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拾 无尽海【五】
“龙血还有这功效？”
“来自羽勒姆的龙族，他们的血有毒性，若溅入眼中......”
“也就是说，他应该是看不见的，但他的眼睛却是完好的......等等，你怎么知道他的眼睛是能看到的，也许他是靠......”
突然，船摇晃了一下。边空栩向后看看，发现是之前那几个跟着他们的人——那些海人用自己的船撞击他们的船。
“我划快一点，你坐稳了。”边空栩说完后，发现有些不对，他看向叶子——她惊恐地看向后面，“叶子？”
“太阳要落下去了......”叶子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快划！别管那些海人了，我们快走。”
边空栩点点头，可每当他们加快速度向前时，后面海人的船就紧追不舍，一直离他们的船很近。叶子拔出了刀，边空栩看到她握着刀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突然，几个岸上的海人在他们船头挂了一盏灯，边空栩一惊，正犹豫要不要把灯取下时。太阳彻底地落下了地平线。边空栩突然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他一回头，看到叶子浑身都在颤抖。
“天黑了......”叶子梦呓似的说道，“快跑！快点......”
边空栩也看到了，夜色从他们背后袭来，在黑暗之中有一种比夜色更浓的东西，它们不知有多少，看不清形状，只是像染料一样，一点一点的染黑海水。周围的海人都惊慌地四处逃窜。边空栩突然明白这祟的可怕了，他也有些恐惧——对未知的恐惧。他加快了速度，却发现这盏灯好像在牵着他们的船向前。
祟离他们越来越近，边空栩忽然听到尖叫声。他回头，发现祟已经到了这座白色的城，并且真的像染料一样，染黑了这里的所有东西，并且染黑了海人——它们统统都变成黑色，一下子变了样。祟开始向他们靠近，就像潮水一样势不可挡。两岸的海人被染黑，变成黑色的怪物，张牙舞爪，向他们抓去。叶子在后面用刀抵挡。
“越来越多了......”
叶子擦了擦脸上，祟的黑色的血。向上跳去，站在船尾阻拦后方船上的变异的海人。
“点火符......”
“现在还不能用。”叶子把一个海人踢进海里，“留着，我还能撑住。”
“怎么这么像生化危机......”边空栩便用船桨打落一个海人，边想道。“晚上一直都是这样吗？”
“直到天亮，你真是......”叶子跳起来，一个转身，消灭了许多攻击他们的海人，她踢开一个海人，“不谙世事。”
“快出去了。”边空栩转过头说道，“你还好吧？”
叶子点点头，更多的祟和海人涌了过来。光变成了一条线，天快要彻底黑了。船离开了海人的城市，在宽阔的海面上航行，边空栩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看，发现海人并没有跟上来。
“现在算是脱险了吗？”边空栩这话刚一落地，无数成群的祟就飞了出来。边空栩害怕地转过头去，却发现前方的夜色中，也有无穷无尽的祟，在海中，在空中......几乎是瞬间，黑色的浪潮就把他们和小船淹没。
“叶子！”边空栩在被黑色淹没前的最后一刻，跑到船尾想要抓住叶子的手，但已经迟了，她掉下了水。
叶子掉入冰冷的海水中，祟黑压压地向她靠近。她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她想起了那个一袭玄衣的人，他提着刀，刀被她族人的鲜血浸红，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幼年的她仓皇逃窜，每夜都恐惧着那件黑衣，甚至比祟还害怕。
“叶子！”火光刺痛了她的双眼，突然，一双手把她拉出水面。火光映照在一张熟悉的面孔上。
“叶子......”叶子点了点头，“太好了，还活着。”
叶子看到他用她自己的刀点燃了火焰，祟绕着火光，不敢靠近。
“借用了一下你的刀......”边空栩笑笑，“多亏了它，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点燃点火符。没想到这把刀竟然能点燃火焰。”
叶子一下子羞愧自己刚刚那样自以为是地剖析他的内心。
“谢谢......”叶子低声说道，说完后想起了什么，“火撑不了多久，过一阵他们就会连火焰一起吞噬的。”
“还有别的办法吗？”
“用灵力......”叶子拿过刀，拔了出来，“但是我...很久没有用过了，都有些忘了。”
“祟被灵力吸引，又被灵力所灭，这真是......”
