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沁雨

    “无尽的力量，隐藏在不知名的角落中。”

    武后看着长孙无忌临死前留下的笔记封面，略微皱起了眉头。

    长孙无忌在废后斗争中落败，被发配前往黔州。本以为把他赶出长安就可以平稳局势，但武后偶然听闻长孙无忌手中似乎掌握着一些蕴含神秘力量的文策和物件，她顷刻间变得焦虑起来。

    思考再三，她决定派人前去杀死长孙无忌并找到他手中的神秘物件。

    处理长孙无忌很简单，让人把他勒死在旅馆里并伪造成自缢的假象就好。只不过搜遍了长孙无忌的房间后也没有发现什么神秘物件，只找到了他身上的一本笔记和一块玉佩。

    长孙无忌似乎多年来在研究什么，这些年来他一直奔走在邺城和长安等地，拜访了多个北周时期的老人，他的所有成果都收在笔记里。

    武后把笔记收了起来，摸索着这块玉佩若有所思。

    恍惚间，手里的玉佩似乎亮了起来，玉佩表面开始显现出点点的蓝色光芒。虽然这种景象有些怪异，但她已经修出一副波澜不惊的心境，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观察着玉佩的变化。

    玉佩表面的星光彼此连接，互相辉映，最终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司南。在此过程中玉佩不断发生明显的晃动，似乎其体内蕴含着一股躁动但微弱的力量。

    武后看着这一景象似乎有些眼熟，她曾经在北周的史书中发现过一些诡异和奇妙的事件，这些事件表明似乎北周时期有部分人的身体内蕴含着一股超脱世界的非凡力量，这股力量的名字极少记载，似乎是后人刻意将这种力量的记录从历史上抹去。

    但武后记得自己在一本从北周士人墓里出土的日记里见过，这种力量的名字叫做……

    兵气。

    与此同时玉佩表面的司南图案开始发生变形，形成一条巨大的指针，指向着东方。武后也回忆起来书里的记载，这种名为兵气的力量会附着在一些兵气者的衣服和佩件上，在离开兵气者后，残存在这些物品上的兵气会自动指向着兵气富集的地方。

    看样子这块玉佩的主人似乎在玉佩上下了封印，以至于玉佩上的兵气十分微弱。但这也不妨碍它的使用，再加上这张纸条的指引，自己应当是能做点什么。

    “不知名的角落么，”武则天思索道，随后吩咐周边人，“备车，随本宫前去东海一趟。”

    武后跟随着玉佩的指引，辗转来到了东海的一处僻静的河口处，这里了无人烟，海面空阔，一片死寂，却正是适合藏东西的好地方。此时玉佩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了一阵颤抖似的能量波动。

    武后明白玉佩在提醒自己，停在河口的舰船也应声开入海中。

    但海面过于阔大，以至于寻找了将近一天也没有什么结果。武后也有些怀疑这些传说和那本从墓穴里出土的日记的真实性，也怀疑长孙无忌是不是故意把假的笔记带在身上。在最后一批舰船靠岸时，她觉得自己终究是肤浅了些，竟然相信这些华而不实的言论。她理了理衣服，起身准备离开。

    “快看，好像拉上来一个什么东西。”“好像还发着光呢。”

    武后听着周边水手的议论，不觉回头看了眼海面。在目光触及到最后面那艘舰船的捞钩时，她顿时瞪圆了双眼。

    被抓在捞钩上的是一个蓝黑色的盒子，虽然被水草缠绕，但盒子的缝隙里仍然流动着光彩。武后接过盒子，也没有理会其他人担忧害怕的目光，径直打开了盒子。一瞬间，蓝白色的光芒直冲脸庞，盒子里的是一颗闪耀着光芒的珠子，珠子周围环绕着符文锁链，似乎是被封印着。通过长孙无忌的笔记，武后知道这个珠子曾经应当受过封印，以至于现在的力量大不如前，但给予他人兵气的能力，应当还是具备的。

    “至少我现在知道，”武后拿起珠子说到，“你的名字叫做长流之珠。”

    沉寂了许久的兵气力量，又要开始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