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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美人面Ⅱ】

    新曲再开,曼妙舞影再次充斥中厅。同坐王座的绯羽怨姬略带醋意地说:“女子为你神魂颠倒,如今竟连男子也来投怀送抱,云皇真是好大的魅力。”

    云河闻言一愣,赶忙移开注视着舞姬的目光,侧身揽住绯羽柳腰,无奈赔笑道:“全是庸脂俗粉,岂能与你相提并论。”看绯羽耍脾气微微嘟起小嘴,云河笑意更浓,“都怪今日的奏乐之人功力太差,本座才会多看舞姬几眼以求忽略乐声,若是玄宗六弦之首的琴音,就是闭着眼也可感身临其境。”

    “赏舞还不够,还要用你最中意的弦师来给她们配乐,将吾当成空气吗?”绯羽貌似更生气了,云河连连哄劝,打消了派人去冥司把苍提来助兴的想法。

    此时,方才没有回话的另一名领舞突然发力,外衫薄纱半滑落肩,凝脂雪肤衬着背上一蕊鲜红牡丹若隐若现,再次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玉臂舒展,足尖轻点,带出阵阵牡丹幽香,浑浊如魔界,刹那仿佛变为仙境,百花灿烂自然生息。倏忽背上牡丹大绽,香气更为浓郁,完全抢去蝴蝶君风头,让人忽视了其与别的舞姬格格不入的身高差,以及那张与婀娜舞姿有些不匹配的稍显硬朗的面容。

    其他舞姬开始配合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退到后方充作背景,蝴蝶君混在一众伴舞中缩到了最后,万分期待前面的那位跳得更用力些,好让银鍠云河转移对自己的关注。王座上的云河果然挪不开眼,目光紧随牡丹舞者起伏来回,完全没发现身边的绯羽悄悄瞥了他好几眼。意外的是绯羽没有一丝气恼之色,她悄悄调整自己的呼吸,伸手倒了几滴酒。

    “美轮美奂,世所罕见,当浮一大白!”绯羽忽然起身走到堂下,穿梭在舞者之间,一边抬手看似豪饮般将手中酒盏一饮而尽,一边水袖乱扬,脚步松软地踩着圆,好像借着酒劲翩然起舞。座上的云河有些担心,注意力终于从牡丹舞者身上转移,眼里也再见不到其他美人,直直只盯着绯羽一个,生怕她醉了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不成型的胡乱转圈终究比不上精心编排的舞蹈观赏性强,但绯羽怨姬这个扰乱者却无返座之意,东倒西歪显然醉意颇深。云河实在坐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下堂去,硬是将‘发酒疯’的绯羽抱回王座来。绯羽酒兴正浓,抓起案上酒樽满满斟了一盏捧到云河眼前,撒娇似的非要云河陪她同饮。

    “可吾不善饮酒……”云河轻声细语地推却道。

    绯羽微蹙黛眉,不高兴地又撅起嘴来,软语娇声唤着:“云河——”顺势靠上云河肩头,将酒盏送到云河嘴边。

    明知魔界自酿的烈酒后劲极强,云河垂眸瞧见酒爵口留着明显的胭脂唇印,再观怀中伊人,脸颊微醺,朱唇欲滴,迷离醉眼含情脉脉,真是酒未醉人人先醉。少饮一杯也许无妨,心中悸动逐渐放大,云河克制不住地迎着酒爵唇印满饮而尽。只此一盏,五脏六腑即刻如火烧般滚烫,意识开始不受控制,而绯羽此时居然清醒地脱出怀抱,起身又倒了一盏。

    第二盏酒送到嘴边,云河的舌头已经有些捋不直,结结巴巴地揽着绯羽说:“不……本……本座……不胜酒力……”

    绯羽故技重施,自己先抿了抿,其实并未尝到一丝酒味,再送到云河面前时,果不其然又成功灌下这第二盏。云河的意识更为混沌,哼哼唧唧听不清在说什么,

    第三盏来时,绯羽刻意压低声音生怕将醉意困倦的云河吵醒,悄声试探地唤了数声‘云河’,见人毫无反应,又谨慎地偷瞟下方观舞的魔人们一眼,无一发觉异常,便更加放心地托住云河的下巴,直接将第三盏硬是灌入云河口中。这下云河彻底没了声响,脑袋枕着绯羽的肩窝,整个人就像黏在了绯羽身上。

