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逃
黑夜之中，村长白振北家的门被推开一条缝，昏暗月光下，一匹精壮的高头大马跃然而出。只见它跳上大路，一路飞驰，奔出村子后，又换小路转而向北奔去。
令狐刀匍匐在马背上，耳边掠过疾驰的呼啸声，深夜山涧里的凉风将他身体几乎冻透，却难掩他内心的狂喜与兴奋，他强忍着自己没有大声呼唤出来。
随着骏马有节奏的颠簸逐渐慢下来，他已经跨过一个山坡，来到近神村的界限外。
这里伫立着一座历史悠久的牌坊，悠久到上面的文字都已经斑驳不清，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牌坊不是为近神村而立，却无人能够确切说出它真正的来历。
令狐刀来到牌楼下，见一个黑影忽闪着从上面落下来，接着牌楼后走出一人。
“拿到了吗？”
“嗯！”
“好，快给我。”
“我跟你一起去，我们说好的。”
“我知道，你先把东西给我。”
“不！我才不信你，这个东西我要随身带着，等到了目的地再还给你。”
令狐刀无奈，只得道：“我怕你行了吧，把手给我。”
风鸾儿嘻嘻一笑，伸出两只小手给令狐刀抓住，翻身上了马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天际逐渐由深蓝色转为青色进而又变作白色。令狐刀停下马来，放眼四望，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沃野平川，身后则是蜿蜒起伏的山脉，高大的扶摇神树在群山之中挺拔而起，宛如站立在天地之间的巨人。
“刀儿，你认得路吗？”风鸾儿生平第一次离开近神村，既兴奋又害怕。
令狐刀笑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王城居天下正中心，只要找对方向，无论走哪条路最后都能到达王城。咱们近神村地处西南，我们一直沿着东北而行，便能找到去王城的官路。”
清晨的凉风袭来，风鸾儿不禁打了个喷嚏。
令狐刀在她肩头一摸，竟只穿了一层薄衣，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他们继续向前，又走了约几十里路，来到一条小溪旁。令狐刀把马拴在河边，自己下到河里捉了两条小鱼，生起火来烤了吃。
二人一夜未眠，吃完了饭便靠在一起睡着了。鸾鸟则落在枝头上站岗。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干脆便在前面的一片松林内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继续赶路。就这样晓行夜宿，转眼走了半个月时间，却依然没有找到令狐刀所说的通向王城的大路。
“刀儿，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风鸾儿俏脸上满是担忧，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令狐刀轻轻捏住她的两瓣红唇，笑道：“这才多远你就打退堂鼓了，叫你不要跟来的，现在后悔了吧。”
风鸾儿脸上一红，道：“人家才没有。就是怕你领错了路，找不到王城。”
这一天，他们来到一座小镇，出来二十多天后，终于见到了人烟，二人都激动不已。他们身上没有太多钱，不敢住客栈，只得找官府的驿站谎称自己是去王城送信的差使。驿卒见他们的坐骑不是寻常的马，马鞍上还印有炎世王族的徽记，倒也不敢怠慢，不仅安排了住所，还免费提供伙食。
令狐刀假装向驿卒打听到王城路程，得知自己的确没有走错路，心理暗暗欣喜。水足饭饱，二人到镇上闲逛，见这里地面虽然不大，却十分繁华，加上又有免费吃住，便贪恋多住了一天。
不想第二天夜里突降暴雨，将河边的堤坝冲垮，去往镇外的路被堵死了。
令狐刀问驿卒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可行。
驿卒想了想说：“路却没有，要出镇子的话除非走山里。”
“也好！否则在这等着干着急。”
“可是……这位小哥儿！”驿卒似有为难的说道：“我劝二位最好还是不要走山路。”
“为什么？”
“传言这山里住着一个霸王。”
“霸王？”
驿卒突然露出神秘感，道：“镇子上的人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字，只以‘霸王’代指。其实也并没有人知晓他的来历，只听说他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十分凶恶。他刚来到山里的那几年，经常到镇子上来伤人，连官府都拿他没办法。后来还幸得一位路过此处的蓬头游士，竟自告奋勇到山里与霸王‘谈判’。大家只道这游士疯了，不想他去了五日后竟安然无恙的回来，还告诉镇子上人说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到山里送些牛羊做贡品，便可保平安。
于是官府便在山口处建了一座‘霸王庙’，按照游士所说每月送两次贡品，从那以后霸王真的再也没有来过镇上；不过镇子的人也再不敢轻易到山里去了。”
