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救助
“不、不要——”
巷子里到处都是流动的污水。暴雨中，依稀能看到一个女孩跌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狼狈后退到垃圾桶旁。垃圾桶前站着一个城管模样的人形生物，举着枪，瞄准了女孩。
我把身子转回来，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短暂思索着。
之所以只说是人形生物，是因为在暴雨与雷声里，我的嗅觉、视觉同时受阻，我没法好好观察那个生物，而且那个生物也没对我作出什么反应。如果是丧尸，它会无视我。如果是人，这么大的雨里他没发现我也很正常。所以我确定不了那个生物是人还是丧尸。
现在先确定一下那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人。如果是丧尸，那我还有机会，我就去把那个女孩救出来。如果是人，我只能对她说对不起了。
想了想，我用脚扒拉了几粒石子，转身朝向巷子里，对准那个生物把石子踢过去，然后迅速转回墙边听着动静。
我那变得格外灵敏的耳朵贴在墙上，听见那个生物没有开枪，但也没有出来。
我又转向巷子里，踢了一粒石子过去，又转回来迅速隐蔽。
通过墙壁，我听见那个生物还是没有开枪，还是没有出来。
我转朝巷子里，握着电棍，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女孩抱头蜷缩在垃圾桶旁，城管已经举枪瞄准了她，仿佛屠刀将要落下。
我沉默着走到城管身旁，瞄准头部挥出一棍。
“砰”、“砰——”。
一声闷响，城管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它手里的枪准心一偏，打在了女孩肩上。
女孩的身体猛然一抽，仿佛被枪击中要害似的。我拎着电棍，站在那里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才慢慢把头转过去，看自己肩膀流出来的血。
血和雨水从她的衣服上流下来，慢慢滴到了地上的水坑里。
“你……救、救了……我……？”
女孩的头偏向肩膀，颤抖着问，仿佛害怕看见我一样。
我没有说话，拎着电棍摇摇晃晃地转身，就要朝巷口走去。
“等、等一下！”
我停住，身体在很微小地前后摇晃。
“你、你知道安全区吗？”
我不清楚她的意思，但又不好不回应她，于是晃悠悠地转过身来。
那个女孩已经从垃圾桶旁站起来了。她手里拿着枪，捂住肩膀。雷雨中炸开一道闪电，她看见我的样子，连连后退了几步，眼睛惊慌地看向墙壁。
我不怪她，毕竟我的样子太像丧尸了，连警察都能认错。
我看着她，等她试探着把眼睛转过来后，我一点点地抬起电棍，指向垃圾中转站方向。
“……你……你能……带我去那里吗？”
雨还是很大，但我的耳朵听见了女孩颤抖的声音。听了她的话，我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把电棍夹在腿间，努力举起还能动的左手，向她比了个“OK”。
或许是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回应她，她紧张的表情惊讶了一瞬，然后稍微放松了些。
我缓缓把手缩回来，拿起电棍。女孩见状，一步一步地靠了过来。我拿好电棍后，突然朝她一指，她被吓了一下，站在原地。
“怎……怎么了？”
我把电棍一点点地横移，指向倒在地上的城管丧尸。它腰间黑色的武装带上鼓着一个小包。
女孩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边不时用眼睛看向我，一边走到城管丧尸旁蹲下，咬着牙用没拿枪的、受伤的左手摸索，解开了那条黑色弹药袋。只是在她把弹药袋系上的一瞬间，本来惊慌恐惧的眼睛里好像多了钢铁般坚硬永恒的光彩。
无论这个世界有没有丧尸，枪和子弹都是能让人莫名有信心的东西。虽然枪管受潮了，但拿着把有子弹的枪和什么都没拿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看见她准备好了，我摇摇晃晃地转身，和她一起淋着大雨离开了污水横流的小巷。