叶子深吸一口气，深红色光环绕在刀身。果然，祟一靠近这把刀，就发出“吱吱——”的响声并冒出黑烟。
“你拿好火把。”边空栩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刀鞘，其顶部有火焰燃烧。
叶子也点点头，随即攻击周围的祟。灵力果真比火焰奏效，才几下功夫，祟就远离了他们的船只。
边空栩长呼一口气。
“它们还会再来的，等天亮就好了。”
边空栩点点头，望着燃烧的火焰出神。
......
两人一夜未眠。太阳还未升起，阳光就已经把海面点亮。祟散尽了，船仍在向前走，灯牵着它，不知要去何方。
“你说，它要带我们去哪？”
“不知道。”
“你之前说的，有关海人的传说，到底是什么？”
“是......”叶子顿了一下，“据说海人的国家被鲛族攻打，在生死存亡之际，海人的首领跋涉千里来到尽川，同祟做了个交易。”
“让我猜猜，肯定是献祭海人的身体，换取国家的安宁。所以海人一到晚上就会被祟附体，是这样吧？”
“我也不确定，毕竟只是传说......”叶子笑了笑，“听起来很荒唐吧？他怎么到得了尽川？也许只是海人的国家被祟占领了而已。”叶子一抬头，发现边空栩惊奇地看着她。
“这是你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笑吧？”
叶子一愣，“也许是第一次这么放松......”
边空栩切身体验过这种尴尬，他识趣地闭上嘴。
“话说异族到底是什么？”边空栩打破了尴尬气氛，“你还没告诉我......”
“异族？”叶子垂下眸子，“来自无穷川的种族都被称为‘异族’。”
“无穷川？那里不是......”
“巫神的诞生之地，对吧？她也属于异族。”叶子继续说道，“况且无穷川是块大陆，又不止诞生巫神那一个地方，大陆另一端还有瘟神，她虽然名头不如巫神响，但也很令人恐惧......”
“异族招人讨厌，不是因为巫神，是有其他的原因......”
突然，叶子不再说了，因为前方出现了一点点陆地的轮廓。
“来自羽勒姆的龙族，他们的血有毒性，若溅入眼中......”
“也就是说，他应该是看不见的，但他的眼睛却是完好的......等等，你怎么知道他的眼睛是能看到的，也许他是靠......”
突然，船摇晃了一下。边空栩向后看看，发现是之前那几个跟着他们的人——那些海人用自己的船撞击他们的船。
“我划快一点，你坐稳了。”边空栩说完后，发现有些不对，他看向叶子——她惊恐地看向后面，“叶子？”
“太阳要落下去了......”叶子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快划！别管那些海人了，我们快走。”
边空栩点点头，可每当他们加快速度向前时，后面海人的船就紧追不舍，一直离他们的船很近。叶子拔出了刀，边空栩看到她握着刀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突然，几个岸上的海人在他们船头挂了一盏灯，边空栩一惊，正犹豫要不要把灯取下时。太阳彻底地落下了地平线。边空栩突然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他一回头，看到叶子浑身都在颤抖。
“天黑了......”叶子梦呓似的说道，“快跑！快点......”
边空栩也看到了，夜色从他们背后袭来，在黑暗之中有一种比夜色更浓的东西，它们不知有多少，看不清形状，只是像染料一样，一点一点的染黑海水。周围的海人都惊慌地四处逃窜。边空栩突然明白这祟的可怕了，他也有些恐惧——对未知的恐惧。他加快了速度，却发现这盏灯好像在牵着他们的船向前。
祟离他们越来越近，边空栩忽然听到尖叫声。他回头，发现祟已经到了这座白色的城，并且真的像染料一样，染黑了这里的所有东西，并且染黑了海人——它们统统都变成黑色，一下子变了样。祟开始向他们靠近，就像潮水一样势不可挡。两岸的海人被染黑，变成黑色的怪物，张牙舞爪，向他们抓去。叶子在后面用刀抵挡。
“越来越多了......”
叶子擦了擦脸上，祟的黑色的血。向上跳去，站在船尾阻拦后方船上的变异的海人。
“点火符......”