令狐刀听完啧啧称奇，想到自己曾遇到的人皮树精，后来又遭遇花火兽，如今又冒出个什么霸王来，只觉得很是好奇。便追问那霸王到底是什么东西。
驿卒被吓的面露惧色，只是摇头不说，后来被令狐刀问的烦了，便沾着口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山魈。
“山鬼？那东西是鬼？”令狐刀惊愕不已。
风鸾儿嗔道：“叫你不好好认字，丢人不丢人！这个字是xiao，不是鬼。我曾在《元物经》里看过关于山魈的记载，说此物是兽中异类，力大无穷，十分凶恶，喜欢独居深山，倒是未说它伤人的事。”
驿卒道：“书上的话做不得准，眼见为实！”
令狐刀道：“这么说你亲眼见过它？”
驿卒道：“并没有，我是听别人说的。”
“你们这些胆小鬼！八成是被那个什么游士给骗了，每个月你们放到庙里的好东西估计都孝敬给他了。”
“小哥儿，这话可不敢乱说！”
“老子偏要说，山魈、山魈、山魈！”
那驿卒唬得脸色刷白，不断哀求令狐刀不要再喊了，若是把那霸王招来了就糟了。
“你放心吧，我们马上就进山，霸王来了也是先遇到我们。”令狐刀指着鸾鸟对驿卒说：“看到没有，这可是灵兽，连花火兽都不是它的对手，何况区区山魈。”
驿卒不知道什么是花火兽，偷眼看那鸟儿全身七彩羽毛，不过半米长，对令狐刀说的话将信将疑。
令狐刀跟驿卒要了一些干粮和水，又把自己的砍柴刀磨了一遍，便和风鸾儿离开镇子，向山里走去。
走出镇子不到二十里，便来到山脚下。山很高，却光秃秃的，到处是巨石耸立，不见几棵树木。
“原来是座石山。”
刚要向前，风鸾儿忽然“哎哟”了一声，一头扎进令狐刀怀里。
“怎么了？”
“那是什么怪吓人的。”
令狐刀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见前面两百步开外的地方，一个黑黝黝的东西立在路旁。他走近一看，却原来是座土地庙。只不过建造这庙却用了一整块漆黑的石头，看起来的确有些突兀吓人。并且庙里没有供奉任何神像之类，只有一个空空的案台。整个庙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令狐刀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个兽头骨。他也认不出是猪还是羊，却见在头骨的中央有个手指粗的窟窿，好似是被尖物刺穿。
“刀儿你快来看。”
令狐刀来到庙后面，见风鸾儿正弯着腰观察着什么。他急忙走过去，只见在一处干涸的泥坑中，一个约有磨盘大小的脚印清晰的留在那里。
……
令狐刀匍匐在马背上，耳边掠过疾驰的呼啸声，深夜山涧里的凉风将他身体几乎冻透，却难掩他内心的狂喜与兴奋，他强忍着自己没有大声呼唤出来。
随着骏马有节奏的颠簸逐渐慢下来，他已经跨过一个山坡，来到近神村的界限外。
这里伫立着一座历史悠久的牌坊，悠久到上面的文字都已经斑驳不清，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牌坊不是为近神村而立，却无人能够确切说出它真正的来历。
令狐刀来到牌楼下，见一个黑影忽闪着从上面落下来，接着牌楼后走出一人。
“拿到了吗？”
“嗯！”
“好，快给我。”
“我跟你一起去，我们说好的。”
“我知道，你先把东西给我。”
“不！我才不信你，这个东西我要随身带着，等到了目的地再还给你。”
令狐刀无奈，只得道：“我怕你行了吧，把手给我。”
风鸾儿嘻嘻一笑，伸出两只小手给令狐刀抓住，翻身上了马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天际逐渐由深蓝色转为青色进而又变作白色。令狐刀停下马来，放眼四望，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沃野平川，身后则是蜿蜒起伏的山脉，高大的扶摇神树在群山之中挺拔而起，宛如站立在天地之间的巨人。
“刀儿，你认得路吗？”风鸾儿生平第一次离开近神村，既兴奋又害怕。
令狐刀笑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王城居天下正中心，只要找对方向，无论走哪条路最后都能到达王城。咱们近神村地处西南，我们一直沿着东北而行，便能找到去王城的官路。”
清晨的凉风袭来，风鸾儿不禁打了个喷嚏。
令狐刀在她肩头一摸，竟只穿了一层薄衣，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他们继续向前，又走了约几十里路，来到一条小溪旁。令狐刀把马拴在河边，自己下到河里捉了两条小鱼，生起火来烤了吃。
二人一夜未眠，吃完了饭便靠在一起睡着了。鸾鸟则落在枝头上站岗。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干脆便在前面的一片松林内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继续赶路。就这样晓行夜宿，转眼走了半个月时间，却依然没有找到令狐刀所说的通向王城的大路。
