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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春节番·下】(补)

    今晚的重头戏莫过于六弦四奇登台演奏,百姓们收到的消息据说是玄宗那边派来的一支顶级乐师团,并不知乃最负盛名的十道子一同出演。蒙在鼓里的百姓们仍然以极大的热情欢迎了这支每个人看起来都很‘陌生’的乐师团。

    听到欢呼声,玄鸣涛立刻催着兄弟们暂停敲锣打鼓,安安静静地把狮子舞到主乐台附近,方便占个好位置围观看戏。六弦四奇的民乐合奏是多少玄宗粉梦寐以求的场面!玄鸣涛的这点小私心也不算过分吧,还得感谢异度魔界把大家逼到了一起,正好给玄鸣涛提供了整活的机会。

    台上十个人虽然都易了容换了装,暂时分不清谁是谁,连平时惯用的乐器都做了伪饰,真是设想周全。不过说好的同心合力奏乐,一上台,突兀的壁垒分明立时暴露——某个抱着手臂的人站在最边上,一脸面无表情格格不入的样子。那指定是金鎏影!可他的乐器呢?其他人都准备开始演奏了,他还在那儿干站着?

    玄鸣涛奋力伸长脖子想越过层层人头看清台上状况,民众过于热情,简直跟追某大牌歌星的演唱会似的,突然就有点后悔不当狮子头了。白子墨见师弟急得不停冒头踮脚,马上转身把玄鸣涛推到了狮子头前,自己甘居披挂之后只闻声不见人。

    “好大白,等下打完架师弟我请你喝酒!”玄鸣涛不由分说借着狮子头挤出空间,轻而易举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十道子民乐团。

    “去你的,我才不要喝普通的屠苏,你得送我几坛月华酒。”白子墨嗔笑着调侃道。

    “开始了!开始了!”

    果然琴音一出原形毕露,玄鸣涛使劲憋着笑,眺望台上众位师兄师姐戴着易容脸,居然还是这么风轻云淡地演乐。尤其是苍师兄,即使换了把寻常的桃木琴,依然不改曲风深邃,每一弦每一指都似力透万钧,如此明显的专属风格,苍哥真是一点都不想装啊。目光一转,才发现台上五把居然全是桃木琴,难不成这是墨尘音连夜批发回来的?白雪飘和黄商子的琴技略逊一筹,很容易分辨,赤云染只爱三弦,哪怕换了琴身仍是只装了三根弦,墨尘音混在六弦之中居然也挺和谐。

    他们就不能尊重一下魔界好好演戏吗?!就连翠山行的琵琶,九方墀的筝都换成了桃木的,幸亏赭杉军还吹着道境特产骨竹笛,算是特立独行了。那么剩下弹奏似琴非琴,似筝非筝的那位莫非就是紫荆衣了?玄鸣涛悄悄扒拉白子墨,把大白也拉到狮子头里,两人挤在一起透过狮子口看戏。

    “那是什么乐器?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玄鸣涛的声音几乎淹没在欢呼的人群中,白子墨把耳朵贴得极近才能听清。

    “那个是瑟,比筝还难许多,极少人会,所以不常见!”白子墨大声回答。

    紫荆衣居然会弹瑟?是琴瑟和鸣的那个瑟吗?真是深藏不露啊!

    道境百姓们多少都对音律有些兴趣,虽听不十分懂,但觉着舒心顺畅,便渐渐安静下来用心聆听。他们演奏了最通俗易合的民间小调,一改古琴艰深晦涩之风,加入琵琶筝瑟等辅助,再有赭杉军一笛清亮,整体和谐温婉又清新明快。

    演奏平缓有序进行,台下百姓抛了许多鲜花礼物上台,赞美他们技艺精湛,真不愧是玄宗特派的顶级乐师团。只有一直笔挺挺站在最边上的那位始终未有动作,要不是赭杉军吹笛子也陪他一起站着,场面将变得非常古怪,百姓们一度误会那位是助演,说不定上台来帮其他乐师收拾摆放东西忘了下台。谁知曲刚过半,众人正等着后续佳音,一直冷眼旁观的金鎏影突然松开一直紧紧抱着的手臂,看似随意一透袖,露出手中一直紧握隐藏的乐器,居然是……

    一阵傲然清啸响彻云霄,直透众人耳膜,居然是百乐之王唢呐!唢呐一出众器消音,完全消弭清新和缓的曲调,换上节庆专属的喧哗。青涩的音阶显然刚学不久,但唢呐只需要吹响,就足以镇压百乐。百姓们不懂其中明争暗斗,气氛被炒热后又开始放肆欢呼起来。台上,金鎏影一枝独秀独领风骚,其他六弦双奇还在勉强配合着给他稍添伴奏,紫荆衣已经放弃弹奏,开始轮到小紫抱起手臂坐着干瞪眼。

