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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越往这大牢方向,越是混乱,许多路都被堵着,三人只好再次绕路。

    “哼!”琪娅拉冷冷笑道:“我看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

    “殿下!”艾丽说道:“不如把她嘴堵上,手也捆上!”

    威廉笑道:“我觉得可以!”

    “好!我不说话!”琪娅拉感到脸上还在隐隐作痛,刚才威廉扶着她,给了她一个错觉,就是这个男人可能看上自己,可是一耳光又让她清醒了,能出去就不错了,别再挨打就不错了,从见到他,短短两个时辰不到,就挨了几次!

    “这里是什么地方!”威廉透过门缝看到一处院子里面满是染疫的伊希尔比斯士兵,里面弥漫着尸体恶臭。

    “应该是议事厅!”琪娅拉紧紧跟在他们身边,此刻她也不敢在矫作。

    “离大牢还有多远?”威廉问道。

    “议事厅后面就是!”

    “还有其他路吗?”

    “有!”琪娅拉指着左边一处木门:“这边能绕过去!”

    威廉走到木门边,缓缓用长剑挑开,探出一半身子,横扫四周,月光下的院子格外寂静,他拾起一枚石子,扔向院内,半晌没有任何动静。

    “走!”威廉招呼二女:“走这边。”

    威廉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带着两个少女穿过院子,来到一处好似下人居住的院落,看到有一个女仆正在漫无目的地四处乱闯。没有悲惨的叫声以及踉踉跄跄的脚步,可以说她几乎和正常人一样,一定是刚刚死去不久吧。

    “是伊芙娜·瑟曼!”琪娅拉说道:“我的女仆!”

    “她已经死了!”威廉说道:“你要好好跟着我,不然这就是你的下场!”

    “放心,我会的!”琪娅拉知道威廉并不是再给她说笑。

    伊芙娜·瑟曼在嗅着什么,看到她浑浊的眼眶,琪娅拉的泪水滑落了:“能不能让她解脱?”她小声的请求着威廉。

    威廉轻轻一声叹息,走入院中,手里的长剑向着伊芙娜·瑟曼的脖颈砍去,一颗头颅飞起,红色血液从脖颈处喷出。

    “好了!”威廉说道。

    琪娅拉和艾丽也走进院子。

    琪娅拉看着伊芙娜·瑟曼的头颅,她的上下牙齿还在相互的磕撞,渐渐停止了,她想要蹲下去再摸摸伊芙娜·瑟曼的脸庞和头发,却被威廉一把拽了起来。

    “你也想变成这样?”威廉说道:“最好别靠近!”

    “我。。。知道!”

    一阵阵的血腥味和尸臭扑面而来。

    “这后面就是大牢!”琪娅拉指着一处木门。

    威廉轻轻推开木门,看到大牢门前横七竖八倒毙十几具尸体,服饰上看去是伊希尔比斯军。

    “伊希尔比斯军?”艾丽跟在威廉身后。

    威廉同样拾起地上石子,向着前方扔了过去,地上的尸体并没有反应,他又抽出短剑敲在长剑上“叮!叮!叮!”三声过后,地上的尸体还是并没有反应。

    “走!”威廉此刻并不敢把两个少女留在外面,只有不离开他的视线,他才放心:“你们紧紧跟着我!”

    “嗯!”两女同时点头。

    推开大牢大门里面很空旷,里面却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威廉将身后的门关闭后。随即朝着通往下方牢房的楼梯走去。

    “有人在吗!”

    虽然威廉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出现了回声。

    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

    阴暗的空间里,闪缩着点点火光,琪娅拉心里很害怕,有意无意间拉住威廉衣角,威廉皱了皱眉头,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别怕!”

    艾丽则收起短弩,紧紧握着长剑。

    三人在寂静中感到有些不安,每经过一处牢房,威廉都要朝里面望去。除了空无一人之外,这里没有任何被毁坏的迹象。

    地下一层有三道门,分别通往这幢建筑物的更深处,三人走向中间大门。这宽敞的大牢昏暗的亮光,让人感到十分不安。

    威廉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拉着琪娅拉的小手向下走去。而下面这层却是一片狼藉,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翻了。墙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地板上的血渍还有些粘性。

    “殿下,这里。。。。。。”艾丽越来越害怕。

    威廉笑了笑安慰她:“别怕,有我!”