“刀儿，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风鸾儿俏脸上满是担忧，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令狐刀轻轻捏住她的两瓣红唇，笑道：“这才多远你就打退堂鼓了，叫你不要跟来的，现在后悔了吧。”
风鸾儿脸上一红，道：“人家才没有。就是怕你领错了路，找不到王城。”
这一天，他们来到一座小镇，出来二十多天后，终于见到了人烟，二人都激动不已。他们身上没有太多钱，不敢住客栈，只得找官府的驿站谎称自己是去王城送信的差使。驿卒见他们的坐骑不是寻常的马，马鞍上还印有炎世王族的徽记，倒也不敢怠慢，不仅安排了住所，还免费提供伙食。
令狐刀假装向驿卒打听到王城路程，得知自己的确没有走错路，心理暗暗欣喜。水足饭饱，二人到镇上闲逛，见这里地面虽然不大，却十分繁华，加上又有免费吃住，便贪恋多住了一天。
不想第二天夜里突降暴雨，将河边的堤坝冲垮，去往镇外的路被堵死了。
令狐刀问驿卒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可行。
驿卒想了想说：“路却没有，要出镇子的话除非走山里。”
“也好！否则在这等着干着急。”
“可是……这位小哥儿！”驿卒似有为难的说道：“我劝二位最好还是不要走山路。”
“为什么？”
“传言这山里住着一个霸王。”
“霸王？”
驿卒突然露出神秘感，道：“镇子上的人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字，只以‘霸王’代指。其实也并没有人知晓他的来历，只听说他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十分凶恶。他刚来到山里的那几年，经常到镇子上来伤人，连官府都拿他没办法。后来还幸得一位路过此处的蓬头游士，竟自告奋勇到山里与霸王‘谈判’。大家只道这游士疯了，不想他去了五日后竟安然无恙的回来，还告诉镇子上人说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到山里送些牛羊做贡品，便可保平安。
于是官府便在山口处建了一座‘霸王庙’，按照游士所说每月送两次贡品，从那以后霸王真的再也没有来过镇上；不过镇子的人也再不敢轻易到山里去了。”
令狐刀听完啧啧称奇，想到自己曾遇到的人皮树精，后来又遭遇花火兽，如今又冒出个什么霸王来，只觉得很是好奇。便追问那霸王到底是什么东西。
驿卒被吓的面露惧色，只是摇头不说，后来被令狐刀问的烦了，便沾着口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山魈。
“山鬼？那东西是鬼？”令狐刀惊愕不已。
风鸾儿嗔道：“叫你不好好认字，丢人不丢人！这个字是xiao，不是鬼。我曾在《元物经》里看过关于山魈的记载，说此物是兽中异类，力大无穷，十分凶恶，喜欢独居深山，倒是未说它伤人的事。”
驿卒道：“书上的话做不得准，眼见为实！”
令狐刀道：“这么说你亲眼见过它？”
驿卒道：“并没有，我是听别人说的。”
“你们这些胆小鬼！八成是被那个什么游士给骗了，每个月你们放到庙里的好东西估计都孝敬给他了。”
“小哥儿，这话可不敢乱说！”
“老子偏要说，山魈、山魈、山魈！”
那驿卒唬得脸色刷白，不断哀求令狐刀不要再喊了，若是把那霸王招来了就糟了。
“你放心吧，我们马上就进山，霸王来了也是先遇到我们。”令狐刀指着鸾鸟对驿卒说：“看到没有，这可是灵兽，连花火兽都不是它的对手，何况区区山魈。”
驿卒不知道什么是花火兽，偷眼看那鸟儿全身七彩羽毛，不过半米长，对令狐刀说的话将信将疑。
令狐刀跟驿卒要了一些干粮和水，又把自己的砍柴刀磨了一遍，便和风鸾儿离开镇子，向山里走去。
走出镇子不到二十里，便来到山脚下。山很高，却光秃秃的，到处是巨石耸立，不见几棵树木。
“原来是座石山。”
刚要向前，风鸾儿忽然“哎哟”了一声，一头扎进令狐刀怀里。
“怎么了？”
“那是什么怪吓人的。”
令狐刀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见前面两百步开外的地方，一个黑黝黝的东西立在路旁。他走近一看，却原来是座土地庙。只不过建造这庙却用了一整块漆黑的石头，看起来的确有些突兀吓人。并且庙里没有供奉任何神像之类，只有一个空空的案台。整个庙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令狐刀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个兽头骨。他也认不出是猪还是羊，却见在头骨的中央有个手指粗的窟窿，好似是被尖物刺穿。
“刀儿你快来看。”
令狐刀来到庙后面，见风鸾儿正弯着腰观察着什么。他急忙走过去，只见在一处干涸的泥坑中，一个约有磨盘大小的脚印清晰的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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