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壹 白鬼（无虚山【二】）
寒风呼啸，穿着单薄衣衫的边空栩冷得发抖。
“我们就算到了这里，也会被冻死吧？”边空栩说话都有些颤抖。
“穿上这个......”罗缨从包袱里找到一件外衫，“虽然薄，但总比没有强。”
“谢谢......”边空栩也顾不得对罗缨身份的怀疑，接过衣衫，套在身上。同罗缨说的不同，他一套上衣衫，就感到身上有一股暖流。
两人走进这晶莹剔透的水晶宫，冰川大得惊人，天空被冰雪遮挡，边空栩只能看到蓝白色的冰川，与在这里行走的微不足道的两人，犹如异世。
边空栩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回头，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罗缨也停下来。
“我听到......我们身后好像有人。”边空栩说完，没想到罗缨没有任何反应，转过身去继续走。
边空栩也只把这声音当作是自己的幻觉，也转过身去，跟上罗缨。
他们小小心翼翼地向前，边空栩感觉脚步声变大了，似乎是很多人一起行走。边空栩停下来，那声音也消失了。他继续走，还是感觉有其他人的脚步声。
边空栩又一次停下，他等着罗缨走远了，屏息凝神，细细听着背后的声音。
脚步声没有了，但他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边空栩感觉心跳快得快要蹦出来，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头。
最终，好奇战胜了理智，他回头看去。还未等看清，一双冰冷的手就紧紧掐住他的脖子，边空栩一下子两眼发昏，但还是看清了眼前的人——简直不算是个人，它个头有三米多高，细长的脸上没有眼睛也没有嘴，下巴长到怪人的腹部，此刻正顶在边空栩身上，冰凉的“下巴”让他身上有些发麻。怪人的眼睛长在颈部，一双粉红色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怪人松了手上的力道，边空栩也渐渐喘过气来，他咳嗽了几下，但怪人不肯放开他。他本想开口呼喊罗缨求救，但对这怪人还有些好奇。
“秘密......”边空栩看着怪人的脸扭曲成一张嘴的形状，撕裂开，里面横七竖八地长着纯白的牙齿，与人类的没有两样，它就这样口齿不清地张嘴说。
“什么秘密？”边空栩强忍着恶心，手握着它的冰冷的手，冻得有些僵了。
“秘密......”颈部那双粉红色的眼睛盯着他，边空栩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它窥探了。事实确实如此，那张嘴开了口：
“外来的......灾星......”
“什么意思？”边空栩突然觉得很可笑，“这就是我的秘密？我早就......”
“白面...入狱......戒毒所......”边空栩瞳孔骤缩，他感到心脏刀绞般的痛。他疼得弯腰，挣扎着想要摆脱怪人的手。
边空栩突然想起来了——他被祟夺走的记忆......进了戒毒所的边黎芝，他忘了他的姐姐，却毫不自知。
边空栩头痛欲裂，心脏的疼痛也没有消失。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透明。
“我要死了......”边空栩说出了声，他脑中一片空白，除了这个念头别无所想。他没有了秘密，所有都在光下，慢慢变得透明。
罗缨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她把一张符纸拍在怪人身上。怪人瞬间消失，只剩下在地上绻缩的边空栩。
“清醒点，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咳咳——记得......”边空栩捂着脖子，慢慢坐起来，虚弱地说。
“刚刚那是白鬼，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看到了......我变得透明......”
“然后就会消失。”罗缨看了看他，表情没什么波澜，像在和他谈论天气一样泰然，“为何不叫我？”
“我不知道......”边空栩想起那个怪人，“它说什么......秘密，我有些好奇......”
“好在你性命无忧，它还连你身上的祟也吸走了。”
“白鬼是什么东西......”边空栩想起刚刚就心有余悸，“这比祟还吓人。”
“冰人的坐骑，你听到的脚步声，应是冰人的。白鬼漂浮在空中，就像祟一样。”
边空栩想起刚才他确实没注意到怪人站在地上，也难怪他感觉那么高，“你听到了啊，我以为你......”
