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在囧途
半路上，下起雨来。
爸爸望望四周，没什么能挡雨的地方。
对爱青道。“咱也木带伞，只能挨淋了。”
王女士脱下外衫，罩在妹妹头上。看向爸爸，喊道。
“你傻啊，瞎看啥！还不快把你半截袖脱下来，给孩子罩上。要是淋感冒了，
不得吃药打针，遭罪还费钱！”
这个大傻子！多少回了。看孩子，不是磕着，就是凉着。
不知道咋当爹！
爸爸没应声。左胳膊一伸，大手挡爱青头上。迈起大长腿，闷头赶路。
孩她妈，心是好的。就是嘴不行，说话这个难听。
咱俩谁傻，咱家就属你傻！
上回说她两句，不愿意听，还急赤白咧的上手掐我。
算了，咋过不是过。
王女士瞪眼，咬牙。望着爷们儿越来越远的背影，一股气直窜胸膛。
重新抱好妹妹，唰唰唰地大步赶路。
不一会儿，越过爸爸。稍一停顿，扭头。鼻子一腾，‘哼’。翻个白眼。这才放慢速度，俩人并行。
三姨望着俩人有些模糊的背影，本想追赶。可一想，要是追上，碰巧听到俩人吵嘴咋办。
到时。你劝，俩人在气头上，也听不进去。你不劝，之后翻旧账，能说你不懂事。索性，不急不徐地望家走。
到家。一家子刚擦完湿乎乎的脑袋，没等换身衣裳。雨就停了。
等换上衣裳，三姨才慢悠悠的回来。
看她湿漉漉的样子，王女士一把把爸爸推出门。叮嘱道。“上老板那儿请假去吧，多请两天。到时，两大家子忙得脚打后脑勺，你不得都帮衬一把。”
我抓住一切机会，往外跑。当然，事先得喊声好爸爸。
“爸爸，好爸爸！带上我，快带上我！”
我四肢并用，抱着爸爸的腿。扬起小脸，企盼道。
“行，行！下来吧。咱先说好了，到那儿，你要不干，我也不送你回来。你
得听话，等大人说完话，我带你到小卖铺买雪糕吃。”爸爸笑着，哄孩子。
这孩子，爱跟着我。
没办法！平时惯着，惯得一点儿也不害怕我。
此时，晚霞绽放在天边，霞光散落天地间。
爱青心满意足地牵上爸爸的两根手指。手小儿，只能攥住两根。
一对父女。一大一小。一高一矮。走在铺了霞光的土路上，影子拉得长长的。
次日。爱青在睡梦中，被爸爸抱着，踏上了回老家的破车。
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噪音，口鼻间飘着浓浓的汽油味。爱青揉揉眼睛，再伸伸懒腰。心里明白，这是在车上。
这时候的客运车，司机开起来还好受些。一旦停下，再重新启动。
你就听吧。前置发动机轰隆隆，外加变速箱咔拉拉。
你就感受吧。一启动，身子猛地贴上靠背。一停下，身子猛地往前一扑。
堪比过山车！
“醒了。要是渴，先忍忍。怕你喝完想尿尿，到家再喝。要是饿，也先忍忍。怕你吃完又吐出来，到家再吃。要是想尿尿，别憋着。你憋不住，到时尿裤子里。你个人难受，爸爸拿塑料袋给你兜着。要是想拉屎，先忍忍。怕有味儿，旁人该不乐意，到家再拉。青青，听话。一会儿就到家了。”
刘先生感到怀里小人儿的动静，赶忙睁眼。
爱青刚想张嘴。问爸爸，这是到哪儿了，还有多远的路。
遂听到这么长的叮嘱，傻眼了！
也是！光想着这客车怎么样了。没思及，五六个小时的车程，要怎么过！
感受下膀胱，还好，没有感觉。
在爸爸腿上顾拥一下，乖巧点头。
我不吃！我不喝！我就不那什么！
嗯~，青青让菩萨一嘱咐，一下就长大了！
比上回听话多了。上回，又是渴了，又是饿了，又是要尿尿，又是要拉屎了。折腾的我够呛。
