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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半面道颜】

    堂堂玄宗六弦之首,岂会缺这点小礼物,任何金银器物珠宝古玩都是俗物,云河只是随口提与赤云染知道,好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他与赤云染并肩而行,后面跟着保镖打手任沉浮,一路说说笑笑好不惬意。目送他们三人离开笑蓬莱时,玉蟾宫差点没咬碎后槽牙,赤云染莫名被列为她的首位必杀名单。

    他们慢慢走在危机四伏的江湖路中,赤云染迁就着毫无功体的云河,边走边欣赏苦境春日美景,她比平时更提高警惕多加防备,祈祷能尽快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将人送回天波浩渺。江湖消息风波不断,单就茶寮歇脚喝茶的功夫,已有不少正道魔界的最新消息扩散开来。魔界众将的工作,云河向来是放心的,他只倒了杯白水,人类的茶叶实在喝不惯。

    听了半晌,都是未有结论的陈词滥调,云河着意留心了琉璃仙境的消息。听路人介绍,琉璃仙境是当下中原武林的风向中心,所有正道侠士汇集之地,钟灵毓秀风景绝美,尤其是玉波池中的莲花。有夸张者说只要闻一闻素还真家的莲花香味,就能多活一百岁,还有人说吃了素还真家的百年莲子能长生不老,诸如此类真假难辨。

    是不是能长生不老不知道,但素还真家的莲花定是极美的,不如去摘些当作礼物送给弦首,正好也可与魔界配合依计行事。云河还觉得自己特别风雅呢,兴高采烈地带着赤云染两人拐去了琉璃仙境。

    说巧不巧,弦上玄恰好不在,琉璃仙境只有谈无欲,慕少艾和屈世途三人,他们正在讨论魔界中枢之事,访客来到。屈世途本想出去说明素还真不在请改日再来,访客中一名少年笑盈盈地走过来,礼貌地询问玉波池位置。屈世途好意引他们前往观光,未料少年给身边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踏萍点水,身法瞬移,眨眼挽下一朵半开的红莲,双手奉给少年。

    “啊你?!你你你!你们!你们赔我的莲花!”等屈世途反应过来,云河怀里已抱着三支形态各异的莲花了。屈世途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没冲上去揍云河一顿,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强盗!竟敢抢到琉璃仙境来了,啊!看我九霄天龙变!”

    翻掌织雷,地表隆动,竟有万钧气势,糊得人不由后退数步。任沉浮即刻挺身挡在云河身前,另一边的赤云染无奈地直摇头,也不知是不是该出手帮忙。这事的确是他们理亏,早知道朱闻曜辰来琉璃仙境是为了摘别人的莲花,说什么也得阻止这种无礼的行为,现在倒是为难了。

    屈世途雷声大雨点小,九霄天隆变的力道甚至不及任沉浮三分功力,被轻松挡下后坚决不肯放他们走。谈无欲两人被巨大的动静吸引,也来到玉波池边。

    “发生何事?赤云染前辈也在此?”谈无欲认出了曾一同作战的玄宗道者赤云染,心中当即认定这必是一场误会。

    赤云染将事情原委简略说明,屈世途仍是一副被别人骗了百八十万的委屈表情,但他不肯收任沉浮递过去的赔偿金子,非要人家道歉。在他们争执的时候,云河只管满心欢喜地把玩着手中清雅娇美的嫩莲,毫不理会外界纷扰,这些美莲,丝毫不逊道境月华,真是赏心悦目。

    “什么误会!”屈世途愤慨地指着云河说,“这个小子手中抱了这么多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小莲花,全部都是我的心血,连素还真都不能随意采摘!你们竟然在我眼前杀了我的孩子!”

    “额……屈世途,没这么夸张吧……”药师慕少艾忍不住扶额,“他们只是想挽去种到自己家中,你的孩子还活着,只是换个生活环境,宽心,宽心。”

    “说得轻巧,今日凶手若不道歉,休想出琉璃仙境!”屈世途抱起手臂,气势汹汹地说,“打是打不赢,但翠環山机关密布,没我放行,你们谁都出不去。”

    这话不假,自从弦上玄换上素还真的身份后,着意与屈世途共同研拟了一套新的护山机关,可谓三步一陷,十步一凶,从内到外加强了琉璃仙境的防护。一旦机关启动,除非总控被毁,或屈世途有意放生,否则就算魔界大军压境,也难攻上琉璃仙境。

    劝也劝不动,双方态度都很强硬,谈无欲慕少艾赤云染三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此时心思活泛的云河似乎有了别的主意。

    “吵来吵去耽误行程,吾还急着赶去听琴呢。”云河皱眉不耐烦地说,“这花也没写你的名,凭什么说是你的,琉璃仙境是素还真的家业,你又非主人,发什么邪火。素还真是哪一位,吾朱闻曜辰可以向素还真赔礼道歉。”

