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旅人月下斗残狼
至于墨义所说的那个小水塘，墨余出了门，没走多远就看到了。
这应该算是一个迷你湖泊，面积约莫百平米，水质稍微有些浑浊，看不到底。兴许是因为暴雨顺带着把泥土也像扫帚一样扫了进来，待得过上几日，就会澄澈了。
风平浪静，墨余掬起一捧水，水质其实还是很清澈的，但是就这么喝绝对不卫生。
望着湖面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样貌，墨余不由得有些感慨。
破破烂烂的裤子，赤裸的上身，到处都有淤青以及一些细微的疤痕。
那应该是以前留下的伤疤。
头发乱成了鸡窝头，朝着四面八方肆意生长。
加上瘦得隐约可见骨架，说实话，活脱脱一个难民形象。
想到这里墨余不由得失笑，不过，或许难民还比他们两个已经远远落在部落后面的可怜人要过得好呢。
难民至少只是风餐露宿，而他们不仅居无定所，同时还要随时防范野外的危机。
也算是他们运气好暂时没有碰到什么猛兽，不然按照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在进入土坯房之前，他们既没有武器，也没有火，加上他这个累了一整天的难民，以及墨义这个还没康复的病号，碰到猛兽绝对是命悬一线的。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他不由得抬头看去。
以前的他就喜欢盯着夕阳西下，因为每天的晚霞都会和昨天有些不同，就像人每天也不会做完全一模一样的事情。
世间草药众多，在大学里面，每天他都会去记住各种各样的草药以及他们的功效。
他很喜欢汉字的那蕴藏着古老历史的象形意义，也因此对同样历史久远的草药倍感兴趣。
这便是他会选择读医科大学的初衷。
“也该回去了。”
他抄起装满了水的陶土锅，锅略有些沉，墨余没法站稳，只得晃悠悠的朝着土坯房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土坯房，他便在空气中嗅到一股不太对劲的味道。
良好的嗅觉也是辨别草药的一环，而他正好嗅觉灵敏，也因为这个没少被家人戏称为“小狗。”
自从从洪水中逃生，墨余也不再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个原本只知道吃饭睡觉学习运动的他了。
没有哪一刻能够比那个早上，更能让他充分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所以他必须尽可能快的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
等墨余到了距离土坯房不过十来米的时候，平原上的天已然黯淡。
厚厚的云层遮盖了星光，又似铺盖，与环绕在四周的高山叠合成了一只大罐子。
不过既然是罐子那也就有口子，月光就通过被风吹散的云层降下。
借着这丝丝缕缕的光，他看到了距离土坯房不远处的一位不速之客——狼。
关中有“鸡上架狼吃娃，爷端咧狼欢咧。”的谚语流传。
生活在这里的狼不仅恶毒且狡猾，而且直到二十一世纪之前，老百姓都深受其害，可以说，在这附近游荡的野兽里就属狼最多。
这一带的狼是灰狼的一种，而眼前这只狼体长目测一米二左右，肩高与墨余手臂长度相近。
不过腿有点瘸。
按理来说大多数情况下如果人们生起了火，狼见到了火光，顷刻间就会离去。
可是这只狼显然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据说有的狼能够连续两周不进食也不会饿死，看这只狼瘦骨嶙峋的模样，可能是真的饿了许久，才会忍着火光带来的不适，不愿退去。
墨义手持一根木棍，尖端朝外，身后的篝火一晃一晃的。
他正在与门口不远处的狼对峙。
将陶土锅放下，墨余偷偷的绕到了土坯房的后面，再贴着墙壁悄悄的来到了墨义的身旁。
“哥哥，这狼……”
“你回来了啊，”墨义有些气喘吁吁的。
他下午走了很久，病也没完全好，只是在中午吃了点东西，现在完全就是倚靠着土坯房，“这狼是快要日落的时候凑过来的。看它的模样就知道了，原本应该是想要竞争优势雄狼的地位，结果争斗落败被狼群驱逐了。瞧，身上还带着不少伤呢。”
“哥哥，让我来吧，你都虚弱成这样了。”
“这种饿狼也有难对付的地方，你能行么？”
“哥，你先去休息吧，病还没好呢，有些病就是拖着拖着就变严重了。至于这饿狼，就交给我对付吧。”