……
“……”
“你……你……嗯……我该叫你什么？”
“……”
“嗯……你是……你是不想说话吗？”
“……”
“嗯……那个……嗯……我叫……我叫西西，你可以叫我西西……”
“……”
天上下着暴雨，或许是被雨水所冲洗，或许是被我的气味所掩盖，周围的丧尸没发现我身边女孩活人的气息。刚开始女孩因为害怕而沉默，后来发现丧尸们好像发现不了她，就试着小声和我说话。我没法回应也不想回应，她自顾自地问了许多许多都得不到应答，就又慢慢地安静下来了。
走到垃圾中转站那长长的电子伸缩门门口的时候，雨雾中一盏炽亮无比的探照大灯照在我们身上，同时响起一个带有电流干扰声的广播：“这里是菲尼克斯亚洲分部临时安全区，请表明你的身份及目的。”
周围的丧尸纷纷转向这边。西西下意识地看向我，我没有出声。
她颤抖着把头转回去，很小声地说：“我们、我们是幸存者，我们是来找安全区的……”
探照灯和广播毫无动静。我们就这么被晾在雨里站了好一会儿。
一阵自动门的响声，几名武装人员小跑前进而来，持枪对准我们。
“这里是菲尼克斯亚洲分部临时安全区，请表明你的身份及目的。”
领头的队长模样的人物沉声重复了询问，眼睛却紧盯着我，仿佛一旦发现我有任何举动就会把我一枪爆头。
西西被他们全副武装、凝重肃杀的样子吓到，下意识地贴近我。双方就这么沉默着对峙了许久，我缓缓地、缓缓地蹲在了地上，拿着电棍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串序号。
“S……0……9……0……1……”
随着我身后的一名队员小声念出这串序号，周围的气氛越发凝重。
“……带走。”
过了一会儿，队长沉声下令。他们没什么动作，仍然拿枪指着我的头，我知道这是要我自己起来跟着他们走。我用电棍杵着地，慢慢地、慢慢地站起来，和西西一起，在他们的枪口下跟随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走进眼前的临时安全区。
巷子里到处都是流动的污水。暴雨中，依稀能看到一个女孩跌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狼狈后退到垃圾桶旁。垃圾桶前站着一个城管模样的人形生物，举着枪，瞄准了女孩。
我把身子转回来，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短暂思索着。
之所以只说是人形生物，是因为在暴雨与雷声里，我的嗅觉、视觉同时受阻，我没法好好观察那个生物，而且那个生物也没对我作出什么反应。如果是丧尸，它会无视我。如果是人，这么大的雨里他没发现我也很正常。所以我确定不了那个生物是人还是丧尸。
现在先确定一下那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人。如果是丧尸，那我还有机会，我就去把那个女孩救出来。如果是人，我只能对她说对不起了。
想了想，我用脚扒拉了几粒石子，转身朝向巷子里，对准那个生物把石子踢过去，然后迅速转回墙边听着动静。
我那变得格外灵敏的耳朵贴在墙上，听见那个生物没有开枪，但也没有出来。
我又转向巷子里，踢了一粒石子过去，又转回来迅速隐蔽。
通过墙壁，我听见那个生物还是没有开枪，还是没有出来。
我转朝巷子里，握着电棍，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女孩抱头蜷缩在垃圾桶旁，城管已经举枪瞄准了她，仿佛屠刀将要落下。
我沉默着走到城管身旁，瞄准头部挥出一棍。
“砰”、“砰——”。
一声闷响，城管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它手里的枪准心一偏，打在了女孩肩上。
女孩的身体猛然一抽，仿佛被枪击中要害似的。我拎着电棍，站在那里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才慢慢把头转过去，看自己肩膀流出来的血。
血和雨水从她的衣服上流下来，慢慢滴到了地上的水坑里。
“你……救、救了……我……？”
