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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陆最之北、域外冰封森林之西有个精灵部族,名叫艾索恩,族人骁勇。其源自五千前的肃和精灵,大帝国时期称迪伦约旦,二帝共治时期称真吉,厄乌坦尼斯共和国时期称鞨魔精灵,大陆人类分裂为十七国后称其为艾索恩。

    莱恩·法耶带着威廉与沙丽在风雪中走了一天,到第二天午间,看到雪地中脚印甚多。他用不太流利的通用语指着前方说道:“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部族。。。我的。。。家人!”

    果然翻过一个山坡,只见北方山坡上黑压压的扎了数百座兽皮营帐。莱恩吹了一声口哨,营帐中便有人迎了出来。

    “好些了吗?”威廉搂着沙丽,沙丽点了点头。

    随着莱恩走近,只见营地里有星星点点火堆,火堆旁围满精灵女人,在补兽皮、在聊天,在唱歌。他们走向中间一座最大的营帐,帐中十余人围坐,正自饮酒,一见莱恩,大声欢呼起来。莱恩指着威廉,敲着大拇指赞道:“人类勇士,徒手杀了头老虎,老虎就在外面”。

    居中精灵长者笑道:“莱恩,你小子,尽说大话,那有人能徒手猎虎!”

    “父亲!你等着!”莱恩挑帘出帐,不多一会拖着老虎进来:“这还能有假?”

    精灵长者走近蹲下看了看老虎,起身一把抱住威廉:“英雄!”拉住威廉得手:“来,坐我身边!”

    莱恩扶住沙丽,对外面喊道:“来人带这位小姐下去休息!”

    威廉向着沙丽点点头。

    不一会两个艾索恩女人走入将沙丽扶了下去!

    只听见莱恩喊道:“住我的营帐。”

    “我!”精灵长者轻轻拍了拍自己胸膛:“拉塞尔·法耶,艾索恩部族长!”

    威廉行礼:“罗德尼亚人,强森·华莱士!”

    拉塞尔为威廉倒上满满一碗酒:“自家酿的,能喝!”

    威廉一口灌下,赞道:“好酒,好烈!”

    “吃肉!”拉塞尔指着面前的烤肉:“烤鹿肉!”

    威廉也不客气撕下一大块大口吃下:“好肉!”一坛接一坛的烈酒取将出来,威廉喝了一坛又是一坛,酣畅淋漓。艾索恩所酿的酒入口辛辣,性子猛烈,常人喝不到小半坛便就醉了,威廉却面不改色:“族长,这酒当真是好!”

    拉塞尔笑道:“比起罗德尼亚上的酒如何?”

    “我们那里,草原以西,夏日镇也是酿烈酒,比这还烈!”

    “比这酒还烈?”

    “父亲!”莱恩笑道:“那酒我喝过,喝下去,比我们艾索恩骏马还烈!”

    “哈哈哈!”拉塞尔拍着腿连连大笑:“这小子,不亏是我的儿子,来!”他举起酒碗:“喝!”

    一来二去,帐中诸人已经喝的倒头就睡,来回几日天天如此。莱恩说带威廉找药其实不然,在艾索恩部里家家户户都有年深月久的上品草药。匆匆数月,已是来年春季。每日威廉打猎回来都带着上品草药给沙丽吃,如是罗德尼亚贵族这般吃参也是会吃穷。此地许多人都会说中州话,时日久了,威廉和沙丽也都学会了。

    “强森!”莱恩走入帐中,看到威廉正在帮沙丽梳理头发,就笑道:“我在外面等你!”

    威廉摇摇头:“我出去,瞧瞧什么事!”

    沙丽点点头,拿起木梳自己梳理着头发。

    “什么事?”

    莱恩笑盯着威廉:“走,咱们去打熊!”

    “打熊?”

    莱恩连连点头:“熊皮熊毛可以给兄弟你做个大氅,熊胆给沙丽治伤!”

    威廉掀开帐幕探入,瞧着沙丽精神气色都不错,便问道:“我和莱恩去猎熊,你自己没问题吧?”

    “没问题!”沙丽淡笑柔声:“我好了很多。”

    在帐中威廉挎上长剑,背上弓箭,数了数箭囊中的羽箭,沙丽拿出两小包肉干,又帮他把腰带系好,威廉轻轻的抚了抚她的秀发:“几日就回来!”

    其时已是春季,冰雪消融,地下泥泞,森林中满是烂枝烂叶,甚是难行,但这些艾索恩精灵脚力轻健,仍走极快。

    行了两三日,仍不见有熊的踪迹。

    夜间十几个艾索恩部猎人和威廉围坐在篝火旁,闲聊着趣事。

    “我说,强森,你帐里的女人,还没给你生个孩子?”一个猎人打趣道。

    “嘿嘿!”威廉挠着后脑笑道:“她还病着!”