“当然听到了，只是没有在意，在这里遇到白鬼和冰人也是常有的事，白鬼也不会随意攻击人......”罗缨看看他，“它们只会攻击祟和身上有祟的人。没想到你竟然被祟攻击过。”
“有过一次，我被它夺走了记忆。但现在......又回来了。”
“白鬼喜欢吃掉人的‘影子’，也就是它口中的‘秘密’。”罗缨扶了扶肩上的包袱，“人有秘密，有见不得光的一面，正因如此，人才会有影子，才会给祟可乘之机。相反，完全纯洁的人，透明的人，既没有影子，也不会被祟攻击。”
“祟攻击人还要靠影子？”
“不然它怎么进得了你的身体？”
边空栩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砾石，“透明？那还是人吗？”
“干净的水中混入一滴墨，为了水的干净，你能单单把墨剔除吗？”
“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以微观的角度来看......”
“真不给面子。”罗缨毫无波澜地说道，“想要干净，只能把水全部倒掉，连同干净的水一起......”
“那还算干净的水吗？原本的水已经被染污了。”
“人若想去除所有的劣根，那么连好的部分都要去除。自从有了劣根后，人的一切都被脏污了，就像滴了墨的水。可所有人生来就有劣根，若想去除掉，只能连这个人一起......”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照你的说法，不就没有善恶之分了么？善与恶都是同样的污水。”
“善恶从一开始就分好了，清澈的水和浑浊的墨。但人却分不清，依照他们浅显的意志，粗略地分出善恶。但事实上分出的不过是被墨沾污少一点的水，和被墨沾污多一点的水罢了，哪一边都没有纯粹。”
“既然这样......”边空栩站起来，“白鬼去除‘影子’，攻击祟，对吧？那怎么不让白鬼帮你们对付祟。”
“一是它们很难驾驭，又是冰族的坐骑，强夺人家的财物是强盗之举。二是......”罗缨顿了一下，“在它们眼里，我们也算某种意义上的祟。”
“它们会攻击我们，如果世上的祟都被它们消灭殆尽的话......”
“我们就算到了这里，也会被冻死吧？”边空栩说话都有些颤抖。
“穿上这个......”罗缨从包袱里找到一件外衫，“虽然薄，但总比没有强。”
“谢谢......”边空栩也顾不得对罗缨身份的怀疑，接过衣衫，套在身上。同罗缨说的不同，他一套上衣衫，就感到身上有一股暖流。
两人走进这晶莹剔透的水晶宫，冰川大得惊人，天空被冰雪遮挡，边空栩只能看到蓝白色的冰川，与在这里行走的微不足道的两人，犹如异世。
边空栩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回头，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罗缨也停下来。
“我听到......我们身后好像有人。”边空栩说完，没想到罗缨没有任何反应，转过身去继续走。
边空栩也只把这声音当作是自己的幻觉，也转过身去，跟上罗缨。
他们小小心翼翼地向前，边空栩感觉脚步声变大了，似乎是很多人一起行走。边空栩停下来，那声音也消失了。他继续走，还是感觉有其他人的脚步声。
边空栩又一次停下，他等着罗缨走远了，屏息凝神，细细听着背后的声音。
脚步声没有了，但他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边空栩感觉心跳快得快要蹦出来，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头。
最终，好奇战胜了理智，他回头看去。还未等看清，一双冰冷的手就紧紧掐住他的脖子，边空栩一下子两眼发昏，但还是看清了眼前的人——简直不算是个人，它个头有三米多高，细长的脸上没有眼睛也没有嘴，下巴长到怪人的腹部，此刻正顶在边空栩身上，冰凉的“下巴”让他身上有些发麻。怪人的眼睛长在颈部，一双粉红色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怪人松了手上的力道，边空栩也渐渐喘过气来，他咳嗽了几下，但怪人不肯放开他。他本想开口呼喊罗缨求救，但对这怪人还有些好奇。
“秘密......”边空栩看着怪人的脸扭曲成一张嘴的形状，撕裂开，里面横七竖八地长着纯白的牙齿，与人类的没有两样，它就这样口齿不清地张嘴说。
“什么秘密？”边空栩强忍着恶心，手握着它的冰冷的手，冻得有些僵了。
“秘密......”颈部那双粉红色的眼睛盯着他，边空栩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它窥探了。事实确实如此，那张嘴开了口：
“外来的......灾星......”