女孩的头偏向肩膀，颤抖着问，仿佛害怕看见我一样。
我没有说话，拎着电棍摇摇晃晃地转身，就要朝巷口走去。
“等、等一下！”
我停住，身体在很微小地前后摇晃。
“你、你知道安全区吗？”
我不清楚她的意思，但又不好不回应她，于是晃悠悠地转过身来。
那个女孩已经从垃圾桶旁站起来了。她手里拿着枪，捂住肩膀。雷雨中炸开一道闪电，她看见我的样子，连连后退了几步，眼睛惊慌地看向墙壁。
我不怪她，毕竟我的样子太像丧尸了，连警察都能认错。
我看着她，等她试探着把眼睛转过来后，我一点点地抬起电棍，指向垃圾中转站方向。
“……你……你能……带我去那里吗？”
雨还是很大，但我的耳朵听见了女孩颤抖的声音。听了她的话，我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把电棍夹在腿间，努力举起还能动的左手，向她比了个“OK”。
或许是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回应她，她紧张的表情惊讶了一瞬，然后稍微放松了些。
我缓缓把手缩回来，拿起电棍。女孩见状，一步一步地靠了过来。我拿好电棍后，突然朝她一指，她被吓了一下，站在原地。
“怎……怎么了？”
我把电棍一点点地横移，指向倒在地上的城管丧尸。它腰间黑色的武装带上鼓着一个小包。
女孩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边不时用眼睛看向我，一边走到城管丧尸旁蹲下，咬着牙用没拿枪的、受伤的左手摸索，解开了那条黑色弹药袋。只是在她把弹药袋系上的一瞬间，本来惊慌恐惧的眼睛里好像多了钢铁般坚硬永恒的光彩。
无论这个世界有没有丧尸，枪和子弹都是能让人莫名有信心的东西。虽然枪管受潮了，但拿着把有子弹的枪和什么都没拿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看见她准备好了，我摇摇晃晃地转身，和她一起淋着大雨离开了污水横流的小巷。
……
“……”
“你……你……嗯……我该叫你什么？”
“……”
“嗯……你是……你是不想说话吗？”
“……”
“嗯……那个……嗯……我叫……我叫西西，你可以叫我西西……”
“……”
天上下着暴雨，或许是被雨水所冲洗，或许是被我的气味所掩盖，周围的丧尸没发现我身边女孩活人的气息。刚开始女孩因为害怕而沉默，后来发现丧尸们好像发现不了她，就试着小声和我说话。我没法回应也不想回应，她自顾自地问了许多许多都得不到应答，就又慢慢地安静下来了。
走到垃圾中转站那长长的电子伸缩门门口的时候，雨雾中一盏炽亮无比的探照大灯照在我们身上，同时响起一个带有电流干扰声的广播：“这里是菲尼克斯亚洲分部临时安全区，请表明你的身份及目的。”
周围的丧尸纷纷转向这边。西西下意识地看向我，我没有出声。
她颤抖着把头转回去，很小声地说：“我们、我们是幸存者，我们是来找安全区的……”
探照灯和广播毫无动静。我们就这么被晾在雨里站了好一会儿。
一阵自动门的响声，几名武装人员小跑前进而来，持枪对准我们。
“这里是菲尼克斯亚洲分部临时安全区，请表明你的身份及目的。”
领头的队长模样的人物沉声重复了询问，眼睛却紧盯着我，仿佛一旦发现我有任何举动就会把我一枪爆头。
西西被他们全副武装、凝重肃杀的样子吓到，下意识地贴近我。双方就这么沉默着对峙了许久，我缓缓地、缓缓地蹲在了地上，拿着电棍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串序号。
“S……0……9……0……1……”
随着我身后的一名队员小声念出这串序号，周围的气氛越发凝重。
“……带走。”
过了一会儿，队长沉声下令。他们没什么动作，仍然拿枪指着我的头，我知道这是要我自己起来跟着他们走。我用电棍杵着地，慢慢地、慢慢地站起来，和西西一起，在他们的枪口下跟随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走进眼前的临时安全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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