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诺城的故事
一
哈利在与莉莉安见面的第二天早上便踏上了前往诺城的路。虽说黑色的石晶花是骑士死前温柔的馈赠，但是哈利还是狠下心来。
“骑士，应当是守护的。”他如此想，随后补充道：“并且毫不吝啬。”
他在深情地触摸着黑色石晶花的花瓣后，便走进了当铺中。
“客官，上午好，当还是赎？”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见哈利，脸上瞬间笑出了花。
“当。”哈利回答。
“请问您要当掉什么物件呢？”
哈利小心翼翼地从口袋中掏出黑色石晶花，“喏，就是这个。”
“这是...石晶花！”中年人戴上了眼镜，“居然是黑色的？”
“你能给我多少？”哈利问。
“十个金币。”中年人脸上突然涌出一股轻蔑的神色，“不过是一朵黑色的石晶花罢了，收藏价值不大。我还得费劲找下家。”
“十个金币，也许真的能打发我这样的穷人吧。”哈利礼貌地微笑着，随后作势想要将石晶花收进口袋。
中年人并没有阻拦，此时他还未试探到哈利的底线。哈利将石晶花收入囊袋，便起身欲走。
“不过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做不成生意，也可以交朋友嘛。”中年人伸手示意哈利坐下，“你是因为什么来当铺的呢？”
“需要一些钱周转。”哈利淡漠地说。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中年人返回柜台，倒了两杯热茶，递了一杯给哈利。
“只是一些小事罢了，说起来令人心烦，但却不足挂齿。”哈利抿了口茶，“所以我恐怕要辜负你的心意了。”
中年人尴尬地一笑，“无妨，无妨。”
“开门见山的说，我也许现在需要钱，但是你不用花太多的功夫去跟我打心理战，我不吃这些招式。”哈利有些严肃，“我知道黑色石晶花的价值，所以那些哄骗我的话就停止吧。”
中年人的笑容戛然而止。
“如你所说，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如果你要利用友情谈生意，那么我就只有去麻烦别人了。”
“前头说了丑话，后头咱们才能好好聊天嘛。”中年人拿起水壶，为哈利的水杯倒满。
“这是正解。”哈利喝了口水，“一百个金币吧，这里面你有得赚头，钱对我而言，多出来的都是不需要的。”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二
中年人去钱庄取钱了。售卖黑色石晶花获得的一百金中，只有少部分实体货币，其余的都是钱票。清点完后，哈利将钱装入囊袋中中，便离开了店铺。
没必要太早回去，哈利想。事情不能在一时间全部完成。他沿着街道缓慢地走着。景象和一年以前差不多，很多店铺的装饰物都没有变化。走着走着，一些回忆突然涌上心头。
哈利在这个城市中度过了很漫长的时间，因为当地的学园就在这儿。虽然没有像传说中王都学园中富有名望的老师任教，但基础设施一应俱全，老师也很认真负责。想着想着，哈利想起在学校发生的趣事，嘴角不禁上扬。
“哎呀，怎么撞人？看看路啊，兄弟。”哈利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随之而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来。
“唔，不好意思。”哈利突然察觉了什么，“不过，请你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什么意思？”年轻人发出惊叹，“你怎么污蔑人呢？”
哈利则一手抓住年轻人的手臂，巨大的握力使年轻人惊呼起来，“痛！痛！打人了！快帮忙通知城卫啊！”
周围的人闻声而来，纷纷围住两人。
“叫城卫也好。”哈利说：“你总要为你的不轨付出代价。”
随即他松开紧捏年轻人的手。
城卫很快来了，哈利如实说明了情况，城卫威严地立着，片刻后想出一个方法。他安排众人将两人分开，把钱袋拿在自己手上。
“只要有人能正确说明其中的数目，就能证明这个钱袋是谁的。”
“其中有一百金。”年轻人当即大呼，“金票九十，金币十块。”
“你呢？”城卫说：“你觉得里面有多少？”
“金票九十，金币十块，外加铜钱少许。”哈利皱着眉头，“你可以清点一下，我相信我没有说错。”
城卫将钱袋打开，把钱倒在地上，默默地数了起来。
“金票九十，金币十块，没有铜钱。”城卫抬起脑袋，“大家可都看清楚了，前者说的是对的，后者说的是错的，所以前者是钱袋的所有者，后者则是见钱眼开的流氓。”
哈利被指为流氓，心底愠怒，对着城卫说：“你应当把钱袋里的钱倒干净。”
“怎么？”城卫皱着眉头，“你在怀疑我和他串通一气？你让周围的人说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哈利没有说话。
“如果你再纠缠不清，我就把你抓到牢里去。”
哈利脸上的愤怒和忧郁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转为一种优雅的微笑，“那当然不敢，尊敬的先生，今天可使您受累了。”
“散了吧。”城卫看事情结束，便招呼周围的人走开。
只留下哈利静静地立在原地，迎接着路人的指指点点。片刻后，他缓缓动作，朝着年轻扒手离去的方向走去。
三
在森林中，动物是警觉的。资源匮乏、工具简陋的情况下，人类无法远距离地射杀，也无法过度地靠近，以免打草惊蛇，只能远远地追寻动物行动的踪迹，活着提前设好埋伏，等待时机，一击毙命。
哈利在扭曲树林的前几个月正是这么活下来的。
森林！危险！
哈利想到了扭曲树林中有两个对立的种族：狮子和蜘蛛。
可是狮子和蜘蛛本身并无矛盾。
当二者汲取幽影之力获得更高的智慧，矛盾产生了。
也许，文明才是时间诸多残忍的根源。
哈利想，同时自嘲地笑了。
