进去。
王小川着急地赶路，已经满身大汗，跨过门槛道：“快，快看看我家公子怎么样了，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三两步迈进门槛，登上石阶，念白甚至有些追不上他。
只见衙门前厅上空无一人，甚是寂寥。他们又绕到后院去，刚走出前厅的后门，就听见一阵吵闹声。一人道：“这公子长得弱不禁风，果然是没什么力气，这手指纤细水嫩，倒是可以送去学些丝竹乐器，倒也可以留下解解闷儿，寻个财路。”言语中带着轻浮，接着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
念白皱着眉头快走两步，经过一条短短的窄巷，跨过一道校门，正面看见高希言坐在众人中间，正被围着上下打量，高希言却面不改色，旁若无人地坐着。
念白站在门边，握紧拳头敲了敲石墙，发出一阵闷响。
那群人转头看过来，才发现高希言已经被绳子捆在椅子上。念白想要冲过去，只见孙公子从人群里走出来。
孙公子笑呵呵道：“等你们这许久，再晚来一步，我就要送这位公子到好地方歇歇了。”他面容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凶狠，向旁边挥了挥手，那群黑衣人哄的向后散去，又哄的聚在一起，手里多了一条厚重的板子，在齐公子身边排成一排。
齐公子道：“实话告诉你们，本公子就是请你们来疏解疏解我心头之怒！只要你保证不用歪门邪术，全凭武力打一架，不管输赢都放你们走，但条件是，你一个人，他们十个人！你考虑考虑。”边说边用手拍了拍高希言的肩膀。
王小川急地满头大汗，面色通红，道：“念白大哥，这可怎么是好？你一个人打他们，这明摆着的欺负人！可是，我家公子……”
念白看王小川此刻就像看见磨刀的肥羊，要面对死亡一般慌张。
念白扶着王小川的胳膊，让他坐在门边的石狮子上，道：“拼体力我不一定比他们差，我们修行人可不只是坐着念经，你放心，像你家公子一样好生坐着。”
安抚好王小川，起身对着齐公子走去，走到近前，道：“若拼体力，他们十人自然有优势，必须有个点到为止才行吧？人生气也不可能生一辈子，气得时间太久那就太伤身了，速战速决不是更好？”
孙公子道：“计时比试？说得有理，那就一炷香的时间！我中气足，气息长，一炷香，不算太久吧？”
念白只好点头答应。
听到齐公子的话，一个人把板子给旁边人，便走进屋子。不一会儿，竟拿着一炷长约半身的粗香出来。
王小川着急道：“念白大哥，这香燃起来怎么也得半个时辰，这就是让你白白挨打啊！”
王小川吓得又开始发抖，完全使不上力，只好蜷曲着身子依旧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念白生气向前两步，站在垂钓老翁对面，侧身蹲下，道：“你这老头儿，没有人让你帮忙，谁让你自作主张？我们再怎么受委屈，也可以靠自己解决……”
“你们怎么解决？你没看出那人一开始根本就不想留情？下手那样狠，若是出了人命再找人帮忙就迟了。”垂钓老翁在水里一脸不屑地盯着念白。
念白道：“盛世之下，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杀人？何况我看那两个公子也是大户人家的小辈，不可能……”
垂钓老翁又不等他说完，颐指气使道：“不可能公然杀人？你可知，像你们这种过路客，身边既没排场又没人护着，就算是客死他乡，也不见得有人来讨公道，他们动起手来更不会留情。”
念白插不上嘴，只能听着。
垂钓老翁又道：“你刚说这是盛世，却可知越是盛世，官匪勾结越是严重，越是不露痕迹！你看到的不过是高门大户坐拥权势后表面下的宽容，不过是做做面子，你还当真了？”
念白对世俗人情全然不懂，皱着眉头，一脸不愿相信。
高希言见念白似有难过，开口道：“老伯所言不错，但却并非全貌。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官匪勾结是一帮唯利是图者的自保之法，只是任何朝代也都有一群匡扶正义、身系百姓的明君、清官。虽天朗气清不会日日可见，但也不会日日乌云遮天，百姓时常提心吊胆，也常在艰辛中自得其乐，喜忧参半即是日常。任何朝代都有圣人隐蔽深山，也有贤者激进朝堂，律法虽然不是面面俱到，不能完全约束高位者的行为，却也是百姓能摸到的最近的护身符，若连这最低保证都没有人坚守，百姓就再也没有指望了。”
垂钓老翁听高希言论得头头是道，却把话落脚在相信正义上，满脸烦躁，道：“你们这群小儿当真是读书读傻了！等你们栽个跟头，疼了就知道涨教训了！我给你们一个认错的机会，只要在这徐州地界，大难临头时只要向天大喊三声‘我知错了’，我便好心救你们一回，不要嘴硬丢了性命！”说完往水里一沉，水面只留下几圈波纹荡漾。
念白道：“这是个什么妖，脾气竟然这样古怪，从来不听别人说什么，这在我师傅嘴里就是‘困在自我阵，不识往来人’了，对了，他到底为什么跟着我们？难不成是我的缘分？让我收了他？”说完自顾自笑了笑。
高希言也想不到缘由，叫了声：“咱们再去买点吃的吧，带点儿也好路上吃。”
王小川应和着，试图站起来。念白见王小川身子沉重，也上去扶了一把。
王小川摇摇晃晃才站稳脚，眼圈泛红，道：“都是因为我招惹了他，我不该趁他不注意就拽他的鱼线，不该贪心想偷他的鱼，他定是把我当贼了，所以……”王小川越说越害怕，就连嘴巴也抖起来了。