“什么意思？”边空栩突然觉得很可笑，“这就是我的秘密？我早就......”
“白面...入狱......戒毒所......”边空栩瞳孔骤缩，他感到心脏刀绞般的痛。他疼得弯腰，挣扎着想要摆脱怪人的手。
边空栩突然想起来了——他被祟夺走的记忆......进了戒毒所的边黎芝，他忘了他的姐姐，却毫不自知。
边空栩头痛欲裂，心脏的疼痛也没有消失。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透明。
“我要死了......”边空栩说出了声，他脑中一片空白，除了这个念头别无所想。他没有了秘密，所有都在光下，慢慢变得透明。
罗缨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她把一张符纸拍在怪人身上。怪人瞬间消失，只剩下在地上绻缩的边空栩。
“清醒点，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咳咳——记得......”边空栩捂着脖子，慢慢坐起来，虚弱地说。
“刚刚那是白鬼，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看到了......我变得透明......”
“然后就会消失。”罗缨看了看他，表情没什么波澜，像在和他谈论天气一样泰然，“为何不叫我？”
“我不知道......”边空栩想起那个怪人，“它说什么......秘密，我有些好奇......”
“好在你性命无忧，它还连你身上的祟也吸走了。”
“白鬼是什么东西......”边空栩想起刚刚就心有余悸，“这比祟还吓人。”
“冰人的坐骑，你听到的脚步声，应是冰人的。白鬼漂浮在空中，就像祟一样。”
边空栩想起刚才他确实没注意到怪人站在地上，也难怪他感觉那么高，“你听到了啊，我以为你......”
“当然听到了，只是没有在意，在这里遇到白鬼和冰人也是常有的事，白鬼也不会随意攻击人......”罗缨看看他，“它们只会攻击祟和身上有祟的人。没想到你竟然被祟攻击过。”
“有过一次，我被它夺走了记忆。但现在......又回来了。”
“白鬼喜欢吃掉人的‘影子’，也就是它口中的‘秘密’。”罗缨扶了扶肩上的包袱，“人有秘密，有见不得光的一面，正因如此，人才会有影子，才会给祟可乘之机。相反，完全纯洁的人，透明的人，既没有影子，也不会被祟攻击。”
“祟攻击人还要靠影子？”
“不然它怎么进得了你的身体？”
边空栩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砾石，“透明？那还是人吗？”
“干净的水中混入一滴墨，为了水的干净，你能单单把墨剔除吗？”
“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以微观的角度来看......”
“真不给面子。”罗缨毫无波澜地说道，“想要干净，只能把水全部倒掉，连同干净的水一起......”
“那还算干净的水吗？原本的水已经被染污了。”
“人若想去除所有的劣根，那么连好的部分都要去除。自从有了劣根后，人的一切都被脏污了，就像滴了墨的水。可所有人生来就有劣根，若想去除掉，只能连这个人一起......”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照你的说法，不就没有善恶之分了么？善与恶都是同样的污水。”
“善恶从一开始就分好了，清澈的水和浑浊的墨。但人却分不清，依照他们浅显的意志，粗略地分出善恶。但事实上分出的不过是被墨沾污少一点的水，和被墨沾污多一点的水罢了，哪一边都没有纯粹。”
“既然这样......”边空栩站起来，“白鬼去除‘影子’，攻击祟，对吧？那怎么不让白鬼帮你们对付祟。”
“一是它们很难驾驭，又是冰族的坐骑，强夺人家的财物是强盗之举。二是......”罗缨顿了一下，“在它们眼里，我们也算某种意义上的祟。”
“它们会攻击我们，如果世上的祟都被它们消灭殆尽的话......”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