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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阿基麗尓

    风吹着细瘦的树,阳光的斑驳晃动过银亮的头盔上趴着的饱满泪珠,泪珠被风吹着,飘摇着却依旧紧紧抱作一团,小女孩抬起头的一瞬散开成一条水痕,变得越来越不清晰。

    乌丽抱紧月白,看着衣着已经不能单单用褴褛来形容的罗生,仿佛罗生之前一直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不用害怕,他不是坏人。”

    乌丽松开抓紧月白的手,但还是躲在月白的身后。

    “我也刚失去重要的人。”罗生蹲下来看着乌丽,醒来后的世界对他来讲所有熟悉的人其实都已经失去,“但未来还很长,我们要勇敢面对。”

    乌丽依旧躲在月白的身后,但明显已经对罗生没有了恐惧。

    他们挤出这片树林,回到那小路上,罗生看了看脚下,挪了挪脚步,然后望着泄入树林的屡屡阳光,突然问:“怎么这么久了天都没有黑?”

    月白望着天,眉头皱的更紧了,“可能因为在遗地没有黑天。”

    “这边走。”月白带着罗生和乌丽下山,坚硬的树枝刮在罗生的衣服上划出更多口子,也刮在乌丽伤痕累累的白色双翅上,刮在月白紧绷的心上。来到林荫路的尽头,月白伸出手让罗生和乌丽停下,眼前可见半个巨大的太阳悬在山的边缘,火红的晚霞照在空旷的绿草地上,那草地之中站着一个魁梧的殷红色身躯,架着一对残破的巨大翅膀,背对着树林,一只手抓着战士的银色长矛,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翅膀,那翅膀连着残破不堪的身躯,在晚霞下滴着血。他有粗壮的四肢,有那被拎着的成年风之子一个半高,背上的脊柱突出形成了锋利的脊骨,有一只眼珠突出来,明显的疤痕从眼珠外扩到眼的周围。

    “你们在这等我。”月白咬着牙说。

    “等一下,我们是不是绕过去比较好啊,你看他也没有看这边。”罗生拉住月白,“那个,不是我害怕哈,你看我们还带个小朋友,不是说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先么,而且你看他那架势,我们还是慎重点好。”

    “阿基麗尓是我们最最厉害的阿尔神战士,而且我现在也是一名阿尔战士,我们不能放过他。”乌丽扶正自己的银色头盔,抖动着翅膀,一步窜出了树林,站在树林前被仇恨的怒火占据了幼小的心灵。罗生不知道这小女孩到底在想什么,在经历了那番情景之后不应该吓得躲起来才是么,怎么会,难道说她是阿尔战士了她就立马被自信冲昏了头脑,还是她口中的身为“阿基麗尓”的月白真的那么厉害,厉害到给了她无畏的勇气。月白确实有着逆天的战斗力,那巨大的尤盲加得,那仿佛隐身的雪隐W,都被她切成了肉块,但前面这人不一样啊,罗生看着他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可怕,不是那种兽性的可怕,而更像一种噩梦穿越到现实,而且月白口中百年来一直和平欢乐的乐园,一定是有着强大战斗力才得以抵抗各种巨兽的,但如今大火连成了片,这怪物,可怕的怪物,何况月白已经受了伤。

    “乌丽。”月白也跨出树林一把抓住乌丽。

    那血红色的生物残破的翅膀突然架起来。他猛的转身,把手上的长矛轮飞,旋转着冲乌丽而来。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月白推开乌丽,抽出黑色长刃挡在身前,弹飞了长矛,但她也被那力量弹的撞在树上。月白还没来得及喘息,一个巨大的拳头已经出现在月白的面前,她叉开双腿降低了半个身子,那拳头落在树上,直接打断了树枝,震动了大片树林,一群群绿色的鸟飞向空中。

    “快跑!”月白大喊。罗生冲出树林,拉起乌丽沿着树林边缘奔跑。

    “快飞走啊!快飞走!”罗生冲乌丽喊。

    乌丽在罗生的拉扯下奔跑着,抬起头用藏在晃动的头盔下的两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罗生。罗生见乌丽这呆了的表情,抓着她一下子窜到树林里,躲起来。

    “你干嘛呢,怎么不飞走?”罗生一把拿下她的头盔,看着她,压低着焦躁的声音。

    两股泪水从乌丽的眼里涌出来,她抹着眼泪不说话,感觉委屈到了极点。

    “别哭,别哭,你是受伤了么?”

