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觐见
伴随着教堂午时的钟声，一队身穿白甲，头戴白银面具的骑士走进圣堂大殿，整齐的踏步声如修道院修士们的诵经声，深邃而充满神性，
他们的披风上绣着象征太阳的金丝绣，手上举着的银斧刻着“太阳永生”这样的铭语，
江洋知道这些武士是教堂专属的武装力量—济世军，
奇怪的是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四位头戴水晶面具的武士，他们的甲胄要更奢侈，更精致，举止也是相当的优雅，他们的军步不同于济世军的严肃做派，也不类普通武士的懒散，他们行走时将右手搭在剑柄之上，而左手捧住炽翎银盔，步伐并不大，也不急促，甚至舒缓到让人觉得有些慢了，倒像是正在思考的学者才能走出的步伐。
马特博士摘掉礼帽向众位武士行了个礼，就在这时迈耶维尔的教宗与一名泰特斯并不认识的女子从侧门走了进来，
教宗并非一般人印象中的白胡老者，迈耶维尔的教宗十分年轻，可能也就比泰特斯大那么四五岁。
“这便是奥莱龙的马特博士？”女子率先开口问道，还没等教宗回答，马特立即抢过话来，“是的，被神辜负的男人。”
教宗皱了一下眉头，女子却似乎对马特的说辞并不在意，她转而看向江洋温声问道，“你是？”
“我是迈耶维尔建筑师协会的成员泰特斯·休伯特，来这里是和教宗大人讨论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改造的相关事宜。”江洋礼貌地回复道。
教宗对江洋的回答很满意，他点了点头随后低声对女子说道，“他的叔叔是弗里曼·休伯特，是将要接待皇家剧团的人。”
“哦？既然如此，休伯特家有权知道一些事情，但不能是全部。”女子提醒道。
“这个自然。”教宗点了点头，随后拉住江洋的胳膊，“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喝会儿茶，是从契丹来的东洋货，味道很好的。”
“先等一下。”女子拦住了教宗，她摘下兜帽，向江洋靠了过来。
江洋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这个女人倒不是有多么可怕，相反她特别的美丽，即使是在现代社会—美容技术普及的时代，也很少有人会有她这副挑不出瑕疵的面孔。
但她突然的靠近让江洋心跳有些加速，她与江洋的距离实在太近，甚至要贴到了一起。
“泰特斯，放轻松，可莉妮娅小姐是太阳律的使者，她不会对你做不好的事。”教宗在一旁说道。
江洋停下了脚步，他便被眼前的女子轻松地捕获了，女子的左手拉住江洋的衣领，右手放在江洋的脑后，她的头贴了过来，顶在江洋的脑门上，她的嘴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来自遥远星辰的人啊，太阳从不抛弃每一个被祂的引力捕获住的星辰。”女子十分轻声地说，声音小到只有江洋可以听见。
“我就说应该将休伯特家族的男人都流放到没有女人的小岛上。”马特半开玩笑的说。
“无礼的人。”一名戴着水晶面具的骑士站了出来，他呵斥着马特。
“维克多，不必在意，马特博士是我的贵客，太阳律已经亏欠他太多，我们不可再让他不快。”可莉妮娅随即对教宗微笑地说，“教宗大人可以去喝茶了。”
“好的，圣使大人。”教宗随即向偏厅走去。
偏室的装修相对较为素雅，与其说是茶室，不如说是花房，在主要为石头建造的房间内，能开出这么大的一个窗户也着实让人有些惊讶，与世人心目中保守的宗教形象不同，这里也有很多新世界才有的玩意儿，蒸汽电灯，印刷机，地球仪等等。
教宗从一个紫檀木做的小罐里拿出一包茶叶，他有些炫耀式地说道，“这茶叶是马基那位商人献给我的，听他说这瓶茶花了他一千银先令，真是难以想象。”
教宗并不吝啬地为泰特斯冲泡起茶来，江洋微微咽了一下吐沫，他已经好久没有尝到家乡的食物了，现在能喝到这么好的茶可真是谢天谢地。
当江洋以为茶已经泡好了可以喝的时候，教宗却伸手拦住了江洋，“请不要着急，我最近发明了一个新吃法。”
