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忘在王府的马车里等钟离战等了许久，钟离战进马车后，神情颇为凝重，却在见到秦忘的瞬间，绽开笑颜。
“你这笑得有些苦啊？”秦忘调侃道，转而温声道，“怎么了？”
钟离战未言，只是倾身抱着秦忘。
秦忘拍了拍钟离战的背，说道：“现在不想说，那就回家再说。”
皇上留下钟离战是为了平叛嵬岭尸兵一事，其中涉及的人可能是已故多年的一位旧人，但这位旧人是谁却并未明说。不过，如今这位旧人竟与威远侯联手炮制尸兵，欲倾覆禹朝，那么皇帝便再也留不得他们了。
皇宫，皇上拿出一封书信，打开来，只见上面写满了绥安军在平姜之战中的死亡者名字，这份死亡名单以鲜血写就，皇上面露阴狠，将信纸捏紧。
“你觉得那位旧人是谁？”秦忘问。
“我的旧人不多，下落不明或者如此憎恨皇兄的就更少了。”钟离战说。
“认识且熟悉的，不想面对？”秦忘说，就云窟山那一战，那人给人的感觉颇有将帅之风。
“嗯，想当年，威远侯齐征与绥安王休宁可谓是军中的猛虎与雄鹰，旗下更是率有两支强军，威远军多为重甲军，善攻城，绥安军多为骑兵，善奇袭。不过现在禹朝安稳，武将被打压的厉害，猛虎被拔了爪牙，雄鹰也被折了翅膀。早些年，我曾随绥安王征战过疆场，他算是我的半个老师。”钟离战说，“三日后，我会随宇文峰一同去剿灭这批阴兵。你在家等我回来。”
“好。”秦忘应道。
“吴言会去帮我们，虫蛊之事，她比较擅长。我看你挺喜欢她的，为什么？”钟离战问。
“若她是个男子，你这么问，我可以当你是吃醋，可她是个女子。为何有此一问？”秦忘笑道。
“你对她很特别，就好像……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钟离战忽然放弃道。
秦忘笑出声来，说道：“看着她就像看着我自己。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从未相识，未曾蒙面，却在遇见的那一刻倍感熟悉，即使什么都不说，却依然觉得一见如故。”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练字，吃饭，睡觉，一切都很平淡。
分别在即，这算是二人成婚以来的第一次分离，钟离战对秦忘说道：“待我回来，我们便去江南。”
“好。”秦忘答。
“等我。”钟离战说。
“等你。”秦忘说。
秦忘一人在府中练字，如今钟离战不在，自己一个人就这么写字便能写上一个上午，心中竟如此平静。等到他回来，这字应该可以拿得出手了。
晚上，钟离战在身侧时嫌他不安分，如今人不在，倒有些不适应了。于是，起身去书房练练字，抬头间，看见戴面具的白衣人站在书房的背光面。秦忘一惊，此人何时来的，竟丝毫都未察觉。
秦忘问道：“不知阁下何人？来此所为何？”
“你很特别。”嗓音听不出年纪，明确不是云窟山那位。仅是这一句，好似恶魔低语，充满了诱惑与疯狂。
秦忘觉得脑子有些晕乎，想离开书房，想离这个男人远些，这个男人让秦忘有些害怕，不知缘由的想要远离，更多的是生理上的不适，想要逃离，而非心理上的。
白衣人如鬼影般接近秦忘，两人过了几招，秦忘却觉得跟打在空气上似的，而且气血上涌，眼中隐显红光，想将眼前这人撕碎，一边却强行稳住情绪，保持理智。
等秦忘醒过来的时候，被锁链锁着，暗室之内点着火把照明，白衣人在几个床位之间穿梭，其中一个床位上，躺着一位佝偻着的瘦骨嶙峋的老人，是前任魔教教主吴道。秦忘忽然反应过来，怎会看得如此清楚。叆叇戴着的，但当时在王府书房看见白衣人的时候，便将其取了下来，然后才和他动的手，如今醒来，竟又戴上了。
“为什么他们都不行，而你却可以？”白衣人走近秦忘问道。
“什么？”秦忘问道。
“尸人，他们要么是行尸走肉，要么是只剩下吃和攻击的本能的活死人。而你却可以以尸人的体质，拥有活人的思维。”白衣人道，“你呼吸微弱，怕炙热的阳光，体温比常人低，情绪愤恨之时会嗜杀嗜血，像茹毛饮血的怪兽，没有理智可言，情绪低落的时候会独自去做一些偏激的举动，若无这尸人的体质，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一直都没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吗？”秦忘问。
