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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这两日,艾索恩部落都很忙碌。

    男人们打造兵器,互相交流如何杀敌,时不时试着弓弦的强度。女人们哼着歌互相打趣,做着羽箭,缝制着皮甲。如果没有人说,外人看来是艾索恩部落可能要举行什么大型的盛会。

    晚上,篝火边围满了人,唱着歌,喝着酒,吃着烤野味。

    “你还吃得惯吗?”沙丽问着坐在身侧的塔娜。

    “能有什么不习惯的!”塔娜嚼着鹿肉:“我来此地时间不比你短!”

    “那事。。。。。。”

    塔娜眼神打在沙丽脸上,眉头紧皱,恶狠狠的表情说道:“那事别提了,再说我怕忍不住和你拼命!”

    “好!”威廉打岔道:“喝酒,唱歌,吃肉!”

    “强森!”塔娜说道:“我想明日就走,我要去找傻大个!”

    “你说巴斯克?”威廉看着塔娜面无表情的脸与那并不清澈的眸子。

    “嗯!”塔娜喝下一碗酒:“他救过我,我也必须救他!”

    “我请莱恩派几个人随你去!”

    “不用!”塔娜说道:“我能照顾好自己!”

    “可是。。。塔娜!”沙丽说道:“我不放心你!”

    “算了吧!”塔娜起身掸了掸衣裙走向帐篷方向,回过头不屑道:“收起你的好心,我不需要!”

    沙丽正要起身追塔娜,却被威廉拉住小手:“随她吧!她的心是死的!”

    沙丽点点头,坐在威廉身边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头:“以前在扎兰努德,除了我的妹妹,就塔娜和我最亲厚!”

    “有些人!有些事!”威廉喝了一口酒:“不可强求,过去就过去吧!”

    篝火映着沙丽的脸,她脸上有些黯然:“我以前的性格倒是飞扬却谈不上跋扈,经过废堡一事,好像都不愿意和人交流太多。”

    威廉握着她的小手淡笑着:“那些事,任谁经历过后都会大变。”

    “兄弟!”哈莱恩提着一坛酒,偏偏倒倒走来,一把拉住威廉的手,对一旁的沙丽,说道:“沙丽,我拉我强森去说点事!”

    威廉看着沙丽点点头。

    “好!”沙丽放开威廉的胳膊,浅浅一笑:“少喝点!”

    “放心!”威廉回以一个微笑。

    两人走到中间,哈莱恩举起酒坛,笑道:“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

    所有人此刻把目光都投向二人,哈莱恩欢喜的说道:“强森,你口口声声当我是朋友,我就跟你成为义兄弟,怎么样?”

    众人大叫道:“好!好!好!”

    威廉看到哈莱恩如此豪迈早有结拜之心,只是现在寄人篱下才没提出来,而现在他既然说道,自己也是大声喊道:“好!”

    哈莱恩大口喝下烈酒,递给威廉:“给!”

    威廉同样大口灌下。

    “我莱恩,三百五十岁!”

    威廉想了想,心想这人不能虚假,便直言:“我本名威廉!二十二岁!”

    “哈哈哈!”哈莱恩笑道:“威廉兄弟,我比你大,以后我就是大哥!”

    “好!”威廉长啸一声道:“大哥!”

    哈莱恩走到四周酒案上看了看,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就拿起三把割肉的匕首插在地上:“我是艾索恩精灵,你是罗德尼亚人,以后我们就是兄弟!”

    威廉甚喜:“好!”

    两人跪在地上,指天盟誓:“我二人,今日结为义兄弟,任何灾难都不能分开我们!”

    哈莱恩拾起一把匕首割破手掌,威廉也学着割破手掌。哈莱恩笑道:“我们击掌为信!”

    “好!”

    ‘啪’两只带血的大掌碰击在一起。

    “我说今日,这么好的日子!”哈莱恩笑道:“你就和。。。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我沙丽吧!”

    “对!”哈莱恩笑道:“威廉,你和沙丽今天就按照我们艾索恩精灵的规矩,把婚结了吧!”

    “大哥!”威廉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已经有妻子了!”

    “嘿!”哈莱恩笑道:“威廉,你这是什么话!男人有本事多娶一两个有啥稀奇!”他指着自己鼻子笑道:“大哥就有五个女人!”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艾索恩姑娘比任何地方的姑娘还豪迈,有个女人直接笑道:“威廉,不如把我也娶了得啦!”

