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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告白

    菁菁询问了几处作坊,师傅都觉得这个小姑娘吃不了这种苦:“我们这的学徒条件都很差,每天白天休息,晚上干活赶工,你做不来的!”菁菁想放弃了,可她不允许自己放弃!“晚上我的精神比白天还好些,,我是适合这个工作的。。”菁菁给自己加油。

    “请问,,这儿是在请学徒吗?”菁菁还是努力的寻找着。“是啊,是你做吗?”头上秃了一块的中年男子回答,他的头发让菁菁想到了谢了顶的爸爸,反倒生出了一点好感。

    “恩。。我学过设计的,还会画画,就是做衣服差点,,我想来学习做衣服!”

    “我们这是流水线啊,刚来的学徒是不教打版的。”“不要紧,,我只学缝纫!”

    “我们是晚上开工!”“我家就住在附近,没问题”

    “没工钱的,只管饭!”“可以的”

    “我考虑考虑。。。”菁菁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个,好吧,,你来试下也行。吃不了这个苦就说一声。”

    哈,师傅收下我了!!菁菁窃喜。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把好消息告诉菲。

    傍晚的太阳把江水印得金黄。

    菁菁把画递给菲:“菁菁,你有天赋,不要放弃!”菁菁点点头。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菲不舍的问。“可以啊,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嘛!~”菲有点伤。“他对你好吗?”

    “恩??谁??”菁菁故意试探他。他看起来很不好。菁菁忙解释说:“其实。。我没有男朋友。我去相亲了没说几句话我就回家了。。其实!我喜欢你!嗯。。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居然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菁菁涨红了脸。。。菲两眼立刻闪出光来。“对不起,现在才对你说。。”“你现在才说,害我伤心死了”菲一下子拥抱住了菁。良久。

    好温暖的胸膛,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头晕晕的却很舒服。。菁菁把头埋起来,沉醉在菲的怀抱中。

    “那次球赛结束后,本想认识你的。你旁边坐着的是你男朋友吗?”好大的乌龙啊!!“不是啊!~”菁菁大叫。“啊??那个气场,那个情景,,真的像是一对啊!!”像是一对吗?我看起来和他配吗?“其实他只是来传话的。”菁菁平静的说。“早认识你就好了,联谊上见到你,我告诉自己不要再错过。。”

    菁菁看着菲的眼睛,看得很深很深:“是谁说的,两个相遇的人,迟早还是会相遇。。”菁头一次这样看着他,菲有点不知所措,差点路都不晓得怎么走了。

    “菁,你明天去应聘吗?”菲很无厘头的冒出一句。“我明天休息!~”“菲,我要去学做衣服了,一个好的设计师首先应该是个好裁缝!~”菁发自内心的开心。“好啊,加油!!”菲也很开心。

    恩,菲。。我会加油的!~

    不能再拖下去了,相处越久越是难开口,如果最后还是没有结果的,那就干脆在这里结束吧。。“我上次拒绝你,,是因为我有抑郁症,就是。。张国荣得的那种。我不想拖累你。”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只觉右手臂突的冰凉冰凉,心里咚咚作响,像是在跟菲诀别。也像是等待裁决。。

    菲一怔:“什么时候发现的?看医生了吗?严重吗?”一连串的发问。菁菁:“没去看医生,没告诉任何人。”

    “不相信我吗?我会陪着你的,我要看着你恢复健康!”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好吗?”“你不怕。。”菁菁吞吞吐吐。不要!不要!我不要再失去我爱的人!菲心里大喊。爸爸就是忽视了病情,拖着成了绝症才。。。“只要你健康!我只希望你能恢复健康!就像我高中看到的你那样笑得灿烂!!”倒掉最后的防线,菁菁的泪珠猛的不住往下掉,哭泣出声。比我爱你这句话更让菁菁感动激动万分,心情澎湃不已。菲紧紧的抱住菁,没再说话。让她尽情的发泄。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在菲的鼓励下,,菁菁终于上医院就诊了。好在菁菁之前接受过心理辅导和及时倾诉,,菁菁的抑郁症状转为中度的,医生开了些药,嘱咐她多多休息,减少自己的压力。一吃药就犯困,一段时间后菁菁不愿再服用了。