    好个金鎏影,竟然出其不意暗中备了一手。玄鸣涛眼瞅台上师兄师姐面面相觑为难无语的样子,更加不满金鎏影故意破坏这场精心准备的合奏。当机立断,给台下舞狮队的兄弟们发出信号,大锣大镲又敲打起来,大钳子师兄顶着小狮子头亲自跑出去敲鼓助兴,舞狮队再次把百姓们的目光吸引过来,反而让唢呐成了他们锣鼓的背景音,现场居然再度和谐起来。

    这时,人群中出现零星的骚动,沉浸在锣鼓喧天中的百姓们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还绕着舞狮队欢闹大笑,外围戒备的潜伏道子已察觉异样,假扮成人类的魔物果然混了进来。一直在二楼最佳观景点赏乐看戏的朱闻苍日此时也发觉不对,他比所有人都更快感应到魔气入侵。既不愿与魔界同袍交手,又不想这么热闹的除夕佳节被破坏,朱闻苍日干脆下楼也混入人群中,希望能比别人早一步捉住来犯魔将,把他们劝回去。

    ‘咻——’第一轮烟火腾空,微云暗渡的夜空瞬间亮如白昼,点点繁星都映得红彤彤,节日气氛更加高涨。一轮接着一轮的烟火在天际炸开,如繁花盛景人世荣华,无人在意明日新的一年是否就会战死沙场。今朝酒香,且醉今日!

    骚|乱越来越明显,外围埋伏的战力已经对上了魔界前来偷袭的主力,前锋部队化作百姓已先一步潜入月华之乡。鞭炮烟花乐声鼓声欢笑声,盖过一切杀戮之声,围在中间欢庆的百姓们见到台上的乐师团忽然卸去伪装,整整齐齐的六弦四奇十道子现身众人眼前,激动的呼声如潮浪般更加汹涌。却见六弦四奇将原本的伪装乐器抛到一边,幡然化出自己的乐武,真正的合奏现在才算开始。附加内力的琴声笛音更具威力,专门用来对付魔界入侵者,弦音阵当即排开,要教混在人群中的魔物头疼欲裂无所遁形。

    紫荆衣没有动用内力,他不管六弦那边如何安排曲中攻防,只以普通音声和着墨尘音的琴。再看金鎏影,抗魔大局要紧,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好再唱反调,于是不得不放弃唢呐,冲下台抢了大钳子的鼓槌,用最简单的鼓点催发战意,提醒各条街道埋伏的众道子在不惊动百姓的前提下快速集结对抗入侵者。

    六弦四奇在台上最显眼处不能现兵刃,以免吓到毫不知情的围观百姓,台下奇部的杂耍团接到信号立即展开驱赶魔人的工作。玄鸣涛他们的舞狮队离主乐台最近,第一时间摆好狮阵,随着玄鸣涛一声元功饱提的高喝:“年兽开餐喽——!”

    百姓们配合着故意慌乱避开,一边笑着一边拿鞭炮给年兽狮团助威喝彩,熟不知狮队们收敛玩闹心思,专注紧盯魔气来源,必要照原定计划吞噬几员魔界强将不可。玄鸣涛和白子墨这队来不及调换位置,便由玄鸣涛继续执狮头,没想到他运气极佳,在人山人海中一眼锁定到一名极其熟悉的魔。

    摇晃着避开人群,玄鸣涛指挥白子墨往酒坊靠拢,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吞了喝得有些醉醺醺,又被百姓挤得晕头转向的朱闻苍日。

    外面好像打了起来,村里的驱赶工作也在进行,六弦四奇还在奏乐,这些玄白二人都不清楚了,他们俩顾不上狮子皮塌了架,三个人蒙在披挂里拳打脚踢殴斗起来。玄白两人用尽全身力气把朱闻苍日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一个人缠着手,一个人锁着腿,三人扭成一团。朱闻苍日不想运功伤了无缘无故攻击他的普通百姓,他还以为只是道境过年年兽吃人的特殊表演环节,竟配合地被吃了,甚至想感受一下别具一格的新奇体验……

    围观的百姓们对着塌架子的狮子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年兽真的吃人啦!”旁边的孩子惊叫着被吓哭了,乐得老人们哈哈直笑。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过来掀开披挂准备劝架,却被老人们阻止,说是不好打扰年兽吃东西,要不然小孩子一瞧是假的就不听话了。

    “可以放开吾了吗?”朱闻苍日被压得透不过气,却好像一点也不生气,还有商有量地问道。

    “不行,第二遍锣还没响,不能松。”玄鸣涛咬牙用劲说,“魔物,你休想出去伤害百姓!”

