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詹妮与“催眠术”
一番观察，道林对“摄人心魄”的技能特性有了大致把握，看向詹妮，温声道：
“詹妮阿姨，请坐吧，一直站着挺累人的。”
“感谢您的仁慈！”
詹妮连声应下，坐在餐桌另一侧的椅子上，若不是摄人心魄的控制，她绝不敢做出如此僭越的举动。
“我想知道，公馆里的侍仆们，都是怎么看待我的？”
挠了挠脑袋，女佣詹妮回答道：“大家都在猜测公爵夫人刻薄对待您的原因，有一位见过您的女仆，说您长得非常漂亮，所以很多人都跑来问我，想知道您究竟长什么模样......我也实话实说，您虽然是一位尊贵的小少爷，却比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还要漂亮！”
非常漂亮......这种形容词用在自己身上，可真是够奇怪的。
道林无奈扶住额角，自己的这副病弱美少年的形象，不知何日才能够改变。
他又问了詹妮关于个人信息和家庭情况的话题，就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亲友聊天，詹妮没有任何隐瞒与抵触，将自己的隐私抖了个干干净净——
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平民家庭一样，詹妮的丈夫在一家炼钢工厂当工人，家里有五个子女，加上双方还在世的长辈，总共九口人，租住在大维多利亚城郊区的一间十平米大小的屋子里。
长子今年24岁，参军服役已有五年，远赴海外新大陆，每半年才能寄来一封书信；最小的儿子才7岁，詹妮正愁他的学费如何解决，因为兄弟姐妹中，唯独小儿子被教书匠夸赞过“有念书的天赋”。
两人的对话，逐渐变成了道林单方面倾听詹妮抱怨生活中的琐事，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插入自己的话题：
“詹妮阿姨，你为我送餐的时候，会有人检查食物吗？”
“没有，小少爷，那些有资格跟在公爵和公爵夫人身边的傲慢家伙，怎么可能屈尊到厨房里来。”
“原来如此......”
饮下一口小麦粥，道林摇头道：
“詹妮阿姨，这碗小麦粥，分量可真够少的。”
犹豫片刻，詹妮道：“小少爷，我悄悄给您的午餐加点分量，让克罗托见鬼去吧！”
“那太好了。”
道林露出感激的笑容，又道：
“詹妮阿姨，我还需要一些东西，不知您能否为我准备？”
胖女佣点头应下，“少爷，您想要什么？”
“今天的午餐，都有哪些食物？”
詹妮很快报出了今天午餐的菜单，道林思考片刻，温声道：
“请为我从厨房午餐的剩余食材中，找到一块羊肉，一颗卷心菜，一小袋面粉，还有一些苹果，我想你的衣裙口袋，可以装下这些东西吧？”
“当然可以，少爷。”
“那么，就拜托你了，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食材不必在意新鲜程度，只要有就可以了。”
放下勺子，道林微笑道：
“早餐结束了，詹妮，请将餐具带走吧，记得闩上门。”
“好的，小少爷，中午再见。”
女佣詹妮端着餐具离去，轻轻关上房门。
道林目光微阖，在脑海中回忆着方才与詹妮·伯伊的对话。
“在摄人心魄的控制状态下，几乎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詹妮甚至会主动分享信息，简直是审讯犯人的神技，要是治安厅的警员老爷们有这本事，侦探们得饿死......”
他揉了揉眉心，施展一次“摄人心魄”，对现在的道林消耗极大，不仅如此，只要技能没有解除，他的脑海就始终像是压着块大石头，控制得越久，消耗就越大。
对了，人偶跑哪里去了？
看向窗边，道林目光流露异色，虽然在他的视线里，并没有人偶的踪迹，可内心却隐约有股违和感，仿佛他的认知，受到了某种阻碍。
“难道是......”