“现在还不能用。”叶子把一个海人踢进海里，“留着，我还能撑住。”
“怎么这么像生化危机......”边空栩便用船桨打落一个海人，边想道。“晚上一直都是这样吗？”
“直到天亮，你真是......”叶子跳起来，一个转身，消灭了许多攻击他们的海人，她踢开一个海人，“不谙世事。”
“快出去了。”边空栩转过头说道，“你还好吧？”
叶子点点头，更多的祟和海人涌了过来。光变成了一条线，天快要彻底黑了。船离开了海人的城市，在宽阔的海面上航行，边空栩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看，发现海人并没有跟上来。
“现在算是脱险了吗？”边空栩这话刚一落地，无数成群的祟就飞了出来。边空栩害怕地转过头去，却发现前方的夜色中，也有无穷无尽的祟，在海中，在空中......几乎是瞬间，黑色的浪潮就把他们和小船淹没。
“叶子！”边空栩在被黑色淹没前的最后一刻，跑到船尾想要抓住叶子的手，但已经迟了，她掉下了水。
叶子掉入冰冷的海水中，祟黑压压地向她靠近。她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她想起了那个一袭玄衣的人，他提着刀，刀被她族人的鲜血浸红，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幼年的她仓皇逃窜，每夜都恐惧着那件黑衣，甚至比祟还害怕。
“叶子！”火光刺痛了她的双眼，突然，一双手把她拉出水面。火光映照在一张熟悉的面孔上。
“叶子......”叶子点了点头，“太好了，还活着。”
叶子看到他用她自己的刀点燃了火焰，祟绕着火光，不敢靠近。
“借用了一下你的刀......”边空栩笑笑，“多亏了它，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点燃点火符。没想到这把刀竟然能点燃火焰。”
叶子一下子羞愧自己刚刚那样自以为是地剖析他的内心。
“谢谢......”叶子低声说道，说完后想起了什么，“火撑不了多久，过一阵他们就会连火焰一起吞噬的。”
“还有别的办法吗？”
“用灵力......”叶子拿过刀，拔了出来，“但是我...很久没有用过了，都有些忘了。”
“祟被灵力吸引，又被灵力所灭，这真是......”
叶子深吸一口气，深红色光环绕在刀身。果然，祟一靠近这把刀，就发出“吱吱——”的响声并冒出黑烟。
“你拿好火把。”边空栩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刀鞘，其顶部有火焰燃烧。
叶子也点点头，随即攻击周围的祟。灵力果真比火焰奏效，才几下功夫，祟就远离了他们的船只。
边空栩长呼一口气。
“它们还会再来的，等天亮就好了。”
边空栩点点头，望着燃烧的火焰出神。
......
两人一夜未眠。太阳还未升起，阳光就已经把海面点亮。祟散尽了，船仍在向前走，灯牵着它，不知要去何方。
“你说，它要带我们去哪？”
“不知道。”
“你之前说的，有关海人的传说，到底是什么？”
“是......”叶子顿了一下，“据说海人的国家被鲛族攻打，在生死存亡之际，海人的首领跋涉千里来到尽川，同祟做了个交易。”
“让我猜猜，肯定是献祭海人的身体，换取国家的安宁。所以海人一到晚上就会被祟附体，是这样吧？”
“我也不确定，毕竟只是传说......”叶子笑了笑，“听起来很荒唐吧？他怎么到得了尽川？也许只是海人的国家被祟占领了而已。”叶子一抬头，发现边空栩惊奇地看着她。
“这是你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笑吧？”
叶子一愣，“也许是第一次这么放松......”
边空栩切身体验过这种尴尬，他识趣地闭上嘴。
“话说异族到底是什么？”边空栩打破了尴尬气氛，“你还没告诉我......”
“异族？”叶子垂下眸子，“来自无穷川的种族都被称为‘异族’。”
“无穷川？那里不是......”
“巫神的诞生之地，对吧？她也属于异族。”叶子继续说道，“况且无穷川是块大陆，又不止诞生巫神那一个地方，大陆另一端还有瘟神，她虽然名头不如巫神响，但也很令人恐惧......”
“异族招人讨厌，不是因为巫神，是有其他的原因......”
突然，叶子不再说了，因为前方出现了一点点陆地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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