“从你入京的时候。你总是很安静，有时候安静得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已经死了。所以有时候我会让你失去一下理智，不过你总会很快就恢复理智。当我以为你会吃带血的生肉的时候，你吐出来了，当我希望你杀了休宁的儿子的时候，你却只是把琴打断了。我做了好多试验，死人、活人，可是他们都达不到我想要的结果，所以我把他们都扔了。”白衣人有些疯魔着说道。
秦忘看着这个有些疯癫的男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秦忘当初恢复理智，看着满手的血，以及口腔里的血腥味，觉得恶心极了，不仅仅是对那块肉，此后，更是极少食用鱼肉荤腥。男子忽然来到秦忘的身边将秦忘身上的锁链解开。“你懂医术，来，帮我看看，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秦忘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那几位，白衣人说道：“都是失败品，没有任何价值。”
秦忘跟着白衣人来到另一个暗室，相较于之前待的地方，这里的光线暗得可怜，隐约可见暗牢中有人，有微弱的荧光点点。有的悄无声息，有的苟延残喘，有的痛苦的哀嚎着。秦忘看着周围的环境，仅有几只火把相隔甚远，此处应该是在地底下吧，秦忘猜测，或许就在嵬岭的一处地下暗道里。
白衣人向秦忘介绍着这些实验品，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不甘。
“元安世……”秦忘试探着问道。
“不要提他，他只是个背叛者，你不要成为第二个他，明白吗？你也不想钟离战成为第二个元宝，对吧？”白衣人说。
“我给你三天时间，告诉我答案。”言罢，白衣人便不见了踪影。
“你这笑得有些苦啊？”秦忘调侃道，转而温声道，“怎么了？”
钟离战未言，只是倾身抱着秦忘。
秦忘拍了拍钟离战的背，说道：“现在不想说，那就回家再说。”
皇上留下钟离战是为了平叛嵬岭尸兵一事，其中涉及的人可能是已故多年的一位旧人，但这位旧人是谁却并未明说。不过，如今这位旧人竟与威远侯联手炮制尸兵，欲倾覆禹朝，那么皇帝便再也留不得他们了。
皇宫，皇上拿出一封书信，打开来，只见上面写满了绥安军在平姜之战中的死亡者名字，这份死亡名单以鲜血写就，皇上面露阴狠，将信纸捏紧。
“你觉得那位旧人是谁？”秦忘问。
“我的旧人不多，下落不明或者如此憎恨皇兄的就更少了。”钟离战说。
“认识且熟悉的，不想面对？”秦忘说，就云窟山那一战，那人给人的感觉颇有将帅之风。
“嗯，想当年，威远侯齐征与绥安王休宁可谓是军中的猛虎与雄鹰，旗下更是率有两支强军，威远军多为重甲军，善攻城，绥安军多为骑兵，善奇袭。不过现在禹朝安稳，武将被打压的厉害，猛虎被拔了爪牙，雄鹰也被折了翅膀。早些年，我曾随绥安王征战过疆场，他算是我的半个老师。”钟离战说，“三日后，我会随宇文峰一同去剿灭这批阴兵。你在家等我回来。”
“好。”秦忘应道。
“吴言会去帮我们，虫蛊之事，她比较擅长。我看你挺喜欢她的，为什么？”钟离战问。
“若她是个男子，你这么问，我可以当你是吃醋，可她是个女子。为何有此一问？”秦忘笑道。
“你对她很特别，就好像……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钟离战忽然放弃道。
秦忘笑出声来，说道：“看着她就像看着我自己。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从未相识，未曾蒙面，却在遇见的那一刻倍感熟悉，即使什么都不说，却依然觉得一见如故。”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练字，吃饭，睡觉，一切都很平淡。
分别在即，这算是二人成婚以来的第一次分离，钟离战对秦忘说道：“待我回来，我们便去江南。”
