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痛苦
我们拆了书架和木柜，把他们变成木板钉在窗户上，然后躲在我的房间里。
窗外传来玻璃一点点开裂、破碎的细微声响，和鸟群嘶哑叫嚣着撞击到木板上发出的沉闷响声。
我坐在床上，电棍放在手边，在黑暗中木然地听着窗边响起的声音。
木板肯定坚持不了多久。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周围一片漆黑。那些丧尸在黑夜中优势会更加明显。
都是我的错。
我痛苦地捂住头，低声呻吟。
我不该来这里的。
如果不是我需要帮忙，唐玄之就不会跟我一起来到这里。如果不是我白天浪费太多时间，我们就不会被困在奶奶的房子里。如果不是我没用，那些病毒和丧尸就不会变异，就不会打破玻璃，就不会进到奶奶的房间……
我一直都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奶奶……对不起……”
“我不该来这里的……”
“对不起……”
我痛苦地呻吟着。
“冬冬……”
“……奶奶？”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
她微笑着，像以前那样，沐浴着我身后投来的阳光，站在我门前。
“奶奶……”
她的脸上有很多皱纹，背后阳光洒落，皱纹被散落的金色阳光晕染成一片一片的模糊。
她依旧穿着那件淡黄色的羊毛衫，身上散发出温暖宽和的味道。
她站在一片光明中，脸上仍旧是欣慰而慈祥的笑。
“冬冬，你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好好学习。爸爸妈妈也不容易……”
这是我离开奶奶时，奶奶对我说的话。
“奶奶……我……”
我哽咽。
“冬冬……你和之之都是好孩子……”
“我……奶奶……我好……”
“好孩子就要好好听话……好好吃饭……这样才能当上宇航员……”
“奶奶……”
我泪流满面。
我真的……我真的已经……已经好久好久都没见到奶奶了……
她很早很早就走了……早到我都快记不起来她的样子了……
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
“嘎！——”
一声嘶哑的鸟叫。我猛地一惊。
面前的场景闪动了几下，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一片黑暗。
“奶……不对……”
“林冬？……”
我晃了晃头。
“我……看见奶奶了……”
“林冬……”
“奶奶已经去世了……我知道。”
“林冬……你说的没错。”
“嗯。”
“但是，林冬。”
“嗯。”
“我知道你很难过。”
“嗯。”
“我知道你很想念奶奶。”
“嗯。”
“但是，你要振作起来。”
“嗯。”
我的头脑突然一阵刺痛。
“奶奶，我没事，我吃饱了，我想睡觉。”我的情绪不是很好，但是我不想让奶奶觉得我是个只会耍脾气的小孩，于是努力表现出一个懂事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好，奶奶知道了。冬冬去睡吧，待会儿醒了，奶奶再给你煮些圆子吃，好不好？”
“嗯。”我答应了奶奶，走到房间，就要把门关上。
“冬冬。”奶奶又把我喊住了。
“嗯，奶奶。”我停下，转头看着奶奶。
“之之是个好孩子，冬冬，好好和她相处，好不好？”
色彩猛然跳动。
“冬冬，你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好好学习。爸爸妈妈也不容易……”
奶奶一边用多年伏案写字、下厨和做家务的手抚摸着我的头，一边对着我说。
我已经比奶奶高了快两个头，如果我不弯腰，她要把手抬得很高才能摸到我的头顶。
我很认真地听着奶奶的话。奶奶慢慢地说了很多，我都很仔细地听着，一一回应。
光影如水般流逝。
“嗯、嗯！奶奶，我一定好好学习！你说过的、你说过……”
我攥着老师的手机，抽泣着说。
“冬冬……奶奶……没……事……奶奶……一直……一直在……这里……”
电话那头传来奶奶愈发虚弱的声音，但听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欣慰而慈祥。
“奶奶、奶奶、我、我听话、你答应过的、你不要走……”
我更加语无伦次地哀求。
“冬冬……好孩子……”
“奶奶……奶奶一直在……”
“只……只……是……奶……奶奶……累了……”
“奶奶……睡……了……”
“……”
随着奶奶说话声和呼吸声的停止，监测器尖锐的警报声长长响起。
“奶奶、奶奶……奶奶、奶奶！！！”
我彻底崩溃，对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声嘶力竭呼喊着，却再也无法听到任何回应。
世界骤然一转。
“啊……呃……”
我的脑海里翻涌过无数色彩斑斓的回忆，仿佛要把我的大脑搅成这个世界一样的混乱。
“林冬，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不……”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剧痛，牙关越发紧咬。
“林冬，你需要帮助吗？”
“呃……我……”
我的手指死死抠住头皮，痛得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好痛……我……啊……”
突然，我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林冬，没事，我在这里。”
我一阵恍惚。
