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戴面罩给谁看
他叫王小德。患有间歇性精神类疾病。
王小德的到来，充满了离奇。他居然是自己来到美琼孤儿院的。白天他就来了，隔着门缝，在孤儿院门外往里看了一整天。到天黑了也不走，被门卫领到了沈院长面前。
面对沈院长，王小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却不记得他的家在哪里，他的爸妈以及任何一个亲人的姓名。
在被美琼孤儿院收留后，先前几天也还好，但过了一些日子，就有点不对不对的了。
白天也还哪样。和正常孩子没什么两样。但到了晚上，他就开始神神叨叨。觉也不睡，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的都是鬼话。一会指着床底下，说有个小鬼就躲在床底下。一会指着墙说小鬼就贴在墙上。
开头两天，别的孩子以为他是在闹着玩。讲鬼故事，装鬼吓人，经久不衰的老套玩法。但时间一长，同寝室的孩子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黑暗中，王小德圆睁双眼，眼珠子不停地转动。
“看见你了，你叫巫巧云。”王小德指着屋角说道。
别的孩子自然而然也往屋角看去，真……有一张脸。真的有点像是巫巧云。
“马明光，我都看见你了，你还躲什么躲。”王小德又对着床底喊。
在他叫出马明光的名字后，同寝室的孩子没有谁敢往床底下去看。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因为他们想起来了，马明光就是小白。时间长了，很多孩子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
再没有人敢和王小德同住一个寝室了。老师们也没办法，只好让别的孩子搬出去。
为了一探究竟，207寝室留了一个老师陪住。
孩子们没有撒谎。到了晚上，王小德果然又在说鬼话。又一个个叫那些小鬼的的名字。有巫巧云，马明光，还有在他们两个之前没了的孩子。
陪住老师听得心里发毛，赶紧把寝室的灯打开。
“哪里有什么小鬼？”强自镇定，质问王小德。
王小德指着门。嘴里数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这才告诉陪住老师，说他们不喜欢光，看见开灯就出去了。
老师捺着性子，壮着胆子拉开门。走廊上也有光。而且还很亮。
就听得王小德又说，小鬼又钻进了别的寝室了。
看着王小德一本正经的神态。陪住的老师就让灯整夜都亮着。同时命令王小德上床睡觉。王小德乖乖上了床。灯开着，王小德正正常常的样子。
第二天，沈院长给大家解释了，207寝室的墙上有马明光的名字。他自己用铅笔写上的。有几处没弄干净。王小德肯定是什么时候看见了。大家也都知道，王小德小朋友有时候会有那么一点儿……不太正常，该他记得的他记不得。不该他记得的呢，他反倒记得得了。
沈院长的解释合情合理。
王小德就是个“神经病”嘛，只不过沈院长不愿意这么说而已。
但事情不仅没完，反而更诡异了。
几天后，王小德说小鬼进去过的房间，一个只是患了流感的孩子病情突然加重。到了晚上，好像被王小德附了体，满口胡话，也指这指哪，说有小鬼。到了后半夜，口吐白沫，抽搐起来。连夜送医院抢救。
这个孩子没死掉，但是傻掉了。
事情仍然没有完。一个常年病卧在床的孩子，也是王小德说进过小鬼后的第五天晚上悄没声的……走了。这个孩子患很严重先天性心脏病，倒也是治不好的了。
只是，偏偏……
一个，沈院长解释说是巧合。那个变傻了的孩子是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
那么，那个死掉的孩子呢？
沈院长解释得有些语无伦次。
整个孤儿院都开始恐慌。不只是孩子们，包括老师，在黑夜来临时，都惴惴不安。谁知道王小德又会说小鬼进了哪一间寝室。
王小德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这是沈院长最不愿做的事情。
发现王小德有精神分裂症的时候，有老师提议将他送到市里的精神病院去。但沈院长说，精神病院就是一个把人变成鬼的地方。
其时，没有人知道沈院长这句话的意思。
王小德是在精神病院长大的。他的父亲是精神病院的主任医生。据说，对于妄想型病人，他独创了一种“反治疗”的治疗法。
说自己见到鬼的，就让他们和“鬼”生活在一起。医生是鬼，护士是鬼，相同症状的病友也都是鬼。
说要人谋杀他的，就让人潜伏在他的病房内伺机谋杀。整个谋杀过程很真实。最后也都谋杀成功。
