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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酒过三巡见端倪,道僧联手辨虚真

    此时坐在看台下方的柳去非突然觉得大脑沉重,回过神来,向看台上看了看,念白看起来还算清醒,周围的一些人已经醉倒大半,也有几个丝毫没有醉意的男人,笑脸盈盈的看着对面台子上侧卧的高希言,眼神甚是暧昧。

    柳去非看了那眼神,一脸嫌弃,把视线收回到眼前,竟然发现自己身边几个没有喝酒的男女也有醉态,眼神迷朦,身体微晃。就在这时,柳去非的脑子仿佛也有了些微游离飘远的虚幻感。他稳住身体,轻轻摇了摇头,眼前便一刻清晰接着一刻朦胧的失了部分神志。

    柳去非赶紧闭上眼睛,两手叠成半月形,专注精力,摒除幻觉。

    一曲终了,四下一片安静。

    曲子停下不一会儿,柳去非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望向看台,台子上依旧坐着的只剩下不足十人,念白也似有醉意,脸颊已经泛红。

    柳去非又转头看向高希言这一侧的台子,只见那队乐师也有异样,各个神采奕奕,跟进入时垂眉低眼的样子相比像是换了一群人。

    见那台子上的男人又要抬手示意新一曲的奏乐,柳去非抬了抬手,等着那男人看向自己,笑笑道:“这位小哥,凡事过犹不及,曲子听多了也会腻,这也没几个清醒的了,不如换一种新鲜的饮酒法,热闹热闹?”

    那男人听后,不假思索地回绝道:“这是方才就定好了的,大家也是同意的,若临时变卦,对那些已经醉倒的客人也颇有不公之嫌。”说完,又要抬手指挥乐师。

    柳去非突然起身,扯着嗓子喊道:“醉倒的已经出局了,何必多此一举在乎他们想法?你非要这群乐师演奏,莫不是拿了什么好处?还是这曲调中也有猫腻?”

    被柳去非这么一通反问,看台上剩下的人也都清醒了许多,也开始议论。

    念白想到这或许是柳去非的计策,便也主动配合,道:“是呀,那曲子听得我都要睡着了,哪里还知道是因酒醉倒,还是因曲入梦的?”

    人总是善于怀疑,听这两个人的话语中甚多蹊跷,大家也都提出了异议,最后果断坚持换个取乐法才继续。

    台子上的男人低头听完,突然面露怒色,抬起头来便怒吼道:“中途反悔,以多压少,这就是你们为人的操守吗?”

    对面看台上的人被他的突然变脸吓得一怔,竟突然没有一个人敢再反驳。

    那男人又道:“若是不遵守一开始就同意的规则,那就全都出局,谁也别想得到!”等了一会儿,见所有人不再说话,他便抬手示意乐师齐奏,缓了片刻,只见他的脸色又恢复了微笑。

    柳去非和高希言面面相觑,眉头紧锁。

    曲子想起来后,虚幻的状态再次袭来,柳去非对念白使了使眼色,用手指了指耳朵,示意他关闭听觉。念白会意,偷偷念了口诀,关闭了听觉。

    柳去非又闭上眼睛,让自己专注在意识里。

    念白自从不再听曲子,便跟着旁边的人一同举杯,竟然发觉这酒喝着入水一般,丝毫没有酒味。他看了看柳去非,突然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边装作听曲子喝酒,一边观察台上那群乐师。

    一曲还没终了,只见他身边的人已经悉数倒下,只剩他一人坐着。转头见台子上的男人在向他招手,他只想听清对方的声音,刚打开听觉,便被袭来的狂躁丝竹声震得身体一颤,头痛欲裂。

    念白走下看台,努力重新关闭听觉,站稳身体,抽出木剑向那群乐师飞冲过去。

    他一阵挥舞,却在木剑即将接近乐师时,那些乐师如幻影一般消失在眼前,又重新在背后凝聚成形,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

    念白的动作越快,那些乐师的变幻也越快,渐渐地竟有仙人环绕的眼花缭乱之势。一阵手忙脚乱,最后也不过是白费力气,找不到丁点儿突破口。

    念白停在原地大口喘着气,想起刚刚恍惚间似乎看见台子上站在一旁的男人手指不停乱舞,他心生一计,念起口诀,把木剑向看台上挥动几下,那些杯盏便齐齐向那群乐师袭去。念白故作攻击样子,左即右移,步伐和手势洋洋洒洒,但其实他的目光都在那男人的手上。这次他看得清楚,那男人的手指便是指挥那群乐师的关键。

    念白突然停下来,站在那群乐师中间。不一会儿,那男人也停住手,乐师们也像疲软的气球,缓缓地又变成垂眉低眼的样子。

    念白笑了笑,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也看着他,两手收拢在一起,甚是淡定的笑了笑。

