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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银鍠云河Ⅰ】

    宇空星海,洪荒无边,自诸神创世,千年万年,天宙安和。后天界第一武神弃圣入魔,自号弃天帝,创造异度魔龙孕育诸魔,开辟异空间使诸魔安身立命,随时准备进入人界征战,达到弃天帝清扫人间污秽的目的。自此六天之界诸神不安,妖魔动荡劫数频生。

    异度魔界中,以鬼,邪,魔三大族最为鼎盛,可惜道魔大战时,赦天神封天罚之力切断魔龙尾骨,致使鬼族大部分领地落进断层,鬼族子民多数石封。魔界战神银鍠朱武为救魔界陷入沉眠,整个异度魔界再次被推入异空间中封印千年。

    千年的寂寥,仰头只能望见漫天星空浩瀚,偶有流星划过,身在赦天神封的封印圈内,锈了枪戟,冷了战血。没有被断层影响的剩余诸魔渐渐都变得沉默寡言,在无尽的岁月中,静得仿佛变成石封雕像。道魔大战中所受的创伤,在漫长的封印时光中渐渐痊愈,但心底最深沉的血海深仇却烙印得更深,魔族最骁勇的阎魔旱魃,也只能站在火焰魔城的城墙上,眺望目不可及的人界喟然长叹。

    无比安静的异度魔界,连一颗碎石滚落的声音都分外清晰,宫殿之间也见不到人影,空荡荡仿佛一座空城。诸魔不是闭关就是沉眠,也许上百年都不会说上一句话。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有一日,魔界深处终于传来低靡的魔音密咒,召邪族现任邪王前往天魔池候驾。一贯深居简出的九祸惊闻先王诏令,激动之余即刻整肃甲胄赶赴参拜。

    这道魔音是独独传给九祸的,只有她听得见,当九祸怀着敬畏尊崇,恭候在平时万万不敢靠近的天魔池石门前,却闻内中传来一名少年清朗的笑声,九祸略感困惑。不多时,石门打开,九祸持礼恭谦小心步入,远远瞥见那笑声的主人泡在天魔池中,一身玄黑单衣,斜倚着池边石,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单手撑着头,另一手握着一柄眼熟的古剑,正笑着不停拿剑身拍溅血水,似乎在跟血池中的血灵玩耍。

    “邪族晚辈九祸,参拜先王——”九祸来到天魔像前虔诚敬拜,顾不上那玩水的奇怪少年。

    想不到天魔像没回话,那少年倒先开口搭了腔,“我父皇又没死,只是被污秽之气封印出不来,你做什么叫他先王?”他略显不快地转头看向九祸,见九祸娇容美艳,风姿倾城,又突然眉开眼笑道,“原来雌魔长这样,你就是我嫂嫂?你长得真好看。”

    “你?!”九祸却傻了眼,怔怔地盯着少年的脸,不敢置信地失声惊呼,“玄宗宗主?!”再看那口剑,分明是魔化变异了的——“明玥剑?!”

    “玄宗?”一听到这个词,少年马上锁紧了眉头,瞬间笑意全无,浑身散出逼人阴寒之气,让九祸不禁毛骨悚然。

    蓦地,天魔像魔音回荡,在场之人全部进入意识空间聆听魔神训话,九祸又连忙跪拜在地。

    ‘父皇,这个雌魔侮|辱我,她骂我是玄宗污秽的人类!’少年转头告状,吓得九祸心脏险险跳漏一拍。

    却闻天魔像内中元灵笑了笑,温和地说:‘吾儿,稍安勿躁,先与血灵玩耍,让父皇与她单独交待几句。’

    少年噘了噘嘴,听话地退出意识之境,不开心地故意用剑尖戳了血灵好几个窟窿,可怜的血灵被打散灵力化为血泡泡融进血池中。

    好一会儿,九祸才从意识境中出来,刚想向少年道歉,却见他马上与天魔像连接了意识对话。

    ‘父皇——’

    ‘吾儿,自你苏醒,一直勤加修炼毫无懈怠,加之为父始终为你灌注元功,根基已远超诸魔,是时候放你出去见见天魔池外的星空。九祸是为父替你挑选的领路者,鬼族被封印,吾留在魔界的将臣全部随着鬼族封印而沉眠,眼下魔界之内,唯有九祸有此资格可为你指引,教导你魔界历史与诸多秘辛功法。’

    ‘我不要她教,有父皇在,其他魔怎比得上父皇。’

    ‘不可任性,外面的世界勾心斗角,处处充斥危险,你要尽快成长,才能撑起为父的期盼。父皇虽已为你完善魂魄,在魔界内行动无虞,但补充的魔魂并非你之元魂,因此圣魔元胎之力无法完全发挥。切记破封之后尽快收回诸魂,双体合一才能成为超越朱武,异度魔界有史以来最强的圣魔元胎。’

