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打野变ADC
近日，书院山长殷正茂颇为郁闷，本以为坐了几年冷板凳，自此翻身无望，没想到几年不联系的老师徐阶竟然给他写了封信。
殷正茂欣喜若狂的拆开信，本以为老师终于想起他了，准备帮他挪挪屁股了，谁知老师信中竟然只提了刘正风那个王八蛋。
徐阶问他书院里可是有个叫刘正风的？如果有，一定要与其交好，如果能将其拉入清流党那就更好了。
殷正茂阅完后直接怀疑人生了，因此这几天总是奇怪的打量着便宜弟子，搞得刘正风都以为他有什么不良企图，每次上完私教都飞一般的离开。
“老师到底什么意思？他远在京城为何会知道那个小王八蛋？难道我殷正茂起复的机会就落在那个臭小子身上了？”
书房里独自沉思的殷正茂定坐了好一会儿，忽的睁大双眼犹如鹰视，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这一日又是上私教的日子，上完课刚转身准备离去的刘正风被殷正茂喊住了。
刘正风顿时吓了一跳，暗道：“这老货憋不住了？要对小爷下手了？小爷十三岁的身躯能不能干过这老货的病躯，妈的，拼了…”
“正风，老师最近在想一件事，什么是天道？什么是儒道？”
“嗯？”
没有理会刘正风因吃惊而扭曲的五官，殷正茂接着说：“老师想了又想，觉得对付严党当行天道，先前让你隐瞒我们的师徒关系，是为师做差了。”
“老师，您还好吧？”
“哼，为师好得很，为师决定了，明日便公开与你的师徒关系，择日再请书院夫子做个见证，正式补办拜师仪式。”
“啊……”
“啊什么啊，怎么，你不愿意还是想欺师灭祖？”
刘正风又又又懵了，他实在看不出殷正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应了这老货。
定下拜师日子后，刘正风火急火燎的跑了趟赵文朗那里，结果只换来一句“老匹夫下手还真快”，然后就被撵了出来。
知情的赵文朗不开口，刘正风也不认识其他知情人或智者，这下他是真不会了。
随后几天里，隆重的拜师仪式如约而至，拜师仪式上看着同窗们羡慕嫉妒的眼神，刘正风有苦难言，因为这几日他失眠了。
自从来到大明后，他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恐惧，或许是因为莫名来到一个熟悉但又陌生的时空，或是因为大明话事人，老神棍嘉靖皇帝太过喜怒无常，又或是因为大明正副理事长严嵩父子恶的流脓，总之原因很多。
这次殷正茂非常规的举动实在超出了刘正风的想象，因此他就更加不安和恐惧了。
又焦虑的过了几日，刘正风实在受不了了，他决定去找曹老板取取经，或许他能给指条明路也未尝可知。
说走就走，刘正风一阵风似的赶到曹府，正在家中逗四个儿子的曹老板被他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贤弟，几日不见，怎会憔悴成这样？”
“兄长啊，弟弟遇到事了。”
“何事？不急不急，你且慢慢说。”
曹老板与刘正风因书结缘，两人志趣相投，后来刘正风又帮他生了四个儿子，即使刘正风没有知府座师，他亦十分疼爱这个小弟弟，因此言语中的关切甚是浓郁。
刘正风自然也能听的出，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
曹老板听后甚是诧异，情不自禁的说：“未曾想贤弟从蓝田入西安以来，短短不到两年时间竟过得如此精彩。”
“兄长快别挪揄弟弟了，还请指点迷津。”
“既然贤弟如此信任老哥，那老哥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且容我想想。”
曹老板这一想就是大半个时辰，这大半个时辰里两人都没有言语。
“贤弟，为兄…可能…找到原因了…”
亦在苦思冥想的刘正风被曹老板的颤声惊醒了。
“兄长，何故？”
曹老板并未急于开口，只见他先深吸了一口气，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刘正风，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
“不急，我且看看屋外有没有人。”
在刘正风疑惑的眼神中，曹老板出门不知找谁说了些什么，很快又回来了。
“贤弟，为兄看来，此事通天矣。”
“啊？兄长莫吓我。”
“贤弟勿慌，按你说的，你如今脚踩两只船，不是不是，是在清流党和严党的夹缝中求生，此前赵府台对你流有羡慕之意，殷山长又公开收你为徒，更像是在进一步拉拢，这一切都是因为锦衣卫见了你，因为锦衣卫口中的那个贵人。”
“如今看来，你猜测的贵人绝非小阁老，只因这个贵人的赏识能让严党羡慕，能让清流党反常拉拢，贵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曹老板说完指了指屋顶，刘正风瞬间脱口而出：“皇上？”
“贤弟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了啊。”
刘正风没有应声，他在细细思量曹墨轩的话，觉得虽有道理，但也认为太过匪夷所思，那日他向黄锈打听贵人的身份，黄锈立马变了脸，事后他也曾想过贵人是嘉靖，但考虑到那老神棍忙于修仙，连造娃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会闲的看他的书，如今想来…
