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兰德里公寓
莱恩想要进去，推铁门的时候才发现上面贴着警局的封条。
不是在信里说这里还住着租客吗？
怎么现在被贴了封条。
莱恩心中闪过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隔着铁栏杆莱恩看向公寓前的院子，这片空地一定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一些边角里躺着枯枝烂叶，还有废纸。
站在门外犹豫是否要进去的莱恩，身后突然响起声音：
“这里的一个租客死了，不是死在屋子里。但他的房间被人抄家，警察怀疑那个租客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谋杀。
不过我觉得，警察多此一举，其实就是家里遭了耗子和意外同时发生的巧合。”
莱恩转身看去，是一个带着鸭舌帽，嘴里叼着烟斗，身上还穿着打着补丁的亚麻风衣的男人。
穿着很像一名侦探，有几分福尔摩斯的味道。
“我叫贾斯汀·莫诺，你可以叫我莫诺，尖刃侦探社的一名侦探。”
说着，这名侦探伸出手，莱恩以为他要和自己握手，便也伸出右手。
但莫诺却直接从莱恩身边走过，撕开警察的封条，推开铁门进入了院子。
接着他轻车熟路的从台阶上的门毯下找出一把钥匙，打开上锁的门，站在门口对着栅栏外的莱恩喊：
“进来吧！虽然房东目前并不在，但是你还是可以先找一间屋子住下。”
见莱恩还在犹豫，莫诺他又不是热心肠，只是再补一句话：“等到他回来后，再将房租补齐就行！这可是兰德里公寓的传统！”
说完推开玻璃门走进公寓，消失在屋子里的阴影中。
“进去吧，你也是听说这里房租便宜才来的不是吗？”
莱恩的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人。
声音很好听，应该是一个女孩，头发如同头顶着拖布一样，如果晚上穿着白睡衣出来，绝对能吓死人。
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肥大西装，袖子要撸起来才能将手露出来。身上的味道并不是很好，有一股百合花香中加了醋的味道。
女孩没有自我介绍的想法，确定了铁门上的封条被莫诺撕开后，低着头走进公寓里。
看来，这个邋遢的女孩也是公寓里的租客。
自己回来不就是为了继承这所公寓的吗？
莱恩给自己鼓鼓劲，迈步走进院子里。
脚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吱咔吱的脆响，很难想象这些垃圾居然能在人住的公寓前呆这么长时间。
院子里放着一个大理石雕像，看起来应该是一只蹲在地上的狗。
只不过雕像的脑袋掉了，只留下身子立在原地，莱恩只能靠自己的想象来补充画面。
院子并不大，从铁门到公寓门口不过三四十步的距离。
推开门走进公寓，映入眼帘的就是上楼的木质楼梯。
在楼梯旁则是如同旅店一样的柜台，柜台后面放着一副日历，还有几个账本，以及墙上挂着一块圆型的摆钟。
摆钟下的摆锤来回的摆动，带动着钟表上的指针走动。
一楼以楼梯为中线被分成两部分，左边的一部分是房间，在莱恩的记忆力他们一家就是住在左边的屋子里。
右边则是一个大厅，三张长沙发中间放着一个茶几，靠墙的一面还有一个壁炉。
这个时候莫诺从楼梯上下来，烟斗里亮着一个小红点。
“楼上还有不少空房间，你随时可以住进来。”
莫诺的脸上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当然，一楼是房东的，最好不要进去。”
在莫诺眼里，莱恩现在就是靠着一腔热情跑来这里淘金的年轻人。
自从不远处的矿洞里有人发现了金沙，西里这座农业为主的城镇，吸引来了不少人。
接着又发现了铜矿，让西里一下子成为这个蔚蓝小公国重要的矿业城市。
“午夜之后，尽量不要来一楼。”
莫诺表情十分的严肃，好像晚上到一楼后真的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这让莱恩回忆起以前他父亲告诫他晚上不要走出房间。
小的时候天刚刚黑，就把他打发到床上睡觉。
莫诺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会真的吓到莱恩，他脸上依旧神秘，凑到莱恩耳边轻声说：
“万一看到房东和别人偷情，就等着被赶出去吧！哈哈哈哈。”
说完，莫诺还假装愉快的尬笑一段。
也许这位侦探脑子不好。
莱恩对莫诺做出智商做出了判断。
“哈哈哈，”
莫诺继续笑着，然后用手一拍后脑勺，恍然说道：“哦，该死的上帝，我差点忘记我还有事情，就不和你聊了，走了！”
口中说着有事情，但在走的时候却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
在门外，克林警官手中拿着文件，皱着眉头看铁门上被撕坏的封条。
如果不因为今天这个封条就要撤走，他绝对会让那个撕开封条的家伙，瞧瞧什么叫法律的子弹。
刚刚拉开铁门要进去，就看到一个如黄色的大老鼠的身影冲了出来。
老警官利索的躲开莫诺的冲锋，接着扭身抓住他的手，熟练的用警用格斗术将莫诺擒拿下来。
“又是你小子，趁这里人不在！来偷东西吗！”
“放开我，老克林！这里是我家。我只是回来拿烟草！”