    念白再次提起木剑,向那男人的手击打过去,只见那男人两脚轻轻倒步,一个侧转身便躲了过去。转过身来时,手里已经握着一条甚长的白色绸子,如猛蛇一般向念白冲了过去。

    念白没来得及闪躲,竟被那白绸缠住了双腿,又渐渐向腰部攀升,他试图抬手用木剑挥斩白绸,却发现那绸子甚是柔韧,他紧张地看着柳去非,在双手被白绸困住之前,用木剑把身后的包袱一挑,连同木剑扔向柳去非。

    木剑刚好插在柳去非腿边,木剑上挂着的包袱撞到他的腿才睁开眼睛。见到眼前一片狼藉,又看到念白已经被包裹成白色蝉蛹,依旧不露声色,假装还没醒来。

    只听见那白蛇男的声音:“没想到这么菜,亏得我还准备了好久。”

    柳去非偷偷睁开眼睛,只见那白蛇男摇头晃脑,身体蠕动几下,从嘴里吐出蛇信,两眼一黑,向念白扑了过去。

    念白还在挣扎,露出半个半只眼睛,见那白蛇男扑来,便将身体放倒,接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惊慌躲避他的猛扑。

    只见那白蛇男又从袖口里抽出一条白色绸子,手一伸,稳稳地把白绸拴在念白腰间,手一拉,念白便像一条圆棍一样滚到那白蛇男的脚边,被白蛇男一脚踩在腰间定住,不能动弹。

    白蛇男就像饿了很久的狼,看念白的眼神全是饥渴。他又猛地吐出蛇信,弯下腰向念白狠狠地把头扎了下去。念白还没来得及喊出声,眼前的白蛇男便被劈成两半,身体向着左右两侧倒了下去。映入眼帘的是喷了满身鲜血的柳去非。

    柳去非双手举着念白的木剑,两脚分立站在原地。脸上还有鲜血在向下流,停了片刻,才见他深吸了一口气。

    念白也忘了呼吸,此时才呆呆地跟着柳去非吸了一口气,调整了呼吸,在白绸子里喊道:“你怎么把它劈死了?我还没问他要不要去山上修行。”

    柳去非低头扯了扯地上的白绸子,把念白拉起来,甚是疲惫地在他身边绕圈,把他从白绸子中解救出来。道:“都已经想要置你于死地了,你还想着引他入正途呢?”

    念白解释道:“任何时候都要分场合的吧?他刚刚就在妖性发作的当口,或许根本没有听过还有别的路可以走,那我给他讲一讲,可能就不这样了呢?”

    柳去非想到自己的父亲柳不讳,有气无力道:“那若是他深思熟虑后选择了妖道呢?你又拿什么说服他?”酒过三巡见端倪,道僧联手辨虚真

    念白想了想,道:“世间大道确实不少,人道太过复杂,容易迷失本性;佛、道修行又甚清苦,或许想要选个舒服点儿的吧。”

    柳去非又问:“也有的就喜欢这种清苦,但又最终走上了妖道呢?”

    念白只剩腿还在白绸子里了,他自己倒腾着脚步,在原地绕圈圈,让柳去非站着就好。转了两圈才开口道:“还有这样的?那也算是到了一种境界,毕竟妖道从来都被人不齿,若知难而进,大概真的是有自己的见解?但是……”

    柳去非听念白的话里还有转折,盯着他等他说下去。

    念白又闷闷地道:“但是妖选择妖道也无可厚非,只要不害人就行。可若是人走上妖道,定是拿什么东西交换了,妖才会心甘情愿付出妖丹和妖气,助人修行;否则会变得面目全非的人妖,甚是可怕。我们来的路上就遇见过一个……”

    柳去非自言自语道:“拿什么东西交换……什么东西……”

    念白已经从白绸子里解脱出来,见柳去非正在发呆,叫了两声他的名字,才反应过来。念白边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木剑,边问道:“想什么呢?你怎么不擦擦脸上身上的血,这都要干了。”说完,便走向还在侧卧的高希言,他低头拍了拍高希言的肩膀,叫了几声也不答应。念白凑过去听了听,知道高希言还有气息,便不再那么着急。回头看了看柳去非,道:“你过来看看,他这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柳去非走过去,也凑近看了看,道:“叫不醒,是意识被封起来了。”

    念白道:“那怎么解封?你有没有法子?”

    柳去非抬了抬眼,略不耐烦,道:“这种厉害的法术我一个带发僧人怎么可能会。”

    念白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等天亮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妖过来。”

    柳去非点点头,见念白体力还没恢复,便主动背起高希言。

    客栈里自从斗酒开始就变得异常安静,此时天快亮了,依旧不见人烟。他们大摇大摆走出客栈门,正商量着去城里找个客栈吃点东西,休息片刻就出发南下,却被一群带刀和利剑的江湖人士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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