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魔法体系
青稷森林碧浪层层，铺展在大地上，树木深深扎根土中，一棵棵散列着，树冠之下，连片的绿荫自存自在，带着远古的沉寂与幽静。
林下明霁念完咒语，眼前一切依旧古井无波，树叶因风微动，无声无息。
他直直站立，手举着，不肯妥协地等了片刻。终于无奈叹气，收回手，颓然笑道：“看来是无望了。”
亚寂丝却不说话，眼珠转转，是不以为然的神色，问道：“你要放弃了吗？”
明霁拍着树干，叹道：“不然还能怎样，这明显就是失败了，我念完咒令，连一点能量波动都没有，足可见我是用不了魔法了。”
“哼！”亚寂丝冷冷地，“你心中早怯了，不肯相信。像这样，肯定是用不了魔法。你若如此，也是该趁早死心，也省得我教你。”
明霁遭她讥讽，也生惭愧，却辩道：“可我确实……”
“你什么你？”亚寂丝严词呵道：“你以为魔法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你以为非人种的魔法能随便就用？仅仅有资格而已，哪见得便真有本领了？”
明霁被训得面红耳赤，羞愧低头。
“一次魔法施放不成，你便气馁了？你如何知道你就用不了？你怎知不是旁的缘故？如此意志，天大机会也叫你错过了。”
亚寂丝面容稚嫩，身形纤弱，说出话来却刚劲有力，气势夺人，她又占道理，一副长者口吻，明霁更不敢则声。
“魔法这东西本非常理，超出自然，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你想象不到，魔法就做不出。你对其有犹豫、怀疑、担忧，总之略有不坚定之念，魔法便不能成功。你明白了吗？”
明霁听她解释，却才恍然，这才重新念咒施放。
他才念道一半，便觉一股股火热力量涌到手臂之中，在肌肉筋骨上快速窜动，带来麻酥酥的感觉。他心中大喜，依旧念令，那些魔力涌到了手心处聚合起来。
然而他将令念毕，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林静荫铺，无风草伏。
明霁心中奇怪，明明都感觉到那新鲜而陌生的力量在涌动了，怎么还是这样？
他不由收回手掌要看，亚寂丝急叫“不要！”之际，他掌心已朝向自己。闻其声，心中奇怪之时，掌心呼的一声，暗红火焰早冲了出来，直直向他的面目。
明霁啊地一声叫出，下意识躲闪，如何来得及？炎焰噌地燎烧了鬓眉额发，随即力尽消散。好在他危急之间闭了眼，玄力又自发护体，才不致烧伤肌肤。
明霁一时懵然呆在原地，一脸黑灰，眉毛的灰烬还在往下掉。
亚寂丝已撑不住笑了，身子直颤，打趣道：“明霁何必自毁面目？”
明霁自己也是啼笑皆非，看看手，也不知如何是可。
还是亚寂丝拿手帕来给给他擦了脸。边擦她边道：“这回可实在地证实你能用魔法，以后我慢慢教你吧。可别再似此次，控制失当伤了自己。”
明霁心中也受着喜悦地冲击，只是亚寂丝按着给他擦脸，他表现不出。虽然他说着自己擦就行，亚寂丝并不放手，只道：“你安静别动，你自己又看不见。”
明霁从未被异性如此近距离触摸过，荆雨当初亲吻，也未摸过他。此时少女的脸庞近在眼前，可以看见一切细节，明霁一颗心狂跳不止，只觉脸上发烧。
她白晳清透的皮肤莹莹，鼻尖微微起翘，金发在耳际额间飘动，睫毛颤动，眼目带起的神色认真专注，却显得那么可爱秀丽。
她的手温柔仔细，隔着帕子也能感觉到那轻盈触感。她身上杜若香气渗过焦味，悄悄进入他鼻端。
明霁不敢稍动，手足无措。
“好了！”亚寂丝笑着收手，“只是眉毛没了。”
明霁心中荡漾不定，忙说话来转移注意：“那这个魔法要怎么学呢？是要一一记那些咒语吗？”
亚寂丝道：“咒语只是辅助，若天分超常，甚至可以免去。关键还是要掌握原理体系，吃透其内部思想。
“虽然统称魔法，其实是有两个体系，一种是神明系，称魔术；一种是自然系，称法术。两个体系之下又各有许多流派。”
明霁道：“这两种体系区别何在？”
亚寂丝道：“魔术的思想是改造，法术则主张化生。魔术重理，法术重悟。
“魔术强调内与外的分别，用神明之力改变外部世界，所以施法的对象多是外部事物。
“法术则认为内外同一，借自然化生之力融入天地，故而法力多作用于本身。”
亚寂丝突然止住，双眸如电看向明霁，他微诧，便投去询问目光。
