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祝（3）
若世事能一直如人所愿就好了。
玄庆十五年，通河流域遭遇强暴雨，河水泛滥，为拢人心，太子主动请命去治理通河，圣上答应，却不料施工过程中太子意外跌入水中溺死，全朝伤痛不已。
太子死后，原本投靠太子的官员转头寻找其他靠山。此时朝堂里仍有希望的皇储只剩下二皇子李玄宁和三皇子李玄宥。
李玄宁自小不受圣上重视，这是众人所默认的，所以大多都纷纷转投三皇子门下。
几月后，京城一条河流中发现一具女尸，为当朝丞相的妻子叶氏。仵作检验尸体得出，叶氏身前遭到侵犯，被人活活掐死后在扔进何中，并且他们在叶氏的胃中发现一粒玉珠。
后来经查，那玉珠为李玄宥一串佛珠上的一粒，是他去寺庙祈福而来，大理寺找上门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佛珠散了，但他坚持咬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于他。
大理寺在周围民巷里暗中调查时，有不少人称当晚即将入睡时，听到窗外有落水的声音，看到有一个黑影闪过，似乎是往三皇子的府中去了。
三皇子喜好美色是为人所知的，叶氏也确实称得上国色，在丞相的回忆中，三皇子几次拜访都对叶氏动手动脚，丞相碍于情面才没有当众戳穿。可如今事情落到这个地步，不免让人生疑。
本来此事一直是大理寺在暗中调查，却不知何处走漏风声，引起民间百姓激愤，为了平息民愤，圣上只好暂且令三皇子禁足。
此下，朝中还留有权势的皇子只剩下李玄宁。
圣上的身体此刻却每况愈下，不出意料，几个月后圣上宣布立李玄宁为太子。
玄庆十六年，圣上驾崩，结束了其十六年的政治生涯，成为大靳历史以来寿命最短的皇帝。李玄宁在此后登基，为大靳第五任皇帝，晋德帝，改年号为元贞。
登基那天，轮到乌颜为其戴上皇冠。她看到平日里犹如山涧清泉一般澄澈双目，此刻竟深沉得如深渊。陌生与不安袭上心头，就连戴冠的时候双手都不住颤抖。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晋德帝，两人也极少再见面。
新帝登基总想做出一番与前人不同的伟业，所以晋德帝即位没多久就下令整治官场，打击贪官强权，民间无不赞赏新帝年轻有为。
当然这不关彩祈神女的事，她身居神职，朝堂的事她管不着。
少了李玄宁陪她折腾来，折腾去，她也终于学会冷静下来去处理事情。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神女终于起了其本职的作用，每日早起祈福测运，再接见每日前来测势的人家，不过能够亲自见到彩祈神女的大多是富贵人家，普通人家百姓最多也是要几个祈愿的牌子挂上，烧几炷香。
她也开始学着如何克制自己的灵力，使自己不会一眼就将人的运势看得一清二楚，李玄宁说得对，运势这些东西表面上看得清清楚楚却是会蒙蔽人心，不如凭心，更能看得清人，也入得了别人的心。
彩祈神女有一次接见了京城锦绣坊的老板贾老爷和其夫人朱氏。
那会儿朱氏刚刚怀上，贾老爷就迫不及待地带其入阁想要看看胎儿是男是女。
朱氏在贾老爷的搀扶下进了屋，彩祈神女一眼就瞧见了朱氏脸上的憔悴。按理来说，孕妇应当好生安胎，而眼前的朱氏却面色惨白。
彩祈神女没有如贾老爷的愿直接看胎儿，而是轻抚朱氏的额，“夫人之前怀过一次？”
贾老爷接话道：“是是是，之前找算命先生看过，是女孩就打掉了，所以今天这个是……”
彩祈神女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朱氏，朱氏一手捂着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想必是长时间郁结于心，导致胸中憋闷。“夫人把手伸出，给我搭搭脉可好？”
彩祈神女顺着朱氏的手腕将衣袖微微向上撩起，看到了几处醒目的淤青，朱氏见状急忙将袖子往下扯，彩祈神女就将目光落到手腕的翠色玉镯上，随口说道：“夫人这镯子不错。”
贾老爷答道：“神女也觉得是吧，这是我前年去益州做生意买的。”满脸赘肉微微摆动。
“嗯。”彩祈神女轻抚着朱氏的手，“夫人真是有福气，嫁了老爷。”
贾老爷听到表扬笑得合不拢嘴，朱氏勉强挤出个笑容，但是看不出任何喜悦之情。
客套话说尽，彩祈神女将笑容敛起。对于朱氏的处境她心里有些底数，如若此胎还是个女孩，旁边那个猪狗不如的家伙恐怕要将她的剩余阳寿折尽。
她就算是灵通在广大，也不能将女孩变成男孩，得找别的法子解决。