    “云皇醉了,我要服侍他休息,你们都退下吧。”绯羽缓了一口气,镇定地代魔皇发令。

    任沉浮和风流子怎么可能听她的,但瞧魔皇侧身背对着他们,双手紧紧搂着绯羽怨姬,脖颈相贴极其亲密的模样,冒然留下只怕会坏了魔皇好事,反正那人类女子伤不了魔皇。这两魔识趣地将舞姬全部带走扣在另一处偏殿,以便魔皇事后还想赏舞时能及时调拨。偌大的中厅只剩上首王座上相拥两人。

    绯羽用力扒开云河的手,把人拖上铺着绒毡的王榻上放平,抓紧时间解开他的衣衫仔细搜寻。好不容易翻到藏在内袍暗袋中的赤魔珠,突如其来的几条人影着实将绯羽吓得不轻。

    “找到了?!”头一名冲进来的是方才大出风头的牡丹舞者,此人一开口竟也是男子。

    “你……你们……?”

    绯羽愣愣地瞧着不知怎么溜出偏殿绕道回返中厅的三人,蝴蝶君仍是舞姬装扮,公孙月已经摘掉络腮胡和大痦子,一身乐师男装比这两位真男子更俊俏。

    “早知道这家伙酒量这么浅,根本不需要我与元兄出卖色相,真是亏得底掉,赔得倾家荡产。”蝴蝶君大力抱怨道。

    “人家好歹救过你一命,你来给他跳场舞报答也不为过吧。”公孙月忍不住笑意调侃说。

    “阿月仔,你的夫婿险险就变成别人的侍宠,你竟然还笑得出来。”蝴蝶君西子捧心般哀伤地咏叹道,“被迫说这么多令我起鸡皮疙瘩的话,幸亏我涵养高,修为深,才忍住没当场吐出来。”

    “几句撩拨而已,又不会减一块肉。”公孙月毫不留情地嘲弄说,“我们受正道托付,自当全力相助,就算魔皇真看上了你——”公孙月上下打量蝴蝶君一番,“屁股不够翘——”说着手随话语同时拍了蝴蝶君臀部一下,“腿不够长——”扫视目光瞅了瞅蝴蝶君的下|身,“身材也不怎样——”又拍了拍蝴蝶君的胸。“啧啧,跟元兄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我想魔皇并不瞎,应该瞧不上你。”

    “阿月仔!!!调戏就调戏,别削我眉角!”蝴蝶君气得脸色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想要跟公孙月理论,又不敢真的挑衅阿月仔,只能狠狠剜元元心好几眼出出气。要不是身在魔界不方便动手,蝴蝶君恨不得当即抽出蝴蝶斩跟元元心较量一番,让阿月仔看看到底谁更猛。

    随那两位小情侣吵吵闹闹,元元心一心扑在赤魔珠上,全不关心蝶月在说什么。他快速解开自己缠在脖子上遮挡喉结的锦帛,向绯羽表明身份,长话短说地阐述偶遇‘问天敌’了解绯羽内应身份的由来,劝绯羽跟众人一起离开魔界,然而绯羽此回依旧拒绝了。

    “我以为……只有蝴蝶君一位正道侠士,正想偷取赤魔珠后就交给他,让他带玄宗人质离开。”绯羽不可思议地瞅着元元心,“想不到你们……你也是……”

    “哈,以前有个家伙让吾男扮女装吾还不肯,现在为了救人,也顾不上许多了。”元元心凑近细瞧云河,果然有一模一样的元神。“诸位,吾有个提议,不如我们趁此时将银鍠云河绑走,待日后救回雪芽,便可教双身归于雪芽之体,免去未来魔祸。”

    是否绑架魔皇这事,蝶月根本无所谓,可绯羽却有些担心,不确定这么做是否真能为玄鸣涛好。雪芽深陷鬼牢轻易无法得救,若是云河再被囚禁,魔界正道双方对峙难免伤及人质,还不如维持现状,保住双身都处于安全状态。可她还来不及阻止,元元心已经将元心剑化为一条长铁链,自作主张开始绑缚云河双手。

    “稍后你们带着赤魔珠先走,吾去将偏殿扣押的其他舞姬放出,我们分路而行,务必护玄宗道子们安然离开。”元元心边绑边安排道。

    “元兄放心,赤魔珠定然安全交到谈无欲手中。”公孙月不理还在生闷气的蝴蝶君,顾自跟元元心保证说。

    绯羽插不上手,也插不上嘴,眼睁睁看着元元心把云河绑得结结实实。刚转交赤魔珠,殿外忽然乱了起来,数队魔兵的脚步匆匆经过,众人立刻警觉拉满。

    “坏了,来不及了!”