“反治疗”法在一类特定的病人身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最典型的是有几个被谋害妄想症的。在被谋杀后获得新生。真的很治愈？
失败的是，说见到鬼的病人，只一眼，就轻而易举揭穿了那些假鬼的画皮。唯有王小德的父亲被他们认可。然后……王小德的父亲就真把自己当成了鬼。然后……然后……王小德的母亲发现了丈夫不可理喻。她和丈夫离了婚，离开了江都。
在王小德的父亲被正式确认为精神病人后，准备收治。他叫王小德自己到美琼孤儿院来。
王小德虽然走了，他留下的后遗症就是，贵族楼被称之“幽灵”楼。
王小德说过，那几个小鬼，白天就住在寝室里的衣物柜子里。晚上才出来。要么钻到你的被窝里。要么自己像影子一样贴在墙上。
……
蒙面人抱出小女孩的那幢楼，就是幽灵楼。
择非其实听到了简青对他说，她没有切换视界。意思是择非不能切换视界，也就看不见异灵。
但择非现在不这样以为。
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真的有鬼。择非觉得，除了巡夜人，就肯定还有一些很特别的人也能看见鬼。
而王小德就是这样的人。
亲眼看到蒙面男子行动之敏捷，行色之鬼魅。择非断定了那就是一个异类。
这个异类从幽灵楼捉了一个孩子的魂。
而且正如简青刚才过说的，异类会吸取人的生息作为物能。这女孩的生息已经被异类吸得差不多了。她的魂已经成了被异类控制的傀鬼。所以才会帮着蒙面男子避开警报器。
择非取下书包放在一边。书包也太沉了。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半，尽可能的利用助跑。
简青终于放下电话后。就一直看着择非。自己也有点糊涂。你是要搞哪样？不是说过了我没有切换视界吗。你居然不相信。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那要是一个异类的话，他用得着带个面罩吗？”
择非楞了一楞。
对啊。如果那是一个鬼，戴个面罩给谁看。
“早……早说啊。”
作势要跳的择非想要停下来，却没有收住脚。偏偏又因为起跳的时候忍了那么一忍。这一来，身体的重心往上移，不是往前跃出，而是在抡开胳膊挥舞了两圈后头下脚上往下栽。
“砰！”
这是脑壳着地的声音？
“我完了。”
这是择非最后闪过的一个念头。意识很快模糊，像是坠入一个黑洞。黑暗无边无际。随后，整个世界无声无息。
王小德的到来，充满了离奇。他居然是自己来到美琼孤儿院的。白天他就来了，隔着门缝，在孤儿院门外往里看了一整天。到天黑了也不走，被门卫领到了沈院长面前。
面对沈院长，王小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却不记得他的家在哪里，他的爸妈以及任何一个亲人的姓名。
在被美琼孤儿院收留后，先前几天也还好，但过了一些日子，就有点不对不对的了。
白天也还哪样。和正常孩子没什么两样。但到了晚上，他就开始神神叨叨。觉也不睡，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的都是鬼话。一会指着床底下，说有个小鬼就躲在床底下。一会指着墙说小鬼就贴在墙上。
开头两天，别的孩子以为他是在闹着玩。讲鬼故事，装鬼吓人，经久不衰的老套玩法。但时间一长，同寝室的孩子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黑暗中，王小德圆睁双眼，眼珠子不停地转动。
“看见你了，你叫巫巧云。”王小德指着屋角说道。
别的孩子自然而然也往屋角看去，真……有一张脸。真的有点像是巫巧云。
“马明光，我都看见你了，你还躲什么躲。”王小德又对着床底喊。
在他叫出马明光的名字后，同寝室的孩子没有谁敢往床底下去看。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因为他们想起来了，马明光就是小白。时间长了，很多孩子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
再没有人敢和王小德同住一个寝室了。老师们也没办法，只好让别的孩子搬出去。
为了一探究竟，207寝室留了一个老师陪住。
孩子们没有撒谎。到了晚上，王小德果然又在说鬼话。又一个个叫那些小鬼的的名字。有巫巧云，马明光，还有在他们两个之前没了的孩子。
陪住老师听得心里发毛，赶紧把寝室的灯打开。
“哪里有什么小鬼？”强自镇定，质问王小德。
王小德指着门。嘴里数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这才告诉陪住老师，说他们不喜欢光，看见开灯就出去了。
老师捺着性子，壮着胆子拉开门。走廊上也有光。而且还很亮。
就听得王小德又说，小鬼又钻进了别的寝室了。