爱青伸脖子，探脑袋，寻找自家人。
王女士抱着妹妹，和三姨坐一起。三人都闭眼眯觉中。
我看眼爸爸。人家仰着脸，又呼呼睡着呢。
熬吧，熬到家就好了。
“青青，青青。醒醒，到家了。你爷爷来接咱了。”
爸爸轻轻地摇晃爱青，温声道。
睡得跟小猪一样，随她妈妈。我出车回去早了，叫门，老半天才起来开门。
王女士望望车窗外。
娘家没来接，婆家倒是开拖拉机来了。
你说你，还想让我先到娘家帮衬，你倒是来个人啊！
这都让人没处说嘴！
三姨随着王女士看向窗外。
没来接，那是忙着呐！家里没多少劳力，只能从清早干到天黑。
一会儿，随大姐婆家回去吧。反正一个村子，离得也近，几步道儿的事儿。
爱青睁眼。车停下了。
到了啊？
我的菩萨啊，终于到了！
这长途长的，让后世已经习惯高铁速度的爱青备受折磨！
到家，一定先解决人生大事！
“青青，叫爷爷。”爸爸在爱青耳边嘱咐。
爱青看向来人，喊道。“爷爷！”
“嗳，嗳！”爷爷叠声应道。对爸爸，声音亮堂道。“先上车，到家再说。”
这个一家之主，模样和爸爸一模子刻的。
不对！应该是爸爸和这个一家之主一模子刻的。
可以说，刘先生到爷爷这岁数，应是这模样。
大高个，一米八以上。爸爸比他还高些。
国字脸。额头突起，眉毛似剑。眼睛狭长，目光如炬。鹰钩鼻，薄嘴唇。
上身穿一件汗衫，下面半截短裤。脚穿皮革凉鞋。
爷爷说着，几步上前。随手拎起地上的大包小包，统统放拖拉机车斗尾巴处。
“爹，我来。”爸爸急忙把爱青放拖拉机车斗前头。小跑几步，帮着放行李。
王女士先让三姨爬上车斗，接过妹妹。甩甩胳膊，抱了一道了。酸了麻，麻了酸，这个累！回身，笑着对爷爷道。
“爹，你看你。天儿那么热，你还来接。等老长时间了吧，多受罪。下回，可不用你来了！让她姥爷来接。”
唉！老大家。心不孬，就是嘴不好。好话到她嘴里一圈儿就变味儿！
知道我等老长时辰受罪，下回不用我接，还让亲家来。
我来接我愿意，主要又不是接你。不是自家儿子，自家孙女嘛！
眼前儿，你娘家哪来人了？一个都木有！
下回，真要你娘家人来接。那你等着吧，就得个人大包小包的拉扯回去！
爷爷明白人，但嘴上话儿讲的漂亮。
“没事儿，都自家人。盼着你们回来呐！只要回家，俺就来接。走得时候，俺也送。在外打工不容易，到家松快松快。”
说着，看眼爸爸。
俺大儿可不易！
一人挣钱，四口人花。
你娘家还时不时拿个！
“爹，我来开！”爸爸拿着摇把，一边快速摇动，一边冲爷爷喊道。
爷爷点头，坐上驾驶座旁边的铁皮。
‘突突突’爸爸放好摇把，坐上驾驶座。娴熟的往家开。
“快！你们先上炕，歇一歇。等喘口气，让你爹给切西瓜吃。这回换的西瓜甜，从早晨就搁桶里湃着，吃起来冰凉。一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此人眉开眼笑，连说带比划，有些激动道。“哎，小国，青青呢，还在外头？”
这是爸爸的娘，也就是我的奶奶。
奶奶，1949年生人。没上过学。夫唱妇随，同样不好惹。对自家人还行。
长的模样富态，白胖白胖的。看上去讨喜。
齐耳短发，面部白净，露出光洁的额头。
一字眉，圆眼睛。鼻梁高挺，嘴唇较厚。
上身一件碎花棉质的半截袖，下面套着条黑色长裤，膝盖位置有明显磨损。
脚上跻拉着一双自家用毛线编织的鞋。
可见，刚着急迎出来，没穿好。
爸爸望望四周，没什么能挡雨的地方。