见墨余坚持，墨义无奈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木棍交给他，“我在你身后看着，应付不了的话一定要说。”
“嗯。”墨余点点头，接着目光看向一旁眼中带着凶光的残狼。
他现在发觉，在别人描述的野兽会眼冒绿光，那是真的不夸张。
被这样一双野性十足的眼睛盯着，他竟然有点心里发怵。
好在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完全就是当地人，换做是原本的他估计现在腿脚都哆嗦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在门外与人对峙的灰狼终于是按捺不住，喘着粗气，一口钢牙从嘴里探出。
那一排排牙齿强壮而锋利，略微弯曲，如果被给它咬到的话，会被它直接撕下来一块肉。
虽然这匹狼看起来疲惫不堪，但墨余也不怀疑它的牙齿能够咬碎骨头。
它忽然爆发，冲着墨余扑来，因为左边的后腿有点瘸，因此速度慢了不少。
残狼前肢的五根利爪探出，抓向墨余。
要是墨余被抓到了估计也够呛。
毕竟他自己现在也是饥肠辘辘，这具身体也因为太久没有吃饱过，早已骨瘦如柴。
行动力大幅下降，同时受伤了很容易支持不住昏过去。
可以说，这俩的处境有点旗鼓相当的对手的味道了，而墨余唯一的优势便在于人类会使用工具。
他将木棍横扫，拦下了灰狼的扑咬，将它甩到了右边。
残狼左边着地，应该是对后腿负担有些大，晃荡了一下才重新站稳。
墨余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刚才就差一点点，那狼的血盆大口就要咬住他手中这木棍了。
那后果可想而知，以灰狼的咬合力，木棍是绝对支持不住的。
如果手持半截木棍，墨余的攻击距离将会大幅度缩短。
“哥哥，再给一根木棍放旁边。”
“好。”墨义在土坯房里又取出一根木棍，放在了墨余旁边。
墨余的背后是房子内部，这大大限制了残狼的攻击方式，不存在绕后突袭。
只是他对付野兽也是毫无经验，只能按照记忆里原主的应对方式来还击，多少有点不熟练。
就说刚才那个横扫，他都有种双手是刚刚装上去的感觉。
残狼见一击不成，并未沮丧，利爪抓住地面，低着头又朝着墨余冲来，狼头笔直的朝着墨余胸口撞去。
狼的头部相当的大且沉重，前额宽，硬度毋庸置疑，要是给撞到绝对不是小事。
墨余心一横，双手紧握木棍，用钝的那一边对着残狼，用力一顶。
“噗”的一声，钝器碰上钝器，传来的震感让他有点晕乎乎的。
但他也不能把狼让进来，如果让狼把这篝火给扑灭了，狼的凶性也会更胜一筹。
另外，人在黑暗中的视力是完全比不上天生就是黑暗中的猎手的。
加上狼那远超于人类的敏锐视觉，更是棘手。
因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去顶，这一顶，墨余也险些没能握住手中的木棍。
理所当然的，中午好不容易结了痂的手掌又开裂了。
在脑袋缓过冲劲后，痛觉接踵而来，疼的他不由得‘嘶’了一声。
当然狼也不好受，嘴里也有着细微的喘气声传出来，墨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它的疲惫。
但它仍旧不肯离去。
“嗷呜~”
它的嚎叫声急促，应当是有些因为这么久不能把墨余给拿下而急躁了。
嚎叫很快又停了下来，残狼重新让姿势调节到适合发力的状态，令墨余大感难缠。
同时，直觉也告诉他，这残狼的余力不多了，只要一直消耗下去，他的胜算更高。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残狼爆发出先前从未有过的速度。
嘴巴张大，露出嘴里一排锋利的牙齿，令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墨余瞳孔一缩，知道这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了，连忙喊道，“哥！帮我！”
墨义早就在一旁看着，连忙拿起放在门边的木棍，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这次的扑击他没法像第一次试探那样躲开，只能来得及将木棍送入残狼的嘴里。
接着他就给一股巨力扑倒了，很难想象一头饥肠辘辘且身负重伤的野兽能够爆发出这样的力量。
难怪它想要竞争优势雄狼，如此状态还能这般神勇，不是随便找一只灰狼来就能办到的。
他硬生生的被残狼扑倒在屋子里，背部直接与大地亲密接触。