“不对，不对，对了，对了…”
“贤弟，你发什么失心疯？”
“兄长全说中了，但兄长还忽视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陕西锦衣卫左千户黄锈。”
“与他何干？”
“兄长且听我细细道来，据小弟得知，此前的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是今上奶娘家的孩子，也是今上的发小，就是他伙同严党搬到了前任首辅夏言，不过去年陆炳因为谄媚圣上，被圣上调入西苑当值，与靖难名臣成国公的后人朱希忠，还有严嵩一同服侍圣上玄修，还被圣上赐了个道号，唤作‘守一金丹大世仙’，陆炳进了西苑后，他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被圣上赏给了司礼监的黄锦，那黄锦自圣上在潜邸时便伺候在旁，极得当今的信任，而这黄锈便是黄锦的亲侄儿。”
“贤弟，这…你是从何得知？”
曹老板诧异的嘴巴里都能塞进一头牛，刘正风一席话对他来说无异于是天书一般，听得他是即好奇又惊悚。
“兄长不必问个明白，只知道弟弟这次承了你的情就好，弟以后发达了，必不忘此次恩情。”
看着面前重新焕发神采，但又越来越神秘的小老弟，曹老板知趣的没有再问。
“兄长，你与严党牵扯究竟有多深？可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贤弟为何有此问？”
“兄长直说便是，你我如今胜似亲兄弟，弟弟不会害你的。”
刘正风这次是真承了曹老板的情，再加上曹老板平日对他绝对没的说，因此他欲救一救这个有点可爱的道友。
“我曹家的生意如今都是我兄长在打理，不过据我所知，我曹家并未做过什么恶事，毕竟与我们打交道的都是读书人，至于与严党牵扯多深，这个我便不知了，想来无非是严党帮我曹家打压同行，我们给他们上供而已。”
“如此尚有的救。”
“有的救？贤弟，难道我曹家有灭门之祸？”
“兄长当知花无百日红啊，切记维持现状即可，弟先走了，若有变故，弟会提前通知的。”
说完刘正风便转身潇洒离去，留下心事重重的曹墨轩独自伤神。
若问他怕不怕曹墨轩向严党通风报信，他还真不怕。
如今有了粉丝头子嘉靖大大，再加上刚才那一通自后世得来的信息，定能唬住曹老板，即便最后他还是去告密了，刘正风也可以来个死不认账，毕竟谁能相信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娃娃，会知道那么多帝国高层秘辛呢？谁又敢把嘉靖大大欣赏的码农怎么着呢？
“看来，猥琐发育是不成了。”
殷正茂欣喜若狂的拆开信，本以为老师终于想起他了，准备帮他挪挪屁股了，谁知老师信中竟然只提了刘正风那个王八蛋。
徐阶问他书院里可是有个叫刘正风的？如果有，一定要与其交好，如果能将其拉入清流党那就更好了。
殷正茂阅完后直接怀疑人生了，因此这几天总是奇怪的打量着便宜弟子，搞得刘正风都以为他有什么不良企图，每次上完私教都飞一般的离开。
“老师到底什么意思？他远在京城为何会知道那个小王八蛋？难道我殷正茂起复的机会就落在那个臭小子身上了？”
书房里独自沉思的殷正茂定坐了好一会儿，忽的睁大双眼犹如鹰视，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这一日又是上私教的日子，上完课刚转身准备离去的刘正风被殷正茂喊住了。
刘正风顿时吓了一跳，暗道：“这老货憋不住了？要对小爷下手了？小爷十三岁的身躯能不能干过这老货的病躯，妈的，拼了…”
“正风，老师最近在想一件事，什么是天道？什么是儒道？”
“嗯？”
没有理会刘正风因吃惊而扭曲的五官，殷正茂接着说：“老师想了又想，觉得对付严党当行天道，先前让你隐瞒我们的师徒关系，是为师做差了。”
“老师，您还好吧？”
“哼，为师好得很，为师决定了，明日便公开与你的师徒关系，择日再请书院夫子做个见证，正式补办拜师仪式。”
“啊……”
“啊什么啊，怎么，你不愿意还是想欺师灭祖？”
刘正风又又又懵了，他实在看不出殷正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应了这老货。
定下拜师日子后，刘正风火急火燎的跑了趟赵文朗那里，结果只换来一句“老匹夫下手还真快”，然后就被撵了出来。
知情的赵文朗不开口，刘正风也不认识其他知情人或智者，这下他是真不会了。
随后几天里，隆重的拜师仪式如约而至，拜师仪式上看着同窗们羡慕嫉妒的眼神，刘正风有苦难言，因为这几日他失眠了。
自从来到大明后，他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恐惧，或许是因为莫名来到一个熟悉但又陌生的时空，或是因为大明话事人，老神棍嘉靖皇帝太过喜怒无常，又或是因为大明正副理事长严嵩父子恶的流脓，总之原因很多。
这次殷正茂非常规的举动实在超出了刘正风的想象，因此他就更加不安和恐惧了。
又焦虑的过了几日，刘正风实在受不了了，他决定去找曹老板取取经，或许他能给指条明路也未尝可知。
说走就走，刘正风一阵风似的赶到曹府，正在家中逗四个儿子的曹老板被他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贤弟，几日不见，怎会憔悴成这样？”
