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穷途末路
“你别管，去忙你的事。”肖谦经过方才的失败，情绪低落，此刻更是无心应付二妹，便潦草敷衍道。
“大哥，你哪来的钱？偷的？”肖雨荷语气已经略带哭腔了。
“哥！”肖雨荷见哥哥不搭理她，又急又气，最后一跺脚便跑进了母亲的房间，想是去告状了。
肖谦头也不回，自顾自捣鼓起了那个虚空小鼎，这一次，他更仔细地看了遍丹方，更小心地掌握好火候。
结果比第一次好些，这次是丹材全放进后，鼎才砰地炸开的。
但依旧炸得连丹屑都不剩了。
肖谦只觉天旋地转，赶忙上前两步扶住院中的老树，过了会才缓过来，想必是两次失败，气急攻心所致。
这两副丹材，对于富贵子弟而言，不过是阵毛毛雨，但对于肖谦一家而言，已经危及到全家的生存了。
肖谦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自信，好像自己轻而易举便可成为一个丹师，然后全家跟着荣享富贵。
他开始恨自己太过天真，他开始恨这个狗屁系统，害得他们这原本便是风雨飘摇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我恨啊！”肖谦在心中狂吼。
“哥哥？”目睹肖谦两次失败的肖易，见大哥脸上阴晴不定，便小声试探道。
“大哥……大哥”肖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扯着肖谦的衣袖。
“嗯”肖谦见幼弟这副样子，刚要发作的怒气也如冰水淋头般浇灭。
他拿出自己仅剩的一点耐心，强作温柔道，“小易，你先去别处玩好吗，大哥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呢，你听话！”
“大哥，我见姊姊煮粥时，都要放水进去的，这样锅子才不会烧坏……”肖易欲言又止。
“放水进去？”肖谦被幼弟这番提醒，一下子便茅塞顿开了，一把抱起幼弟，便是在他脑门上一通亲吻，“小易，你可真是个天才！”
当肖谦放下幼弟时，才发现母亲在二妹的搀扶下，从房中走了出来。
“娘亲，你这是……？”肖谦自知理亏，只好低头等训。
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母亲的训斥，反而是等来了母亲一声长长的叹息。
“谦儿，这是家中仅剩的一点钱了，你都拿去。”母亲迈出的每一步都仿佛在燃烧生命。
她骨瘦如柴，生息如同是风中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肖谦生怕她随时可能会被吹灭。
“娘亲，你这是……这是……”肖谦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把一家子推上了赌桌。
肖谦先前输去的，已经让这个苟延残喘的家跌破了临界点。今后只有慢慢等死。
与其如此，他母亲干脆让肖谦赌上了全部家当。
这是一场豪赌，赢了，他今后便能成就丹师的地位，输了，便是全家活活饿死。
“何苦呢？”
“事已至此，谦儿你不必多言，娘亲与荷儿，易儿唯有相信你能成功了。”母亲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肖谦的跟前，慈爱地抚摩着他的头发。
“谦儿，你是你爹最疼爱的孩子，你长得很像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怪他，他有自己的苦衷。”母亲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絮絮叨叨着，中途还不停咳嗽。
“娘亲，别说了，咱们回屋去吧，我从来没有记恨过爹爹，我只希望他早些回来，我好累呀。”肖谦搀扶着母亲，想把她送进屋子。
“不急，谦儿，娘亲难得出来走走，一天到晚窝在床上，精神萎靡极了，或许出来透透气，对这病也有好处哩！”母亲笑道，说到最后又禁不住大咳一阵方罢休。
肖谦拗不过母亲，只好与二妹一同搀扶着母亲在院中溜达了一会儿，才好说歹说将她扶进屋内。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肖谦在心中暗道。
他摸了摸胸口的钱袋，又燃起了熊熊斗志。
“大哥……”临走前肖雨荷唤了一声肖谦。
“嗯？”肖谦疑惑地望着肖雨荷，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哥，加油，你能行的！”肖雨荷忽地展颜笑道。
肖谦闻言，心头一暖，重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肖谦觉得自己的肩头满是沉甸甸的分量，他知道全家的生死都在此一举。