这一摔，他感觉到骨头都快震散架了。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但他仍死死的用双手抓住残狼的双臂，哪怕它用爪子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也不撒手。
残狼也松开了已经被咬成两截的木棍，就要朝着墨余的喉咙咬下。
千钧一发之际，墨义终于出手。
这一刻，他的手很稳，甚至都不像一个病人。
手中的木棍笔直的刺入残狼的脖子。
削尖的木棍将脖子给扎了个对穿，这一击非常的精妙，同时切断了它的气管和肌肉。
墨余这才缓了口气，从狼身下翻出来，看见残狼还有点气，就死死的掐住它的脖子。
它拼命挣扎，但眼中的生机正在慢慢消退。
终于，墨余看到它的瞳孔逐渐涣散，再也没了生气。
他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
有了装满了水的陶土锅，墨余在这边烧开水后，将野菜丢进去一捆。
另一边，墨余则是拿着那块锋利的石头，小心翼翼的将灰狼的皮一点一点的剥下来。
兽皮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妙用很多，尤其是需要对抗下半年开始的寒风，那就更需要一套厚实的毛皮衣服，不然也只会被活活冻死。
篝火将两人的阴影印在了土坯墙上，缓缓的摇曳着。屋子外风声呼啸，但却与他们无关了。
“我们今晚就吃这个，”墨义朝墨余挥舞了一下刚刚卸下来的灰狼后腿。
狼的骨头很硬，有‘铜头铁骨豆腐腰’的说法，还是需要沿着关节交界处一点一点的切入，才能将肉给分成一块块的。
“最近天气不太好，怕是没办法将剩下的肉保存起来。”
墨余笑了笑，要是把这么多肉给浪费了的话，那可真的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才会做出的行为了。
墨义闻言想了想，“确实，目前隔三差五的就下一次大雨，不可能将它的肉给晒干。”
“不过，”他顿了顿，随即一笑，“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保存肉类。”
“什么？”
墨余在记忆里面简单翻找了一下，也没有找到答案。
“熏肉啊。”墨义笑呵呵的。
这应该算是一个迷你湖泊，面积约莫百平米，水质稍微有些浑浊，看不到底。兴许是因为暴雨顺带着把泥土也像扫帚一样扫了进来，待得过上几日，就会澄澈了。
风平浪静，墨余掬起一捧水，水质其实还是很清澈的，但是就这么喝绝对不卫生。
望着湖面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样貌，墨余不由得有些感慨。
破破烂烂的裤子，赤裸的上身，到处都有淤青以及一些细微的疤痕。
那应该是以前留下的伤疤。
头发乱成了鸡窝头，朝着四面八方肆意生长。
加上瘦得隐约可见骨架，说实话，活脱脱一个难民形象。
想到这里墨余不由得失笑，不过，或许难民还比他们两个已经远远落在部落后面的可怜人要过得好呢。
难民至少只是风餐露宿，而他们不仅居无定所，同时还要随时防范野外的危机。
也算是他们运气好暂时没有碰到什么猛兽，不然按照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在进入土坯房之前，他们既没有武器，也没有火，加上他这个累了一整天的难民，以及墨义这个还没康复的病号，碰到猛兽绝对是命悬一线的。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他不由得抬头看去。
以前的他就喜欢盯着夕阳西下，因为每天的晚霞都会和昨天有些不同，就像人每天也不会做完全一模一样的事情。
世间草药众多，在大学里面，每天他都会去记住各种各样的草药以及他们的功效。
他很喜欢汉字的那蕴藏着古老历史的象形意义，也因此对同样历史久远的草药倍感兴趣。
这便是他会选择读医科大学的初衷。
“也该回去了。”
他抄起装满了水的陶土锅，锅略有些沉，墨余没法站稳，只得晃悠悠的朝着土坯房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土坯房，他便在空气中嗅到一股不太对劲的味道。
良好的嗅觉也是辨别草药的一环，而他正好嗅觉灵敏，也因为这个没少被家人戏称为“小狗。”
自从从洪水中逃生，墨余也不再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个原本只知道吃饭睡觉学习运动的他了。