    “我看,你就再娶一个我们艾索恩的女人!”

    “说的是!”

    “你没见那些大姑娘瞪着强森,口水都流出来了!”

    莱恩一拍大腿,抬起酒碗,喝道:“我要是姑娘也喜欢强森!”

    “哈哈哈!”顿时众人大笑。

    其实现在威廉心中十分担心巴斯克和艾丽娅,几个月来都了无音讯,而且王国中的事也无从打听,再过月余等沙丽彻底好了,也是他们离开的时候。

    “听说了吗?”一个猎人说道。

    “啥?有什么你就说!”

    “说是,西方诸王国,最近闹狼灾!”

    “狼灾?”众人不解。

    威廉勾了勾篝火,说道:“我小时候闹过一次,成千上万的野狼,人畜都不放过,其实都是一些小狼群,但是因为猎物短缺逐渐聚集在一起,就成了个大狼群,少的有几千,多的得有几万。”

    莱恩拍了拍威廉肩头:“强森,等沙丽伤好了,我陪你回罗德尼亚。”

    “好!”威廉十分高兴:“莱恩,我会用最好的美食美酒招待你!”

    “嘘!”一名老猎人,小说说道:“都别说话,有动静!”

    众人霎时静声。

    “灭了火!”

    几人上去七手八脚将篝火灭了,又在上面盖上厚厚的土,跺上几脚。

    “熊?”威廉问道。

    莱恩摇摇头:“是人!”

    众人搭着弓箭,勾着背,跟在老猎人身后,果然不多时看到火光。

    火光处是几十个伊希尔比斯王国军人,这些人有的手执长矛,有的背着弓箭,个个神情剽悍,同时还押着二十多个被捆着的艾索恩精灵女子。

    莱恩小声道:“是来减丁的伊希尔比斯王国!他们人多,快走!快走!”

    “慢着!”威廉说道:“我们要救那些女人!”

    “兄弟,对方人太多了!”老猎人说道:“每年都是这样,你能救多少?”

    “什么人?”一个伊希尔比斯王国哨兵大喊:“出来!”

    “走!”莱恩拉着威廉。

    “艾索恩精灵,放箭!放箭!”那个哨兵大喊着。

    只听飕飕之声不绝羽箭纷纷射来,听到‘啊’的一声惨叫,那老猎人背心中箭,伏地而死。

    “快走!”久经战阵的威廉,大喊着,带着猎人们跑上一处山坡,居高临下弯弓搭箭。

    双方你来我往对射,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也倒下十多人,艾索恩人也死了三人。

    威廉瞧见伊希尔比斯王国领头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骑士,他拍拍莱恩肩膀:“我绕过去!”

    “好!”莱恩拉满弓。

    威廉缓缓潜身入林,悄无声息的绕道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后方,只见那骑在马上的伊希尔比斯王国骑士不断发号施令。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展开两翼,包抄过来。

    莱恩见势头不妙,大声呼啸,而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箭如雨下,又射倒了几名艾索恩人。艾索恩猎人强弓硬弩,箭无虚发,顷刻间也射死了二十多名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只是寡不敌众。

    威廉取下身后硬弓“飕”一箭射出,直击马上伊希尔比斯王国骑士。

    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悍勇,见骑士已死,也不慌也不乱,而是暴怒射完手中箭羽,拔出长剑冲杀上来。

    现在艾索恩人还剩下八人,莱恩怒道:“我们艾索恩部的男人,也是勇士!”抽出长剑,迎向对方。

    威廉抽出长剑,提剑冲杀过来。他出手急快,连连砍翻几人,一股劲的向前急奔。从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纷纷呼喝,长矛长剑都他身上招呼。威廉将刺过来的长矛斩为两截,步怀履如飞,直抢到莱恩身边。

    “强森!勇士!好样的!”

    “有什么一会再说!”

    “好!”

    威廉,竟毫不惊慌,左右挥砍,手中长剑尽是鲜血。“杀光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一声大喝,剩下几个艾索恩人纷纷顶上,悍勇不畏。几人纷份抢到威廉身前,渐渐围成了一个圈,莱恩眼光一扫,除了自己和威廉还剩下五人。

    一名披着红色披风的伊希尔比斯王国骑士骑着战马,押着一个女子走出来:“放下兵刃,我饶了她们!”