走在人群中，肖谦还是觉得心头有些被压得喘不过气。
“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万一又失败了怎么办？”
“万一这只是我的癔症怎么办？”
“万一……”
这些问题就像千万条毒蛇，缠绕在肖谦心头，将他刚刚燃起的火，又逐渐冷下去了。
肖谦决定再去看看老掌柜，希望能从他那里解开自己心中的迷茫。
可肖谦走到丹堂门口时，却意外发现那里围了一圈人。
“发生什么事了？”肖谦挤进人群，凑近了些。
只见老掌柜被几名红衣卫士押解着出了丹堂。
“这是怎么回事？”肖谦忍不住扯了扯一个大人的衣袖问道。
“小娃子，闲事你少管，一边呆着去！”那人见是个陌生孩童问话，也懒得搭理，自顾自张望去了。
肖谦只得缩在人群里，听他们闲言闲语。
“听说老掌柜偷了丹方给外人，被店里的伙计告密到了县里的丹堂分舵，现在要被押去审问。”
“估计此行是凶多吉少了吧！”
肖谦闻言，心头大觉悲凉，老掌柜这是受他连累的。
正巧老人在人群中发现了肖谦，朝他投来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老人瘦削的脸上，多了几条血痕，全身被五花大绑起来，十分狼狈。
“爷爷……”肖谦与老掌柜四目相对，一声爷爷凝噎在喉。
“不是我出卖你的！爷爷！”肖谦在心底狂吼。
老掌柜朝他点了点头，然后随着几名红衣卫士登上了囚车，一路游街而去。
肖谦跟着车队一直跟到城门后，最后失落而归。
肖谦觉得两条腿沉甸甸的，心头的迷茫感愈加深重。
“我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我真希望这是场梦，该多好啊！”
“早知道，我就不要妄想成为一个丹师了，我就是在痴心妄想……”
“但事已至此，由不得我了！”最后肖谦还是暂时抛除杂念，将母亲给他的钱买了三副丹材，和两只烧鸡，三斤牛肉。
他已经想好了，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这场豪赌，已经赌上了老掌柜，与自己一家的性命。一想起这些，肖谦的手便不由颤抖了起来。
此时天色渐晚，夕阳西下，肖谦沿着小路返回。
他到家后，叫来了所有人。
“大哥，你哪来的钱？偷的？”肖雨荷语气已经略带哭腔了。
“哥！”肖雨荷见哥哥不搭理她，又急又气，最后一跺脚便跑进了母亲的房间，想是去告状了。
肖谦头也不回，自顾自捣鼓起了那个虚空小鼎，这一次，他更仔细地看了遍丹方，更小心地掌握好火候。
结果比第一次好些，这次是丹材全放进后，鼎才砰地炸开的。
但依旧炸得连丹屑都不剩了。
肖谦只觉天旋地转，赶忙上前两步扶住院中的老树，过了会才缓过来，想必是两次失败，气急攻心所致。
这两副丹材，对于富贵子弟而言，不过是阵毛毛雨，但对于肖谦一家而言，已经危及到全家的生存了。
肖谦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自信，好像自己轻而易举便可成为一个丹师，然后全家跟着荣享富贵。
他开始恨自己太过天真，他开始恨这个狗屁系统，害得他们这原本便是风雨飘摇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我恨啊！”肖谦在心中狂吼。
“哥哥？”目睹肖谦两次失败的肖易，见大哥脸上阴晴不定，便小声试探道。
“大哥……大哥”肖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扯着肖谦的衣袖。
“嗯”肖谦见幼弟这副样子，刚要发作的怒气也如冰水淋头般浇灭。
他拿出自己仅剩的一点耐心，强作温柔道，“小易，你先去别处玩好吗，大哥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呢，你听话！”
“大哥，我见姊姊煮粥时，都要放水进去的，这样锅子才不会烧坏……”肖易欲言又止。
“放水进去？”肖谦被幼弟这番提醒，一下子便茅塞顿开了，一把抱起幼弟，便是在他脑门上一通亲吻，“小易，你可真是个天才！”
当肖谦放下幼弟时，才发现母亲在二妹的搀扶下，从房中走了出来。
“娘亲，你这是……？”肖谦自知理亏，只好低头等训。
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母亲的训斥，反而是等来了母亲一声长长的叹息。
“谦儿，这是家中仅剩的一点钱了，你都拿去。”母亲迈出的每一步都仿佛在燃烧生命。
她骨瘦如柴，生息如同是风中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肖谦生怕她随时可能会被吹灭。