    一股不弱的武息正在逼近中厅,元元心当机立断放弃带走云河,示意蝶月两人一同躲到偏僻的门洞帘后,伺机再寻脱身之机。独留中厅的绯羽急中生智,赶忙往自己身上泼了些酒,假装也醉了,闭眼瘫坐在地,倚着石榻,还细心地牵起铁链一端,当作一切皆是自己所为。

    ……

    螣邪郎进来时便见到了眼前这番场景,向来不可一世的银鍠云河醉得不省人事,被他的新欢五花大绑捆在榻上。螣邪郎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心想这人类女子居然做了他们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汇报什么舞姬逃跑好像也没那么重要,看银鍠云河出丑才是最大的乐趣。螣邪郎快步走上前,抓起酒樽就往云河脸上泼,酒樽里满满当当大半壶酒一滴不落,透凉的寒意生生将醉意迷蒙的云河浇醒。

    醉眼尚未聚焦,第一时间先察觉自己竟被铁链绑缚,全身动弹不得,云河惊得立刻醒了酒,神识迅速清明。刚要发作,身边传来螣邪郎戏谑的调侃声。

    “哟,看来是小侄不懂事了,打扰三叔雅兴。”螣邪郎阴阳怪气地笑道,抽出邪鞭指了指地上“昏睡”的绯羽怨姬,“可需要小侄奉上邪鞭,助叔父更添情|趣吗?吾邪鞭上的倒刺可是绵密得很,绝对够刺激。”

    “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替本座解开!”云河没明白螣邪郎的话意,只皱眉责怪道。

    “玩都玩了,装什么正人君子。”螣邪郎没大没小地讥笑起来,“若不是有舞姬逃走,吾是断然不会闯入坏叔父的好事。”他利索地解开云河手上捆得十分牢固的铁链,瞥见云河腕上被勒出的红印,不禁又嘲笑几句。

    “知道自己是小辈,就要有眼力劲,长辈的事情少管。”云河总算理解螣邪郎的话意,一下子怒意全消,低头望向还在装晕的绯羽时,眼中不经意流露几分热切。

    螣邪郎不怀好意地咯咯阴笑,不过倒是很识时务,看完热闹尽快退下,中厅又只剩云河和绯羽两人。云河俯身扒着榻沿凑到绯羽跟前,仅仅不到一指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感。绯羽心虚地睫毛微颤,屏住呼吸努力调整心跳。

    “你也醉了,绯羽?”云河的声音极轻,像丝丝棉絮拂过耳边,挠地绯羽耳朵发痒,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本座知道你醒了。”云河抓起绯羽那只牵着锁链的手轻轻摩挲,更凑近了些,在她耳边温柔吐气,“还不睁眼?本座可要自行决断了。”说着,探身一吻覆上娟秀眉眼,蜻蜓点水般不着痕迹,却撩动伊人心弦剧震。没来由的心跳加速紊乱了呼吸,绯羽再也无法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扮醉。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衣袍不整胸襟半露的云河时,脸颊唰得羞成了火烧云。这可是绯羽自己亲手解开的衣衫,着急搜找赤魔珠那会儿未来得及细想,现在却连余光都不敢瞥云河一眼。绯羽慌乱地低头错开对视,任云河将她扶起拉上榻来。

    “想不到绯羽你喜欢这款,下回无需再将吾灌醉,本座,愿意陪你取乐。”云河暧昧地卷起绯羽的长发,笑意盈盈地瞧着绯羽慌慌张张地去解他腿上的铁链。

    “去哪儿?”云河一把拉住解完锁链就想尽快逃离现场的绯羽,顺手一带,美人入怀。“本座不胜酒力,头还很疼呢。”轮到云河半似撒娇地抱住绯羽蹭了蹭。

    “我……我帮你……解解乏……”肌肤相贴,绯羽羞怯得声音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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