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贰 无虚山【三】
两人走在狭隘的冰裂缝中，谁也不说话。边空栩低着头，刚刚回到身上的记忆似乎把他的魂丢走了。
“罗缨？”
“怎么了？”
“你是巫神吧......”
“为什么这么问？我告诉过你了。”
“但我不相信......”边空栩声音沙哑，“虽然你帮了我许多次，但......”
“别自恋了，没人想害你。”
“真不给面子。”边空栩学着罗缨的语气说道，“不是就好，我也不愿意相信你是巫神，但还是怀疑——因为害怕才怀疑。”
罗缨轻笑了一声，“你这是怎么了？被白鬼咬过之后换了一个人吗？”
“我不知道......”边空栩声音越来越低，“也许我只是想说说话而已。”
“也是，这里沉寂得让人喘不过气。”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边空栩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告诉罗缨。
“你有秘密吗？”边空栩自己都觉得尴尬，“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人没有秘密。”罗缨突然停下，回头看着他，“我们也不算是坦诚相见，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边空栩没有回应，他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有话说？”
“不......也可以这么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你应该能给我答案。”边空栩顿了一下，“我有些事很不清楚，不，应该是很困惑......”
“你有什么疑问？”罗缨打断他，“如果我能回答的话，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边空栩一愣，看着那双黑色的眸子，恍惚了一下，似乎很久以前也有同样的一双眼睛这么看着他。
“我从另一个世界来......和这里很不一样，我穿越到了一个和我同名同姓且身体也与我一模一样的......应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可我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来？我认为这不是随机的，是选中了我。虽然这说起来很自恋，但确实如此，我在这里的一切经历都是被安排好的，包括我在这里遇到你。”
“我一定会离开小乾坤，就算我什么都不干，我也会因为某一个机会，阴差阳错地出来。我不知道这条轨道最后会通往何处，也不知道我的结局会是什么样。但目的地是确定的，我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无谓的挣扎。”边空栩情绪激动，他看着罗缨仍然从容淡定的面容，竟然有些心安。
“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绣娘，你怎会觉得我能够给你答案？”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你与巫神相像吧。”边空栩低下了头，“说来可笑，但确实是凭直觉。”
“灵魂与肉体不同，灵魂能凭借人的意志，去往任何地方......”罗缨笑了笑，“就像我，爱钱，所以才能做发财梦。你啊，很想到这里来，所以才穿越到这里了吧。”
“我怎么可能想......”
“原本世界总有你想要逃避的，不然你为何会到这里来？是因为宿命如此？恕我直言，这里也不太需要你。”
“真不给面子。”边空栩笑道，“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是要离开这里的。”
“至于你是否是被操纵了，你问对了人，我确实知晓其中真相，但只是猜测......”罗缨扶了扶肩上的包袱，“不过你既然这么相信我，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忠告？”
“千万不能修炼，灵力这东西，最好连碰都不要碰一下。这样做也许能让你摆脱操控。”
边空栩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回答，不能修练意味着他要一直维持这种任人摆布的状态。
“真的不能修练吗？”
“你看你......”罗缨轻声笑了笑，“只是个建议，没有干涉你的意思。话说......你怎的知道自己被控制？”
“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站在路中央，刚好撞到黄夫人的马车......”
“黄夫人......没事，你接着说。”
“我为何会在那里？这也许是个巧合，但黄夫人是个蛊师，她那里的虫母‘碰巧’暗点了一下我的身份，原本身体的身份。关键在于，一个叫宁嗣的人救了我，他让我离开小乾坤，我即使说没有办法离开，他立刻就提供帮助......”
“他想让我去无穷川，所以无论我怎么推脱，他都会想方设法让我去的。因为那里有个‘大礼’等着我——有关巫神的记忆。”
“叶子救了我，一个魅族。我认为她与宁嗣早就认识，并且在暗中帮助他。但叶子也曾暗示过我，但我......没有在意。他告诉我离开小乾坤必须每一面城墙都试一遍......”
“那简直是在找死。”罗缨笑道，“反而从乾坤司出去更为安全，那里人杂。只要混着人群出去，魂魄上的印记自然就消失了。”
“这都是有意而为，为了让我在无尽海被祟攻击，好让我忘了我原本世界中牵挂的人，这样就会让我留在这里，彻底变成这里的边空栩。”
“让你去‘空’有何目的？”罗缨看着他，“你每一个地方都去过了？”
“倒是去过那里，但我不知道让我去那有什么目的......”
“你所说的，都可以算是巧合，那只是事情的正常发展而已。不过，你说那个宁嗣让你每个地方都去一遍是有些可疑，但也只能证明是宁嗣操纵了你......”罗缨看着他，边空栩突然很感动，她竟然还会认真听他的疯言疯语，“你说的宁嗣是哪个宁嗣？”
“背着一把长剑，据说是龙骨，样貌俊美，个子很高，至少比我高......”边空栩不再说了，因为他看出罗缨的表情有些奇怪。
“虽然你说我是被他操纵了，可我觉得他做出这样的行为......”
“为了把你引上一条目的地明确的道路，你就是在担心这个吧？”
“确实......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修炼吗？”
“我说了，只是个建议，况且......”罗缨正色道，“我本以为你是被灵力扰乱了心智，毕竟你身上有巫蛊之力的痕迹，与灵力还是不相适。”
“还是把我当作疯子了啊......”
“原本是这样，谁知你提到了‘宁嗣’，若说这一系列事件都是巧合，也是很合理的。但你遇到了那个‘宁嗣’......”