听到这话，克林才放开莫诺，眯起眼狠狠地警告莫诺：“最好是这样！不然下次让我抓到你，就不是断几根肋骨那么简单了！”
莫诺甩甩自己的手臂，骂骂咧咧地逃走。
莱恩听到动静走出来，就看到克林利落的抓住莫诺的场景。
这位穿着蓝衣服的警官，看起来和他的名字一样不好惹。
目送莫诺离开巷子，克林这才将目光放到从公寓里出来的莱恩身上。
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笑容：“莱恩，你终于回来了！”
“克林叔叔。”
莱恩和克林两人来了一个男人之间的拥抱。
在莱恩的记忆中，自己和克林的关系很好，原因就是克林当初经常来他们家。
每次来都会给莱恩带一些吃的。
“皮特律师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这是逝世证明，以及房产继承公证之类的，上面你只需要写上你的名字就行了。”
莱恩接过文件袋，克林脸上的笑容跟着消失了。
与友人儿子见面的喜悦，在友人去世的消息下被冲散。
两人走到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克林躺在沙发中，长长的叹一口气讲：
“你走之后你父亲变了很多，变的孤僻，暴躁。”
克林注视着壁炉中烧完的灰烬，仿佛看到他曾经的友人：
“他经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时不时的还会陷入内疚的情绪，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接着克林又抬头看向莱恩，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那段时间里的迈卡，让我想起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状态。”
在莱恩的记忆里，母亲的形象很模糊，原因是很早就去世了。
根据迈卡喝醉酒后撒酒疯时说的话，是他害死了莱恩的母亲。
当初莱恩离家出走也有受不了迈卡撒酒疯的原因在里面。
提起迈卡，莱恩心中不由的烦闷，向克林询问：“我记得在我走的时候，他的身体还很好，怎么突然就恶化了？”
克林又叹一口气，缓缓道：“其实他是自杀的。”
莱恩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顿时瞪大，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追问：“他怎么可能自杀？！他就是个胆小鬼！”
用酒水来麻痹神经，企图用醉酒逃避现实的人，哪个不是胆小鬼？
这些酒鬼怎么可能有勇气自杀？
克林这回彻底躺在沙发里，泄了气的讲：“是啊，我也不明白他是如何掐死自己的！”
人类是不可能掐死自己的，因为人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
况且，当你将自己掐窒息到昏迷后，肌肉失去电信号恢复自然状态，就没有足够的力气继续将自己掐彻底掐死。
克林痛苦的用手拍自己的头发，友人的儿子在身边，让他没有办法继续压抑心中的痛苦：“可他就是死在屋子里。”
现场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当时屋子里只有迈卡一个人。
保密局的人也来了，他们的调查也显示这就是一起自然案，并非诡秘的事物所为。
“没有任何证据是他杀，我为了你父亲的声誉，只好封锁消息，对外宣布他病死在床上。”
在这个世界中，无故自杀的人会被认为是不洁的象征，灵魂是要下地狱的。
“谢谢你，克林叔叔。”
莱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回来继承遗产，但没想到父亲的死居然如此离奇。
莱恩站起来走到窗台边，将窗帘拉开。
没有了遮挡物，阳光照进屋子里，洒在莱恩身上，看着窗外的天空，莱恩想到：
任何一个人都能从克林的话里听出自己父亲的死有蹊跷。
但克林口中不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追问下去。
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仅还隐藏了细节，他还不怀好意。
陷在沙发中的克林，将自己埋在影子中，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待莱恩发问。
就这样，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这份寂静连空气中飞舞的灰尘都要凝固。
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这所公寓的邋遢女孩刚好从楼梯上走下来，眼睛透过黑发看到这一幕。
如同天使和恶魔同时降临人间，待在一个屋子里的场面，让她心里产生犹豫自己要不要下去。
莱恩和克林同时注意到，已经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关于迈卡的事情继续谈下去并不合适。