不由江洋阻止，教宗从桌子上取来一个青花瓷，他将里面的牛奶一股脑地倒进了茶杯里随即搅拌起来，“给，请尝尝吧。”
我靠，奶茶？江洋心里忍不住咒骂起来，这真是暴殄天物。
“嗯，很好喝，真是很独特的食物。”江洋言不由衷地说道。
“多加些糖会更好。”教宗将紫檀瓶重新盖上了盖子，他看向窗户前铺满的鲜花。
“鲜花开多了也会遮蔽阳光啊，不久前这里还是相当明亮的。”教宗为何突然聊到了花上面，江洋实在猜不透他的意思，总之不能把今天来这办的正事儿给忘喽。
“教宗大人，我叔叔之前买的赎罪券被一个小偷偷走了，叔叔让我再买些。”江洋将钱袋从兜中取出放在了木桌上。
“怎么还是这个理由，你们休伯特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么，怎么到这种事上就如此笨拙。”教宗调侃地说道，教宗说这话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言明江洋现在的行为是贿赂了，江洋自觉事情似乎被自己办糟了。
“你不必慌张，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这笔钱我会收下，你们家的赎罪券我会给你，你想知道的事我也会告诉你。”教宗颠了颠袋子，“教廷需要额外的钱来维持，这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教廷需要养活成千上万神职人员，自然是要更多的花销，我们家有余力能帮助教宗分担一下压力，这让我们深感荣幸。”江洋微笑着说道，无论教宗想做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定律还是举世通用的。
“不只是神职人员，还有济世军。”教宗补充说道。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江洋低头说道。
“这没什么，无论是谁都不会认为军队开支会是教廷的一大花销，可现在济世军的花销已经占了整个教廷支出的百分之四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教宗问向江洋。
这意味着什么？我怎么知道？江洋对这个时代的军队建设和教廷花销也不太了解，泰特斯平时对这方面的知识似乎也没过多涉猎，
“我...我愚钝，对教廷方面的事并不了解。”江洋回复道。
“你们家还真是不为刀剑，只做喉舌啊。”教宗略带讽刺的口吻，他沉默了许久才唉了一声，“泰特斯，如果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们家族站在教廷的一边，这成千上万的济世军也会在必要时刻护你们周全。”
“教廷荫蔽迈耶维尔，只要迈耶维尔安全，我们休伯特家族就会万无一失。”江洋回复道。
“教廷自然有保证迈耶维尔安全的义务，迈耶维尔绝不会是奥莱龙港，这里可是有济世军这样的正义力量。”教宗十分坚定地说。
“教宗的意思是迈耶维尔不会像奥莱龙港那般？”江洋想要再得到一个确定的答复。
“当然，拿着剑戟的传教士才有利于教义的传播，你知道么，太阳律最早的信奉者圣保罗，他就是拿着一把剑来传教的，即使千百年过去，教廷也未曾舍弃刀剑，在面对亵渎太阳律的敌人，空口说教毫无用处。”教宗回头看向泰特斯，“不要像你叔叔那般，年轻人想要做成事不可能不碰刀剑，只鼓弄喉舌的。”
你年纪也没大我多少么？一口一个年轻人的，实在让江洋有些不舒服。
“教宗大人，叔叔一直担心奥莱龙的火会不会烧到迈耶维尔，既然已经得到了教宗的保证，我以及整个休伯特就放心了，那我也告辞了。”江洋直起身板便要离开。
“你不是来和我商议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改造的事情么？”教宗问道。
“没错，只是图纸恰巧忘带了，就和教宗喝了一会儿的茶。”
“既然如此，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将方案带上。”