对爱青道。“咱也木带伞，只能挨淋了。”
王女士脱下外衫，罩在妹妹头上。看向爸爸，喊道。
“你傻啊，瞎看啥！还不快把你半截袖脱下来，给孩子罩上。要是淋感冒了，
不得吃药打针，遭罪还费钱！”
这个大傻子！多少回了。看孩子，不是磕着，就是凉着。
不知道咋当爹！
爸爸没应声。左胳膊一伸，大手挡爱青头上。迈起大长腿，闷头赶路。
孩她妈，心是好的。就是嘴不行，说话这个难听。
咱俩谁傻，咱家就属你傻！
上回说她两句，不愿意听，还急赤白咧的上手掐我。
算了，咋过不是过。
王女士瞪眼，咬牙。望着爷们儿越来越远的背影，一股气直窜胸膛。
重新抱好妹妹，唰唰唰地大步赶路。
不一会儿，越过爸爸。稍一停顿，扭头。鼻子一腾，‘哼’。翻个白眼。这才放慢速度，俩人并行。
三姨望着俩人有些模糊的背影，本想追赶。可一想，要是追上，碰巧听到俩人吵嘴咋办。
到时。你劝，俩人在气头上，也听不进去。你不劝，之后翻旧账，能说你不懂事。索性，不急不徐地望家走。
到家。一家子刚擦完湿乎乎的脑袋，没等换身衣裳。雨就停了。
等换上衣裳，三姨才慢悠悠的回来。
看她湿漉漉的样子，王女士一把把爸爸推出门。叮嘱道。“上老板那儿请假去吧，多请两天。到时，两大家子忙得脚打后脑勺，你不得都帮衬一把。”
我抓住一切机会，往外跑。当然，事先得喊声好爸爸。
“爸爸，好爸爸！带上我，快带上我！”
我四肢并用，抱着爸爸的腿。扬起小脸，企盼道。
“行，行！下来吧。咱先说好了，到那儿，你要不干，我也不送你回来。你
得听话，等大人说完话，我带你到小卖铺买雪糕吃。”爸爸笑着，哄孩子。
这孩子，爱跟着我。
没办法！平时惯着，惯得一点儿也不害怕我。
此时，晚霞绽放在天边，霞光散落天地间。
爱青心满意足地牵上爸爸的两根手指。手小儿，只能攥住两根。
一对父女。一大一小。一高一矮。走在铺了霞光的土路上，影子拉得长长的。
次日。爱青在睡梦中，被爸爸抱着，踏上了回老家的破车。
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噪音，口鼻间飘着浓浓的汽油味。爱青揉揉眼睛，再伸伸懒腰。心里明白，这是在车上。
这时候的客运车，司机开起来还好受些。一旦停下，再重新启动。
你就听吧。前置发动机轰隆隆，外加变速箱咔拉拉。
你就感受吧。一启动，身子猛地贴上靠背。一停下，身子猛地往前一扑。
堪比过山车！
“醒了。要是渴，先忍忍。怕你喝完想尿尿，到家再喝。要是饿，也先忍忍。怕你吃完又吐出来，到家再吃。要是想尿尿，别憋着。你憋不住，到时尿裤子里。你个人难受，爸爸拿塑料袋给你兜着。要是想拉屎，先忍忍。怕有味儿，旁人该不乐意，到家再拉。青青，听话。一会儿就到家了。”
刘先生感到怀里小人儿的动静，赶忙睁眼。
爱青刚想张嘴。问爸爸，这是到哪儿了，还有多远的路。
遂听到这么长的叮嘱，傻眼了！
也是！光想着这客车怎么样了。没思及，五六个小时的车程，要怎么过！
感受下膀胱，还好，没有感觉。
在爸爸腿上顾拥一下，乖巧点头。
我不吃！我不喝！我就不那什么！
嗯~，青青让菩萨一嘱咐，一下就长大了！
比上回听话多了。上回，又是渴了，又是饿了，又是要尿尿，又是要拉屎了。折腾的我够呛。
爱青伸脖子，探脑袋，寻找自家人。
王女士抱着妹妹，和三姨坐一起。三人都闭眼眯觉中。
我看眼爸爸。人家仰着脸，又呼呼睡着呢。
熬吧，熬到家就好了。