    威廉哈哈大笑,双脚一蹬,提着长剑,撞开阻挡自己的敌人向那红色披风的伊希尔比斯王国骑士凌空劈了过去。他这一刀意在立威,手中长剑重重劈下,但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连人带马一成两半,而那个被押来的女子被他揽入怀中瑟瑟发抖。

    “别怕!”威廉说道。

    无论是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和艾索恩人都为之一惊

    莱恩赞道:“以前听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只当是开的玩笑,不想真有这般人物!”

    一个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叫道:“撤军!!”伊希尔比斯王国军后退了几步,但仍不肯就此离去。

    威廉提着长剑对着这些敌人,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却十分警惕:“莱恩,你去把那些女人放了!”

    “好!”

    莱恩拉住威廉身边的女人:“走!”

    而那个女人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说了一句威廉意想不到话:“你是不是去过扎兰努德废堡!”

    “废堡?”

    威廉一把拉住女人,问道:“你怎么会问废堡!”

    莱恩看着威廉的脸:“我先去解开那些女人!”

    “好!”

    女子说道:“我是塔娜,扎兰努德精灵!”

    “扎兰努德精灵?”

    塔娜说道:“你是罗德尼亚人?”

    威廉盯着那些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微微点头。

    塔娜说道:“我也是被罗德尼亚人救的。”

    “你是裹在羊毯里的那个?”威廉问道。

    “是的!”

    “你不是死了吗?”

    “没有!”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一个痴痴傻傻的男人救了我!”

    “巴斯克!”威廉可以肯定那个痴痴傻傻的男人是巴斯克:“他人在那里?”

    “不知道!”塔娜说道:“三天前,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减丁袭击了我们住的部族,然后我就和她失散了!”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威廉说道:“你和我回去,沙丽也在!”

    塔娜听到‘沙丽’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我就不和你一起了,我还要去找傻子!”

    “傻子?”

    沙丽点点头。

    “他不叫傻子,叫巴斯克!”威廉说道:“他救了我们大家!”

    “我知道!”沙丽说道:“他一直抱着我来到这里。”

    威廉此刻才注意道,塔娜右手手指缺了三根,额头头发遮住的地方也有一道伤痕。

    “好!先离开了再说!”

    两人一步步退向莱恩。

    “走!”莱恩说道:“我们的赶快赶回去,没想到今年伊希尔比斯王国减丁提前了。”

    “上马!”十多个女人和威廉等人翻身上马,骑着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的马,一行向北来原路急驰回去。

    看着远去的众人,一名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说道:“去禀报郝泽彬将军,直捣艾索恩精灵巢穴”

    “艾索恩精灵?”

    那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提起问话之人衣领:“领头那个就是艾索恩族长之子,莱恩!”

    众人马不停蹄的回到大营。

    裹着裘皮的沙丽,看到马上下来的塔娜也是一惊。

    “塔娜,你没死?”

    “哼!”塔娜冷冷说道:“让你失望了!”

    “进去再说!”威廉将塔娜推入帐中,对沙丽小声说道:“小心点,我看她的眼里对你充满仇恨!”

    沙丽长长一叹:“我知道!”

    “你先不要进去!”威廉理了理她的秀发:“我去大帐回来后与你一起进去!”

    “没事!她伤不了我!”

    “好了!”威廉说道:“你就先在帐外!”

    “那好,我去给她准备点吃的!”

    威廉点点头。

    而此刻大帐里,已经争的不可开交。

    “必须打!”莱恩说道:“年年来杀人,抢女人,年年如此!”

    “打?拿什么打?我们加起来不过两千多男人!”

    “维尔,你怕是忘了你妹妹,你女人都是给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掳走了的吧!”

    “放屁,格鲁!”维尔握着腰间的长剑:“我割了你的舌头!”

    “好了!”拉塞尔·法耶大喝:“吵!吵!吵!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都打到鼻子下面,你们还在互相咬!”

    两人听见族长大喝才各自坐下。

    莱恩单膝下跪,说道:“父亲!打吧!”

    许多人纷纷跪下:“族长,打吧!”

    拉塞尔看向威廉,问道:“强森,你说说,能打吗?”

    威廉起身行礼:“打不打的赢我不知道,但是这次我们就十几个人,打退了伊希尔比斯王国百多人,还救了十几个女人,我觉得打不一定会输!不打一定什么都没有!”

    “对!”几个人同声高呼:“强森兄弟说的对!”

    莱恩说道:“父亲!强森兄弟说的对,不打就等着他们来杀,打了!还能拉几个伊希尔比斯王国士兵陪葬!”

    “对!”

    “对!”

    “对!”

    帐中多人都表示赞同。

    “好!”拉塞尔横扫一眼众人重重拍在案上:“那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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