    “是谁?”黑暗处一个声音传来,声音很细微。

    威廉循着声音走了过去,看到一个年轻的伊希尔比斯骑士坐在地上,他的背倚靠牢房的木门,胸口的盔甲好像被什么野兽的利爪划开,胸腔处的伤口不停流血,他生命正在逐渐消失。

    “你们是什么人?”骑士冷冷的看着威廉,他手边有一柄带血的剑,他并没有去拿起兵器,而是看着威廉的脸笑着。

    “我是罗德尼亚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威廉看着骑士问道。

    “我是罗德尼亚?”骑士摇摇头:“你当我是傻子吗?”

    “杰洛特哥哥,他们是我是罗德尼亚人!”琪娅拉走近,让杰洛特·威尔森看清楚她的脸。

    “琪娅拉。。。?”

    “嗯!”琪娅拉点点头眼泪就流了下来,本想扑过去,却被艾丽拉着。

    杰洛特·威尔森咳出一口血,笑道:“真高兴,还能看到您!”

    “你有话,就对他说吧!他能带着我们出去!”琪娅拉说道。

    杰洛特·威尔森点点头小声地说道:“差不多半个月之前……狼毒……我们在减丁到罗伯托拉尔,发现了一个疯癫的男人,他身边跟着一个只有八个指头的精灵女人……”

    杰洛特·威尔森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本来都没事,如果当时直接杀了他,就没这后来的事,几个新兵看中了那个精灵女人,就在扒那个精灵女人衣服的时候,这个男人发了狂,一口咬上了一个新兵的脖子,最后那个精灵女人跑了。。。。。”

    在杰洛特·威尔森咳嗽时,甚至能够看到粘在他的嘴角上带有血液的唾沫。虽然琪娅拉劝他休息一下,可是杰洛特·威尔森找不到焦点的眼睛却没有动,仿佛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把话说完。

    “我们就把他抓了起来……押到城里,公开……斩首……”

    杰洛特·威尔森又咳嗽了几声,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模糊。

    “还有什么?”威廉说道,随即看了看四周,艾丽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威廉,威廉将披风裹成一团,堵在他胸前。杰洛特·威尔森用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按住披风,闭上眼睛挣扎若继续说道:“回城……当天。那……新兵……就开始发狂……他身上的肉在几天时间就像腐烂了一样,而且还咬伤三个人,随军的。。。军医。。。是个纳古斯人。。。他说。。。这个像死灵法师的诅咒,也就是狼毒!”

    杰洛特·威尔森的声音里很明显带有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的意思,琪娅拉摇了摇头,希望做些能够缓解对方痛苦的事情,可是杰洛特·威尔森已经濒临死亡,也没有想要寻求救助的意思。

    威廉轻轻握了握琪娅拉的小手。

    她眼睛里充满泪水。

    “快走!”杰洛特·威尔森闭着眼睛说道。

    杰洛特·威尔森是正确的。虽然他暂时无法动弹,看起来对三人无能为力,但那只是在再次举起长剑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事实并非如此。

    他突然举起长剑对准三人,声音如同呐喊般强烈。

    “快走!”

    “杰洛特哥哥!”琪娅拉无力的喊着。

    “琪娅拉。。。”杰洛特·威尔森带着微笑看着琪娅拉,无力说道:“我。。。”他放下长剑,在怀里取出一枚带血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支雀鸟:“你。。。能。。。收下吗?”

    “嗯!嗯!嗯!”琪娅拉泪水不停的流下,威廉松开她的手,她将玉佩双手接过来,捧在胸前。

    “你。。。终于。。。收下了!”

    威廉走到他面前,举起长剑,对他说道:“兄弟,你让我们走,我心存感激,也敬佩你,但是我还是必须砍下你的头!”

    “你。。。能不能。。。不要砍下杰洛特哥哥的头!”琪娅拉跪在地上恳求着。

    “不行!”威廉说道:“这兄弟想必也不想变成那些怪物!”

    “可是!”

    “没有可是!”威廉斩钉截铁说道:“这是对他的仁慈!”

    “我。。。!”

    威廉紧紧闭了一下双眼:“艾丽,拉开她!”