她瞧着朱氏，突然，嘴角微微一扬，“呀，真是奇怪。”
贾老爷以为是什么不好的消息，脸部一下子紧缩起来，“怎么了。”
彩祈神女朝向贾老爷，作恭喜模样道：“我看了这么多相，头一次见像夫人这样紫气萦绕，福运之吉兆啊！果然是神仙眷侣，贾老爷你也是真有福气啊！”
贾老爷听后一脸震惊，朱夫人的脸庞上也浮现出诧异的神色，“这，这，这可能？我从小运数就不好，我一出生父亲就不在了，待我出嫁后母亲也离世，这怎么可能是福运。”
彩祈神女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朱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就是福星临世的预象啊。福星转世哪能一直顺遂，总要经历一些劫数，你所经历的苦就是劫数。如今劫数散尽，可不就是福运降临了吗？”
贾老爷听到这按捺不住激动道：“那，那这福气我们周边可以享受吗？”
“那是自然了，只要贾老爷一心一意对夫人好，福气自然临门，不过……”
“不过什么……”见神女的神色沉下去，贾老爷急忙问道。
彩祈神女盯着他严肃说道：“我看夫人脸色苍白，身子不太好，这恐影响肚里胎儿，对福星临世也有影响。贾老爷，此事万万不可怠慢，一定要将夫人照顾妥当，不能让其累着，更不能让其受刺激，好好生养，福星才会光顾。一旦不妥，福星就会遭其反噬，转为煞星，那样恐怕你们家几世都不得安生。所以夫人如今这样是怎么了？”
贾老爷立即惊恐起来，“之前，我比较忙所以就……不……不是……怎会这样？”
彩祈神女皱着眉头说道：“贾老爷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再忙也不能忘了夫人啊，更何况朱夫人还有孕在身。”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好发现的早，一切都好办，只要日后好好照顾朱夫人。当然不管有没有孕，都要照顾，待夫人感到幸福的时候，福气自然就出来了。”
贾老爷稍稍松了口气，又问道：“那神女大人你看，这腹中的胎儿，是男还是女？”
彩祈神女轻挑眉头，“福星有孕也算天机，既是天机便是极难测准，如果强行预判的话会引天威。你们之前看相引了天威，这也导致了夫人脸色不好。为藏天机，还是不要看的好。不过是男是女啊都一样，而且我看啊，女儿说不定连同母亲的气运也会继承下去，就看老爷是怎么想了。”
贾老爷不解道：“神女大人意思是？”
“若是女儿呢，贾老爷也要同儿子一样对待。如果千金愿意的话，二位可以教其读书写字，琴棋书画。有二位父母在前，千金也定当聪明伶俐，说不定到时候也能同男子一样继承祖上家业，更不用说会有多少世家争先上门提亲了。说到底，其实还要看二位怎么想了。”
“神女大人都这么讲了，贾某定当尽心照顾好夫人孩子，无论其男女都努力将其培育成人。”贾老爷跪地叩谢，“多谢神女今日一言，不然贾某恐酿大错。”
“多谢神女大人了。”朱氏也欲作跪谢状，却被彩祈神女扶了起来。
“有什么好谢的呢，我不过是看几眼罢了，福运都是夫人自身的。”彩祈神女的目光柔和，笑容暖心，“要我说，夫人就要好好照顾自己，不仅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更是为了自己。若是身子骨垮了，有福气也享受不到啊，你说是不是。好好活着，未来的路夫人才看得到啊。”
朱氏点点头，面色出现了几丝红润，眼眶也盈满泪水。
彩祈神女目送着二人离开，下台阶的时候，贾老爷伸出手扶着朱氏的腰，轻轻护着。
这是彩祈神女第一次撒谎。
她不是没有看见朱氏心头的阴气，以及面对生活的死心，肚里的孩子对她来说是男是女也不重要了，她已经死了。就算肚里的是男孩又怎样，生完孩子之后就能免去朱氏的皮肉之苦吗？
不会的。
只有一个人自己想活下去，自己想反抗了，才会有转机。
所以彩祈神女没有直言她所看到的，而是扯了个谎，希望能转变贾老爷的态度，给朱氏一丝光亮。
不过未来到底如何，还是要看朱氏自己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们出门前，彩祈神女看到朱氏心头的阴气消散了许多。
彩祈神女现在又有一些明白为什么即使是平民百姓也要来祈愿了，就算见不到神女本尊，将愿望刻在祈愿牌上，融在袅袅的熏香之间，心里就多一丝希望，生活就多一些盼头。
她所看到的命数不过是此刻映照的未来，可未来究竟如何，不是要他们自己亲自去走一遭才知道的吗。
