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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声临社

    何秋是被一阵轰隆的吹风机的声音吵醒的。

    还没睁眼,何秋就知道肯定是乐可公主早起梳妆了,耳塞都挡不住她发出的声音。

    一睁眼,刚刚六点,要命。

    换做以往,这么一吵何秋一下睡意全无。她又不敢下床,下床遇到乐可公主尴尬的很。

    乐可公主一定会面带一丝愧疚道:“呀,秋秋呀,是不是我吵到你了,真不好意思呀。”

    何秋心里暗讽道,你说不好意思可我也没见你改呀。

    乐可公主真乃神人也,在大学的作息里能常做到晚睡早起,秒杀众人。倒不是她有多勤劳,而是她有一个勤劳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是隔壁大学的医学研究生,从早忙到晚,宝贵的恋爱时间只能留到清晨与半夜。

    每天晚上何秋都要死死地塞上耳塞才能削弱这对痴情男女长达多小时的电话煲,偶尔的早晨还要忍受着长久思君不见的公主殿下早起赴约。乐可公主当然也非常体贴,担心自己天天早起会影响室友,所以她隔天早起。

    昨晚由于回来的较晚,何秋仍被一袭倦意所包围,强睁开的眼皮不住地打架,最后放弃挣扎,伴着耳边的轰鸣又迷糊过去。

    接着又被床板一震和一声狂躁的怒吼所惊醒。

    何秋:苍天啊,你饶了我吧。

    在卫生间的乐可公主也听见了动静,出来瞧瞧,看到寝室里依然安静,倒也没多想又回去继续吹。

    何秋自然知道这是谁发出的声音,许忍冬,乐可公主的头号黑粉头子。

    显然被吵醒的不止何秋一人,许忍冬的脾气更为直接,表现在总会发泄出来却又不敢当着当事人的面,到头来不仅没有对事情的解决有任何帮助也会打扰到他人。

    她俩之间就是针尖对麦芒,互看不顺眼。乐可公主和许忍冬彼此都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意见,就互相使绊子,从不正面相逢,一直都是暗里交锋。

    若有一方恰好不在寝,那么寝室里就一定会充斥着另一方喋喋不休的抱怨。

    对此何秋采取“中庸”态度,毕竟哪一方都不是她一介小草民可以惹得起的。

    再者,她与乐可公主的冲突点只有睡眠问题,她表示经历过高中三年的炼狱,她已经被生活抹平了棱角,大学的睡眠时间还是可以接受的,猝死不了。万一不行,社团里有个废弃的躺椅,何秋表示体验感受还不错,午休半小时,满血一下午。

    至于其他几人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真实了解,毕竟在一方吐槽时,若有人唱反调,那一定是会分担火力的不明智行为(当然也不倡导一味忍让,该出手时还是就要出手),客气的接一下话的情况还是有的。

    果不其然,在乐可公主装扮的漂漂亮亮出门后一段时间,迷迷糊糊的何秋被闹钟闹醒,接着就听到许忍冬躁动的起床声。

    接下来就是洗漱时不停歇的立体环绕音。

    何秋分外想念那张有些破旧的小躺椅,只有它才是最心疼她的。

    上午的时间被课程填得满满当当,这口气还没传过来,已经要奔赴下一间教室了。

    午饭时间,平民百姓的何秋只能在餐厅一楼享用她为了省钱的极简套餐。听完隔壁桌女孩说的八卦,何秋吞下了最后一口饭,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社团。

    毫不夸张地说,声临社简直就是何秋在E大的第二个家,虽然有些琐事要处理,但没有那么多人在她的面前指指点点,起码她副社的官威还在的嘛。

    不过在声临社,副社也不是什么稀奇职位,毕竟有三个,占了有效劳动力的五分之一,除了社长之外还有一个是怨种。干活的人本来就少,还分什么职位啊,通通安一个副社过去。反正社联也从来不关心他们萌新社团。