克林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干净身上的警服，对着莱恩满脸的凝重说：“迈卡是我的朋友，他的事情我会追查到底的！”
如果是原来的莱恩，恐怕此时已经感激流涕，哭着让克林寻找凶手了。
但现在的莱恩不是，对于这具身体曾经的经历，不过是一段体验感远超电影的记忆罢了。
可莱恩还是红着眼睛流泪，哽咽着对克林说：“克林叔叔，你，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让迈卡入土为安吧。”
克林看着莱恩抹眼泪，他重重的拍几下莱恩的肩膀，扭头离开了。
偷偷的用余光看克林穿过前院，离开公寓后，莱恩转身看向站在楼梯的邋遢女孩。
她好像被莱恩的突然转身吓到，连忙腾腾腾踩着楼梯，提着箱子跑回楼上。
“呼~”
见没有人注视自己，莱恩这才长出一口气。
要不是刚刚故意拉开窗帘直视太阳，自己还真不好流出眼泪来。
将自己的眼泪擦干，莱恩站在原地缓了缓。
演戏这种浪费精力的事情，真的不容易，莱恩已经能体会到那些哥哥姐姐们，拍戏念123……的辛苦了。
哈哈哈，
想要继承遗产还得演戏，真是辛苦死了。
这系统该不会是假的吧！
这所公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属于自己。
胳膊下夹着文件袋，莱恩走到楼梯处，这里的柜台后有一把椅子，以前迈卡就经常坐在这里。
现在轮到莱恩了，
手指轻轻划在柜台上，上面的灰尘被推开而画出一条歪扭的直线，画到中央后手指停下来，莱恩心满意足的坐在椅子上。
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看着门外，听着身后壁钟齿轮转动的声音，莱恩的样子，就像是在等待客人的房东。
铛……
铛……
铛……
挂在墙上的壁钟猛力地摇着钟摆，敲出清亮或者低沉的十二个响声，那样无情，又那样绝然
……
克林穿过小巷，看到路对面停着的警车，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上。
主驾位置上坐着另外一名警察，见到克林回来，长处一口气，如果克林再不回来，他就要呼叫警局增员警力。
年轻的警员好奇的问克林：
“警长，那个莱恩没有问题吧？”
克林目视前方，回答：“还没有看出什么，但不排除迈卡是他杀死的嫌疑。”
“那……”
年轻的警员想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克林扭头看向开车的警员，目光锐利，好似刀子一样。
警员只感觉后背鸡皮疙瘩起来，不敢多问，连忙发动车子，专心开起车来。
不是在信里说这里还住着租客吗？
怎么现在被贴了封条。
莱恩心中闪过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隔着铁栏杆莱恩看向公寓前的院子，这片空地一定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一些边角里躺着枯枝烂叶，还有废纸。
站在门外犹豫是否要进去的莱恩，身后突然响起声音：
“这里的一个租客死了，不是死在屋子里。但他的房间被人抄家，警察怀疑那个租客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谋杀。
不过我觉得，警察多此一举，其实就是家里遭了耗子和意外同时发生的巧合。”
莱恩转身看去，是一个带着鸭舌帽，嘴里叼着烟斗，身上还穿着打着补丁的亚麻风衣的男人。
穿着很像一名侦探，有几分福尔摩斯的味道。
“我叫贾斯汀·莫诺，你可以叫我莫诺，尖刃侦探社的一名侦探。”
说着，这名侦探伸出手，莱恩以为他要和自己握手，便也伸出右手。
但莫诺却直接从莱恩身边走过，撕开警察的封条，推开铁门进入了院子。
接着他轻车熟路的从台阶上的门毯下找出一把钥匙，打开上锁的门，站在门口对着栅栏外的莱恩喊：
“进来吧！虽然房东目前并不在，但是你还是可以先找一间屋子住下。”
见莱恩还在犹豫，莫诺他又不是热心肠，只是再补一句话：“等到他回来后，再将房租补齐就行！这可是兰德里公寓的传统！”
说完推开玻璃门走进公寓，消失在屋子里的阴影中。
“进去吧，你也是听说这里房租便宜才来的不是吗？”
莱恩的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人。
声音很好听，应该是一个女孩，头发如同头顶着拖布一样，如果晚上穿着白睡衣出来，绝对能吓死人。
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肥大西装，袖子要撸起来才能将手露出来。身上的味道并不是很好，有一股百合花香中加了醋的味道。
女孩没有自我介绍的想法，确定了铁门上的封条被莫诺撕开后，低着头走进公寓里。
看来，这个邋遢的女孩也是公寓里的租客。
自己回来不就是为了继承这所公寓的吗？
莱恩给自己鼓鼓劲，迈步走进院子里。
脚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吱咔吱的脆响，很难想象这些垃圾居然能在人住的公寓前呆这么长时间。
院子里放着一个大理石雕像，看起来应该是一只蹲在地上的狗。
只不过雕像的脑袋掉了，只留下身子立在原地，莱恩只能靠自己的想象来补充画面。