    ‘父皇,孩儿还是舍不得离开你。’

    ‘幼魔总要学着独立行走,继续完善自己的力量,待魔界百年大祭之时,顺应天时继承魔皇位,也好让父皇安心。’

    少年失落地低着头,对天魔池外的世界有些向往,又不愿离开唯一的亲人,犹豫不决地用手指轻轻抠着池边石。

    天魔像中的声音轻柔了数分,安慰道:‘若吾儿实在思念父皇,也可以随时回天魔池探望,与父皇聊聊你的近况心事。’

    少年这下开心不少,高兴地答应了他父皇的安排。回到现实空间,九祸还在敬立候命,忽然天魔像魔眼处发出一道白光,落地化成一名杀气凛凛威势不凡的魔将。

    耳中再次传来父皇的声音:‘雪蛾天骄乃吾之王将,她只效忠魔界之皇,今日一并赐予吾儿,让她护卫吾儿安危。’

    ‘多谢父皇——’

    少年将手中古剑抛给雪蛾天骄一试她功力深浅,这魔将精准接剑行云流水毫不拖沓。满意的少年趴在池边,托着脸笑眯眯地问:“雪蛾天骄,你的主人是谁?”

    讲话不是很利索的雪蛾天骄立刻单膝跪地平托配剑,向少年肃然叩拜,沙哑尖啸的嗓音,一字一顿道:“银-鍠——云-河——”

    ……

    传闻邪族女王九祸从天魔池带出一名瘦弱的幼魔,黑发长得几乎垂到地上,来的时候赤足踏地,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只燃着业火的血脚印,仅仅披了一件宽松的大黑袍,随意遮掩魔躯上沾染的鲜血,袍上血水从天魔池一直拖到九祸殿,浑身散出的血|腥|气弥漫整个魔界。

    向来空寂的魔界起了一丝波动,但诸魔依旧兴趣缺缺。后来,又听闻这名幼魔赖在女后的寝宫不肯走,女后亲自为他裁衣穿鞋,亲自安排他的生活起居,亲自教导他读书习字,总之事无巨细样样尽心,更对这名幼魔百依百顺溺爱无比。

    风声越传越重,有越来越多的魔产生好奇,更有女后私生子的谣言被好事的魔传到赦生童子面前,幸好赦生只在乎怎么提升修为,将这些风言风语都当成耳旁风。封印的日子太无聊,总有一些不甘寂寞的魔到处打探小道消息,九祸为了避免谣传,索性将幼魔的身份公开,众魔无不吃惊,反而引发更强烈的好奇心。

    银鍠云河的存在,只有三族长老与王室知晓,普通的魔从来不知鬼族先王曾有三子。这些日子,关于九祸和云河的谣传甚嚣尘上,偏偏云河还有些认生,迟迟不肯搬去九祸特地为他开辟的寝宫,黏着一开始不愿意亲近的嫂嫂说什么都不走。无奈的九祸只好将自己的寝宫让给他,自己搬去新殿,还安排了众多魔婢服侍。怎奈云河年纪虽轻脾气却大,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魔婢被勒令不准踏入寝殿半步,除了雪蛾天骄外,没人能接近他十步距离。

    所有的异度魔界历史,秘辛,包括各种秘术,宝物,各个魔将的身份,能力,个性,职责很快就学完了。原来天魔池外的天空也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多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其他魔物而已,头顶那片无边星海似乎亘古不变,没有丝毫惊喜。

    为了打发时间,云河开始在魔界有限的空间里到处乱逛,说是为了熟悉魔界地形,探索魔界之秘,实则实在无聊得紧。他在断层附近找到一个奇怪的人,身上拖着沉重的锁链,那人不停散发邪力拽着铁索,这就是九祸说过的以一己之力拉住断层的魔尊者袭灭天来吧。虽然不是魔界中人,但袭灭天来愿为魔界背负断层经历漫长岁月,这份恩情着实不轻。

    还没靠近,魔尊者已经认出了他,云河示意雪蛾天骄退至一边,单独上前与袭灭天来交谈。袭灭天来见到云河似乎并不意外,但他不知云河身份,开口仍称道者,惹得云河一阵不快。

    “道者,你终于想通,放弃圣元进入魔界,与吾袭灭天来一同以魔共证大道。”

    “袭灭天来,你为魔界拉住断层,不使吾鬼族覆灭,吾银鍠云河感激你,尊称你一句‘魔尊者’,但不知魔尊者是否年纪大了,老眼昏花,错将吾认成他人。道者?又是玄宗的吗?”