亚寂丝郑重道：“但是，你要记住，这两者的本质是相通的，只因其起源不同，故其使用路径生出差异。
“此有的彼也有，彼有的此也有。不过是魔术中少的，法术中多些，法术中未加重视的，魔术中发扬光大罢了。
“也就是说两者的差异只是在侧重点上，成分相同，比重相异。”
明霁点头受教，又问道：“那这两种体系各起源于何处？我又该先学哪一路？”
亚寂丝道：“先学哪一路都成，就看你想先会哪种。
“若想要攻击战斗、防护治伤，或改变外物，那魔术一路的多，像你之前看到的时停魔法、传送魔法，都属魔术。
“若想要涉水入火、遁土穿墙，或者自身变化，那法术一路的多，我之前变成青鸟便是用法术。
“古时交通不便，各洲之间不相联系，甚至不知对方的存在。各地自发诞生了其魔法，渐渐形成各自的体系。
“后来世界连成一体，渐渐互知对方，随即交流沟通也多，然而也产生争斗。
“那时节，玄元世界风云变化，魔法界也是互抱成见，诛伐异己，许多体系在争斗中败下，从此没落，淘汰于历史长河之中。最后便只剩下这魔术与法术两种体系。
“魔术体系起源于僛洲外特尔族，如今精灵、巨人、魔兽所使魔法多属此体系。法术体系就起源于这北洲，是厦族人所创，小人族、鲛人族、妖族皆用此体系。”
明霁听了不由感叹，直道：“听你所言，我真觉自己这十五年来是白活了，于天下之事一无所知，实是一井底之蛙。”
亚寂丝悠悠道：“你以为呢？天下之大，世事之多，不是你能想象的。”
明霁又道：“如你所说，这法术与魔术的分布竟是势均力敌了……”
“不不不，这不是这么简单算的，不能看其使用的种族数来比较。
“要知道，小人族、鲛人族五十年前就已濒临灭绝了。妖怪一族又是从野兽修炼而来，修炼之道艰难，成精的万里挑一，自然也没有多少。可以说法术修习者今已寥寥。
“而魔术修习者中，精灵、魔兽数量都不少。因此两者可不是势均力敌，法术已快要失传。”
明霁听了便道：“既如此，我便先学法术。”
亚寂丝回头瞧去，只见他目光真挚，坚定无犹豫之色，更无半点牵强为难。
她欣然道：“好，我便教你法术，我这一身的法术乃是千年前从人类处学的，教给你也是恰当。我因身体受损，存不下魔力（法术体系中称法力），许多魔法施展不了。可将这些魔法教会你却也不是难事！”
林下明霁念完咒语，眼前一切依旧古井无波，树叶因风微动，无声无息。
他直直站立，手举着，不肯妥协地等了片刻。终于无奈叹气，收回手，颓然笑道：“看来是无望了。”
亚寂丝却不说话，眼珠转转，是不以为然的神色，问道：“你要放弃了吗？”
明霁拍着树干，叹道：“不然还能怎样，这明显就是失败了，我念完咒令，连一点能量波动都没有，足可见我是用不了魔法了。”
“哼！”亚寂丝冷冷地，“你心中早怯了，不肯相信。像这样，肯定是用不了魔法。你若如此，也是该趁早死心，也省得我教你。”
明霁遭她讥讽，也生惭愧，却辩道：“可我确实……”
“你什么你？”亚寂丝严词呵道：“你以为魔法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你以为非人种的魔法能随便就用？仅仅有资格而已，哪见得便真有本领了？”
明霁被训得面红耳赤，羞愧低头。
“一次魔法施放不成，你便气馁了？你如何知道你就用不了？你怎知不是旁的缘故？如此意志，天大机会也叫你错过了。”
亚寂丝面容稚嫩，身形纤弱，说出话来却刚劲有力，气势夺人，她又占道理，一副长者口吻，明霁更不敢则声。
“魔法这东西本非常理，超出自然，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你想象不到，魔法就做不出。你对其有犹豫、怀疑、担忧，总之略有不坚定之念，魔法便不能成功。你明白了吗？”
明霁听她解释，却才恍然，这才重新念咒施放。
他才念道一半，便觉一股股火热力量涌到手臂之中，在肌肉筋骨上快速窜动，带来麻酥酥的感觉。他心中大喜，依旧念令，那些魔力涌到了手心处聚合起来。
然而他将令念毕，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林静荫铺，无风草伏。
明霁心中奇怪，明明都感觉到那新鲜而陌生的力量在涌动了，怎么还是这样？
他不由收回手掌要看，亚寂丝急叫“不要！”之际，他掌心已朝向自己。闻其声，心中奇怪之时，掌心呼的一声，暗红火焰早冲了出来，直直向他的面目。