念白拍了拍王小川的背，道：“谁都会犯错，只要你愿意改，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最根本的是，你目前并没有伤害到谁，一切都还有挽回。”
王小川抬头看了看高希言，高希言刚好也在看他，王小川心虚地收回了视线，低头不敢再看。
只听远处传来嘶喊声：“就是前面那三个人，别让他们跑了！”
三人刚走上岸，还没来得及牵马，只见一群身穿黑布衣，头戴黑方巾，嘴里还叫喊着的男人小跑着过来。三人疑惑地愣在原地，直到看见后面跟着的矮小男人，才知道是齐公子。
齐公子环顾四周，扯着嗓子喊道：“孙兄人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念白道：“他已经回去了，一场误会，都说开了，他便走了。”
齐公子气汹汹道：“什么？误会？我亲眼看你把他推到河里，又用什么邪术把他在水里按来按去，就是要置他于死地，现在人又不见了，你却说是误会？！来人，把他们抓起来，暴打一顿，为孙兄讨回公道！”
黑衣人听到命令，挥舞着棍棒，恶狠狠的冲上阿里。
念白不想再出手，抽出木剑，在地上划了一条线，瞬间一阵大风从地上升起，念白又对黑衣人一指，吹得他们不能再向前半步，眼睛只能紧紧闭着。
念白道：“你们要说理，咱们就好好说，不要动武！若你们不信孙公子已平安回去，我们可以在这里等，或者跟你们走一趟，等确认好了，我们再离开，你看可好？”
齐公子见他有修为，眯了眯眼睛，撇着嘴道：“行！那你们跟我走吧！”
念白收起木剑，狂风也随即停止，念白正要去牵马，齐公子挥了挥手，冲过去两个人拦住了他。
齐公子两手捋着吹乱的发丝，道：“让他们来，你别动手。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让马狂奔，甚至飞到天上去，到时候还怎么找你？”
那两人便唯唯诺诺地走到念白身边，小心翼翼的牵起马。
念白扶着虚弱的王小川，走得甚慢。高希言也跟在后面，齐公子走两步就要在原地等一步，突然烦躁起来。又想到这样过市也太招摇，于是示意身旁的两个壮汉，后退一步伸手抓住高希言的胳膊，高希言两脚腾空，被架起来。
齐公子笑呵呵对念白道：“这位公子跟我们先走一步，一会儿你俩跟着过来，来晚了就别怪我对这小公子不客气了。”
说完两个壮汉架起高希言便加速向前跑，齐公子也气喘吁吁的跟着在后面紧追慢赶，那两匹小马驹也跟着在后面猛跑，扬起一阵尘土。
留下来一个黑衣人领路，念白和王小川一阵担心，只能勉强加快步伐。左拐一次又右拐了一次，穿过闹市到了一个大宅院前停下。门上写着‘衙门’二字，黑衣人示意他们进去。
王小川着急地赶路，已经满身大汗，跨过门槛道：“快，快看看我家公子怎么样了，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三两步迈进门槛，登上石阶，念白甚至有些追不上他。
只见衙门前厅上空无一人，甚是寂寥。他们又绕到后院去，刚走出前厅的后门，就听见一阵吵闹声。一人道：“这公子长得弱不禁风，果然是没什么力气，这手指纤细水嫩，倒是可以送去学些丝竹乐器，倒也可以留下解解闷儿，寻个财路。”言语中带着轻浮，接着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
念白皱着眉头快走两步，经过一条短短的窄巷，跨过一道校门，正面看见高希言坐在众人中间，正被围着上下打量，高希言却面不改色，旁若无人地坐着。
念白站在门边，握紧拳头敲了敲石墙，发出一阵闷响。
那群人转头看过来，才发现高希言已经被绳子捆在椅子上。念白想要冲过去，只见孙公子从人群里走出来。
孙公子笑呵呵道：“等你们这许久，再晚来一步，我就要送这位公子到好地方歇歇了。”他面容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凶狠，向旁边挥了挥手，那群黑衣人哄的向后散去，又哄的聚在一起，手里多了一条厚重的板子，在齐公子身边排成一排。
齐公子道：“实话告诉你们，本公子就是请你们来疏解疏解我心头之怒！只要你保证不用歪门邪术，全凭武力打一架，不管输赢都放你们走，但条件是，你一个人，他们十个人！你考虑考虑。”边说边用手拍了拍高希言的肩膀。
王小川急地满头大汗，面色通红，道：“念白大哥，这可怎么是好？你一个人打他们，这明摆着的欺负人！可是，我家公子……”
念白看王小川此刻就像看见磨刀的肥羊，要面对死亡一般慌张。
念白扶着王小川的胳膊，让他坐在门边的石狮子上，道：“拼体力我不一定比他们差，我们修行人可不只是坐着念经，你放心，像你家公子一样好生坐着。”
安抚好王小川，起身对着齐公子走去，走到近前，道：“若拼体力，他们十人自然有优势，必须有个点到为止才行吧？人生气也不可能生一辈子，气得时间太久那就太伤身了，速战速决不是更好？”
孙公子道：“计时比试？说得有理，那就一炷香的时间！我中气足，气息长，一炷香，不算太久吧？”
念白只好点头答应。
听到齐公子的话，一个人把板子给旁边人，便走进屋子。不一会儿，竟拿着一炷长约半身的粗香出来。
王小川着急道：“念白大哥，这香燃起来怎么也得半个时辰，这就是让你白白挨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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