    屈世途气呼呼地刚要回怼,谈无欲忙拦住他。“素还真外出未回,此次怕是见不到了。”

    “朱闻公子,敢作敢当是行侠仗义的第一步,道歉也并不非常困难。”赤云染好心劝道。

    “吾说了,吾只向主人家道歉。”云河轻蔑冷哼,“你们这群人为了几朵花纠缠不清,一点正事不做,我们普通百姓饱受异度魔界之苦也不见你们来解救,还自诩正道侠士呢。哼,吾看都不如吾露城的守城兵士,至少对面的火焰魔城攻来的时候,吾城兵将还有不少战斗力。”

    谈无欲反应极快,迅速抓住几个关键词,急忙问道:“这位朱闻公子,方才你说火焰魔城在哪里?”

    “就在我们厝对面啊,怎样?你们终于肯行动去攻打魔界了吗?”

    “哦?敢问贵城在何处?”谈无欲有了不少兴趣,立刻把屈世途的事抛到脑后。

    “吾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谁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魔界细作,吾露城与火焰魔城遥遥相对,万一被魔人渗透内部,全城数万百姓性命休矣。吾两位兄长皆在领导抵御魔界的战役中命丧魔界之手,只留下吾与一位寡嫂,吾绝不能再让家人身处危险之中。”

    “那你可信任吾?可以告知吾吗?”赤云染很有眼力见地接话道,“魔界威胁日益扩大,众志成城方能与之对抗,仅凭露城一己之力,只怕难以久长。”

    “嗯——”云河貌似很认真地考量一番,才凑近悄悄告诉赤云染:“火焰魔城的位置就在圆教村旧址。”

    “你可确定?”

    “当然,吾朝露之城正位于火焰魔城后方,水火不容冰炭相斥,双城同处一块陆基之上,只能不停随魔城迁徙而改换露城位置。”云河轻叹一声,“也正因如此,吾城百姓时常遭遇魔界侵犯屠戮,苦不堪言。”

    “有中原正道与吾玄宗的奥援,共抗魔祸,相信定能早日回归平静。”赤云染安慰道。

    ……

    云河前脚刚踏出琉璃仙境,赤云染转头就把魔城位置告诉了谈无欲。然而这则情报与弦上玄先前私下透露的魔界新据点位置不同,不过人是赤云染带来的,可信度也许有七分以上。不论情报真伪,人是肯定得放行的,屈世途怨念地看着云河三人轻松离开翠環山,开始不停怨叹自己命不好,耷拉着脑袋回去捯饬他的玉波池去了。

    谈无欲两人并未即刻前往圆教村查探,谨慎起见,还是先与弦上玄商议,让他用天机一测魔界真正的位置再行动作。

    ……

    “你说他叫什么名?”匆匆将樵夫装扮换回来的弦上玄正在接受慕少艾的治疗,一边缠纱布一边拧着眉问谈无欲。

    “朱闻曜辰,来自朝露之城的少年公子。”谈无欲将云河的话原原本本说给弦上玄听,听得失血过多面色惨白的弦上玄更添急火攻心。

    “他们现在往哪里去了?”

    “听赤云染前辈说,要带朱闻曜辰前去玄宗的天波浩渺见弦首。”

    “不妙!”

    弦上玄急催慕少艾停止包扎,急吼吼地边整理衣袍边冲出琉璃仙境,还不忘用真气传声让谈无欲他们切不可去圆教村自投罗网。

    天际一道金光划过,左拐右拐摸不清方向目标,弦上玄心急如焚,风驰电掣赶往天波浩渺,仍不忘掩藏行迹保护据点位置。

    ……

    越走越觉得眼熟,这不就是数日前曾来游玩过的怒山吗?云河看似一脸迷茫地跟着赤云染,一进入怒山地界,眼中所有的精明全部消失无踪,只剩纯粹的懵懂率真。他已将任沉浮打发走,说是想跟赤云染单独游玩,其中的小谋算只有他自己清楚。

    赤云染领着他七拐八绕隐蔽行踪,好不容易来到怒海沧浪的阴阳镜仪处,道元一运,结界开启,找了许久的玄宗据点终于全部曝光在云河眼前。

    “此地颇为眼熟,吾似乎梦见过……”沿着石板路步在幽篁小径中,云河微微蹙眉,侧耳辨音,果真有潮浪之声自山腹最深处传来,还伴有隐隐的拨弦声响。

    “这就是吾玄宗在苦境的新据点,怒山原是宗主生前选定,日后作为玄宗分支据点的山脉,而此地,则是弦首依照宗主梦中幻境还原而建,包括怒海沧浪·天波浩渺的地名,也是宗主所取。”赤云染边走边介绍,还细心留意着云河细微的表情变化。“你也梦见过吗?”