“是的，我敬爱的教宗大人。”
他们的披风上绣着象征太阳的金丝绣，手上举着的银斧刻着“太阳永生”这样的铭语，
江洋知道这些武士是教堂专属的武装力量—济世军，
奇怪的是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四位头戴水晶面具的武士，他们的甲胄要更奢侈，更精致，举止也是相当的优雅，他们的军步不同于济世军的严肃做派，也不类普通武士的懒散，他们行走时将右手搭在剑柄之上，而左手捧住炽翎银盔，步伐并不大，也不急促，甚至舒缓到让人觉得有些慢了，倒像是正在思考的学者才能走出的步伐。
马特博士摘掉礼帽向众位武士行了个礼，就在这时迈耶维尔的教宗与一名泰特斯并不认识的女子从侧门走了进来，
教宗并非一般人印象中的白胡老者，迈耶维尔的教宗十分年轻，可能也就比泰特斯大那么四五岁。
“这便是奥莱龙的马特博士？”女子率先开口问道，还没等教宗回答，马特立即抢过话来，“是的，被神辜负的男人。”
教宗皱了一下眉头，女子却似乎对马特的说辞并不在意，她转而看向江洋温声问道，“你是？”
“我是迈耶维尔建筑师协会的成员泰特斯·休伯特，来这里是和教宗大人讨论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改造的相关事宜。”江洋礼貌地回复道。
教宗对江洋的回答很满意，他点了点头随后低声对女子说道，“他的叔叔是弗里曼·休伯特，是将要接待皇家剧团的人。”
“哦？既然如此，休伯特家有权知道一些事情，但不能是全部。”女子提醒道。
“这个自然。”教宗点了点头，随后拉住江洋的胳膊，“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喝会儿茶，是从契丹来的东洋货，味道很好的。”
“先等一下。”女子拦住了教宗，她摘下兜帽，向江洋靠了过来。
江洋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这个女人倒不是有多么可怕，相反她特别的美丽，即使是在现代社会—美容技术普及的时代，也很少有人会有她这副挑不出瑕疵的面孔。
但她突然的靠近让江洋心跳有些加速，她与江洋的距离实在太近，甚至要贴到了一起。
“泰特斯，放轻松，可莉妮娅小姐是太阳律的使者，她不会对你做不好的事。”教宗在一旁说道。
江洋停下了脚步，他便被眼前的女子轻松地捕获了，女子的左手拉住江洋的衣领，右手放在江洋的脑后，她的头贴了过来，顶在江洋的脑门上，她的嘴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来自遥远星辰的人啊，太阳从不抛弃每一个被祂的引力捕获住的星辰。”女子十分轻声地说，声音小到只有江洋可以听见。
“我就说应该将休伯特家族的男人都流放到没有女人的小岛上。”马特半开玩笑的说。
“无礼的人。”一名戴着水晶面具的骑士站了出来，他呵斥着马特。
“维克多，不必在意，马特博士是我的贵客，太阳律已经亏欠他太多，我们不可再让他不快。”可莉妮娅随即对教宗微笑地说，“教宗大人可以去喝茶了。”
“好的，圣使大人。”教宗随即向偏厅走去。
偏室的装修相对较为素雅，与其说是茶室，不如说是花房，在主要为石头建造的房间内，能开出这么大的一个窗户也着实让人有些惊讶，与世人心目中保守的宗教形象不同，这里也有很多新世界才有的玩意儿，蒸汽电灯，印刷机，地球仪等等。
教宗从一个紫檀木做的小罐里拿出一包茶叶，他有些炫耀式地说道，“这茶叶是马基那位商人献给我的，听他说这瓶茶花了他一千银先令，真是难以想象。”
教宗并不吝啬地为泰特斯冲泡起茶来，江洋微微咽了一下吐沫，他已经好久没有尝到家乡的食物了，现在能喝到这么好的茶可真是谢天谢地。
当江洋以为茶已经泡好了可以喝的时候，教宗却伸手拦住了江洋，“请不要着急，我最近发明了一个新吃法。”
不由江洋阻止，教宗从桌子上取来一个青花瓷，他将里面的牛奶一股脑地倒进了茶杯里随即搅拌起来，“给，请尝尝吧。”
我靠，奶茶？江洋心里忍不住咒骂起来，这真是暴殄天物。
“嗯，很好喝，真是很独特的食物。”江洋言不由衷地说道。