没有哪一刻能够比那个早上，更能让他充分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所以他必须尽可能快的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
等墨余到了距离土坯房不过十来米的时候，平原上的天已然黯淡。
厚厚的云层遮盖了星光，又似铺盖，与环绕在四周的高山叠合成了一只大罐子。
不过既然是罐子那也就有口子，月光就通过被风吹散的云层降下。
借着这丝丝缕缕的光，他看到了距离土坯房不远处的一位不速之客——狼。
关中有“鸡上架狼吃娃，爷端咧狼欢咧。”的谚语流传。
生活在这里的狼不仅恶毒且狡猾，而且直到二十一世纪之前，老百姓都深受其害，可以说，在这附近游荡的野兽里就属狼最多。
这一带的狼是灰狼的一种，而眼前这只狼体长目测一米二左右，肩高与墨余手臂长度相近。
不过腿有点瘸。
按理来说大多数情况下如果人们生起了火，狼见到了火光，顷刻间就会离去。
可是这只狼显然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据说有的狼能够连续两周不进食也不会饿死，看这只狼瘦骨嶙峋的模样，可能是真的饿了许久，才会忍着火光带来的不适，不愿退去。
墨义手持一根木棍，尖端朝外，身后的篝火一晃一晃的。
他正在与门口不远处的狼对峙。
将陶土锅放下，墨余偷偷的绕到了土坯房的后面，再贴着墙壁悄悄的来到了墨义的身旁。
“哥哥，这狼……”
“你回来了啊，”墨义有些气喘吁吁的。
他下午走了很久，病也没完全好，只是在中午吃了点东西，现在完全就是倚靠着土坯房，“这狼是快要日落的时候凑过来的。看它的模样就知道了，原本应该是想要竞争优势雄狼的地位，结果争斗落败被狼群驱逐了。瞧，身上还带着不少伤呢。”
“哥哥，让我来吧，你都虚弱成这样了。”
“这种饿狼也有难对付的地方，你能行么？”
“哥，你先去休息吧，病还没好呢，有些病就是拖着拖着就变严重了。至于这饿狼，就交给我对付吧。”
见墨余坚持，墨义无奈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木棍交给他，“我在你身后看着，应付不了的话一定要说。”
“嗯。”墨余点点头，接着目光看向一旁眼中带着凶光的残狼。
他现在发觉，在别人描述的野兽会眼冒绿光，那是真的不夸张。
被这样一双野性十足的眼睛盯着，他竟然有点心里发怵。
好在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完全就是当地人，换做是原本的他估计现在腿脚都哆嗦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在门外与人对峙的灰狼终于是按捺不住，喘着粗气，一口钢牙从嘴里探出。
那一排排牙齿强壮而锋利，略微弯曲，如果被给它咬到的话，会被它直接撕下来一块肉。
虽然这匹狼看起来疲惫不堪，但墨余也不怀疑它的牙齿能够咬碎骨头。
它忽然爆发，冲着墨余扑来，因为左边的后腿有点瘸，因此速度慢了不少。
残狼前肢的五根利爪探出，抓向墨余。
要是墨余被抓到了估计也够呛。
毕竟他自己现在也是饥肠辘辘，这具身体也因为太久没有吃饱过，早已骨瘦如柴。
行动力大幅下降，同时受伤了很容易支持不住昏过去。
可以说，这俩的处境有点旗鼓相当的对手的味道了，而墨余唯一的优势便在于人类会使用工具。
他将木棍横扫，拦下了灰狼的扑咬，将它甩到了右边。
残狼左边着地，应该是对后腿负担有些大，晃荡了一下才重新站稳。
墨余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刚才就差一点点，那狼的血盆大口就要咬住他手中这木棍了。
那后果可想而知，以灰狼的咬合力，木棍是绝对支持不住的。
如果手持半截木棍，墨余的攻击距离将会大幅度缩短。
“哥哥，再给一根木棍放旁边。”
“好。”墨义在土坯房里又取出一根木棍，放在了墨余旁边。
墨余的背后是房子内部，这大大限制了残狼的攻击方式，不存在绕后突袭。
只是他对付野兽也是毫无经验，只能按照记忆里原主的应对方式来还击，多少有点不熟练。
就说刚才那个横扫，他都有种双手是刚刚装上去的感觉。
残狼见一击不成，并未沮丧，利爪抓住地面，低着头又朝着墨余冲来，狼头笔直的朝着墨余胸口撞去。
狼的头部相当的大且沉重，前额宽，硬度毋庸置疑，要是给撞到绝对不是小事。
墨余心一横，双手紧握木棍，用钝的那一边对着残狼，用力一顶。
“噗”的一声，钝器碰上钝器，传来的震感让他有点晕乎乎的。
但他也不能把狼让进来，如果让狼把这篝火给扑灭了，狼的凶性也会更胜一筹。