看着王小德一本正经的神态。陪住的老师就让灯整夜都亮着。同时命令王小德上床睡觉。王小德乖乖上了床。灯开着，王小德正正常常的样子。
第二天，沈院长给大家解释了，207寝室的墙上有马明光的名字。他自己用铅笔写上的。有几处没弄干净。王小德肯定是什么时候看见了。大家也都知道，王小德小朋友有时候会有那么一点儿……不太正常，该他记得的他记不得。不该他记得的呢，他反倒记得得了。
沈院长的解释合情合理。
王小德就是个“神经病”嘛，只不过沈院长不愿意这么说而已。
但事情不仅没完，反而更诡异了。
几天后，王小德说小鬼进去过的房间，一个只是患了流感的孩子病情突然加重。到了晚上，好像被王小德附了体，满口胡话，也指这指哪，说有小鬼。到了后半夜，口吐白沫，抽搐起来。连夜送医院抢救。
这个孩子没死掉，但是傻掉了。
事情仍然没有完。一个常年病卧在床的孩子，也是王小德说进过小鬼后的第五天晚上悄没声的……走了。这个孩子患很严重先天性心脏病，倒也是治不好的了。
只是，偏偏……
一个，沈院长解释说是巧合。那个变傻了的孩子是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
那么，那个死掉的孩子呢？
沈院长解释得有些语无伦次。
整个孤儿院都开始恐慌。不只是孩子们，包括老师，在黑夜来临时，都惴惴不安。谁知道王小德又会说小鬼进了哪一间寝室。
王小德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这是沈院长最不愿做的事情。
发现王小德有精神分裂症的时候，有老师提议将他送到市里的精神病院去。但沈院长说，精神病院就是一个把人变成鬼的地方。
其时，没有人知道沈院长这句话的意思。
王小德是在精神病院长大的。他的父亲是精神病院的主任医生。据说，对于妄想型病人，他独创了一种“反治疗”的治疗法。
说自己见到鬼的，就让他们和“鬼”生活在一起。医生是鬼，护士是鬼，相同症状的病友也都是鬼。
说要人谋杀他的，就让人潜伏在他的病房内伺机谋杀。整个谋杀过程很真实。最后也都谋杀成功。
“反治疗”法在一类特定的病人身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最典型的是有几个被谋害妄想症的。在被谋杀后获得新生。真的很治愈？
失败的是，说见到鬼的病人，只一眼，就轻而易举揭穿了那些假鬼的画皮。唯有王小德的父亲被他们认可。然后……王小德的父亲就真把自己当成了鬼。然后……然后……王小德的母亲发现了丈夫不可理喻。她和丈夫离了婚，离开了江都。
在王小德的父亲被正式确认为精神病人后，准备收治。他叫王小德自己到美琼孤儿院来。
王小德虽然走了，他留下的后遗症就是，贵族楼被称之“幽灵”楼。
王小德说过，那几个小鬼，白天就住在寝室里的衣物柜子里。晚上才出来。要么钻到你的被窝里。要么自己像影子一样贴在墙上。
……
蒙面人抱出小女孩的那幢楼，就是幽灵楼。
择非其实听到了简青对他说，她没有切换视界。意思是择非不能切换视界，也就看不见异灵。
但择非现在不这样以为。
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真的有鬼。择非觉得，除了巡夜人，就肯定还有一些很特别的人也能看见鬼。
而王小德就是这样的人。
亲眼看到蒙面男子行动之敏捷，行色之鬼魅。择非断定了那就是一个异类。
这个异类从幽灵楼捉了一个孩子的魂。
而且正如简青刚才过说的，异类会吸取人的生息作为物能。这女孩的生息已经被异类吸得差不多了。她的魂已经成了被异类控制的傀鬼。所以才会帮着蒙面男子避开警报器。
择非取下书包放在一边。书包也太沉了。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半，尽可能的利用助跑。
简青终于放下电话后。就一直看着择非。自己也有点糊涂。你是要搞哪样？不是说过了我没有切换视界吗。你居然不相信。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那要是一个异类的话，他用得着带个面罩吗？”
择非楞了一楞。
对啊。如果那是一个鬼，戴个面罩给谁看。
“早……早说啊。”
作势要跳的择非想要停下来，却没有收住脚。偏偏又因为起跳的时候忍了那么一忍。这一来，身体的重心往上移，不是往前跃出，而是在抡开胳膊挥舞了两圈后头下脚上往下栽。
“砰！”
这是脑壳着地的声音？
“我完了。”
这是择非最后闪过的一个念头。意识很快模糊，像是坠入一个黑洞。黑暗无边无际。随后，整个世界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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