    “嘿!”一旁男人不乐意了:“你有男人了!”

    “呸!”那女人笑道:“你那活不好,我改嫁不行吗?”

    “你这女人,看我不揍你!”

    “来!我还打不过你这个混蛋吗?!”

    不一会两人扭打在一起!哈莱恩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走过去一人一脚:“要打回家在自己床上打去!”

    不服气的男人一把扛起女人,在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走回家!让你看看你男人的厉害!”

    那女人挤了挤眼睛,笑着:“威廉,我先走了!哈哈哈!”

    看着两人的背影,沙丽娇笑道:“真不敢想象,艾索恩精灵比牛头人和兽人族都还豪迈!”

    哈莱恩看着她红红的小脸:“沙丽,我这兄弟不错,别犹豫了!”

    “就是!”有人开始起哄:“沙丽,嫁了吧!。。。威廉兄弟,不错!”

    威廉拉着她的小手:“沙丽,你愿意跟着我吗?”

    沙丽低着头:“愿意!”

    “什么?”哈莱恩故意大声说道:“就像蚊子一样,说的我们没听清!”

    “我说!我愿意!”沙丽大声喊道。

    “好勒!”哈莱恩对着其他人吩咐道:“布置婚礼,摆上美食!”

    “还喝?”威廉看着哈莱恩。

    “你的酒量!”哈莱恩拍着威廉的胸膛:“喝点,耽误不了一会你们办正事!”

    沙丽的脸更加红。

    站在自己营帐前的塔娜攥紧双拳,看着自己右手的断指,心中怒火重重。

    “来!来!来!”哈莱恩笑道:“女孩们,把沙丽打扮打扮!”

    不一会围上来许多女子,七手八脚拉着沙丽就走,威廉笑着:“你去吧!我等你!”

    哈莱恩打量着威廉,看他已经是莽须遮面,长发披散,顿时摇摇头:“不行,你这样就想娶沙丽那样的仙女,不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走!走!走!我找人给你收拾一下!”

    族中长老也听到热闹也纷纷聚了过来,拉塞尔叉着腰笑道:“新人嘞!怎么没见着!”

    “这不是?”莱恩与威廉走了过来,只见威廉如雕刻般的五官,有菱有角,英挺的鼻梁,剑眉星目,浓密金色的长发梳着艾索恩人的长辫子,一袭红色艾索恩长袍套在高大魁梧的身躯上。

    “好小子!”拉塞尔笑道:“我要是女人,也喜欢你!”

    威廉笑道:“族长,说笑了!”

    拉塞尔说道:“你和我儿子成了兄弟,应该叫我父亲!”

    “是,父亲!”

    “来!”拉塞尔从自己腰间解下一枚血玉:“这是我这个父亲给你的!”

    “谢父亲!”威廉将血玉系在腰间。

    而此时,新娘也被一众女子带了出来,一身大红长裙,长发挽成了高高的发髻,亭亭玉立,明艳动人,宛若天上仙子,引得众人大声喝彩,欢呼弥漫了整个艾索恩部落。

    “父亲!”威廉拉着新娘的小手:“请你给我们做个见证!”

    “好!”

    两人跪在拉塞尔面前,威廉说道:“今日,我娶沙丽·布洛姆得为妻,此生不移,不易,不离,不弃!”

    沙丽红着脸拉着威廉的手:“我沙丽·布洛姆,今日嫁于威廉·凯奇为妻,此生不变,不叛,不离,不弃!”

    “好!”拉塞尔扶起两位新人,笑道:“这也算是我们艾索恩部落,战前的一件喜事!”

    “来!威廉,我们喝酒!”哈莱恩抱着酒坛子,笑着走过来!

    拉塞尔看着自己儿子没好气,一脚踢在他腿上:“你个小混蛋!”

    “咋了?父亲!”

    “咋了!咋了!”拉塞尔气道:“你喝个鬼,你不回去赶快给我们艾索恩家留个种,还在这里喝,过几日,要是男人都战死了,你还要我艾索恩断了种?”

    “哈哈哈哈!”族中众人哈哈大笑!

    沙丽在威廉耳边小声说道:“威廉,这些艾索恩精灵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死吗?”

    威廉笑道:“他们这些人,每日都在山林里与野兽打交道,早就不把生死当一回事!”