    袭灭天来闻言,稍稍转头,仔仔细细瞧了眼身后少年桀骜不驯的脸,容貌确实与记忆中的道者有七分相似,但这少年神情阴鸷,一金一蓝的异色眸中透出深沉的压迫感,周身魔气比当年的道者更强盛百倍不止。

    “银鍠云河,银鍠家的血脉,倒是未曾听赦生童子提起过。”自感认错人的袭灭天来若无其事地继续保持拖锁链的姿势,谈话的口气却多了几分试探与调侃。

    “赦生童子,九祸的幼子,他时常来找你吗?”

    “赦生是吾小徒,你若有兴趣,亦可拜吾为师。你们兄弟一同随吾修炼,来日同上战场为魔界建功立业。”

    “哈,魔尊者,你说笑了。赦生童子,不过是吾小侄,吾乃弃天之子,朱武玄影之弟,你并无资格成为吾师。”云河气势不凡地拂袖转身,微侧过脸警告道,“魔尊者既然投效异度魔界,来日战火点燃,还须为吾银鍠云河贡献心力。”

    “吾只助最强者,能为袭灭天来正道灭佛,吾便任其驱使。”

    “拭目以待吧。”

    说罢扭头就走,独留心思莫测的袭灭天来暗自测算着未来变局。

    ……

    魔殿主阎魔旱魃闭关未出,多数魔将都石封在血脉之间,当前异度魔界勉强能与云河过两招的恐怕只有三荒道的守关者。袭灭天来虽然有些目中无人,但他说的很对,异度魔界向来尊崇强者,而只有最强者,才有资格统领诸魔,才能实现父皇的期许,并非依仗血脉,靠着父辈庇荫。何况魔界众人似乎并不知晓云河的出身来历,一切身份之说都来源于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

    既然无人可选,就从三荒道开始也无不可,于是不久之后,便有了星河三诛的传说。异度空间中,每十二个时辰天际将划过一颗陨星,当三颗星划落后,银鍠云河已战遍魔界无敌手,打服了众魔之心,打散了蜚短流长。传闻中的鬼族先王三少子,并不像前面两位战神一般用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挑战众魔,他只静静负手而立,不论强弱,让所有人三招机会,三招若能使他双脚移动半步者即为胜。

    然而就算三荒道守关者齐上,也无奈眼前魔子分毫,当三招机会用尽,等待他们的只有败退。银鍠云河真元强悍无匹,至纯魔气挟带恢宏神力荡开骇人气圈,魔将们的兵器根本无法靠近就已被扫出百丈外,伤势严重者险险没死过去。而他真正的保镖雪蛾天骄却只能抱着魔化异变的明玥剑静候一旁,安安分分当个侍剑僮儿。

    那赦生童子只比云河高了一点点,看起来也没多大的样子,难怪袭灭天来会把他们认成兄弟。赦生虽然败了,心里还是不甚服气,因为他现在自封双眼功力不足五成,身在封印中无法完成修炼。每次云河去看望赦生,逗他的雷狼兽玩,赦生都不爱理人,还示意雷狼兽龇牙咧嘴地赶人。有一次这头狼兽靠得太近,差点没被雪蛾天骄一剑劈死,惹得赦生更不欢迎他们来赦生道。但越是这样,云河对这小侄子的兴趣越高,非要像揉雷狼兽一样揉赦生的脑袋,恼得赦生使出了他最强的合体之招飓狼斩,谁知却被云河轻松化解。

    这家伙还没事找事地去血脉之间给一众封印中的魔将灌输魔气,助他们尽快复苏,又让雪蛾天骄持魔皇令去解开他们的封印石蛹。为了让死气沉沉的异度魔界恢复点生气,云河真是操碎了心,当然也为了他自己的日子能过得不那么无聊,谁知一大批魔将解封当日就出了乱子。

    ……

    “雪蛾天骄,你也是雌魔,为什么跟九祸差别这么大?”云河慵懒地坐在镜子前随意耍着琳琅金饰,漫不经心地说,“你已经第三次梳疼吾的头发了。”

    身后雪蛾天骄立马松手,半跪在主人跟前奉上骨梳候领惩罚。

    “要你讲话,实在真难。”云河并未取回骨梳,单手撑着妆台,歪过头瞅着严肃的雪蛾天骄,“你这只冰蛾,是不是未进化成功?所以发声不全,时常只能用啸声来表达自己的意思。”雪蛾天骄低了低头,显得更恭顺,想不到云河伸出另一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双眼,浅浅勾起嘴角,“你是父皇赐给吾的心腹,出了天魔池,你吾相依为命,待吾扫净人间污秽,迎接父皇重临,定求父皇为你重造一副好嗓子,不然真是可惜了这张可爱的容貌。”

