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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他跪的可不是我

    这世界上,除了少数人,没人会在意你想要什么,没人会在意你要干什么,也没人会在意你那无关紧要的情绪。

    兰岚有史以来的挫折,就在今晚,体现在她不忿的情绪上。

    一直以来,兰树云都小心地呵护着她,生怕她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兰树云也知道,这世界上,除了自己会这样宠爱着她,恐怕找不到第二个男人了,但是作为她的哥哥,且是唯一的亲人,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宠她,她以后的路到底该如何走,兰树云也不知道。

    从某些方面来说,放不下的只有兰树云自己。

    他像个老父亲一样,想要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兰岚。

    有的人就是这样,把情感看得和空气一样重要,没有空气会死,没有情感也活不下去。

    齐连衡也是这样的人。

    兰树云的浇灌,让兰岚产生了一种她自己意识不到的心态,傲娇的小公主,她的潜意识告诉她,世界上的人都应该在乎她的感受,可实际上,没有那么多人在乎她的感受。

    在马景澄之前,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哥哥是兰宠妹,就算看在兰宠妹的面子上,也得让她三分。

    挥金如土的兰树云将所有钱用在了她的身上,通过自己正当的影响力帮助她解决遇到的一切问题,无论是记者还是设计师职位。

    这并不是说她要强行利用自己哥哥的关系,然而事实就是,兰树云的影响力就在那里,兰树云不用做什么,他的影响力自然而然的就会有,无论换成谁来都一样。

    这是不可避免的,除非像宋青州和秦聿铭等人一样,将自己儿女送到红港,这样他就没什么影响力了。

    但也有,在那边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的人,还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

    兰树云不这样做,他的影响力就不可避免给兰岚营造一个好的环境。

    说到底,兰岚还是没有经历过马景澄经历的那些事情,要不然不会有这种情绪滋生。

    她在暗自觉得马景澄怠慢了她的时候,很多人在生死边缘挣扎。

    当然了,这些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只是说,如果她能够多一些不一样的经历,心态或许会更加的开阔。

    她虽然有着这样的小情绪,但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是。

    马景澄说,她并不适合设计而适合演艺,这不是瞎说。

    兰岚试过陶彩的服装,和王祖贤一样出众的气质,让马景澄感觉,她天生就是为了大银幕而生的。

    至于说不适合设计,马景澄敢肯定,她将喜欢好的作品和做设计当成了一回事,可能是她哥哥一直给她带回国外的杂志,让她觉得那种美,然后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要设计那样的东西。

    其实她只是喜欢那些衣服,她就强行让自己去学那些东西。

    马景澄的档案库里有兰岚的资料,很多人都说,她唱歌和跳舞都很好,但是她非要学设计。

    老实说,如果她去演戏,能够成为一个银幕女神,但是她做设计,只能成为一个二流的设计师。

    如果在服装和设计上,用歌手和歌曲来形容的话,兰岚是一个很好的歌手,她能够唱出好听的歌曲,但是她写不出好的歌曲。

    由此,她最应该干的事情,不是去当一个词曲创作者,而是去当好一个歌手,创作的事情交给别人。

    她在服装上,就应该去作为一个展示者,而不是设计师。

    马景澄不想给她说那么多大道理,他只是提醒了一下,能够懂的,稍微提醒就懂了,懂不了的,只能交给时间。

    她没有走,就坐在房间里,今天晚上,兰树云又被叫走了,可能接不了她。

    马景澄回到房间,开始整理后续要用的文件。

    早晨,休息了几个小时。

    他独自来到红鱼区。

    他猜的没错,秦巨政家里,除了刘雨,一个人都没有。

    唇红齿白的少女,坐在屋子里,将那几个电视台,来回的切换。

    百无聊赖之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少女甩动长发,“谁呀?”

    马景澄穿得很普通,手里提着好多盒子,举起手中的东西晃了晃:“刘雨,是我!”

    “马景澄,你怎么才想起来我家?”

    刘雨有些埋怨,嘟起嘴,可脸上还是很高兴。

    “这不来了吗?”马景澄笑着。

    “快进来~”刘雨笑成一朵花儿。

    院子里静悄悄。

    进了屋子以后,马景澄将东西递给刘雨,“你家没人吗?”

    “哦,我妈出门买菜了!”刘雨接过东西。

    “那你爸呢?”

