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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招新前戏

    在段宁死皮赖脸的恳求下,社联终于同意在招新那天批给他们一间自习教室作为他们暂时的招新地点。

    那间自习教室恰好有显示屏,音响效果也好。平时录音大伙都是去蹭广播社的设备,到了表演的时候还是需要话筒的,这下设备问题就解决大半了。

    蔡沫沫有几次主动提出可以为社团投资几个话筒,最终还是被段宁压了下来,因为他相信凭着他们社团的厚脸皮总是可以借到的。

    借话筒的任务当然是落到了马施琅的肩上,可小马不长记性,招新前几天才去器材部门借,结果早就被借光了,只留下一个被废弃的“小蜜蜂”。

    马施琅只好拿着“小蜜蜂”灰溜溜地回来,嘴里还吐槽着为什么音乐社要借那么多话筒,难道他们表演合唱的时候每张嘴配一个吗,浪费资源!

    段宁摆弄了一会儿小蜜蜂,还能出声,只不是有些刺耳的电音,脸色有些沉重,“还是话筒好一点,要不你去音乐社……”

    马施琅听后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音乐社的人可比我们多多了,他们社长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样子,让我一个人去借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我们的楼上好像有间阶梯教室,里面应该都配备有话筒的,那个话筒可以吗?”何秋提议道。

    段宁点点头,“好,那小马你……”

    “又是我?!”

    “好好好。”段宁哭笑不得地说道:“何秋,你可以陪他去一趟吗,我还有些事情要去跟社联沟通。”想都不用想,估计就是去同社联理论了,当面打不过,背地里说说坏话总是可以的吧,说不定能再争取一个回来。

    何秋爽快答应了,毕竟是她提出的建议嘛。

    马施琅想终于有人陪自己了,来不及开心,转念又一想,自己不还是要去吗?

    招新前天最好能够实地提前彩排一下,所以何秋打算前天下午就去把话筒借来,不过前天下午还有老师要上课。

    马施琅得知要上课的老师是吴丽娟时,就同何秋打包票,“这个我们可以放心借。”

    “为什么?”

    “这个老娘们……”

    何秋微微皱眉,马施琅就连忙改口,“这位老师曾经给我们班带过一段时间的课,嗓门是出奇的大,她耳朵又不太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每次还要用话筒,那声音简直就是要把人耳膜给震碎了。她的名声在他们系里也不好,我们去把话筒借走也算是拯救普罗大众了。”

    于是在一个日白风低的午后,两人偷偷潜入阶梯教室,当着里面还有自习的同学的面,毫不客气地,带着插头端着底座将话筒给抬走了。

    吴丽娟下午的那节课里恰好有白青。

    在上课前,大伙心照不宣的默默拿出耳塞塞上,为了自己脆弱的耳朵,为了不像吴丽娟那样早早衰弱。

    意外就发生在吴丽娟拷完PPT之后,她头也不抬,习惯性地伸手去够话筒,结果没够着,扑了个空,还险些趴在了讲台桌上,引起哄堂大笑。

    她红着脸抓抓头发,“话筒呢!”

    学生们只是笑,没人理会。

    E大的社团文化也算是本校的特色之一了,只是普通的社团招新,彩带横幅气球通通上,并且以奖励学分的方式鼓励学生踊跃报名参加,丰富校园生活,培养实践能力。

    段宁从社联那里“借”了一些剩下的彩带彩灯等装饰物,给自家的自习教室偷偷装上。瞧,又省下了一笔装饰的费用。

    即使查看了很多遍,何秋还是在正式开始前又检查了遍视频,看有没有出问题。此次表演的作品都是出自何秋之手,她上网找了许多素材,费了半个月才剪出来。

    秦竹茹和蔡沫沫已经在一旁润嗓子了,顺道将还来不及欣赏自己的杰作的段宁拉过来一起热身。

    马施琅呢?马施琅在拉客的路上被舞社的辣姐姐们给吸引走了,正在路边给人家打call呢。开场已经定下由段宁和蔡沫沫配音《神祝》来热场子。

    《神祝》可是带资入组,乃是蔡沫沫用好几杯奶茶说服何秋等人定下,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乞求段宁答应和自己搭,毕竟除了段宁以外的唯一男性就只有——马施琅,这还不如让秦竹茹反串呢。

    自暑假蔡沫沫用几包纸巾看完全剧后便一直恋恋不忘,逮着这个机会就使劲求。虽然何秋在其推荐下铁着心看完全剧后没掉一滴眼泪,最后还是答应了。首先是因为其刚播完,暑期热度还不错,可以蹭一蹭。其次,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特别喜欢用这种莫名疼痛的东西冲击自己。作为开场秀也还行。