    主人眼中笑意,暖了冰蛾冷寒的心,雪蛾天骄双膝俱落地,倒退一步重重磕了三个头,转身跑出殿外,不一会儿便请来了九祸。

    “雪蛾天骄乃沙场铁血的武将,要她侍弄这些细活确实为难,少子为何不唤魔婢服侍?是她们粗手笨脚不堪使唤吗?”九祸熟练地为云河打理长发,她好歹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将云河当成幼弟悉心照顾,也难怪从未尝过母爱的云河与她亲近,都不肯叫九祸嫂嫂了,耍赖地硬要叫她阿姊。

    “阿姊,吾说过好多遍了,私下称吾云河就好,那些名号礼节都是喊给外人看的,你吾家人不必如此拘束。”云河看起来十分和善可亲,让一直对他有所忌惮的九祸安心不少。“那些魔婢生得不堪入目,待魔祭之日,吾继承魔皇之位,定要将这些歪瓜裂枣的下等魔全部丢入妖独池重新改造。”

    话语方落,殿外传来几双脚步声,一个嚣张狂傲的声音扯着嗓子说:“哟,乳臭未干的幼魔也敢大放厥词,你以为打赢几只小魔就能统领魔界了?本大爷还未同意!”

    镜中倒映出三条张狂的身影,云河稳坐未动,冷眼轻眺镜中人,揉指轻轻卷弄起自己长长的鬓发,等着他们发表下文。

    “放肆!”九祸面带微愠,喝退大摇大摆闯殿的三人。

    “属下不知女后在此,以为此殿已被外魔窃居,请女后息怒赦罪。”那三魔马上变得恭恭敬敬,一同向九祸行礼请罪。

    九祸刚想训斥几句,却被云河抢了先,他指着镜中人笑盈盈地问九祸:“阿姊,站在前面的这位‘本大爷’,与赦生长得很像,他一定是你的长子吧?”

    “他是吾之继子,螣邪郎。”九祸面不改色地说出继子两字,眼神一直瞪着螣邪郎,暗责他行事莽撞过于冲动。

    “哦——果然是二哥的长子。”云河阴阳怪气地拖着长调,“你觉得吾不配继任魔皇也有道理,父死子继,那么最有资格继承的不就是你咯?银鍠螣邪——”

    九祸在此,三人敢怒不敢言,看出端倪的云河随意摆了摆手,要雪蛾天骄送九祸先离开。察觉危险的雪蛾天骄不情不愿地送走女后,眼睛一直锁在螣邪郎身上时刻警戒。

    “异度魔界向来强者为王,三族王脉皆有资格继承魔皇大位。小子,你竟敢欺负赦生,趁他功体不全打压他,本大爷的兄弟,容不得外人轻侮!”女后一走,螣邪郎三将凶相顿露。

    “无所谓,你现在就可以出手讨回面子。作为长辈,首次见面,三叔便让你十招,十招之内,碰得到吾,吾即刻自尽。”

    风轻云淡的话语更激怒螣邪三人,赤红邪鞭当即挥出劈向云河,与此同时,魔刺儿与蟠凶双将齐齐发难,千针万刺与锁链魔刀也飞扑云河。但见云河依然背对而坐,懒得瞅镜子一眼,还好整以暇地挑选着今天要系什么颜色的发带。

    螣邪郎实力不凡,确实比三荒道守关者更强出数倍,但依旧无法打破云河的真元护罩,十招很快就尽了。

    “乖侄儿,下回来觐见,切记莫带这种丑物污染吾的眼睛,三叔吾十分不喜,为了惩罚你们破坏规矩——”云河终于半侧过身,整了整袖口,淡漠地说,“吾只出一招——”

    紧张的气氛逼至极点,未发招,周身腾动的宏大魔气已让三魔生畏。这种魔力,数百年前只在战神银鍠朱武身上见识过,这个莫名其妙的三叔,竟让人不自觉想尽速撤退。魔气腾然吹起邪发三千,银鍠云河双眼瞳孔散发金蓝华光,手未动,袍袖轻拂,魔刺儿与蟠凶已被扫出殿外,蟠凶更当场化为齑粉,若非拥有特殊体质,此回定然送命。只被掌风擦过的螣邪郎也不受控地撞到殿中柱子上,站不稳脚步差点跪倒在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小小教训,乖侄儿可是要长记性。退下吧——”

    这时,螣邪郎却发出沉沉冷笑,扶着柱子勉强站稳:“没尖耳,没长角,你到底是哪来的野种,胆敢冒充鬼族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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