    马景澄一说这话,刘雨神色就黯淡了下来,掩盖不住的忧伤爬上眉宇。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马景澄试探地问。

    “没有,我爸去世了!”刘雨几乎都要哭出来。

    她不想说太多,一来这件事的确让人悲伤,二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不让谈论大人们的事情。

    马景澄觉得自己残忍了。

    可似乎,自己从来就不算是一个好人。

    尽管在所谓的道义上有点过不去,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做一个循规蹈矩且礼仪道德上的好人,是成不了事儿的,至少在商业上,他将一事无成,商业就是用尽一切合法的手段,干掉所有威胁到自己的对手,有时候连合不合法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我给你带了礼物!”马景澄赶紧转移话题。

    刘雨这才拿出盒子里的东西。

    马景澄介绍道:“这是从国外买回来的糖、这是项链、这是衣服、这是鞋子…”

    眼花缭乱的东西,将刘雨从悲伤中拉了回来。

    马景澄觉得或许是曾经被伤得太深,他现在觉得自己有一种做渣男的潜质,骗一个漂亮的女孩,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礼品包包加糖衣炮弹,可想想觉得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简直是最无聊的事情,突然涌现这样的想法,他都觉得可笑。

    放下道德的束缚,人真的可以无比强大,不过强大的同时也失去了所谓的坚守。

    “哇,你在哪里买的,谁给你的钱?”刘雨非常喜欢那些东西。

    不可能有人不喜欢新奇的玩意儿,那是人类的本质,除非他们变得和自己一样,处于一种看淡一切的态度。

    和刘雨家长里短地聊了好一会儿,马景澄起身准备走。

    “你再玩一哈才走嘛~!!”刘雨央求道。

    马景澄任她拉着自己胳膊,说道:“我还有事儿,玩得太久,老板要扣工资,晓得不?”

    “那好嘛,我送你!”刘雨只能放开马景澄。

    到了门口,秦聿铭却正好回家,他看向马景澄:“找我有事儿?”

    秦晓夫也停好车走了过来:“二哥你自作多情哦,哪个是来找你的,他是来找小雨嘞!”

    秦聿铭看向刘雨:“小雨,你们认识?”

    秦晓夫并不参与彩虹路的工作,他一般都在红鱼区的文艺总部,根本就不了解马景澄和陶铃街真正的关系,尽管他知道马景澄在陶铃街工作,但却不知道这就是那儿的负责人。

    他开口道:“我说二哥,让你多休息多休息,你老是不听,你记不得了吗?去年,就是西凝水泥谈判的那段时间,我和小雨一起吃牛排,他不就和我们一起回家来过?”

    秦聿铭细细地回想。

    终于想起了,的确,那天是有一个人在屋子里,不过他没注意。

    他看向马景澄:“所以,你这次过来是,找小雨?”

    “办点事情,随便过来看看刘雨!”马景澄解释。

    “二叔,您别那么严肃行不行?”刘雨撒娇,“你吓着他了!”

    秦聿铭听了刘雨的话,心道:“他,我还吓着他?他不吓我算好的!”

    秦晓夫也说:“是啊,小雨说的对,二哥你老是板着个脸,哪个见了不害怕?”

    秦聿铭扭头看着自己弟弟,“以后少看点娱乐性的东西,对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哎,今天过节,嫑教训人好!”秦晓夫笑嘻嘻地回复。

    “那我就先告辞了,诸位节日快乐!”秦晓夫说完之后,马景澄借着这个空隙辞别。

    “吃个饭再走也不迟!”

    秦聿铭如此说,刘雨感到很诧异,她二叔从来不会讲这种话,今天似乎有点奇怪。

    “不了,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下次记得找我玩~!”刘雨挥着手。

    秦聿铭扭头看着离去的少年,再看了看刘雨,心中有种莫名的别扭,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几人回到屋里,看见一堆的礼物,秦聿铭没有觉得很奇怪,他知道的东西比其余两位要多得多。

    他却对马景澄的到来感到疑惑。

    于是细细问起了刘雨与马景澄的事情。

    刘雨一五一十地将怎样认识马景澄说了出来,秦晓夫一边吃东西,一边听,没有觉得有问题。

    反倒是秦聿铭皱起了眉头。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各种团圆夜,总之,难得放假的彩虹路,在今天,也终于给众人放了一天假。

    宋青州自己比较惨,家人都在红港,只能留在彩虹路,随便吃点,然后继续加班。

    李宽去了临江,和他师傅师娘一起过节。

    兰树云回家,围上围裙,亲自给兰岚下厨。

    齐灵家,除了齐连衡,看起来都还比较高兴。

    秦聿铭等刘伯恩回来之后,单独在书房找他老头子谈了话。

    “找我什么事?”

    刘伯恩过完正月十五就准备回花镇了,毕竟对他来说,花镇才是他的根。

    他呆不惯这城里,他觉得待在这里,没有待在乡下舒服,现如今祝家人都没有,花镇安静平和,也不用操那么多心。

    “出大事了!”秦聿铭等刘伯恩坐下,就开口,言语没有多么强有力,可其中包含的感情却很深。

    “什么事?”刘伯恩还是那样的淡定,对他来说,似乎就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觉得不得了。

    秦聿铭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问道:“您在花镇是不是认识一个姓马的孩子?”

    “花镇姓马的孩子多了,你说明白一点!”