院子并不大，从铁门到公寓门口不过三四十步的距离。
推开门走进公寓，映入眼帘的就是上楼的木质楼梯。
在楼梯旁则是如同旅店一样的柜台，柜台后面放着一副日历，还有几个账本，以及墙上挂着一块圆型的摆钟。
摆钟下的摆锤来回的摆动，带动着钟表上的指针走动。
一楼以楼梯为中线被分成两部分，左边的一部分是房间，在莱恩的记忆力他们一家就是住在左边的屋子里。
右边则是一个大厅，三张长沙发中间放着一个茶几，靠墙的一面还有一个壁炉。
这个时候莫诺从楼梯上下来，烟斗里亮着一个小红点。
“楼上还有不少空房间，你随时可以住进来。”
莫诺的脸上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当然，一楼是房东的，最好不要进去。”
在莫诺眼里，莱恩现在就是靠着一腔热情跑来这里淘金的年轻人。
自从不远处的矿洞里有人发现了金沙，西里这座农业为主的城镇，吸引来了不少人。
接着又发现了铜矿，让西里一下子成为这个蔚蓝小公国重要的矿业城市。
“午夜之后，尽量不要来一楼。”
莫诺表情十分的严肃，好像晚上到一楼后真的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这让莱恩回忆起以前他父亲告诫他晚上不要走出房间。
小的时候天刚刚黑，就把他打发到床上睡觉。
莫诺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会真的吓到莱恩，他脸上依旧神秘，凑到莱恩耳边轻声说：
“万一看到房东和别人偷情，就等着被赶出去吧！哈哈哈哈。”
说完，莫诺还假装愉快的尬笑一段。
也许这位侦探脑子不好。
莱恩对莫诺做出智商做出了判断。
“哈哈哈，”
莫诺继续笑着，然后用手一拍后脑勺，恍然说道：“哦，该死的上帝，我差点忘记我还有事情，就不和你聊了，走了！”
口中说着有事情，但在走的时候却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
在门外，克林警官手中拿着文件，皱着眉头看铁门上被撕坏的封条。
如果不因为今天这个封条就要撤走，他绝对会让那个撕开封条的家伙，瞧瞧什么叫法律的子弹。
刚刚拉开铁门要进去，就看到一个如黄色的大老鼠的身影冲了出来。
老警官利索的躲开莫诺的冲锋，接着扭身抓住他的手，熟练的用警用格斗术将莫诺擒拿下来。
“又是你小子，趁这里人不在！来偷东西吗！”
“放开我，老克林！这里是我家。我只是回来拿烟草！”
听到这话，克林才放开莫诺，眯起眼狠狠地警告莫诺：“最好是这样！不然下次让我抓到你，就不是断几根肋骨那么简单了！”
莫诺甩甩自己的手臂，骂骂咧咧地逃走。
莱恩听到动静走出来，就看到克林利落的抓住莫诺的场景。
这位穿着蓝衣服的警官，看起来和他的名字一样不好惹。
目送莫诺离开巷子，克林这才将目光放到从公寓里出来的莱恩身上。
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笑容：“莱恩，你终于回来了！”
“克林叔叔。”
莱恩和克林两人来了一个男人之间的拥抱。
在莱恩的记忆中，自己和克林的关系很好，原因就是克林当初经常来他们家。
每次来都会给莱恩带一些吃的。
“皮特律师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这是逝世证明，以及房产继承公证之类的，上面你只需要写上你的名字就行了。”
莱恩接过文件袋，克林脸上的笑容跟着消失了。
与友人儿子见面的喜悦，在友人去世的消息下被冲散。
两人走到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克林躺在沙发中，长长的叹一口气讲：
“你走之后你父亲变了很多，变的孤僻，暴躁。”
克林注视着壁炉中烧完的灰烬，仿佛看到他曾经的友人：
“他经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时不时的还会陷入内疚的情绪，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接着克林又抬头看向莱恩，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那段时间里的迈卡，让我想起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状态。”
在莱恩的记忆里，母亲的形象很模糊，原因是很早就去世了。
根据迈卡喝醉酒后撒酒疯时说的话，是他害死了莱恩的母亲。
当初莱恩离家出走也有受不了迈卡撒酒疯的原因在里面。
提起迈卡，莱恩心中不由的烦闷，向克林询问：“我记得在我走的时候，他的身体还很好，怎么突然就恶化了？”
克林又叹一口气，缓缓道：“其实他是自杀的。”
莱恩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顿时瞪大，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追问：“他怎么可能自杀？！他就是个胆小鬼！”
用酒水来麻痹神经，企图用醉酒逃避现实的人，哪个不是胆小鬼？
这些酒鬼怎么可能有勇气自杀？
克林这回彻底躺在沙发里，泄了气的讲：“是啊，我也不明白他是如何掐死自己的！”