    白青此刻正伫立在学校的公告栏前看社团活动的具体位置。他的舍友们要么抢着去篮球社报名,要么去舞社看美女,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此处。

    终于,他在一坨细细麻麻的字中看到了“声临社”。自上次“地下剧院”演出后,他就关注了声临社的账号,将过往的作品都看过了一遍,虽然口齿上肯定比不及专业人员,但情感丰富,并且有些自治声音剧在立意和剧本上也有令人耳目一新之处。后面几周又抽空去看了几次“地下剧院”的表演,和何秋他们打了个眼熟。

    白青到的时候,何秋正在发传单招揽有意向的人过去看表演,这本来是马施琅的活,可他人不知道去哪了。

    看到白青,她也就知道白青对声临社多少可能有点意向,友好地同他打招呼,“要来我们这看表演吗,表演快开始了。”

    白青看这么一个艳阳天,何秋就穿了件防晒衣,估计是撑伞发传单不方便,于是走上前道:“学姐我也来帮你发吧。”

    何秋一愣,回过神来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你先进去吧,表演快开始了,还是别错过了。”

    白青只是微笑着从何秋手里抽出半叠,“没事的,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社长说了会给我开绿色通道。”

    何秋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的好意,只是在心里犯嘀咕,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都不怎么吭声以为是个结结巴巴的愣木头,这才见几面,今天就熟络起来了。

    海报的量不多,在白青的加持下两人很快就发完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能听到教室里传出的歌声。

    嗯,歌声?

    几分钟前,蔡沫沫看人实在不多,想先用她“美妙”的歌声吸引一波。

    这曲调参差不齐,歌词东拼西凑的,真是此曲只应地府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在“呕哑嘲哳难为听”歌声中,真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过来凑热闹。

    何秋又出去买几瓶饮料分给各位,特地搬来了一张椅子摆在前排,给白青开通VIP用户席以示感谢,自己则随便搬张凳子坐在旁边。

    段宁站在讲台的一旁静静看着蔡沫沫闹腾,手里拿着去“借”装饰而“一不小心”带回来的话筒。

    何秋有一次开玩笑道,他和蔡沫沫站一块就有八百个心眼子,他占八百零一个,蔡沫沫占负一个。

    段宁不置可否,不过对于蔡沫沫他也确实有羡慕之处。

    家境不同的缘故,段宁每一笔钱都在斤斤计较,而蔡沫沫花钱基本不看数字,若不是段宁再三提醒,蔡沫沫收据到手就直接扔了。

    蔡沫沫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孩子,生活里没有太多的忧愁,凡是做错了还有别人帮她兜着。

    段宁不同,小时候他贪玩,新年的时候满世界放鞭炮结果炸伤了邻居家好几只鸡,大年初一他妈就拉着他,带着自家刚孵出的小鸡仔们上门赔罪。他浑身抖得比怀里的雏鸡还要害怕,那户人家也只是冷眼瞧着他们。

    他是大山里的孩子,父母对他最大的希冀就是走出大山。可如今就算走出了,那山脉层峦叠嶂,依旧在他的骨子里曼延。

    在学校里他是声临社的社长,予他一定的自信与勇气,处事之间逐渐油滑老练,可回到山里,他依旧是山间田里父母眼中老实本分的孩子,手搓谷麦,脚踩香泥。

    不止一次,别人当着面鄙弃他故作拮据的模样,他都不屑一顾,兀自行事。

    别人对你的轻视,说到底,反映的也只是那人自身的教养。为其拉低身段才是贬低。

    少年时期风吹日晒攒的脸皮有朝一日也能独当一面。

    这张脸皮有朝一日也会遇到对手,那便是蔡沫沫。

    段宁初见时就评价这姑娘就是一只奇行种,一天不蹦双脚就废。后来发现她的脑回路也是神奇。

    如果说段宁是脸皮厚得离谱,那么蔡沫沫就是根本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别人阴阳她一句,她没听懂还会傻呵呵地反问人家一句什么意思。

    有次两人代表本社出席学校的联谊活动,活动上跟有对小情侣恰好相识。活动结束后男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了一句最近新上的某部电影还蛮好看的,暗示女方一起去看。女方还没开口,蔡沫沫就答应上了,然后就迅速地买好四张票,得意地说他们现在就可以去看了。看着手机里的付款页面,段宁感觉自己在风中凌乱。

    一曲毕,蔡沫沫用手指轻轻戳戳段宁的手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开始喽。”

    段宁的嘴角微微上扬,“好的。”

    不过嘛,缺心眼有时候也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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