    “是……”云河缓缓吐出一个字,特地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这座被竹林围绕的道观,看看有什么隐藏的机关阵法。从表面看起来,他更像在缅怀什么。

    “前方便是天波浩渺,你在此稍等片刻,吾先入内通报师尊与弦首。”

    云河点点头,安安分分地立在原地不动,好奇地不断左顾右盼。已有不少道生听说他来,特地隐在竹林之中偷偷观察,虽然看不见那些躲藏的道子,不过依照窸窸窣窣的谈话声判断,这个据点人数还真不少。

    羊肠小径由两座高耸的巨岩围夹,向内直通海崖亭边。云河心忖就这么乖乖站着等未免太被动,心思一转,手脚并用攀上岩去。巨岩虽并不太陡,没有功力攀登也略为吃力,所幸岩顶风光并未让人失望。视线瞬间开阔,前方白浪拍岸,峭壁嶙峋,一座飘着浅紫色薄纱的四角石亭坐落于海岸崖边。那里似乎站了不少人,也许皆是玄宗高层吧,他们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

    “小心——”未及反应,一道白色人影化光来到云河身边,即刻将云河带离巨岩。

    算是省去了从羊肠小径进入的过程,云河忙向白色道衣的人说谢,那人却是旧相识。

    “道师?你也来到苦境了?见道师安然无恙,真是喜事一桩。”云河礼仪齐备地作揖道。

    “朱闻公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老弦首捋着长长的花白胡子朗声而笑,“赤云染不负所望将你带回,老夫与玄宗众人也安心不少。”

    “嗯?不是说是来听琴的吗?怎变成道师寻吾?道师,是何要事?”

    云河清澈的眸子中透露几分疑惑,扭头瞅了瞅赤云染,又望了望老弦首身后几位灰衣道子,最后才发现站在最远处的紫衣道者。与初见赤云染时相同的熟悉亲切感,甚至更为强烈,云河又皱起了眉,看似十分不解地一直注视着那位紫衣道者。

    “苍,众人对朱闻公子的身份多有疑窦,如今人在这儿了,你就为众人当面释疑吧。”老弦首提议道。

    原来那就是魔界传报中的玄宗最强者,六弦之首·苍。云河刚提起一分戒心,随即想到自己当下的处境,马上恢复纯良无害的模样。但见苍轻应一声,拂尘一抖,缓步踱到云河面前。

    苍的神情看起来严肃非常,低头凝视着云河的金蓝异瞳,目光仿佛能穿透皮相直刺魂身,云河心中惊疑不安,却不敢表露分毫。片刻,苍慢慢抬起左手,覆于云河右颊之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六弦之首竟首次显露稀微的痛惜之情。

    天生的窥天之眼有时真不如没有,苍闭目不敢再瞧那张脸,俊秀的皮相之下,是半身红骨骷髅。他只能用手暂时遮去那半张骷髅面,却挡不住心中翻涌而起的不忍。天机画面适时闪过脑海,恍惚间见到了千年前,故友临死前那一刻,血肉已消,只剩半幅骨架,强撑着留恋的目光凝望着自己。

    空间一时安静极了,没有人插嘴提问,连拍岸的怒浪也似销声匿迹。

    “我们以前,曾见过面吗?”清朗的少年之声打破寂静氛围,云河抬手握起苍的左手,还把摘来的莲花全部塞到苍怀里,眼神清澈澄明地仰望着高深莫测的道者,单纯地发问,“苍,吾听过你的名字,你是六弦之首。弦首,吾的半张脸,有什么不同吗?”

    “是,我们曾见过面。”苍并未抽回自己的手,任云河牵着,感慨万千地看着怀中素雅的清莲,“许久许久以前,曾有深厚的渊源。”

    “吾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你十分面熟。”

    “不急。”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等候的众人说,“半身骷髅,半身元神,须想办法尽快补足元魂。”

    “由你天眼所观必定不会出错,宗主复生之事与对抗异度魔界两事同为紧要,吾即刻召回赭杉军,让他也来见见阔别若久的老朋友。”老弦首欣慰地大步离开,一边招呼道子们准备上等道舍招待贵客。

    这时,天波浩渺又有访客,是隐忍伤势火急火燎赶来的弦上玄,他未经通报,直接用苍上回教他的道术闯入怒海沧浪。甫见云河,弦上玄不由一惊,脑中疾速转过无数个猜测和想法,只怪他没有听完谈无欲和慕少艾的描述就匆匆追来。不过惊异之外,弦上玄始终坚守着自己前来的目的。

    “弦首,朱闻曜辰来了吗?不可相信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他非常有可能是魔界之人,恐怕会混淆众人视听为魔界打探情报。”弦上玄如一阵旋风似的卷进天波浩渺,高呼着要众道子小心戒备。