“兄长啊，弟弟遇到事了。”
“何事？不急不急，你且慢慢说。”
曹老板与刘正风因书结缘，两人志趣相投，后来刘正风又帮他生了四个儿子，即使刘正风没有知府座师，他亦十分疼爱这个小弟弟，因此言语中的关切甚是浓郁。
刘正风自然也能听的出，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
曹老板听后甚是诧异，情不自禁的说：“未曾想贤弟从蓝田入西安以来，短短不到两年时间竟过得如此精彩。”
“兄长快别挪揄弟弟了，还请指点迷津。”
“既然贤弟如此信任老哥，那老哥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且容我想想。”
曹老板这一想就是大半个时辰，这大半个时辰里两人都没有言语。
“贤弟，为兄…可能…找到原因了…”
亦在苦思冥想的刘正风被曹老板的颤声惊醒了。
“兄长，何故？”
曹老板并未急于开口，只见他先深吸了一口气，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刘正风，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
“不急，我且看看屋外有没有人。”
在刘正风疑惑的眼神中，曹老板出门不知找谁说了些什么，很快又回来了。
“贤弟，为兄看来，此事通天矣。”
“啊？兄长莫吓我。”
“贤弟勿慌，按你说的，你如今脚踩两只船，不是不是，是在清流党和严党的夹缝中求生，此前赵府台对你流有羡慕之意，殷山长又公开收你为徒，更像是在进一步拉拢，这一切都是因为锦衣卫见了你，因为锦衣卫口中的那个贵人。”
“如今看来，你猜测的贵人绝非小阁老，只因这个贵人的赏识能让严党羡慕，能让清流党反常拉拢，贵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曹老板说完指了指屋顶，刘正风瞬间脱口而出：“皇上？”
“贤弟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了啊。”
刘正风没有应声，他在细细思量曹墨轩的话，觉得虽有道理，但也认为太过匪夷所思，那日他向黄锈打听贵人的身份，黄锈立马变了脸，事后他也曾想过贵人是嘉靖，但考虑到那老神棍忙于修仙，连造娃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会闲的看他的书，如今想来…
“不对，不对，对了，对了…”
“贤弟，你发什么失心疯？”
“兄长全说中了，但兄长还忽视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陕西锦衣卫左千户黄锈。”
“与他何干？”
“兄长且听我细细道来，据小弟得知，此前的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是今上奶娘家的孩子，也是今上的发小，就是他伙同严党搬到了前任首辅夏言，不过去年陆炳因为谄媚圣上，被圣上调入西苑当值，与靖难名臣成国公的后人朱希忠，还有严嵩一同服侍圣上玄修，还被圣上赐了个道号，唤作‘守一金丹大世仙’，陆炳进了西苑后，他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被圣上赏给了司礼监的黄锦，那黄锦自圣上在潜邸时便伺候在旁，极得当今的信任，而这黄锈便是黄锦的亲侄儿。”
“贤弟，这…你是从何得知？”
曹老板诧异的嘴巴里都能塞进一头牛，刘正风一席话对他来说无异于是天书一般，听得他是即好奇又惊悚。
“兄长不必问个明白，只知道弟弟这次承了你的情就好，弟以后发达了，必不忘此次恩情。”
看着面前重新焕发神采，但又越来越神秘的小老弟，曹老板知趣的没有再问。
“兄长，你与严党牵扯究竟有多深？可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贤弟为何有此问？”
“兄长直说便是，你我如今胜似亲兄弟，弟弟不会害你的。”
刘正风这次是真承了曹老板的情，再加上曹老板平日对他绝对没的说，因此他欲救一救这个有点可爱的道友。
“我曹家的生意如今都是我兄长在打理，不过据我所知，我曹家并未做过什么恶事，毕竟与我们打交道的都是读书人，至于与严党牵扯多深，这个我便不知了，想来无非是严党帮我曹家打压同行，我们给他们上供而已。”
“如此尚有的救。”
“有的救？贤弟，难道我曹家有灭门之祸？”
“兄长当知花无百日红啊，切记维持现状即可，弟先走了，若有变故，弟会提前通知的。”
说完刘正风便转身潇洒离去，留下心事重重的曹墨轩独自伤神。
若问他怕不怕曹墨轩向严党通风报信，他还真不怕。
如今有了粉丝头子嘉靖大大，再加上刚才那一通自后世得来的信息，定能唬住曹老板，即便最后他还是去告密了，刘正风也可以来个死不认账，毕竟谁能相信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娃娃，会知道那么多帝国高层秘辛呢？谁又敢把嘉靖大大欣赏的码农怎么着呢？
“看来，猥琐发育是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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