    父母依旧不知道,只有菲自学了不少心理学知识,俨然成为了菁的私人医生,一到双休日,他就拉着菁菁K歌,跳舞,打羽毛球,野炊,散步。有几次,菲带着菁回到高中学校打打篮球。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雨过天晴。只是菲对菁菁夜间工作的时间提出反对意见。“生物钟乱了,影响到你健康的,,这么拼做什么?”菁菁不理会。“真拿你没办法。。”菲扭不过她。

    在菁眼中,菲太过安逸,不思进取,甚至幼稚。和早熟且历练的羽不同,但自知自己和菲是一国的,或许都很幼稚吧。上进心是需要保持的,这也是最欣赏羽的一点。

    一次菁菁累得出鼻血还是继续工作,师傅觉得这个城里小姑娘很认真,,开始特别照顾她。一年时间过去了,菁菁的做工学得差不多了,她结束了晚间作业。打版的活是跟着师傅白天工作的,菲这才放下心来。调整生物钟好难,好多次早上起不来,像打仗似的挣扎着。有时在路上走着菁菁都想睡觉。慢慢的,白天没睡,夜晚也睡得香了。

    妈妈看到菁菁早起又开始努力,给她熬鸡汤,藕汤什么的补身,看女儿一天天欢快起来,居然不拦着她和菲的交往了,反而给菁菁一些零花钱让她去买衣服打扮打扮。

    “菁菁,这个星期天我想带你去拜祭我的父亲。。。”“清明节快到了。。”菁菁一愣,怎么?菲的爸爸去世了?“伯父。。。什么时候走的?”菁菁小心的问。

    “去世五、六年了”菲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他抿下嘴:“我想让爸爸看看你。。。”菁菁鼻子有点酸。。“恩。。”

    菲的爸爸,,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性格和羽的爸爸象吗??

    因为是个特别的日子,菁很早就起来了,可是因为弄错了下车地点,菲等了好半天才见菁来。“你来了。。”菲快步迎上去,看起来并没责怪她。坐上开进墓园的的士,菁菁不放心的问:“你不会怪我来晚了吧。。”菲侧过身面对菁,单手抬起菁菁的手轻轻的吻了下:“你能来我就很满足了”这一刻的菲好绅士。。

    白色衬衣,笔挺的西裤,干净的鞋子,较之前那个一套休闲装的菲更成熟了,菁菁偏爱男性穿白衬衣。好帅气。。。为什么我总是后知后觉。。

    菁菁很想好好珍惜他。她能感受到菲的一言一行都透露出一个讯息:菁,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我把你放在第一位!

    一直都在享受菲对我的照顾,可他需要什么呢?我为他做过些什么呢?

    “爸爸,我们来看你了。。”菲沉默了。菁菁陪着他,看着火堆越烧越旺,,渐渐的又缓缓的熄灭。。。菲没再说话,菁也没有开口问。

    返回的路上,菲打破了沉默,先前的菲回来了:“菁菁,等会去我家里坐坐吧,你还没去过呢。。”菲笑笑。。

    菲的家里,客厅干净得出奇。“我妈妈每天要抹一次呢。”难怪,好爱干净的妈妈,我妈妈一个月都不抹一次呢。。再看看菲身上的衬衣,笔挺干净,定是他妈妈熨烫的。以后,我也要烫好衣服再穿。。“肚子饿了吧,等会!~”菲倒了杯茶就走开了。

    菁四处参观着。走进菲的卧室,同样收拾得有条不紊。床头柜上摆放的。。是她送的那张画,用原木的大大的像框镶住,镜面擦得可以印出菁菁的倒影。。。她呆住了。。其实,,我画得不好。可他。。。菁菁很惭愧

    厨房里传来菲的声音:“我只会蛋炒饭啊。。”“哦。。好的。。”菁菁应声跑过去。

    看着他忙着张罗的背影,菁菁从背后拥抱住菲,片刻。。菲往前探了探:“老爸。。以前就是站在这里看我回家了没的。。。”

    “你爸爸管你严格吗?”“恩,我爸爸在单位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没后台没背景,他一直希望我能接他的班,可最终也没能看到。。”菲停了下来。“那你想实现他的愿望吗?”菁菁问。“不想,那样很累,他就很累。。。我只想轻轻松松的生活,也没什么远大抱负,简单点生活不好吗?”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吧。。。”菁菁只有这样回答。

    “你和老爸还满象的。。都是一骨子的倔劲,,非要把自己累得不行。。。”菲挖苦她。“那叫上进心!!”菁菁立马嚷起来。菲没有辩解,他心里其实是喜欢她的倔强的。

    蛋炒饭好香啊,,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可口的蛋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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