    众人目光唰得齐聚在云河身上。

    “这位先生,不知吾哪里得罪你了,为何诬蔑吾是魔界之人?”云河皱着眉困惑地问。

    “你就是朱闻曜辰?!”弦上玄心中大呼不妙,还是晚来一步,“瞒得过别人,瞒不过素某!”弦上玄即刻将‘素还真’这层皮相的伪装拉满,“朱闻的姓氏,乃是异度魔界鬼族王脉分支流传下来,你来自朝露之城,那处正是鬼族起源据点。恐怕你不姓朱闻,乃姓银鍠吧。”弦上玄眼神充满杀意,威胁地瞪着云河。

    “吾名朱闻曜辰,朝露之城乃吾故土,吾露城一脉与魔界全无瓜葛,真不知先生哪来这许多信誓旦旦,空口白话一顿指摘,便要将吾与城中数万百姓全部入罪定死。”云河不服气地回嘴。

    “哼,是否空口白话,一试便知!”

    弦上玄竟出掌直袭云河,毫不在乎在场玄宗众道的看法。赤云染与老弦首等人惊呼不可,仍是慢了一截,眼睁睁见宏大掌力扑向毫无功体的云河。云河好像吓傻了,眼睛瞪得滚圆,双腿像扎了根似的挪不动,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生死之刻,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威力相等的掌劲,通过云河双手消弭弦上玄之招。

    “弦首?”弦上玄眉头紧蹙,上前一步不认同地说,“魔物不可信任!”

    “够了!”老弦首不悦地拦住弦上玄,“擅自闯入天波浩渺已是无礼,在此恃武开杀更是目中无人。这位,老夫不管你是何来历,但你休想在天波浩渺造次!是否魔物吾等会自行判断,请你离开。”

    “师叔请息怒,这位‘素还真’先生是苍之好友,唐突之处请师叔与诸位同修海涵。”见弦上玄还有许多话要反驳,苍连忙打圆场道,“请师叔允苍与‘素’先生单独一谈。”

    “虽是你之好友,也不可如此恣意妄为。”

    “是。”苍并不辩解,只恭敬应声。

    “既然如此,你就送他离开吧。”

    “多谢师叔。”苍示意弦上玄借一步说话。

    他们走远了,云河才像刚缓过神来似的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背倚着崖边一棵高大的月华树,吓得面如土色,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气。赤云染赶快给他倒了杯茶压压惊,安抚地拍着云河的背。

    “魔界要派探子细作,至少也该派个有功体修为的魔将,你一无根基,二无魔气,细皮嫩肉娇生惯养,魔界要是派你做细作,只怕得等到天荒地老才能得到情报吧。”赤云染调侃着调解气氛。

    “苍已经确实了朱闻公子体内的元神真身,那么他就是玄宗的必护对象,老夫绝不允许外人阻碍宗主复生进程。”

    “师尊,相信弦首会有最妥善的安排。”

    ……

    “弦首,吾忍伤赶至天波浩渺示警不是来说笑的。”弦上玄又急又恼,见到云河的第一眼,他就清楚那张脸能带来多少便宜,尤其在玄宗,更是畅行无阻的通行证。

    “你伤势非轻,先让吾为你调息。”苍也不管弦上玄烦闷拒绝,坚持为他调元疗伤。

    弦上玄忍住了即将冲口说破自己身份的冲动,平静心神道:“吾知晓自己证据不足,仅凭朱闻之姓与朝露之城,很难让玄宗其他人信服,连吾自己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但魔界天机已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是极端,总归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们不信吾也不要紧,只要弦首肯信吾,吾也能稍稍放心。”

    “苍自然相信好友,不过朱闻曜辰的元神,确实是吾之故友,玄宗宗主玄鸣涛。”苍意有所指地说。

    “竟有这等怪事,吾还以为只有雪芽一个躯壳……”

    “待释血期满,好友不妨带雪芽来天波浩渺,将两人对比一番。”

    “这样说来,弦首是准备将朱闻曜辰留在天波浩渺了?”弦上玄又紧张起来。

    “好友方才一掌试探,也应知朱闻曜辰毫无魔气与根基修为,相比于异度魔界其他强将,他之威胁微乎其微。天波浩渺有苍在,好友有何可虑。”

    “这……”弦上玄思考片刻,非是不信任苍的能力,只是心中莫名翻涌的警惕令人不安,“弦首,吾有一计划,如能得到弦首配合,定能顺利进行。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此计既能揭开朱闻曜辰的真实身份,免去众人猜疑,也可引出魔界隐藏的力量,甚至能获知魔城真正的方位。”

    苍沉吟思量数分:“此计风险不小,好友需分外谨慎,苍会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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