    看着因为绿萝被他们一伙人折腾死(植物保护协会表示强烈谴责,养它就要爱护它)而被置换成的假的水仙花,何秋都能闻到生活的芬芳。

    中午时间一般情况下,一般是不会有人到的,何秋除外。

    下午没有课程的话,午休后的一下午何秋都会待在社团,课后作业也一并在这里写掉,省去了去图书馆额外抢位置的时间。

    作为新社团,没有任何的辉煌过往加持,整个社团的布局上也略先单调,不像话剧社他们既有奖状又有奖杯的(社长表示馋哭了)。

    实验室被搬空后的地面发黄还残留着难以洗去的污渍。

    几张课桌拼接在一起,再摆上几张木椅就是开会场所。

    话筒等设备以及躺椅都在原本实验室附带的器材室当中,除此之外幻灯机电脑音箱都没有。

    如有不便,“聪明”的社长总会有法子解决的。

    短暂的午休结束后,何秋拉开一张椅子,开始工作。

    每天时间都被排满但不显忙碌,她喜欢充实的生活,这不会让她让感到内心的空虚。

    不紧不慢的步伐声传来,何秋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社长下午好。”

    “下午好。”段宁看到何秋还在写作业就没有打扰,安静地坐在一旁,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忙活起来。

    “哒哒——”鞋跟碰撞着发出响声地面,步伐轻快有节奏,想必主人正在一步一跳走来的路上。

    门后探出一个人影,段宁斜靠着椅子朝她招招手,女生就蹦蹦跳跳的蹿到了两人的身后,“秋秋下午好呀!”

    段宁抱手道:“蔡沫沫,明明是我先跟你打招呼的!”

    “我不是给你回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了吗?”蔡沫沫说着在自己脸上用手拉出了一张哭笑不得的脸。

    “我跟你说,昨天晚上你不在亏大了,演出非——常精彩。”段宁故意拖长音说道。

    蔡沫沫撇过头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今天早上已经在网上看过了。”

    “再说了,我们那一场表演是不精彩的呢?”说着将双手搭上了何秋的肩“秋秋呀,你说对不对?”

    何秋笑着去摸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蔡沫沫,声临社的副社之一,主要工作是……额……财神爷?吉祥物?虽然正事办得不顺,可作为本社第一大股东的她主动承担了本社几乎所有活动的资金投资,谁叫人家有钱就是任性呢?虽说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但为了安抚自己的良心,段宁尽可能地在所有项目的财务申报上能省则省,还特意嘱咐一定要到哪家店面去买,就怕这个小祖宗乱花钱。在一些不要紧的小项目上自己还偷偷垫钱买。包括昨天那件绒毯子,也是段宁辛苦讨价还价买来的,还被众人嘲笑了好一会儿他的古怪审美。

    秦竹茹和马施琅几乎是前后脚进来的,看到他们进来何秋收拾了下桌面的作业,为稍后的会议做准备工作。

    会议主要是围绕接下来的社团招新,为了吸引同学报名参加,招新前还会有老社员们做表演展示,这对于知名度较低的声临社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具体的流程安排有秦竹茹负责,她首先站起身向大家做介绍。

    秦竹茹,声临社又一副社,短发,眉眼间带着一股英气,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很受到小学妹们的喜欢。

    蔡沫沫有一次突发奇想送了秦竹茹一身锃亮发光的皮衣皮裤当作生日礼物,衣领和袖口镶着钻,她觉得这个非常符合秦竹茹英气的特质。秦竹茹满脸问号接过,又不能辜负姐妹的好心,所以挂在床头辟邪了几个月。她当然不可能穿着这一身来学校,看着要么是黑帮的,要么是来行刺的。

    “我们这次最好事先多拿几个话筒来,免得像之前那样用声音干吼,惨兮兮的。这个交给你了,马施琅。”

    马施琅立直了身体,“怎么又是我!”

    “还有一些设备的调试,以及开始后现场的秩序你也要管理一下。哦对了,快要开始前你最好去小广场那里多拉几个人过来。”

    “凭什么是我!”

    四双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马施琅。

    马施琅立刻败下阵来,有气无力道:“好,我来。”

    话毕,秦竹茹才满意地坐下。

    马施琅,官方认定声临社唯一怨种、底层劳动分子。年轻,活力旺盛,使劲被薅羊毛。

    日常大概就是——

    外卖到了,“马施琅。”

    人找不到了,“马施琅。”

    大型道具以及重物,“马施琅!”

    小马这孩子,从踏入社团的第一天开始就明白了人心的险恶。

    尽管如此,他仍然投入着极大的热情去面对每天的工作。

    要问为什么?

    爱呗!

    “不然谁愿意当这底层劳动分子。”马施琅一定会如是说道。

    如果有什么五一优秀劳动奖,那么一定——不会落到小马头上,一般这种东西领导层四人直接内部消化掉,连风声都不会传到马施琅的耳朵里。

    当然,这也是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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