    “他是魔物?!”白子墨刚反应过来,气喘吁吁地问。感情大白师兄什么都不知情,一股脑跟着玄鸣涛往前冲。

    “吾不是……”朱闻苍日艰难地吸了口气。

    “闭嘴,别以为你披着朱闻苍日的皮我就认不出你,银鍠朱武!拿住你,魔界就不敢轻举妄动祸害百姓,老实点!”玄鸣涛说着手速极快地封住了朱武的几处大穴,令他更加无还手之力。

    “银鍠朱武是谁?”白子墨依旧发懵。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朱武这才明白年兽是假,年节更是假的。

    纠缠的这会儿功夫,更多狮子围了过来,外面的混乱貌似已经平息。三声大锣为号,主街解除警戒。

    “听着!”玄鸣涛听到信号,反手制着朱武的后脖颈,凑上前在他耳边低语,“虽然你不认识我,我却知道你的为人,现在我放你走,你立刻去月华之乡外叫魔界退兵,百姓们只想过个安稳的年,你们不要逼人太甚,双方都留点余地。”

    “吾……答应……”好汉不吃眼前亏,朱武当即承诺出去阻止魔界进犯。

    玄鸣涛假装手滑没抓住,让朱武一个翻身旋转摆脱两人,一眨眼化光消失现场。

    “那个人?!”白子墨还想追,玄鸣涛立刻又将狮子头拾起罩在他身上。

    别有深意地暗示道:“别追了,继续舞。”

    现在终于能安安心心欣赏正宗的六弦四奇合奏了。琴如昆山,筝似碎玉,琴瑟和鸣笛音引,琵琶声声动心肠,似有若无的鼓声总算合进了曲中。梦幻成真留人陶醉,真是舍不得年节结束!

    ……

    一个时辰前还在月华之乡打打闹闹欢声笑语,除夕庆典结束,百姓们各自归家团聚守岁,道境西界逐渐安静下来。玄宗道子们轮流换班巡逻封云山脉,以防魔界再次偷袭。玄天殿外,玄白二人百无聊赖地并肩坐在殿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宁静的夜空发呆,回味着一个时辰前痛快的疯闹。他们俩被分配到玄天殿外守夜,别的师兄弟可以巡山换班到处走动,他们只能在廊下坐一夜,实在无趣。

    玄鸣涛给白子墨介绍了刚才抓到的那名朱闻苍日的人物事迹打发时间,白子墨十分后悔没留神按住朱武。说着说着,两人又沉默了。

    “你守岁吧,我先睡会儿。”玄鸣涛破罐子破摔,裹紧道袍蜷起身,倚着柱子墩闭起了眼。

    “守岁是为家人祈福尽孝,怎么能先睡呢?”白子墨推了推师弟。

    “你有家人你尽孝,我孤家寡人我睡觉。”玄鸣涛嘟囔道,“后半夜换你睡,我们也轮班。”

    “抱歉……”白子墨不好意思地说,但玄鸣涛没有理他。刚想着要不要再解释几句,玄鸣涛突然睁眼窜起身。“发生何事?!”白子墨即刻戒备,但看玄鸣涛笑意盈盈地快走几步往山道上迎来了翠山行。

    “两位师弟守夜辛苦,吾与膳房弟子们包了些饺子,将就填填肚子吧。”翠山行好心来送饺子,还是玄鸣涛最喜欢的荠菜馅。

    “百步开外就闻到香味了,翠师兄的手艺就是好!”玄鸣涛困意全无,感动地说,“玄天殿主峰一个人都没有,大家全去副峰巡视,只有翠师兄还想着我们。”

    “多谢翠师兄!”白子墨感激地接过饺子邀翠山行同享。

    “吾还要给别的巡逻弟子送去,你们吃了饺子守好夜,得个好兆头,来年道魔大战再开,宗门也能团团圆圆不减一人。”

    说到这玄鸣涛有些羞愧,没了亲人,可他还有这么多师兄师姐都是他的家人啊……他低了低头保证道:“翠师兄放心,就算魔界坚不可摧,玄宗上下齐心,我们一定能安然渡过此劫。以后每年过年,我们还要吃翠师兄包的饺子。”

    翠山行爽朗地笑了笑,拍了拍两人的肩下山去了。

    “唉,我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吃过饺子了……”玄鸣涛瞅着盘中元宝蓦然惆怅起来。

    “我也很久没吃了,不过我比较喜欢元宵。”白子墨没头没脑地说,一边扒拉着饺子找找里面有没有塞铜钱,寻个开门红。

    “嗯,物以类聚,元宵从外表就跟你很像。”玄鸣涛无语地托起了腮帮子,“要是有酒配饺子就更妙了,寒夜寂寥,喝口酒也暖身。”

    “像吗?”白子墨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师弟捉弄他。“小玄,你可还欠我一顿酒呢。”

    话语方落,空中术法波动,两坛酒莫名从空而降,惊得白子墨摔了筷子,再次戒备拉满。

    “放轻松,放轻松,这么明显的化云术法你认不出吗?”玄鸣涛顺手接住酒坛,笑道,“还得是荆衣最靠谱,这新年礼物太合时宜了!”