“你认识他？”
“有一面之缘。”罗缨看着他，“没必要问我他是什么人，一来我也不会告诉你，二来，你还是不要与他扯上干系的好。”
“这是建议？”
“不，是请求。”
“罗缨？”
“怎么了？”
“你是巫神吧......”
“为什么这么问？我告诉过你了。”
“但我不相信......”边空栩声音沙哑，“虽然你帮了我许多次，但......”
“别自恋了，没人想害你。”
“真不给面子。”边空栩学着罗缨的语气说道，“不是就好，我也不愿意相信你是巫神，但还是怀疑——因为害怕才怀疑。”
罗缨轻笑了一声，“你这是怎么了？被白鬼咬过之后换了一个人吗？”
“我不知道......”边空栩声音越来越低，“也许我只是想说说话而已。”
“也是，这里沉寂得让人喘不过气。”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边空栩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告诉罗缨。
“你有秘密吗？”边空栩自己都觉得尴尬，“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人没有秘密。”罗缨突然停下，回头看着他，“我们也不算是坦诚相见，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边空栩没有回应，他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有话说？”
“不......也可以这么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你应该能给我答案。”边空栩顿了一下，“我有些事很不清楚，不，应该是很困惑......”
“你有什么疑问？”罗缨打断他，“如果我能回答的话，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边空栩一愣，看着那双黑色的眸子，恍惚了一下，似乎很久以前也有同样的一双眼睛这么看着他。
“我从另一个世界来......和这里很不一样，我穿越到了一个和我同名同姓且身体也与我一模一样的......应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可我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来？我认为这不是随机的，是选中了我。虽然这说起来很自恋，但确实如此，我在这里的一切经历都是被安排好的，包括我在这里遇到你。”
“我一定会离开小乾坤，就算我什么都不干，我也会因为某一个机会，阴差阳错地出来。我不知道这条轨道最后会通往何处，也不知道我的结局会是什么样。但目的地是确定的，我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无谓的挣扎。”边空栩情绪激动，他看着罗缨仍然从容淡定的面容，竟然有些心安。
“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绣娘，你怎会觉得我能够给你答案？”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你与巫神相像吧。”边空栩低下了头，“说来可笑，但确实是凭直觉。”
“灵魂与肉体不同，灵魂能凭借人的意志，去往任何地方......”罗缨笑了笑，“就像我，爱钱，所以才能做发财梦。你啊，很想到这里来，所以才穿越到这里了吧。”
“我怎么可能想......”
“原本世界总有你想要逃避的，不然你为何会到这里来？是因为宿命如此？恕我直言，这里也不太需要你。”
“真不给面子。”边空栩笑道，“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是要离开这里的。”
“至于你是否是被操纵了，你问对了人，我确实知晓其中真相，但只是猜测......”罗缨扶了扶肩上的包袱，“不过你既然这么相信我，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忠告？”
“千万不能修炼，灵力这东西，最好连碰都不要碰一下。这样做也许能让你摆脱操控。”
边空栩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回答，不能修练意味着他要一直维持这种任人摆布的状态。
“真的不能修练吗？”
“你看你......”罗缨轻声笑了笑，“只是个建议，没有干涉你的意思。话说......你怎的知道自己被控制？”
“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站在路中央，刚好撞到黄夫人的马车......”
“黄夫人......没事，你接着说。”
“我为何会在那里？这也许是个巧合，但黄夫人是个蛊师，她那里的虫母‘碰巧’暗点了一下我的身份，原本身体的身份。关键在于，一个叫宁嗣的人救了我，他让我离开小乾坤，我即使说没有办法离开，他立刻就提供帮助......”
“他想让我去无穷川，所以无论我怎么推脱，他都会想方设法让我去的。因为那里有个‘大礼’等着我——有关巫神的记忆。”
“叶子救了我，一个魅族。我认为她与宁嗣早就认识，并且在暗中帮助他。但叶子也曾暗示过我，但我......没有在意。他告诉我离开小乾坤必须每一面城墙都试一遍......”
“那简直是在找死。”罗缨笑道，“反而从乾坤司出去更为安全，那里人杂。只要混着人群出去，魂魄上的印记自然就消失了。”
“这都是有意而为，为了让我在无尽海被祟攻击，好让我忘了我原本世界中牵挂的人，这样就会让我留在这里，彻底变成这里的边空栩。”
“让你去‘空’有何目的？”罗缨看着他，“你每一个地方都去过了？”
“倒是去过那里，但我不知道让我去那有什么目的......”
“你所说的，都可以算是巧合，那只是事情的正常发展而已。不过，你说那个宁嗣让你每个地方都去一遍是有些可疑，但也只能证明是宁嗣操纵了你......”罗缨看着他，边空栩突然很感动，她竟然还会认真听他的疯言疯语，“你说的宁嗣是哪个宁嗣？”
“背着一把长剑，据说是龙骨，样貌俊美，个子很高，至少比我高......”边空栩不再说了，因为他看出罗缨的表情有些奇怪。
“虽然你说我是被他操纵了，可我觉得他做出这样的行为......”
“为了把你引上一条目的地明确的道路，你就是在担心这个吧？”
“确实......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修炼吗？”
“我说了，只是个建议，况且......”罗缨正色道，“我本以为你是被灵力扰乱了心智，毕竟你身上有巫蛊之力的痕迹，与灵力还是不相适。”
“还是把我当作疯子了啊......”
“原本是这样，谁知你提到了‘宁嗣’，若说这一系列事件都是巧合，也是很合理的。但你遇到了那个‘宁嗣’......”
“你认识他？”
“有一面之缘。”罗缨看着他，“没必要问我他是什么人，一来我也不会告诉你，二来，你还是不要与他扯上干系的好。”
“这是建议？”
“不，是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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