“青青，青青。醒醒，到家了。你爷爷来接咱了。”
爸爸轻轻地摇晃爱青，温声道。
睡得跟小猪一样，随她妈妈。我出车回去早了，叫门，老半天才起来开门。
王女士望望车窗外。
娘家没来接，婆家倒是开拖拉机来了。
你说你，还想让我先到娘家帮衬，你倒是来个人啊！
这都让人没处说嘴！
三姨随着王女士看向窗外。
没来接，那是忙着呐！家里没多少劳力，只能从清早干到天黑。
一会儿，随大姐婆家回去吧。反正一个村子，离得也近，几步道儿的事儿。
爱青睁眼。车停下了。
到了啊？
我的菩萨啊，终于到了！
这长途长的，让后世已经习惯高铁速度的爱青备受折磨！
到家，一定先解决人生大事！
“青青，叫爷爷。”爸爸在爱青耳边嘱咐。
爱青看向来人，喊道。“爷爷！”
“嗳，嗳！”爷爷叠声应道。对爸爸，声音亮堂道。“先上车，到家再说。”
这个一家之主，模样和爸爸一模子刻的。
不对！应该是爸爸和这个一家之主一模子刻的。
可以说，刘先生到爷爷这岁数，应是这模样。
大高个，一米八以上。爸爸比他还高些。
国字脸。额头突起，眉毛似剑。眼睛狭长，目光如炬。鹰钩鼻，薄嘴唇。
上身穿一件汗衫，下面半截短裤。脚穿皮革凉鞋。
爷爷说着，几步上前。随手拎起地上的大包小包，统统放拖拉机车斗尾巴处。
“爹，我来。”爸爸急忙把爱青放拖拉机车斗前头。小跑几步，帮着放行李。
王女士先让三姨爬上车斗，接过妹妹。甩甩胳膊，抱了一道了。酸了麻，麻了酸，这个累！回身，笑着对爷爷道。
“爹，你看你。天儿那么热，你还来接。等老长时间了吧，多受罪。下回，可不用你来了！让她姥爷来接。”
唉！老大家。心不孬，就是嘴不好。好话到她嘴里一圈儿就变味儿！
知道我等老长时辰受罪，下回不用我接，还让亲家来。
我来接我愿意，主要又不是接你。不是自家儿子，自家孙女嘛！
眼前儿，你娘家哪来人了？一个都木有！
下回，真要你娘家人来接。那你等着吧，就得个人大包小包的拉扯回去！
爷爷明白人，但嘴上话儿讲的漂亮。
“没事儿，都自家人。盼着你们回来呐！只要回家，俺就来接。走得时候，俺也送。在外打工不容易，到家松快松快。”
说着，看眼爸爸。
俺大儿可不易！
一人挣钱，四口人花。
你娘家还时不时拿个！
“爹，我来开！”爸爸拿着摇把，一边快速摇动，一边冲爷爷喊道。
爷爷点头，坐上驾驶座旁边的铁皮。
‘突突突’爸爸放好摇把，坐上驾驶座。娴熟的往家开。
“快！你们先上炕，歇一歇。等喘口气，让你爹给切西瓜吃。这回换的西瓜甜，从早晨就搁桶里湃着，吃起来冰凉。一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此人眉开眼笑，连说带比划，有些激动道。“哎，小国，青青呢，还在外头？”
这是爸爸的娘，也就是我的奶奶。
奶奶，1949年生人。没上过学。夫唱妇随，同样不好惹。对自家人还行。
长的模样富态，白胖白胖的。看上去讨喜。
齐耳短发，面部白净，露出光洁的额头。
一字眉，圆眼睛。鼻梁高挺，嘴唇较厚。
上身一件碎花棉质的半截袖，下面套着条黑色长裤，膝盖位置有明显磨损。
脚上跻拉着一双自家用毛线编织的鞋。
可见，刚着急迎出来，没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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