“多加些糖会更好。”教宗将紫檀瓶重新盖上了盖子，他看向窗户前铺满的鲜花。
“鲜花开多了也会遮蔽阳光啊，不久前这里还是相当明亮的。”教宗为何突然聊到了花上面，江洋实在猜不透他的意思，总之不能把今天来这办的正事儿给忘喽。
“教宗大人，我叔叔之前买的赎罪券被一个小偷偷走了，叔叔让我再买些。”江洋将钱袋从兜中取出放在了木桌上。
“怎么还是这个理由，你们休伯特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么，怎么到这种事上就如此笨拙。”教宗调侃地说道，教宗说这话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言明江洋现在的行为是贿赂了，江洋自觉事情似乎被自己办糟了。
“你不必慌张，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这笔钱我会收下，你们家的赎罪券我会给你，你想知道的事我也会告诉你。”教宗颠了颠袋子，“教廷需要额外的钱来维持，这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教廷需要养活成千上万神职人员，自然是要更多的花销，我们家有余力能帮助教宗分担一下压力，这让我们深感荣幸。”江洋微笑着说道，无论教宗想做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定律还是举世通用的。
“不只是神职人员，还有济世军。”教宗补充说道。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江洋低头说道。
“这没什么，无论是谁都不会认为军队开支会是教廷的一大花销，可现在济世军的花销已经占了整个教廷支出的百分之四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教宗问向江洋。
这意味着什么？我怎么知道？江洋对这个时代的军队建设和教廷花销也不太了解，泰特斯平时对这方面的知识似乎也没过多涉猎，
“我...我愚钝，对教廷方面的事并不了解。”江洋回复道。
“你们家还真是不为刀剑，只做喉舌啊。”教宗略带讽刺的口吻，他沉默了许久才唉了一声，“泰特斯，如果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们家族站在教廷的一边，这成千上万的济世军也会在必要时刻护你们周全。”
“教廷荫蔽迈耶维尔，只要迈耶维尔安全，我们休伯特家族就会万无一失。”江洋回复道。
“教廷自然有保证迈耶维尔安全的义务，迈耶维尔绝不会是奥莱龙港，这里可是有济世军这样的正义力量。”教宗十分坚定地说。
“教宗的意思是迈耶维尔不会像奥莱龙港那般？”江洋想要再得到一个确定的答复。
“当然，拿着剑戟的传教士才有利于教义的传播，你知道么，太阳律最早的信奉者圣保罗，他就是拿着一把剑来传教的，即使千百年过去，教廷也未曾舍弃刀剑，在面对亵渎太阳律的敌人，空口说教毫无用处。”教宗回头看向泰特斯，“不要像你叔叔那般，年轻人想要做成事不可能不碰刀剑，只鼓弄喉舌的。”
你年纪也没大我多少么？一口一个年轻人的，实在让江洋有些不舒服。
“教宗大人，叔叔一直担心奥莱龙的火会不会烧到迈耶维尔，既然已经得到了教宗的保证，我以及整个休伯特就放心了，那我也告辞了。”江洋直起身板便要离开。
“你不是来和我商议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改造的事情么？”教宗问道。
“没错，只是图纸恰巧忘带了，就和教宗喝了一会儿的茶。”
“既然如此，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将方案带上。”
“是的，我敬爱的教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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