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斗争准则与密仪四要素
打开水龙头，捧起冷冽的流水，冲洗面颊，道林抬头看向镜中的清秀面容，沉思道：
“以这副孱弱的身体，踏上斗争之道，是否有些先天不足......哈，克服先天的劣势，何尝不是一场斗争？”
“斗争”准则，象征着顽强不屈的抗争：与仇敌厮杀，与强敌对抗，与命运抗争，乃至冲破一切艰险阻碍，皆可以推动斗争之道的前进。
而斗争之道的无形之术，绝大多数都与战斗的技艺相关，走在这条道路上的先驱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战斗狂人。
相同位格的情况下，以斗争为核心的非凡者，正面作战能力也远远胜过其他八大准则，甚至能够做到跨阶战斗，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心意已决，离开盥洗室，道林看见人偶正倚在窗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地平线尽头，隐约可以望见连绵起伏的城市群，滚滚浓烟染尽半边天幕，鲸鱼般的飞艇游弋在灰色的苍穹深处。
那正是日不落帝国的心脏，不列颠尼亚的中枢，世界最繁华的大都会——维多利亚城。
来到人偶身边，道林目光闪烁，好奇道：
“诺雅小姐，你能否离开公馆？”
“不能，我若离开，魔神封印会立刻瓦解。”
“这......岂不是看守监狱的狱卒，与犯人一同囚禁在监狱里？”
“可以这么理解，这是我的使命。”诺雅微微点头，对此早已无感。
道林心中感叹，“使命啊......诺雅小姐，从一开始，您就是人偶么？”
听到这个问题，诺雅转过身，小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良久，她摇头道：
“我......我不记得了，或许我曾经是和你一样的人类。”
诺雅又看向窗外，“那是维多利亚城，对吧？在我最早的记忆里，那里还是一片荒地，变化真大......道林，天空中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那是飞艇，载人或运输货物的飞行器。”
“飞行器......凡人也能翱翔在天空了吗？那些会喷烟雾的高塔呢？”
“烟囱，用来排放工厂的废弃污染物。”
“工厂？”
面对诺雅一连串的问题，道林耐心地予以解答，为她细致描述着公馆之外的文明世界。
求知欲得到充分的满足，人偶的小手搭在心口，提起裙摆，轻声道：“谢谢你，道林，数百年来，你是第一个告诉我这些问题答案的人。”
恐怕我也是数百年来第一个和你交谈的人类吧......
道林温声道：“只是举手之劳，耳听千遍不如眼见一次，如果能度过这一次的劫厄，不妨亲自去体验外面的世界。”
“我从未奢望过获得自由。”
诺雅微微摇头，目光平淡。
道林闻言，默然不语，现在的他自身难保，无力为人偶许诺什么。
“别再谈这个话题了，道林，关于我先前所说的密仪......”
能够了解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么模样，诺雅就足够高兴了，情绪明显活跃的她，向道林分享了一个名为“丰收礼赞”的密仪。
所谓仪式，即“在适当的时间，以适当的方法，适当的顺序，做适当的事情”。
而一场完整的密仪，通常由四个要素组成：司仪，祭品，助手，祷文。
司仪，即仪式的主持者，大多数时候是受益者，少数情况则是一场自我献祭。
祭品，既可以是没有灵魂的物品，亦可以是生命。
助手，仪式的协助者，通常不会受到波及，但若密仪召唤出的虚境生物不满足于司仪提供的祭品，就很可能将贪婪的目光投向助手。
祷文，指向这场密仪的目标，祈求赐福，降下诅咒，或是召唤虚境生物，任何目的都需要相应的祷词。
这四个要素，除了祷文和司仪不可或缺外，祭品与助手并不是必需的要素，且四个要素也可以彼此重叠。
不过，无论如何，最终参与密仪的所有要素，其蕴藏的“准则之力”的总和，必须要达到这场密仪目标所需的最低标准，才能够顺利完成仪式。
若在条件不满足的情况下强行启动密仪，致使准则之力不足，后果将难以预料——绝大多数情况，都是非凡者所不愿见的坏结果。
人偶所述的“丰收礼赞”，算是最简单的入门级密仪之一，祭品仅需要四种不同的食物，主粮、水果、蔬菜与肉类，各一份即可，将后三者以逆三角的方位摆放，再将主粮磨成粉末，绘成三角形外圆，即完成密仪的准备工作。
接下来，仅需颂念“繁荣”准则的一篇祷文，就能够完成密仪。
该密仪中，单是祭品与祷文这两个要素所蕴藏的准则之力，就满足了仪式要求，因此不需要道林本身再掌握“繁荣”准则，也不需要助手的协助，所消耗的仅仅是作为祭品的食物，即可换取充沛活跃的生命力，何等的慷慨！
“不过，得要四种不同的食物啊......”