哈利在与莉莉安见面的第二天早上便踏上了前往诺城的路。虽说黑色的石晶花是骑士死前温柔的馈赠，但是哈利还是狠下心来。
“骑士，应当是守护的。”他如此想，随后补充道：“并且毫不吝啬。”
他在深情地触摸着黑色石晶花的花瓣后，便走进了当铺中。
“客官，上午好，当还是赎？”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见哈利，脸上瞬间笑出了花。
“当。”哈利回答。
“请问您要当掉什么物件呢？”
哈利小心翼翼地从口袋中掏出黑色石晶花，“喏，就是这个。”
“这是...石晶花！”中年人戴上了眼镜，“居然是黑色的？”
“你能给我多少？”哈利问。
“十个金币。”中年人脸上突然涌出一股轻蔑的神色，“不过是一朵黑色的石晶花罢了，收藏价值不大。我还得费劲找下家。”
“十个金币，也许真的能打发我这样的穷人吧。”哈利礼貌地微笑着，随后作势想要将石晶花收进口袋。
中年人并没有阻拦，此时他还未试探到哈利的底线。哈利将石晶花收入囊袋，便起身欲走。
“不过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做不成生意，也可以交朋友嘛。”中年人伸手示意哈利坐下，“你是因为什么来当铺的呢？”
“需要一些钱周转。”哈利淡漠地说。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中年人返回柜台，倒了两杯热茶，递了一杯给哈利。
“只是一些小事罢了，说起来令人心烦，但却不足挂齿。”哈利抿了口茶，“所以我恐怕要辜负你的心意了。”
中年人尴尬地一笑，“无妨，无妨。”
“开门见山的说，我也许现在需要钱，但是你不用花太多的功夫去跟我打心理战，我不吃这些招式。”哈利有些严肃，“我知道黑色石晶花的价值，所以那些哄骗我的话就停止吧。”
中年人的笑容戛然而止。
“如你所说，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如果你要利用友情谈生意，那么我就只有去麻烦别人了。”
“前头说了丑话，后头咱们才能好好聊天嘛。”中年人拿起水壶，为哈利的水杯倒满。
“这是正解。”哈利喝了口水，“一百个金币吧，这里面你有得赚头，钱对我而言，多出来的都是不需要的。”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二
中年人去钱庄取钱了。售卖黑色石晶花获得的一百金中，只有少部分实体货币，其余的都是钱票。清点完后，哈利将钱装入囊袋中中，便离开了店铺。
没必要太早回去，哈利想。事情不能在一时间全部完成。他沿着街道缓慢地走着。景象和一年以前差不多，很多店铺的装饰物都没有变化。走着走着，一些回忆突然涌上心头。
哈利在这个城市中度过了很漫长的时间，因为当地的学园就在这儿。虽然没有像传说中王都学园中富有名望的老师任教，但基础设施一应俱全，老师也很认真负责。想着想着，哈利想起在学校发生的趣事，嘴角不禁上扬。
“哎呀，怎么撞人？看看路啊，兄弟。”哈利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随之而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来。
“唔，不好意思。”哈利突然察觉了什么，“不过，请你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什么意思？”年轻人发出惊叹，“你怎么污蔑人呢？”
哈利则一手抓住年轻人的手臂，巨大的握力使年轻人惊呼起来，“痛！痛！打人了！快帮忙通知城卫啊！”
周围的人闻声而来，纷纷围住两人。
“叫城卫也好。”哈利说：“你总要为你的不轨付出代价。”
随即他松开紧捏年轻人的手。
城卫很快来了，哈利如实说明了情况，城卫威严地立着，片刻后想出一个方法。他安排众人将两人分开，把钱袋拿在自己手上。
“只要有人能正确说明其中的数目，就能证明这个钱袋是谁的。”
“其中有一百金。”年轻人当即大呼，“金票九十，金币十块。”
“你呢？”城卫说：“你觉得里面有多少？”
“金票九十，金币十块，外加铜钱少许。”哈利皱着眉头，“你可以清点一下，我相信我没有说错。”
城卫将钱袋打开，把钱倒在地上，默默地数了起来。
“金票九十，金币十块，没有铜钱。”城卫抬起脑袋，“大家可都看清楚了，前者说的是对的，后者说的是错的，所以前者是钱袋的所有者，后者则是见钱眼开的流氓。”
哈利被指为流氓，心底愠怒，对着城卫说：“你应当把钱袋里的钱倒干净。”
“怎么？”城卫皱着眉头，“你在怀疑我和他串通一气？你让周围的人说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哈利没有说话。
“如果你再纠缠不清，我就把你抓到牢里去。”
哈利脸上的愤怒和忧郁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转为一种优雅的微笑，“那当然不敢，尊敬的先生，今天可使您受累了。”
“散了吧。”城卫看事情结束，便招呼周围的人走开。
只留下哈利静静地立在原地，迎接着路人的指指点点。片刻后，他缓缓动作，朝着年轻扒手离去的方向走去。
三
在森林中，动物是警觉的。资源匮乏、工具简陋的情况下，人类无法远距离地射杀，也无法过度地靠近，以免打草惊蛇，只能远远地追寻动物行动的踪迹，活着提前设好埋伏，等待时机，一击毙命。
哈利在扭曲树林的前几个月正是这么活下来的。
森林！危险！
哈利想到了扭曲树林中有两个对立的种族：狮子和蜘蛛。
可是狮子和蜘蛛本身并无矛盾。
当二者汲取幽影之力获得更高的智慧，矛盾产生了。
也许，文明才是时间诸多残忍的根源。
哈利想，同时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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