另外，人在黑暗中的视力是完全比不上天生就是黑暗中的猎手的。
加上狼那远超于人类的敏锐视觉，更是棘手。
因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去顶，这一顶，墨余也险些没能握住手中的木棍。
理所当然的，中午好不容易结了痂的手掌又开裂了。
在脑袋缓过冲劲后，痛觉接踵而来，疼的他不由得‘嘶’了一声。
当然狼也不好受，嘴里也有着细微的喘气声传出来，墨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它的疲惫。
但它仍旧不肯离去。
“嗷呜~”
它的嚎叫声急促，应当是有些因为这么久不能把墨余给拿下而急躁了。
嚎叫很快又停了下来，残狼重新让姿势调节到适合发力的状态，令墨余大感难缠。
同时，直觉也告诉他，这残狼的余力不多了，只要一直消耗下去，他的胜算更高。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残狼爆发出先前从未有过的速度。
嘴巴张大，露出嘴里一排锋利的牙齿，令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墨余瞳孔一缩，知道这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了，连忙喊道，“哥！帮我！”
墨义早就在一旁看着，连忙拿起放在门边的木棍，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这次的扑击他没法像第一次试探那样躲开，只能来得及将木棍送入残狼的嘴里。
接着他就给一股巨力扑倒了，很难想象一头饥肠辘辘且身负重伤的野兽能够爆发出这样的力量。
难怪它想要竞争优势雄狼，如此状态还能这般神勇，不是随便找一只灰狼来就能办到的。
他硬生生的被残狼扑倒在屋子里，背部直接与大地亲密接触。
这一摔，他感觉到骨头都快震散架了。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但他仍死死的用双手抓住残狼的双臂，哪怕它用爪子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也不撒手。
残狼也松开了已经被咬成两截的木棍，就要朝着墨余的喉咙咬下。
千钧一发之际，墨义终于出手。
这一刻，他的手很稳，甚至都不像一个病人。
手中的木棍笔直的刺入残狼的脖子。
削尖的木棍将脖子给扎了个对穿，这一击非常的精妙，同时切断了它的气管和肌肉。
墨余这才缓了口气，从狼身下翻出来，看见残狼还有点气，就死死的掐住它的脖子。
它拼命挣扎，但眼中的生机正在慢慢消退。
终于，墨余看到它的瞳孔逐渐涣散，再也没了生气。
他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
有了装满了水的陶土锅，墨余在这边烧开水后，将野菜丢进去一捆。
另一边，墨余则是拿着那块锋利的石头，小心翼翼的将灰狼的皮一点一点的剥下来。
兽皮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妙用很多，尤其是需要对抗下半年开始的寒风，那就更需要一套厚实的毛皮衣服，不然也只会被活活冻死。
篝火将两人的阴影印在了土坯墙上，缓缓的摇曳着。屋子外风声呼啸，但却与他们无关了。
“我们今晚就吃这个，”墨义朝墨余挥舞了一下刚刚卸下来的灰狼后腿。
狼的骨头很硬，有‘铜头铁骨豆腐腰’的说法，还是需要沿着关节交界处一点一点的切入，才能将肉给分成一块块的。
“最近天气不太好，怕是没办法将剩下的肉保存起来。”
墨余笑了笑，要是把这么多肉给浪费了的话，那可真的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才会做出的行为了。
墨义闻言想了想，“确实，目前隔三差五的就下一次大雨，不可能将它的肉给晒干。”
“不过，”他顿了顿，随即一笑，“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保存肉类。”
“什么？”
墨余在记忆里面简单翻找了一下，也没有找到答案。
“熏肉啊。”墨义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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