窗外传来玻璃一点点开裂、破碎的细微声响，和鸟群嘶哑叫嚣着撞击到木板上发出的沉闷响声。
我坐在床上，电棍放在手边，在黑暗中木然地听着窗边响起的声音。
木板肯定坚持不了多久。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周围一片漆黑。那些丧尸在黑夜中优势会更加明显。
都是我的错。
我痛苦地捂住头，低声呻吟。
我不该来这里的。
如果不是我需要帮忙，唐玄之就不会跟我一起来到这里。如果不是我白天浪费太多时间，我们就不会被困在奶奶的房子里。如果不是我没用，那些病毒和丧尸就不会变异，就不会打破玻璃，就不会进到奶奶的房间……
我一直都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奶奶……对不起……”
“我不该来这里的……”
“对不起……”
我痛苦地呻吟着。
“冬冬……”
“……奶奶？”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
她微笑着，像以前那样，沐浴着我身后投来的阳光，站在我门前。
“奶奶……”
她的脸上有很多皱纹，背后阳光洒落，皱纹被散落的金色阳光晕染成一片一片的模糊。
她依旧穿着那件淡黄色的羊毛衫，身上散发出温暖宽和的味道。
她站在一片光明中，脸上仍旧是欣慰而慈祥的笑。
“冬冬，你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好好学习。爸爸妈妈也不容易……”
这是我离开奶奶时，奶奶对我说的话。
“奶奶……我……”
我哽咽。
“冬冬……你和之之都是好孩子……”
“我……奶奶……我好……”
“好孩子就要好好听话……好好吃饭……这样才能当上宇航员……”
“奶奶……”
我泪流满面。
我真的……我真的已经……已经好久好久都没见到奶奶了……
她很早很早就走了……早到我都快记不起来她的样子了……
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
“嘎！——”
一声嘶哑的鸟叫。我猛地一惊。
面前的场景闪动了几下，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一片黑暗。
“奶……不对……”
“林冬？……”
我晃了晃头。
“我……看见奶奶了……”
“林冬……”
“奶奶已经去世了……我知道。”
“林冬……你说的没错。”
“嗯。”
“但是，林冬。”
“嗯。”
“我知道你很难过。”
“嗯。”
“我知道你很想念奶奶。”
“嗯。”
“但是，你要振作起来。”
“嗯。”
我的头脑突然一阵刺痛。
“奶奶，我没事，我吃饱了，我想睡觉。”我的情绪不是很好，但是我不想让奶奶觉得我是个只会耍脾气的小孩，于是努力表现出一个懂事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好，奶奶知道了。冬冬去睡吧，待会儿醒了，奶奶再给你煮些圆子吃，好不好？”
“嗯。”我答应了奶奶，走到房间，就要把门关上。
“冬冬。”奶奶又把我喊住了。
“嗯，奶奶。”我停下，转头看着奶奶。
“之之是个好孩子，冬冬，好好和她相处，好不好？”
色彩猛然跳动。
“冬冬，你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好好学习。爸爸妈妈也不容易……”
奶奶一边用多年伏案写字、下厨和做家务的手抚摸着我的头，一边对着我说。
我已经比奶奶高了快两个头，如果我不弯腰，她要把手抬得很高才能摸到我的头顶。
我很认真地听着奶奶的话。奶奶慢慢地说了很多，我都很仔细地听着，一一回应。
光影如水般流逝。
“嗯、嗯！奶奶，我一定好好学习！你说过的、你说过……”
我攥着老师的手机，抽泣着说。
“冬冬……奶奶……没……事……奶奶……一直……一直在……这里……”
电话那头传来奶奶愈发虚弱的声音，但听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欣慰而慈祥。
“奶奶、奶奶、我、我听话、你答应过的、你不要走……”
我更加语无伦次地哀求。
“冬冬……好孩子……”
“奶奶……奶奶一直在……”
“只……只……是……奶……奶奶……累了……”
“奶奶……睡……了……”
“……”
随着奶奶说话声和呼吸声的停止，监测器尖锐的警报声长长响起。
“奶奶、奶奶……奶奶、奶奶！！！”
我彻底崩溃，对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声嘶力竭呼喊着，却再也无法听到任何回应。
世界骤然一转。
“啊……呃……”
我的脑海里翻涌过无数色彩斑斓的回忆，仿佛要把我的大脑搅成这个世界一样的混乱。
“林冬，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不……”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剧痛，牙关越发紧咬。
“林冬，你需要帮助吗？”
“呃……我……”
我的手指死死抠住头皮，痛得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好痛……我……啊……”
突然，我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林冬，没事，我在这里。”
我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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