“娘亲，你这是……这是……”肖谦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把一家子推上了赌桌。
肖谦先前输去的，已经让这个苟延残喘的家跌破了临界点。今后只有慢慢等死。
与其如此，他母亲干脆让肖谦赌上了全部家当。
这是一场豪赌，赢了，他今后便能成就丹师的地位，输了，便是全家活活饿死。
“何苦呢？”
“事已至此，谦儿你不必多言，娘亲与荷儿，易儿唯有相信你能成功了。”母亲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肖谦的跟前，慈爱地抚摩着他的头发。
“谦儿，你是你爹最疼爱的孩子，你长得很像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怪他，他有自己的苦衷。”母亲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絮絮叨叨着，中途还不停咳嗽。
“娘亲，别说了，咱们回屋去吧，我从来没有记恨过爹爹，我只希望他早些回来，我好累呀。”肖谦搀扶着母亲，想把她送进屋子。
“不急，谦儿，娘亲难得出来走走，一天到晚窝在床上，精神萎靡极了，或许出来透透气，对这病也有好处哩！”母亲笑道，说到最后又禁不住大咳一阵方罢休。
肖谦拗不过母亲，只好与二妹一同搀扶着母亲在院中溜达了一会儿，才好说歹说将她扶进屋内。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肖谦在心中暗道。
他摸了摸胸口的钱袋，又燃起了熊熊斗志。
“大哥……”临走前肖雨荷唤了一声肖谦。
“嗯？”肖谦疑惑地望着肖雨荷，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哥，加油，你能行的！”肖雨荷忽地展颜笑道。
肖谦闻言，心头一暖，重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肖谦觉得自己的肩头满是沉甸甸的分量，他知道全家的生死都在此一举。
走在人群中，肖谦还是觉得心头有些被压得喘不过气。
“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万一又失败了怎么办？”
“万一这只是我的癔症怎么办？”
“万一……”
这些问题就像千万条毒蛇，缠绕在肖谦心头，将他刚刚燃起的火，又逐渐冷下去了。
肖谦决定再去看看老掌柜，希望能从他那里解开自己心中的迷茫。
可肖谦走到丹堂门口时，却意外发现那里围了一圈人。
“发生什么事了？”肖谦挤进人群，凑近了些。
只见老掌柜被几名红衣卫士押解着出了丹堂。
“这是怎么回事？”肖谦忍不住扯了扯一个大人的衣袖问道。
“小娃子，闲事你少管，一边呆着去！”那人见是个陌生孩童问话，也懒得搭理，自顾自张望去了。
肖谦只得缩在人群里，听他们闲言闲语。
“听说老掌柜偷了丹方给外人，被店里的伙计告密到了县里的丹堂分舵，现在要被押去审问。”
“估计此行是凶多吉少了吧！”
肖谦闻言，心头大觉悲凉，老掌柜这是受他连累的。
正巧老人在人群中发现了肖谦，朝他投来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老人瘦削的脸上，多了几条血痕，全身被五花大绑起来，十分狼狈。
“爷爷……”肖谦与老掌柜四目相对，一声爷爷凝噎在喉。
“不是我出卖你的！爷爷！”肖谦在心底狂吼。
老掌柜朝他点了点头，然后随着几名红衣卫士登上了囚车，一路游街而去。
肖谦跟着车队一直跟到城门后，最后失落而归。
肖谦觉得两条腿沉甸甸的，心头的迷茫感愈加深重。
“我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我真希望这是场梦，该多好啊！”
“早知道，我就不要妄想成为一个丹师了，我就是在痴心妄想……”
“但事已至此，由不得我了！”最后肖谦还是暂时抛除杂念，将母亲给他的钱买了三副丹材，和两只烧鸡，三斤牛肉。
他已经想好了，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这场豪赌，已经赌上了老掌柜，与自己一家的性命。一想起这些，肖谦的手便不由颤抖了起来。
此时天色渐晚，夕阳西下，肖谦沿着小路返回。
他到家后，叫来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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