明霁啊地一声叫出，下意识躲闪，如何来得及？炎焰噌地燎烧了鬓眉额发，随即力尽消散。好在他危急之间闭了眼，玄力又自发护体，才不致烧伤肌肤。
明霁一时懵然呆在原地，一脸黑灰，眉毛的灰烬还在往下掉。
亚寂丝已撑不住笑了，身子直颤，打趣道：“明霁何必自毁面目？”
明霁自己也是啼笑皆非，看看手，也不知如何是可。
还是亚寂丝拿手帕来给给他擦了脸。边擦她边道：“这回可实在地证实你能用魔法，以后我慢慢教你吧。可别再似此次，控制失当伤了自己。”
明霁心中也受着喜悦地冲击，只是亚寂丝按着给他擦脸，他表现不出。虽然他说着自己擦就行，亚寂丝并不放手，只道：“你安静别动，你自己又看不见。”
明霁从未被异性如此近距离触摸过，荆雨当初亲吻，也未摸过他。此时少女的脸庞近在眼前，可以看见一切细节，明霁一颗心狂跳不止，只觉脸上发烧。
她白晳清透的皮肤莹莹，鼻尖微微起翘，金发在耳际额间飘动，睫毛颤动，眼目带起的神色认真专注，却显得那么可爱秀丽。
她的手温柔仔细，隔着帕子也能感觉到那轻盈触感。她身上杜若香气渗过焦味，悄悄进入他鼻端。
明霁不敢稍动，手足无措。
“好了！”亚寂丝笑着收手，“只是眉毛没了。”
明霁心中荡漾不定，忙说话来转移注意：“那这个魔法要怎么学呢？是要一一记那些咒语吗？”
亚寂丝道：“咒语只是辅助，若天分超常，甚至可以免去。关键还是要掌握原理体系，吃透其内部思想。
“虽然统称魔法，其实是有两个体系，一种是神明系，称魔术；一种是自然系，称法术。两个体系之下又各有许多流派。”
明霁道：“这两种体系区别何在？”
亚寂丝道：“魔术的思想是改造，法术则主张化生。魔术重理，法术重悟。
“魔术强调内与外的分别，用神明之力改变外部世界，所以施法的对象多是外部事物。
“法术则认为内外同一，借自然化生之力融入天地，故而法力多作用于本身。”
亚寂丝突然止住，双眸如电看向明霁，他微诧，便投去询问目光。
亚寂丝郑重道：“但是，你要记住，这两者的本质是相通的，只因其起源不同，故其使用路径生出差异。
“此有的彼也有，彼有的此也有。不过是魔术中少的，法术中多些，法术中未加重视的，魔术中发扬光大罢了。
“也就是说两者的差异只是在侧重点上，成分相同，比重相异。”
明霁点头受教，又问道：“那这两种体系各起源于何处？我又该先学哪一路？”
亚寂丝道：“先学哪一路都成，就看你想先会哪种。
“若想要攻击战斗、防护治伤，或改变外物，那魔术一路的多，像你之前看到的时停魔法、传送魔法，都属魔术。
“若想要涉水入火、遁土穿墙，或者自身变化，那法术一路的多，我之前变成青鸟便是用法术。
“古时交通不便，各洲之间不相联系，甚至不知对方的存在。各地自发诞生了其魔法，渐渐形成各自的体系。
“后来世界连成一体，渐渐互知对方，随即交流沟通也多，然而也产生争斗。
“那时节，玄元世界风云变化，魔法界也是互抱成见，诛伐异己，许多体系在争斗中败下，从此没落，淘汰于历史长河之中。最后便只剩下这魔术与法术两种体系。
“魔术体系起源于僛洲外特尔族，如今精灵、巨人、魔兽所使魔法多属此体系。法术体系就起源于这北洲，是厦族人所创，小人族、鲛人族、妖族皆用此体系。”
明霁听了不由感叹，直道：“听你所言，我真觉自己这十五年来是白活了，于天下之事一无所知，实是一井底之蛙。”
亚寂丝悠悠道：“你以为呢？天下之大，世事之多，不是你能想象的。”
明霁又道：“如你所说，这法术与魔术的分布竟是势均力敌了……”
“不不不，这不是这么简单算的，不能看其使用的种族数来比较。
“要知道，小人族、鲛人族五十年前就已濒临灭绝了。妖怪一族又是从野兽修炼而来，修炼之道艰难，成精的万里挑一，自然也没有多少。可以说法术修习者今已寥寥。
“而魔术修习者中，精灵、魔兽数量都不少。因此两者可不是势均力敌，法术已快要失传。”
明霁听了便道：“既如此，我便先学法术。”
亚寂丝回头瞧去，只见他目光真挚，坚定无犹豫之色，更无半点牵强为难。
她欣然道：“好，我便教你法术，我这一身的法术乃是千年前从人类处学的，教给你也是恰当。我因身体受损，存不下魔力（法术体系中称法力），许多魔法施展不了。可将这些魔法教会你却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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