玄庆十五年，通河流域遭遇强暴雨，河水泛滥，为拢人心，太子主动请命去治理通河，圣上答应，却不料施工过程中太子意外跌入水中溺死，全朝伤痛不已。
太子死后，原本投靠太子的官员转头寻找其他靠山。此时朝堂里仍有希望的皇储只剩下二皇子李玄宁和三皇子李玄宥。
李玄宁自小不受圣上重视，这是众人所默认的，所以大多都纷纷转投三皇子门下。
几月后，京城一条河流中发现一具女尸，为当朝丞相的妻子叶氏。仵作检验尸体得出，叶氏身前遭到侵犯，被人活活掐死后在扔进何中，并且他们在叶氏的胃中发现一粒玉珠。
后来经查，那玉珠为李玄宥一串佛珠上的一粒，是他去寺庙祈福而来，大理寺找上门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佛珠散了，但他坚持咬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于他。
大理寺在周围民巷里暗中调查时，有不少人称当晚即将入睡时，听到窗外有落水的声音，看到有一个黑影闪过，似乎是往三皇子的府中去了。
三皇子喜好美色是为人所知的，叶氏也确实称得上国色，在丞相的回忆中，三皇子几次拜访都对叶氏动手动脚，丞相碍于情面才没有当众戳穿。可如今事情落到这个地步，不免让人生疑。
本来此事一直是大理寺在暗中调查，却不知何处走漏风声，引起民间百姓激愤，为了平息民愤，圣上只好暂且令三皇子禁足。
此下，朝中还留有权势的皇子只剩下李玄宁。
圣上的身体此刻却每况愈下，不出意料，几个月后圣上宣布立李玄宁为太子。
玄庆十六年，圣上驾崩，结束了其十六年的政治生涯，成为大靳历史以来寿命最短的皇帝。李玄宁在此后登基，为大靳第五任皇帝，晋德帝，改年号为元贞。
登基那天，轮到乌颜为其戴上皇冠。她看到平日里犹如山涧清泉一般澄澈双目，此刻竟深沉得如深渊。陌生与不安袭上心头，就连戴冠的时候双手都不住颤抖。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晋德帝，两人也极少再见面。
新帝登基总想做出一番与前人不同的伟业，所以晋德帝即位没多久就下令整治官场，打击贪官强权，民间无不赞赏新帝年轻有为。
当然这不关彩祈神女的事，她身居神职，朝堂的事她管不着。
少了李玄宁陪她折腾来，折腾去，她也终于学会冷静下来去处理事情。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神女终于起了其本职的作用，每日早起祈福测运，再接见每日前来测势的人家，不过能够亲自见到彩祈神女的大多是富贵人家，普通人家百姓最多也是要几个祈愿的牌子挂上，烧几炷香。
她也开始学着如何克制自己的灵力，使自己不会一眼就将人的运势看得一清二楚，李玄宁说得对，运势这些东西表面上看得清清楚楚却是会蒙蔽人心，不如凭心，更能看得清人，也入得了别人的心。
彩祈神女有一次接见了京城锦绣坊的老板贾老爷和其夫人朱氏。
那会儿朱氏刚刚怀上，贾老爷就迫不及待地带其入阁想要看看胎儿是男是女。
朱氏在贾老爷的搀扶下进了屋，彩祈神女一眼就瞧见了朱氏脸上的憔悴。按理来说，孕妇应当好生安胎，而眼前的朱氏却面色惨白。
彩祈神女没有如贾老爷的愿直接看胎儿，而是轻抚朱氏的额，“夫人之前怀过一次？”
贾老爷接话道：“是是是，之前找算命先生看过，是女孩就打掉了，所以今天这个是……”
彩祈神女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朱氏，朱氏一手捂着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想必是长时间郁结于心，导致胸中憋闷。“夫人把手伸出，给我搭搭脉可好？”
彩祈神女顺着朱氏的手腕将衣袖微微向上撩起，看到了几处醒目的淤青，朱氏见状急忙将袖子往下扯，彩祈神女就将目光落到手腕的翠色玉镯上，随口说道：“夫人这镯子不错。”
贾老爷答道：“神女也觉得是吧，这是我前年去益州做生意买的。”满脸赘肉微微摆动。
“嗯。”彩祈神女轻抚着朱氏的手，“夫人真是有福气，嫁了老爷。”
贾老爷听到表扬笑得合不拢嘴，朱氏勉强挤出个笑容，但是看不出任何喜悦之情。
客套话说尽，彩祈神女将笑容敛起。对于朱氏的处境她心里有些底数，如若此胎还是个女孩，旁边那个猪狗不如的家伙恐怕要将她的剩余阳寿折尽。
她就算是灵通在广大，也不能将女孩变成男孩，得找别的法子解决。
她瞧着朱氏，突然，嘴角微微一扬，“呀，真是奇怪。”
贾老爷以为是什么不好的消息，脸部一下子紧缩起来，“怎么了。”