若有所思，道林开启“观测者之眼”，在奇异的视界里，只见窗边赫然闪烁着一团紫红色的璀璨光芒。
以隐秘之道的术法，制造出类似心理学隐身的效果？
道林没有揭穿人偶的把戏，而是解除“观测者之眼”，温声道：
“诺雅小姐，请现身吧。”
“我一直待在这里。”
正如突兀消失，人偶又突兀地出现在窗边，道林内心的违和感也随之消散，印证了他的猜想。
道林好奇道：
“隐身术法？”
“可以如此理解，实际上，这是认知屏蔽，对毫无灵性在身的凡人，效果非常好。”
诺雅小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道林，她对道林刚才展现出的力量更加好奇：“你对那名女佣做了什么？她对你的态度，前后发生的变化未免太过巨大。”
“一门催眠术，是我从一本禁书上学到的方法，可以通过对话的方式短暂催眠目标，通过心理暗示，引导她回答我的问题......对了，诺雅小姐，您会记忆消除的方法吗？”
目光闪烁，片刻后，人偶微微点头，轻声道：
“我记得一个可以暂时封存记忆的术法，为什么这么问？”
“那本禁书上曾强调过，这门催眠术，一次催眠，最多只能生效一天时间，解除催眠之后，再无法对相同目标进行第二次催眠，而且还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
因此，必要之时，我想请您消除那位女佣的记忆。”
“我明白了。”
人偶点点头，装作不在意地问道：“这门催眠术，对我起作用吗？”
“这......”
道林摇头道：“理论上，催眠术对非凡者无法生效。”
“喔，有趣的技艺......你完全可以凭借这门催眠术，让人带你离开这座公馆。”
“逃得出公馆，逃不出维多利亚城；
逃得出维多利亚城，逃不出不列颠尼亚；
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那好父亲的掌控。”
道林摇摇头，开始今天的正题：
“诺雅小姐，我已经想好我要选择哪一条准则，作为自己的核心准则了。”
语气恰到好处的停顿，他严肃道：“我决定踏上“斗争”之路。”
“斗争的准则？”
人偶看着道林的病弱之躯，目光流露异色，轻声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更加平和的道路，唔，斗争吗？倒也契合你当下的境况。”
“我正是这么想的，诺雅小姐。”
道林认真点头。
“那么，开始今天的授课吧，我已经为你分享了关于现世与虚境、九大准则和密仪的知识，神秘学常识的拼图，只缺最后一块。”
人偶所说的最后一块拼图，正是“非凡”二字——
“凡人与非凡的本质区别，在于是否觉醒‘灵性’，探究灵性的本质，是一个极为复杂的概念。不过，你可以简单将灵性理解为一种特殊的消耗品，除了“丰收礼赞”这类入门密仪之外，几乎所有的无形之术，都需要非凡者燃烧自身的灵性来促成实现。”
道林微微点头，简单来说，灵性就是蓝条，有着蓝条上限、回蓝速度等相同的特性。
“詹妮阿姨，请坐吧，一直站着挺累人的。”
“感谢您的仁慈！”
詹妮连声应下，坐在餐桌另一侧的椅子上，若不是摄人心魄的控制，她绝不敢做出如此僭越的举动。
“我想知道，公馆里的侍仆们，都是怎么看待我的？”
挠了挠脑袋，女佣詹妮回答道：“大家都在猜测公爵夫人刻薄对待您的原因，有一位见过您的女仆，说您长得非常漂亮，所以很多人都跑来问我，想知道您究竟长什么模样......我也实话实说，您虽然是一位尊贵的小少爷，却比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还要漂亮！”
非常漂亮......这种形容词用在自己身上，可真是够奇怪的。
道林无奈扶住额角，自己的这副病弱美少年的形象，不知何日才能够改变。
他又问了詹妮关于个人信息和家庭情况的话题，就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亲友聊天，詹妮没有任何隐瞒与抵触，将自己的隐私抖了个干干净净——
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平民家庭一样，詹妮的丈夫在一家炼钢工厂当工人，家里有五个子女，加上双方还在世的长辈，总共九口人，租住在大维多利亚城郊区的一间十平米大小的屋子里。
长子今年24岁，参军服役已有五年，远赴海外新大陆，每半年才能寄来一封书信；最小的儿子才7岁，詹妮正愁他的学费如何解决，因为兄弟姐妹中，唯独小儿子被教书匠夸赞过“有念书的天赋”。
两人的对话，逐渐变成了道林单方面倾听詹妮抱怨生活中的琐事，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插入自己的话题：
“詹妮阿姨，你为我送餐的时候，会有人检查食物吗？”
“没有，小少爷，那些有资格跟在公爵和公爵夫人身边的傲慢家伙，怎么可能屈尊到厨房里来。”
“原来如此......”