按照目前公爵对待他的态度，想自然而然凑齐主粮、水果、蔬菜和肉类这四种食物，几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最高等级的魅力所赋予的强大技能：摄人心魄。
“就先拿送餐的女佣做实验吧......”
思考间，门外传来脚步声，道林看向人偶，后者只是轻抬小手，就突兀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屋外响起收起门闩的声音，钥匙插入门锁，转动，房门推开，昨日负责送餐的胖女佣，正端着一碗小麦粥，进入房间。
“多谢。”
拄着手杖，道林向女佣行礼致意，后者放下早餐后，连忙退到一边，神态惊慌。
毕竟再怎么说，现在的道林，名义上也是卡文迪许公爵的养子，正儿八经的大贵族，与侍仆的身份有着天壤之别，他们绝不敢承受来自道林的谢意，更何况，道林似乎并不受公爵夫人待见，侍仆们自会保持距离。
“为我送了三次食物，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目光凝视女佣的眼眸，道林果断发动“摄人心魄”，伴随着一阵眩晕，女佣原本拘谨的神态骤然转变，眼神片刻茫然后，变得亲切而熟络：
“小少爷，我叫詹妮·伯伊，在后厨帮工。”
她看向道林面前的小麦粥，满脸不忿，“真是委屈您了，克罗托那个该死的家伙，要我从每餐剩下的食物里挑选，分量尽可能少，还得特意放冷了，再送给您，唉，我就不该听他的命令......”
技能发动成功了。
道林观察着女佣詹妮的言行变化，最直观的差别，就是二人间因身份之别筑起的高墙，轰然崩塌——
现在的詹妮，如同一位关系亲密的长辈，对道林的信任与好感直接拉满，差不多快要将他视作亲儿子了！
“摄人心魄，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实现控制......”
如此看来，只要不下达违背目标本意的命令，就不会引起目标的警觉与反噬，虽然技能发动过一次后就会令目标拥有极大抗性，但即使效果解除，这段时间里留下的记忆，却不会轻易磨灭。
不过，道林目前的结论，都是建立在对毫无灵性在身的凡人基础之上，对非凡者解除控制之后有何影响，仍是个未知数。
“以这副孱弱的身体，踏上斗争之道，是否有些先天不足......哈，克服先天的劣势，何尝不是一场斗争？”
“斗争”准则，象征着顽强不屈的抗争：与仇敌厮杀，与强敌对抗，与命运抗争，乃至冲破一切艰险阻碍，皆可以推动斗争之道的前进。
而斗争之道的无形之术，绝大多数都与战斗的技艺相关，走在这条道路上的先驱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战斗狂人。
相同位格的情况下，以斗争为核心的非凡者，正面作战能力也远远胜过其他八大准则，甚至能够做到跨阶战斗，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心意已决，离开盥洗室，道林看见人偶正倚在窗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地平线尽头，隐约可以望见连绵起伏的城市群，滚滚浓烟染尽半边天幕，鲸鱼般的飞艇游弋在灰色的苍穹深处。
那正是日不落帝国的心脏，不列颠尼亚的中枢，世界最繁华的大都会——维多利亚城。
来到人偶身边，道林目光闪烁，好奇道：
“诺雅小姐，你能否离开公馆？”
“不能，我若离开，魔神封印会立刻瓦解。”
“这......岂不是看守监狱的狱卒，与犯人一同囚禁在监狱里？”
“可以这么理解，这是我的使命。”诺雅微微点头，对此早已无感。
道林心中感叹，“使命啊......诺雅小姐，从一开始，您就是人偶么？”
听到这个问题，诺雅转过身，小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良久，她摇头道：
“我......我不记得了，或许我曾经是和你一样的人类。”
诺雅又看向窗外，“那是维多利亚城，对吧？在我最早的记忆里，那里还是一片荒地，变化真大......道林，天空中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那是飞艇，载人或运输货物的飞行器。”
“飞行器......凡人也能翱翔在天空了吗？那些会喷烟雾的高塔呢？”
“烟囱，用来排放工厂的废弃污染物。”
“工厂？”
面对诺雅一连串的问题，道林耐心地予以解答，为她细致描述着公馆之外的文明世界。
求知欲得到充分的满足，人偶的小手搭在心口，提起裙摆，轻声道：“谢谢你，道林，数百年来，你是第一个告诉我这些问题答案的人。”
恐怕我也是数百年来第一个和你交谈的人类吧......