    刘伯恩没往马景澄身上想,马景澄和那张莘月不知所踪,自从离开就没了他的消息。

    他没有提过马景澄,刘雨也没有说自己见过马景澄的事情,再说刘伯恩来了攀州之后,每天吃完饭,就去找齐敬之和其他认识的人了,不常留在家里。

    “马景澄!”秦聿铭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刘伯恩这才抬头,他心里还想着花镇的那件事呢。

    他告诉马景澄可以得到东风车,但东风车却别彩虹路派去的人给你收走了还落在了周起飞手里,这件事马景澄没有提,他也不好说。

    现在秦聿铭提起马景澄,刘伯恩这才想起来,于是说道:

    “你不说我还忘了,刘东不是欠你们银行一笔钱吗,最后转给马景澄了,你就给他把账付了吧,刘东人也死了,老齐家孙女儿也回城了,这件事总不能让马家那小子承担吧!”

    秦聿铭沉默了起来。

    “怎么了?”刘伯恩见秦聿铭久久不说话,疑惑提抬头。

    “照您这么说,这马景澄还和刘东认识?”秦聿铭心中有着诸多的疑惑,一下子涌入脑海。

    “认识,他们两家算得上是亲戚,两个人的奶奶是堂姊妹,马家小子从小就和刘东待在一起,种地割草都待在一起……”刘伯恩自顾自地讲着刘马两人的事情。

    秦聿铭听他说得越详细,这心里就越有点闷:“那…刘东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还是有人为之?”

    “这个不好说!”

    听到刘伯恩摇着头犹豫,秦聿铭赶紧问:“什么情况?”

    “你关心他干什么?”刘伯恩疑惑地看向秦聿铭。

    秦聿铭面无表情:“您别管,您先说,刘东的死到底是不是一个意外,还是…”

    “从现场来看,是意外又不像意外!”

    “怎么说?”

    刘伯恩解释:“刘东为了建那个煤矿,花费都别比人高,各种坑木都用新的,掘进也合理,安全,顶上不像是塌方的,可如果说是有人将石头推下去,又没有人证,所以不好说!”

    “那如何,又把债务转移到他身上呢?”秦聿铭指的他是马景澄。

    秦聿铭没有问,为什么刘东会有债务,因为当初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就考虑到,为了让人觉得合理,很多钱都让刘东自己去借,他们准备着一部分资金,等到齐灵回城时,再全部结算,这样一来,刘东也就能够拿到房子、车子、基础物件等东西,可以说是双赢。

    秦聿铭停顿了一下,问道:“不能直接还吗?”

    刘伯恩听到这里,有了些火气:

    “你说得很轻巧,谁让你们搞了个姓师的下去做什么调查,他不去,一切都还好,可以直接用钱偿还,他一去麻烦就大了!”

    如果这群人有机会坐在一起讨论总结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计划看似完美,其实乱七八糟,很多因素是他们没有考虑到的。

    他们没有调查过花镇其他人的势力背景,而且参与计划的人沟通不及时,你不问我就不说,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我晓得的你不了解。

    秦聿铭疑惑又便多了:“怎么就麻烦了?”

    “这个师默,一去他就看上了齐灵,你让人怎么办?”刘伯恩回答,“还有你那西凝水泥厂,如何停工的?”

    秦聿铭想起了很多人,师虎臣、师默、祝建国、陆长生、章罗…

    刘伯恩接着道:“这师默还和祝家人搞到一块去了!”

    秦聿铭忽然想起,问道:“是那个祝家?”

    刘伯恩回复:“可不就是他们…你说,当时那种情况,我在哪儿给你找个无关的人,我能签吗?老齐家那孙女的名字能够留在文件上吗?只有马家小子与刘东沾点亲,且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让他签还能让谁签!”

    秦聿铭听了他的话,联系起众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觉得他说的也没有什么问题。

    “听说,那少年,在进城的那天晚上跪下求您…那是什么情况?”秦聿铭听刘雨描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回想起马景澄,心中很是疑惑。

    “他跪的可不是我!”刘伯恩回想起那天晚上,少年的眼神,有点像…,他说不清那种感觉,“他跪的是他的家人,是他唯一亲人的平安……”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当马景澄为了他奶奶跪下的那一刻,刘伯恩的心是复杂的,他不认为那是没出息的表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能屈能伸,何况是为了至亲。

    在那一刻,刘伯恩没有看到屈辱,看到的是一个决断的眼神。

    秦聿铭听着刘伯恩的话,不停地点头,等他讲完才问:“那您知不知道,姓马的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刘伯恩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疑惑地望着秦聿铭:“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那小子?”

    “您一直待在花镇,那马景澄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秦聿铭不是不相信李宽,而是马景澄的表现不像李宽所描述的那样。

    小镇、矿工、孤儿、初中没读完…他做的哪一件事符合李宽给出的描述,哪一件都不符合,心思缜密的程度是秦聿铭平生仅见。

    “什么情况?一直和一个即将入土的奶奶相依为命,能是什么情况?”刘伯恩简单地就概括了马景澄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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