饮下一口小麦粥，道林摇头道：
“詹妮阿姨，这碗小麦粥，分量可真够少的。”
犹豫片刻，詹妮道：“小少爷，我悄悄给您的午餐加点分量，让克罗托见鬼去吧！”
“那太好了。”
道林露出感激的笑容，又道：
“詹妮阿姨，我还需要一些东西，不知您能否为我准备？”
胖女佣点头应下，“少爷，您想要什么？”
“今天的午餐，都有哪些食物？”
詹妮很快报出了今天午餐的菜单，道林思考片刻，温声道：
“请为我从厨房午餐的剩余食材中，找到一块羊肉，一颗卷心菜，一小袋面粉，还有一些苹果，我想你的衣裙口袋，可以装下这些东西吧？”
“当然可以，少爷。”
“那么，就拜托你了，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食材不必在意新鲜程度，只要有就可以了。”
放下勺子，道林微笑道：
“早餐结束了，詹妮，请将餐具带走吧，记得闩上门。”
“好的，小少爷，中午再见。”
女佣詹妮端着餐具离去，轻轻关上房门。
道林目光微阖，在脑海中回忆着方才与詹妮·伯伊的对话。
“在摄人心魄的控制状态下，几乎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詹妮甚至会主动分享信息，简直是审讯犯人的神技，要是治安厅的警员老爷们有这本事，侦探们得饿死......”
他揉了揉眉心，施展一次“摄人心魄”，对现在的道林消耗极大，不仅如此，只要技能没有解除，他的脑海就始终像是压着块大石头，控制得越久，消耗就越大。
对了，人偶跑哪里去了？
看向窗边，道林目光流露异色，虽然在他的视线里，并没有人偶的踪迹，可内心却隐约有股违和感，仿佛他的认知，受到了某种阻碍。
“难道是......”
若有所思，道林开启“观测者之眼”，在奇异的视界里，只见窗边赫然闪烁着一团紫红色的璀璨光芒。
以隐秘之道的术法，制造出类似心理学隐身的效果？
道林没有揭穿人偶的把戏，而是解除“观测者之眼”，温声道：
“诺雅小姐，请现身吧。”
“我一直待在这里。”
正如突兀消失，人偶又突兀地出现在窗边，道林内心的违和感也随之消散，印证了他的猜想。
道林好奇道：
“隐身术法？”
“可以如此理解，实际上，这是认知屏蔽，对毫无灵性在身的凡人，效果非常好。”
诺雅小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道林，她对道林刚才展现出的力量更加好奇：“你对那名女佣做了什么？她对你的态度，前后发生的变化未免太过巨大。”
“一门催眠术，是我从一本禁书上学到的方法，可以通过对话的方式短暂催眠目标，通过心理暗示，引导她回答我的问题......对了，诺雅小姐，您会记忆消除的方法吗？”
目光闪烁，片刻后，人偶微微点头，轻声道：
“我记得一个可以暂时封存记忆的术法，为什么这么问？”
“那本禁书上曾强调过，这门催眠术，一次催眠，最多只能生效一天时间，解除催眠之后，再无法对相同目标进行第二次催眠，而且还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
因此，必要之时，我想请您消除那位女佣的记忆。”
“我明白了。”
人偶点点头，装作不在意地问道：“这门催眠术，对我起作用吗？”
“这......”
道林摇头道：“理论上，催眠术对非凡者无法生效。”
“喔，有趣的技艺......你完全可以凭借这门催眠术，让人带你离开这座公馆。”
“逃得出公馆，逃不出维多利亚城；
逃得出维多利亚城，逃不出不列颠尼亚；
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那好父亲的掌控。”
道林摇摇头，开始今天的正题：
“诺雅小姐，我已经想好我要选择哪一条准则，作为自己的核心准则了。”
语气恰到好处的停顿，他严肃道：“我决定踏上“斗争”之路。”
“斗争的准则？”
人偶看着道林的病弱之躯，目光流露异色，轻声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更加平和的道路，唔，斗争吗？倒也契合你当下的境况。”
“我正是这么想的，诺雅小姐。”
道林认真点头。
“那么，开始今天的授课吧，我已经为你分享了关于现世与虚境、九大准则和密仪的知识，神秘学常识的拼图，只缺最后一块。”
人偶所说的最后一块拼图，正是“非凡”二字——
“凡人与非凡的本质区别，在于是否觉醒‘灵性’，探究灵性的本质，是一个极为复杂的概念。不过，你可以简单将灵性理解为一种特殊的消耗品，除了“丰收礼赞”这类入门密仪之外，几乎所有的无形之术，都需要非凡者燃烧自身的灵性来促成实现。”
道林微微点头，简单来说，灵性就是蓝条，有着蓝条上限、回蓝速度等相同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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