    此刻女人们开始高声唱着艾索恩古老的歌谣,男人们尽情的喝酒吃肉,兴起两人比一比箭术。

    “走吧!”威廉拉着沙丽的小手:“我们也回去吧!”

    沙丽低着头,红着脸,微微点点头。

    帐中。

    看着眼前的人儿,威廉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发丝和脸庞,数月朝夕相处两人已经早就互生情愫,微微的灯火下,沙丽更加显得娇俏,虽然容貌不比哈斯额尔敦和博尔沁,但是却也是难得美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嫁给自己,威廉心存感激的。

    而沙丽仰望着威廉,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废堡,没有自己瞧过他的容貌,接着路上也是病病殃殃,待自己好些,威廉已经是一脸莽须和一头乱发,今日是她真正仔细瞧见他的容貌,是如此的的俊朗。

    “沙丽!”威廉轻轻吻在她额头上。

    沙丽也轻轻环住威廉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着那一只大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身后的秀发。

    两人春宵一夜,第二日醒来,威廉看到枕边之人仍然熟睡,他瞧瞧的起床,穿好衣物,打开帐帘,看着已是艳阳高照。

    “大哥!”

    “威廉!”

    哈莱恩笑道:“累了,就休息,今日没什么事!”

    “大哥说笑了!”威廉说道:“我再去检查一下,粮食和武器!”

    “对了!”哈莱恩说道:“忘给你说了,那个叫塔娜的女人,已经离开了,她然我告诉你,她一定会找到傻大个!”

    “还有!”哈莱恩继续说道:“我让十个族人在后面悄悄跟着,一个女人出去,太危险!”

    威廉拍着哈莱恩肩头:“谢了,大哥!”

    “说哪里话!”哈莱恩爽朗一笑:“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威廉点点头:“我去拿剑,一会大帐见!”

    “好!”

    威廉进入帐内,只看到一头散落秀发的沙丽抱着毯子挡在胸前,笑眼盈盈的看着自己。

    “塔娜走了!”

    “哦!”沙丽并不吃惊:“我知道,她的性格注定这一生都不会得到快乐!”

    威廉摇摇头:“不一定,或许她的快乐都在巴斯克那里!”

    “或许吧!”

    威廉系好腰间长剑:“明日,我让人送你到宰桑!”

    “我不想去!”沙丽说道。

    威廉弯下腰轻轻吻在她的脸颊上:“没事,我过段时间就来!”

    “你忘了!我也是战士!”沙丽说道。

    “我没忘!”威廉笑着:“可是你现在更是我的妻子,我做事最不希望有牵挂!”

    “我明白!”沙丽眼中有着一点泪光,威廉轻轻拭去她的泪光:“好了,我们的日子还很长,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只是怕!”

    “别怕!图丽莎·拉鲁也在宰桑!”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放心!”威廉拍了拍腰间的佩刀:“我会为了你,保重自己!”

    “就只是我吗?”沙丽破涕为笑。

    “嘿嘿!”威廉一脸尴尬的笑着。

    “好了!”沙丽说道:“你去办你的正事吧!”

    “好!”威廉笑着走出了营帐。

    此刻艾索恩营内大规模的战前准备已经开始,大捆大捆的箭矢、长矛、刀剑,喊杀声比前几日还要激烈。女人们已经开始准备大筐的干粮干肉,不但如此,她们背上也背上了弓,腰间也系上长剑。

    “肉和干粮,都准备好了吗?”威廉走到堆放干肉干粮的地方,问道。

    一个身形微胖的女人笑道:“放心,够前方男人吃上一个月。”

    “好!”威廉抓起几块干肉闻了闻:“野猪肉?”

    “野猪肉,鹿肉,狍子肉,兔肉,都有!”女人笑道:“酒也有!”

    “好!”威廉说道:“酒不要!”

    “酒不要?”女人不解:“我们艾索恩男人不喝酒,就打不了敌人!”

    “我说酒不要就不要!”

    “那好!”

    威廉走到‘叮叮’作响的铁匠坊,看到数十个汉子轮着锤子锻刀铸矛:“都准备好了?”

    一个汉子笑道:“爷们用的早就造好,这些是给女人和孩子打的!”

    “女人和孩子?”威廉不解:“他们要这些做什么?”

    “哈哈哈!”一阵大笑,那汉子说道:“威廉兄弟,要是我们这些男人都死了,女人和孩子留着给敌人糟蹋?他们也会跟着上,我们艾索恩部落就没一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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