“好。”秦忘答。
“等我。”钟离战说。
“等你。”秦忘说。
秦忘一人在府中练字，如今钟离战不在，自己一个人就这么写字便能写上一个上午，心中竟如此平静。等到他回来，这字应该可以拿得出手了。
晚上，钟离战在身侧时嫌他不安分，如今人不在，倒有些不适应了。于是，起身去书房练练字，抬头间，看见戴面具的白衣人站在书房的背光面。秦忘一惊，此人何时来的，竟丝毫都未察觉。
秦忘问道：“不知阁下何人？来此所为何？”
“你很特别。”嗓音听不出年纪，明确不是云窟山那位。仅是这一句，好似恶魔低语，充满了诱惑与疯狂。
秦忘觉得脑子有些晕乎，想离开书房，想离这个男人远些，这个男人让秦忘有些害怕，不知缘由的想要远离，更多的是生理上的不适，想要逃离，而非心理上的。
白衣人如鬼影般接近秦忘，两人过了几招，秦忘却觉得跟打在空气上似的，而且气血上涌，眼中隐显红光，想将眼前这人撕碎，一边却强行稳住情绪，保持理智。
等秦忘醒过来的时候，被锁链锁着，暗室之内点着火把照明，白衣人在几个床位之间穿梭，其中一个床位上，躺着一位佝偻着的瘦骨嶙峋的老人，是前任魔教教主吴道。秦忘忽然反应过来，怎会看得如此清楚。叆叇戴着的，但当时在王府书房看见白衣人的时候，便将其取了下来，然后才和他动的手，如今醒来，竟又戴上了。
“为什么他们都不行，而你却可以？”白衣人走近秦忘问道。
“什么？”秦忘问道。
“尸人，他们要么是行尸走肉，要么是只剩下吃和攻击的本能的活死人。而你却可以以尸人的体质，拥有活人的思维。”白衣人道，“你呼吸微弱，怕炙热的阳光，体温比常人低，情绪愤恨之时会嗜杀嗜血，像茹毛饮血的怪兽，没有理智可言，情绪低落的时候会独自去做一些偏激的举动，若无这尸人的体质，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一直都没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吗？”秦忘问。
“从你入京的时候。你总是很安静，有时候安静得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已经死了。所以有时候我会让你失去一下理智，不过你总会很快就恢复理智。当我以为你会吃带血的生肉的时候，你吐出来了，当我希望你杀了休宁的儿子的时候，你却只是把琴打断了。我做了好多试验，死人、活人，可是他们都达不到我想要的结果，所以我把他们都扔了。”白衣人有些疯魔着说道。
秦忘看着这个有些疯癫的男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秦忘当初恢复理智，看着满手的血，以及口腔里的血腥味，觉得恶心极了，不仅仅是对那块肉，此后，更是极少食用鱼肉荤腥。男子忽然来到秦忘的身边将秦忘身上的锁链解开。“你懂医术，来，帮我看看，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秦忘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那几位，白衣人说道：“都是失败品，没有任何价值。”
秦忘跟着白衣人来到另一个暗室，相较于之前待的地方，这里的光线暗得可怜，隐约可见暗牢中有人，有微弱的荧光点点。有的悄无声息，有的苟延残喘，有的痛苦的哀嚎着。秦忘看着周围的环境，仅有几只火把相隔甚远，此处应该是在地底下吧，秦忘猜测，或许就在嵬岭的一处地下暗道里。
白衣人向秦忘介绍着这些实验品，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不甘。
“元安世……”秦忘试探着问道。
“不要提他，他只是个背叛者，你不要成为第二个他，明白吗？你也不想钟离战成为第二个元宝，对吧？”白衣人说。
“我给你三天时间，告诉我答案。”言罢，白衣人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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