    “是!”艾丽双手环抱起琪娅拉的腰,向着一旁拖过去,不管她如何厮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威廉看着杰洛特·威尔森问道。

    此刻杰洛特·威尔森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时不时呲牙,他用仅剩下的理智说道“带。。。。。。她。。。。。。出去!出去!出城!”

    “好!我答应你!”

    剑锋划过杰洛特·威尔森的脖颈,他的头颅滚到一旁,身子歪斜下去。

    威廉走到琪娅拉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说道:“你要明白!”

    “我。。。。。。明白!”琪娅拉没有在挣扎,只是问道:“安吉拉姐姐,也是这样的吗?”

    “她很安详的离去!”威廉说道。

    艾丽看着威廉,她心中对这个男人此刻感觉很复杂,如果没有公主,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爱上威廉。

    “走吧!”威廉拉起琪娅拉继续向下一层走去,而少女不停的回头看着身首异处的恋人,她的眼泪已经不在流淌,想着开心的过往心如刀割。

    三人穿过地上满是血迹的楼梯,灯火越来越暗,黑暗正在不断滋生。在墙面上的一道道血痕中,有几道锋利抓痕。

    在楼梯尽头有一扇门,威廉试着碰了一下,感觉很凉。推开了门迎面扑来的刺鼻的气味中又后退了一步。他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朝着里面走去。

    “殿下!”艾丽的声音很小也很弱,里面夹杂着一丝颤抖,威廉知道她此刻和琪娅拉一样很害怕。

    “没事,跟着我!”

    门的后面是一间刑房,屋里有刑柱和许多刑具,在房间的另一侧还有一道门。这个刑房没有遭到破坏,在火盆里的的火早已熄灭,威廉取下火把点燃,四周晃了晃才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潜伏在这里。

    走出刑房是一条距离很短的走廊,尽头则是一个大铁门,威廉随即朝那扇门走去,他要确认那扇门通往什么地方不可能此处什么东西都没有,还有就是巴斯克是不是在这里,他也要弄清楚。走廊中的那铁门并没有上锁,推开了门……他停下了脚步。

    这里有间牢房,房里所弥漫着的奇怪气氛让他感到稍微有些吃惊。这间有着可见牢房中的刑具,看上去好像是为了亵玩女人而备。

    “这就是伊希尔比斯人!”威廉冷冷说道。

    而琪娅拉低下头,看来她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继续向里面看去牢房中一个穿着洁白裙装的美丽年轻女人双手被捆正被吊挂着,她身上沾满了鲜血。她脚底下放着一个木桶,里面装满了鲜血,可以看出来这些血都是这个女人的,是什么人会将这样美丽的女人放血?

    威廉用长剑拨开她的长发,女人早已无任何生机。

    琪娅拉紧紧地盯着那具女尸,眼神中含有一种无法理解的感情。她的声音有些悲伤“这个是安吉拉姐姐的妹妹,那些伊希尔比斯军来到这里第五天,她就失踪了,伊希尔比斯军把守着大牢,不准任何人靠近!”

    威廉对她说:“她在这里肯定没有少受到折磨。”

    琪娅拉看着女尸:“你看她,可真是个美人啊,皮肤上没有一丝伤痕,完美无瑕,比安吉拉姐姐还要美。”

    “这一切是你无法阻止的”威廉沉稳地说道。

    “我。。。。。。”

    艾丽检查了女尸后说道:“他们放干她的血,是想要剥皮!”她指着一旁的器具:“这些都是剥皮用的!”

    琪娅拉瞪大了眼睛,身子靠墙上:“这些是什么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杀了人还要剥皮!”

    “每年,伊希尔比斯进入精灵族的聚居地减丁,都要灭掉一两个部族,族中好看的女人被拉去伊希尔比斯卖了算是命好的,命不好的到不了伊希尔比斯就会死掉,此时就会有人来放血剥皮!”艾丽说道:“一张精灵族女子的皮在伊希尔比斯可是价值百金,一些商人会用精灵族女子的皮做成扇面靴子或者是其他皮制品!”

    琪娅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具女尸,她想到哥哥曾经送过一双制作精美皮鞋给自己,而且还告诉她是精灵族女子的皮做得,她一只不清楚什么是精灵族女子的皮,现在知道了!

    “从小,就听人说,精灵都是野兽,只会抢夺我们!”琪娅拉说道。

    艾丽冷冷一笑:“可能你还真不知道你们伊希尔比斯人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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