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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寻钥人

    “你想多了,有空梳理你的头发,打理你的配饰,就没空把你扔在院子里的水草,好好掩埋一下吗?”

    看来这位名江累的男子,不是心细如发的性格,并不会对每件事都那么仔细。

    江累轻哼了一声,没有接话,自顾自的烹茶。

    “我跟你说过,到了禺都,我帮你,但你不能暴露自己息人的身份,这是原则”,尉郅却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揭过去。

    “原则?原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起码你还不足以让我打破它。”

    “你们烁裔兵家的人,就是太喜欢讲原则”,即便尉郅一直很严肃,江累却没有转变说话的态度。

    “不讲原则,你以为你们息君的长公子冯韬,会接受我的帮忙吗?”尉郅不客气的反问。

    江累没有说话,尉郅叮嘱的说:“对外要记得称自己叫丁累,不要暴露族姓。”

    “知道了。”

    “不要随意下水,别以为息人偏安富图岛近三百年,天下人就会忘记你们长鳍水息的能力。”

    “我说,知道了”,江累抬起头,冷眼盯着尉郅说。

    两个人没再说话,此时茶煮好了,江累盛了两杯,推一杯给尉郅。

    喝了茶,两人都冷静了些,尉郅问道:“你今天去了暗霜园,有什么发现吗?”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暗霜园?”

    “不去暗霜园,你何必冒险下水?”

    “我是没什么发现,你就在轩里,你发现什么了吗?”江累摊了摊手问。

    “没有,没发现什么人表现出异常。”

    又沉默了片刻,江累问:“你说,真的有所谓的寻钥人吗?就算有,今天他在轩里吗?”

    “寻钥人八成是真有的,而且,今天来禺都的才俊大多都聚在暗霜园,按理说,只要他到了禺都,那他应该就会去,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的可能性比较大”,尉郅若有所思。

    江累仰起了头,望着梁上的暗角说:“息人如今的处境可以说,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境地,韬却要花这么多心思在一则传言上,有时候真是不能理解。”

    “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们的处境,冯韬公子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传言”,尉郅说:“而且这道传言是从沈昱传出的。身出临陶[原息裔奇郡西北,临海,非郡治]寒门,少年早聪,制陶出众,得以发家。十三岁入贤上学宫,法儒皆通,十七岁拜相,二十七辞相,从此不知所踪。他辞相的时候,我还只有五岁,这样的人物,销声匿迹十五年后,突然流出签着他名,盖着他私印的传言绢帛,真的很难让人不信。”

    “也许吧,‘八月稷丰节于禺都,得寻钥人青睐,可启霸业之途’,流出这样的话,真是嫌这天下太过安定繁盛啊。”

    没有理会江累的感叹,尉郅喝尽杯中茶,看了看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

    “尉兄,今天那喻期会不会已经得了寻钥人青睐?”

    “不一定,既然说是启霸业之途,想必不会只看文采。而且,传言中特意提到稷丰节,说明很有可能寻钥人是在那天确定选择,在那之前,应该会观察这些天下才俊。”

    “那你说寻钥人会是什么特点?要怎么样才能找出他来?”

    “我不知道,这些冯韬公子应该告诉你了才是”,尉郅回江累。

    “这不是也想听听尉公子你的意思吗?”

    “我对寻钥人没有兴趣,我只是要帮你掩藏行迹,助你行事而已,你不应该试探我,你应该相信我”,尉郅冷声说:“我该走了,你行事最好更谨慎些,别让冯韬公子的期望落空才好。”

    说完话,尉郅拿起剑推门出去,借着残留的微光,很快消失在博实坊,江累盯着尉郅离开的方向,眼睛眯着,没过多久,就把炉火熄灭,小院沉寂在了博实坊的黑夜中。

    夜幕再次降下,禺都的华灯照常亮起,但是今夜的月出河畔和东西市酒楼却格外热闹。

    参加文会的人们散去,但文会带来的话题却在发酵,今年反常的涌到禺都的才俊们,开始分派结众的谈论起今天的文会,女子们聚在清雅的小楼中,延续着白天的话题。

    世上大多数人都不能免俗,谈论相同的话题,是大家都乐意的兴趣。

    这不,在稷上宫参加完晚宴的孔莜孔则兄妹,拉着同宴的申衍和祝岚,苏筠陪着,不往东走,往南走去。本来四皇子祝峻也是一同用的晚膳,只是一来祝岚吵着不要他去,二来他似乎也另有安排,所以最终没有一起。

    先绕道去博实坊北,唤上了白娅于布,七人转道回西,到了月出河畔一处清幽的小阁,幽竹阁。

    幽竹阁的名字,来自于天下六湖之一的幽竹湖,它就在稷裔邰郡,南广河汇入固江的附近。这里的东家照着幽竹湖的一角,引水在院子中仿出了竹林深深的意境,在其中置了几个小小的轩,非常安静。

    虽然不像吟皎阁风雅热闹,但是也很符合许多文人聚会清谈的要求,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前数日孔莜去白氏药庐的后院,看到白娅特意买了竹盆景,便猜测白娅是喜欢竹的,所以她特意提早定了这里。

    一行人到的时候,月出河畔已经热闹起来,走进幽竹阁,喧闹声逐渐被竹林的簌簌声取代,稷君遣的侍卫把守在了轩外,七人先后进了轩。

    轩中座位足够,也就没人去坐上首,申衍孔则依此坐在左侧,祝岚白娅孔莜依此坐在右侧。于布侍立在白娅身后,苏筠侍立在孔莜身后。

    全场主要围绕今日文会中的争论,孔则和申衍都是亲身经历者,好奇的祝岚直问到了喻期抬了几次手,引得孔则颇为无奈。不过经祝岚一问,孔莜几人也差不多知道了大概,大抵就是喻期一直是无所谓的态度,在角落自顾自的喝酒,等到大家都声讨了一番,才起身作赋。

    等这件事讨论完,孔莜出声问:“听筠筠说,今天众文士会如此声讨喻期,是因为有什么其他原因?”

    “对呀对呀,今天还没来得及问四皇兄,这里没有旁人,娅姐姐快告诉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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