道林温声道：“只是举手之劳，耳听千遍不如眼见一次，如果能度过这一次的劫厄，不妨亲自去体验外面的世界。”
“我从未奢望过获得自由。”
诺雅微微摇头，目光平淡。
道林闻言，默然不语，现在的他自身难保，无力为人偶许诺什么。
“别再谈这个话题了，道林，关于我先前所说的密仪......”
能够了解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么模样，诺雅就足够高兴了，情绪明显活跃的她，向道林分享了一个名为“丰收礼赞”的密仪。
所谓仪式，即“在适当的时间，以适当的方法，适当的顺序，做适当的事情”。
而一场完整的密仪，通常由四个要素组成：司仪，祭品，助手，祷文。
司仪，即仪式的主持者，大多数时候是受益者，少数情况则是一场自我献祭。
祭品，既可以是没有灵魂的物品，亦可以是生命。
助手，仪式的协助者，通常不会受到波及，但若密仪召唤出的虚境生物不满足于司仪提供的祭品，就很可能将贪婪的目光投向助手。
祷文，指向这场密仪的目标，祈求赐福，降下诅咒，或是召唤虚境生物，任何目的都需要相应的祷词。
这四个要素，除了祷文和司仪不可或缺外，祭品与助手并不是必需的要素，且四个要素也可以彼此重叠。
不过，无论如何，最终参与密仪的所有要素，其蕴藏的“准则之力”的总和，必须要达到这场密仪目标所需的最低标准，才能够顺利完成仪式。
若在条件不满足的情况下强行启动密仪，致使准则之力不足，后果将难以预料——绝大多数情况，都是非凡者所不愿见的坏结果。
人偶所述的“丰收礼赞”，算是最简单的入门级密仪之一，祭品仅需要四种不同的食物，主粮、水果、蔬菜与肉类，各一份即可，将后三者以逆三角的方位摆放，再将主粮磨成粉末，绘成三角形外圆，即完成密仪的准备工作。
接下来，仅需颂念“繁荣”准则的一篇祷文，就能够完成密仪。
该密仪中，单是祭品与祷文这两个要素所蕴藏的准则之力，就满足了仪式要求，因此不需要道林本身再掌握“繁荣”准则，也不需要助手的协助，所消耗的仅仅是作为祭品的食物，即可换取充沛活跃的生命力，何等的慷慨！
“不过，得要四种不同的食物啊......”
按照目前公爵对待他的态度，想自然而然凑齐主粮、水果、蔬菜和肉类这四种食物，几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最高等级的魅力所赋予的强大技能：摄人心魄。
“就先拿送餐的女佣做实验吧......”
思考间，门外传来脚步声，道林看向人偶，后者只是轻抬小手，就突兀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屋外响起收起门闩的声音，钥匙插入门锁，转动，房门推开，昨日负责送餐的胖女佣，正端着一碗小麦粥，进入房间。
“多谢。”
拄着手杖，道林向女佣行礼致意，后者放下早餐后，连忙退到一边，神态惊慌。
毕竟再怎么说，现在的道林，名义上也是卡文迪许公爵的养子，正儿八经的大贵族，与侍仆的身份有着天壤之别，他们绝不敢承受来自道林的谢意，更何况，道林似乎并不受公爵夫人待见，侍仆们自会保持距离。
“为我送了三次食物，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目光凝视女佣的眼眸，道林果断发动“摄人心魄”，伴随着一阵眩晕，女佣原本拘谨的神态骤然转变，眼神片刻茫然后，变得亲切而熟络：
“小少爷，我叫詹妮·伯伊，在后厨帮工。”
她看向道林面前的小麦粥，满脸不忿，“真是委屈您了，克罗托那个该死的家伙，要我从每餐剩下的食物里挑选，分量尽可能少，还得特意放冷了，再送给您，唉，我就不该听他的命令......”
技能发动成功了。
道林观察着女佣詹妮的言行变化，最直观的差别，就是二人间因身份之别筑起的高墙，轰然崩塌——
现在的詹妮，如同一位关系亲密的长辈，对道林的信任与好感直接拉满，差不多快要将他视作亲儿子了！
“摄人心魄，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实现控制......”
如此看来，只要不下达违背目标本意的命令，就不会引起目标的警觉与反噬，虽然技能发动过一次后就会令目标拥有极大抗性，但即使效果解除，这段时间里留下的记忆，却不会轻易磨灭。
不过，道林目前的结论，都是建立在对毫无灵性在身的凡人基础之上，对非凡者解除控制之后有何影响，仍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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