彩祈神女朝向贾老爷，作恭喜模样道：“我看了这么多相，头一次见像夫人这样紫气萦绕，福运之吉兆啊！果然是神仙眷侣，贾老爷你也是真有福气啊！”
贾老爷听后一脸震惊，朱夫人的脸庞上也浮现出诧异的神色，“这，这，这可能？我从小运数就不好，我一出生父亲就不在了，待我出嫁后母亲也离世，这怎么可能是福运。”
彩祈神女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朱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就是福星临世的预象啊。福星转世哪能一直顺遂，总要经历一些劫数，你所经历的苦就是劫数。如今劫数散尽，可不就是福运降临了吗？”
贾老爷听到这按捺不住激动道：“那，那这福气我们周边可以享受吗？”
“那是自然了，只要贾老爷一心一意对夫人好，福气自然临门，不过……”
“不过什么……”见神女的神色沉下去，贾老爷急忙问道。
彩祈神女盯着他严肃说道：“我看夫人脸色苍白，身子不太好，这恐影响肚里胎儿，对福星临世也有影响。贾老爷，此事万万不可怠慢，一定要将夫人照顾妥当，不能让其累着，更不能让其受刺激，好好生养，福星才会光顾。一旦不妥，福星就会遭其反噬，转为煞星，那样恐怕你们家几世都不得安生。所以夫人如今这样是怎么了？”
贾老爷立即惊恐起来，“之前，我比较忙所以就……不……不是……怎会这样？”
彩祈神女皱着眉头说道：“贾老爷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再忙也不能忘了夫人啊，更何况朱夫人还有孕在身。”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好发现的早，一切都好办，只要日后好好照顾朱夫人。当然不管有没有孕，都要照顾，待夫人感到幸福的时候，福气自然就出来了。”
贾老爷稍稍松了口气，又问道：“那神女大人你看，这腹中的胎儿，是男还是女？”
彩祈神女轻挑眉头，“福星有孕也算天机，既是天机便是极难测准，如果强行预判的话会引天威。你们之前看相引了天威，这也导致了夫人脸色不好。为藏天机，还是不要看的好。不过是男是女啊都一样，而且我看啊，女儿说不定连同母亲的气运也会继承下去，就看老爷是怎么想了。”
贾老爷不解道：“神女大人意思是？”
“若是女儿呢，贾老爷也要同儿子一样对待。如果千金愿意的话，二位可以教其读书写字，琴棋书画。有二位父母在前，千金也定当聪明伶俐，说不定到时候也能同男子一样继承祖上家业，更不用说会有多少世家争先上门提亲了。说到底，其实还要看二位怎么想了。”
“神女大人都这么讲了，贾某定当尽心照顾好夫人孩子，无论其男女都努力将其培育成人。”贾老爷跪地叩谢，“多谢神女今日一言，不然贾某恐酿大错。”
“多谢神女大人了。”朱氏也欲作跪谢状，却被彩祈神女扶了起来。
“有什么好谢的呢，我不过是看几眼罢了，福运都是夫人自身的。”彩祈神女的目光柔和，笑容暖心，“要我说，夫人就要好好照顾自己，不仅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更是为了自己。若是身子骨垮了，有福气也享受不到啊，你说是不是。好好活着，未来的路夫人才看得到啊。”
朱氏点点头，面色出现了几丝红润，眼眶也盈满泪水。
彩祈神女目送着二人离开，下台阶的时候，贾老爷伸出手扶着朱氏的腰，轻轻护着。
这是彩祈神女第一次撒谎。
她不是没有看见朱氏心头的阴气，以及面对生活的死心，肚里的孩子对她来说是男是女也不重要了，她已经死了。就算肚里的是男孩又怎样，生完孩子之后就能免去朱氏的皮肉之苦吗？
不会的。
只有一个人自己想活下去，自己想反抗了，才会有转机。
所以彩祈神女没有直言她所看到的，而是扯了个谎，希望能转变贾老爷的态度，给朱氏一丝光亮。
不过未来到底如何，还是要看朱氏自己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们出门前，彩祈神女看到朱氏心头的阴气消散了许多。
彩祈神女现在又有一些明白为什么即使是平民百姓也要来祈愿了，就算见不到神女本尊，将愿望刻在祈愿牌上，融在袅袅的熏香之间，心里就多一丝希望，生活就多一些盼头。
她所看到的命数不过是此刻映照的未来，可未来究竟如何，不是要他们自己亲自去走一遭才知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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