人类是不可能掐死自己的，因为人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
况且，当你将自己掐窒息到昏迷后，肌肉失去电信号恢复自然状态，就没有足够的力气继续将自己掐彻底掐死。
克林痛苦的用手拍自己的头发，友人的儿子在身边，让他没有办法继续压抑心中的痛苦：“可他就是死在屋子里。”
现场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当时屋子里只有迈卡一个人。
保密局的人也来了，他们的调查也显示这就是一起自然案，并非诡秘的事物所为。
“没有任何证据是他杀，我为了你父亲的声誉，只好封锁消息，对外宣布他病死在床上。”
在这个世界中，无故自杀的人会被认为是不洁的象征，灵魂是要下地狱的。
“谢谢你，克林叔叔。”
莱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回来继承遗产，但没想到父亲的死居然如此离奇。
莱恩站起来走到窗台边，将窗帘拉开。
没有了遮挡物，阳光照进屋子里，洒在莱恩身上，看着窗外的天空，莱恩想到：
任何一个人都能从克林的话里听出自己父亲的死有蹊跷。
但克林口中不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追问下去。
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仅还隐藏了细节，他还不怀好意。
陷在沙发中的克林，将自己埋在影子中，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待莱恩发问。
就这样，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这份寂静连空气中飞舞的灰尘都要凝固。
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这所公寓的邋遢女孩刚好从楼梯上走下来，眼睛透过黑发看到这一幕。
如同天使和恶魔同时降临人间，待在一个屋子里的场面，让她心里产生犹豫自己要不要下去。
莱恩和克林同时注意到，已经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关于迈卡的事情继续谈下去并不合适。
克林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干净身上的警服，对着莱恩满脸的凝重说：“迈卡是我的朋友，他的事情我会追查到底的！”
如果是原来的莱恩，恐怕此时已经感激流涕，哭着让克林寻找凶手了。
但现在的莱恩不是，对于这具身体曾经的经历，不过是一段体验感远超电影的记忆罢了。
可莱恩还是红着眼睛流泪，哽咽着对克林说：“克林叔叔，你，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让迈卡入土为安吧。”
克林看着莱恩抹眼泪，他重重的拍几下莱恩的肩膀，扭头离开了。
偷偷的用余光看克林穿过前院，离开公寓后，莱恩转身看向站在楼梯的邋遢女孩。
她好像被莱恩的突然转身吓到，连忙腾腾腾踩着楼梯，提着箱子跑回楼上。
“呼~”
见没有人注视自己，莱恩这才长出一口气。
要不是刚刚故意拉开窗帘直视太阳，自己还真不好流出眼泪来。
将自己的眼泪擦干，莱恩站在原地缓了缓。
演戏这种浪费精力的事情，真的不容易，莱恩已经能体会到那些哥哥姐姐们，拍戏念123……的辛苦了。
哈哈哈，
想要继承遗产还得演戏，真是辛苦死了。
这系统该不会是假的吧！
这所公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属于自己。
胳膊下夹着文件袋，莱恩走到楼梯处，这里的柜台后有一把椅子，以前迈卡就经常坐在这里。
现在轮到莱恩了，
手指轻轻划在柜台上，上面的灰尘被推开而画出一条歪扭的直线，画到中央后手指停下来，莱恩心满意足的坐在椅子上。
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看着门外，听着身后壁钟齿轮转动的声音，莱恩的样子，就像是在等待客人的房东。
铛……
铛……
铛……
挂在墙上的壁钟猛力地摇着钟摆，敲出清亮或者低沉的十二个响声，那样无情，又那样绝然
……
克林穿过小巷，看到路对面停着的警车，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上。
主驾位置上坐着另外一名警察，见到克林回来，长处一口气，如果克林再不回来，他就要呼叫警局增员警力。
年轻的警员好奇的问克林：
“警长，那个莱恩没有问题吧？”
克林目视前方，回答：“还没有看出什么，但不排除迈卡是他杀死的嫌疑。”
“那……”
年轻的警员想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克林扭头看向开车的警员，目光锐利，好似刀子一样。
警员只感觉后背鸡皮疙瘩起来，不敢多问，连忙发动车子，专心开起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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