    “紫师兄怎么知道我们需要酒?”白子墨拆开封坛嗅了嗅,果然是紫荆衣专属的毒虫药酒。他立马捏起鼻子把酒坛塞给玄鸣涛,“我还是吃饺子吧,翠师兄这馅和得真不错!”

    “哈哈!”玄鸣涛仰头豪饮,对他来说酒比饺子更具吸引力!可惜了翠山行的一番心意。

    子时将近,遥望远山又有烟花升空,两人无言相伴,一边喝酒吃饺子,一边默默欣赏今年的最后一场烟火。正感慨时光飞逝前路迷茫,山风吹灭了廊上唯一的灯火,朔月之夜,远处烟花衬得玄天殿更加阴暗,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

    冷风吹开身后殿门,吱吱呀呀的老木门后透出不寻常的气息,玄鸣涛不禁哆嗦起来,烈酒都醉不住人,反叫他逼出一身冷汗,摸索着往白子墨身边挤。

    “这么多年了,还怕鬼呢?”白子墨嘴里塞满了饺子,口齿不清地嘲笑道。

    “嘘,别说话!”玄鸣涛压低声,一把捂住了白子墨的嘴,差点没把大白师兄噎住。

    黑暗中还真有鬼影幢幢朝他们过来,未曾感应到丝毫魔气,更没有鬼气,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下白子墨也笑不出来了,憋着呼吸眼睛瞪得滚圆,两人相互拖着对方,连拉带拽,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多年默契只需一个暗示,玄白两人一致决定不再退让,携手连招运出道印照亮玄天殿外。光影明亮一瞬间,煅魔真火双重齐发,却见来人身法瞬移,拂尘一扫,两道真火随之转移飞上天空,炸裂开来成为主峰唯一一幕烟花。

    “墨尘音——!”玄鸣涛气急败坏地把另一只未开封的酒坛砸向墨尘音。

    墨尘音拂尘轻扫轻松卷起酒坛,潇潇洒洒地灌了一口烈酒。“不错不错,你们的反应还算过关。”

    “墨师兄,这玩笑开不得,万一误烧了玄天殿,我们怎么跟宗主和师尊交差。”白子墨无奈地摇摇头。

    “耶,吾在,哪会有什么意外。”墨尘音无所谓地说,“路过藏经楼顺道来看看你们,可别偷懒贪杯睡着了。”

    “安啦安啦,你快回去!”玄鸣涛没好气地夺回酒坛。

    答应得好好的,未料还是挡不住困意,后半夜下了场大雪,困得东倒西歪时,又见翠山行上山来给他们送被子,白子墨早就蜷成一团枕着蒲垫睡得死死的。若非实在怕黑怕鬼,玄鸣涛也捱不住了,送走翠山行后,裹着薄被勉强打坐练气,脑袋却愈发沉得抬不起来,眼皮越来越重……

    新年开春第二天,雪覆山阶,霜满玄天,清冷的寒风吹醒睡意朦胧的人。玄鸣涛努力睁了睁眼,虽已清晨,天光尚未擦亮,他下意识裹了裹被子,似乎忘记自己还在守夜。迷糊了几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白子墨呢?揉着眼睛努力清醒,一转头,居然见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玄鸣涛马上触电似的坐直了身子。

    “苍……苍师兄……?”玄鸣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枕着苍哥的腿睡着了。苍哥什么时候来的?莫非守着他们在玄天殿廊下冰天雪风中打坐了半夜?

    “再过小半时辰,师尊与长老们就要前来玄天殿议事,若是见到你们睡得正香,只怕惩罚不小。”苍没事人一样理了理衣袍,抬手轻轻拍了拍另一边蒲团上,同一个姿势蜷了一晚上的白子墨。

    白子墨也跟玄鸣涛一样吓得不轻,不知是寒风闪了舌头,还是刚清醒脑子短路,意识到偷偷睡觉被弦首撞见过于惊愕,白子墨呆滞了许久没能说出半句话。

    “啊,我想起来了!昨晚让朱武跑了,今天魔界肯定会趁大年初一偷袭!快,我们快回去备战!”玄鸣涛飞速编了个理由缓解尴尬,扯起白子墨慌张落跑,边跑边朝苍喊了一句多谢。

    苍哥大抵是不会计较的,就这么蒙混过关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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