    “没有。”多次被惊吓的小女生乌丽似乎已经能够止住泪水。

    “下次遇到这情况要快点逃走啊!”

    “我不会飞。”

    “你怎么能不会飞,你们风之子不是有翅膀么,难道是你太小么?”

    “我就是不会飞。”乌丽哭声突然大起来,“我长大也不会飞,风之子都不会飞。”

    “风之子都不会飞?那要翅膀干嘛?”罗生心理莫名的生气,语气里带着嘲讽。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要这翅膀干嘛,我长大了也要成为阿基麗尓,我也要砍断这讨厌的翅膀!”

    罗生看着被仇恨、恐惧、悲伤、希望灌满整个身体的乌丽瘦小的身体,感觉到自己可能在她已经充满裂痕的心上又加了一刀。罗生在脑子里预想过千百种醒来的世界,但现在这种,真的是不在考虑范围内。

    树林又被震动了一下,罗生探头望出去,看到月白靠在树上,徒手接住那劈下来的血红翅膀,被强大的力量向下压着。罗生担心极了,如果这刚找到的依靠就这样死掉,他接下来要如何是好,难道带着这小女孩躲到山洞里去?

    月白将手向身旁一偏,把那怪物一同向身边推开,接着抽出长刃绕到他的身后,可那生物反应之快,回身一脚踢在月白的肚子上,将月白踢飞。罗生更加担心可怕的一幕会马上发生,用手捂住了乌丽的眼睛。

    月白飘在那红彤彤的天空,在空中忍着腹部的剧痛,努力的调整着姿势。她双手环抱胸前,展开背,痛苦的大喊一声,然后在她的背上生出两个展开有六七米宽的皮膜一样的黑色双翼,而她腿上、肚子上、手臂上的紧身衣几乎消失,只留下细细的黑线与其他位置相连。月白在空中扇动着双翼,将一把匕首掷出,而那巨大的怪物居然顺利的躲开,匕首扎在他的大脚前面。怪物诡异的笑着看着天空中的月白,月白俯冲向下,怪物夹紧翅膀,蹲下身,用力一跳,却不料那草地上的匕首被月白收回,穿过他的下颚。

    那粗壮的红色身躯僵硬在空中,月白旋转着双翼,划过他的身躯。月白落在地上,那空中的巨大身体在迸溅的血液中分成两段,掉落在地上,而那血液在晚霞中如雨点般滴落在月白的身上,让世界红的更彻底了。月白半蹲在地上,她那洁白的腹部上的一片红肿露了出来。

    罗生似乎理解了什么,但仿佛又有了更多不解,有天使一样的翅膀却不会飞,折翼的反而能够振翅,这是什么样一个奇怪的世界,而阿基麗尔,又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存在。

    “赢了,赢了……”乌丽一遍遍重复着,从呆滞到激动,她又从林子里冲出去,罗生伸手却没来得及抓住她,只好跟在她身后一起跑出去。

    罗生看着月白,注意到她大腿外侧的裸露出来的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明白在那冰天雪地里她是如何受得的伤了。罗生走上前去,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月白背上的翅膀一点点变小,而身上的紧身衣逐渐完整。她抬起头,眼神错过罗生,表情凝重的望着前方。罗生脊背一凉,慌张的转身,却只是发现夕阳中乌丽瘦小的身躯伫立在摇曳的血红草地上,耷拉着翅膀,呆呆的看着地上刚刚被那怪物拎起的残破不堪的躯体。

    月白抱住乌丽,抚摸着她的头。

    “那是爸爸。”乌丽头靠在月白的肩上,眼神却锁定在那尸体上。

    月白抱起乌丽,向远处走去。

    “我们可以帮乌丽埋葬她的爸爸。”罗生追上月白。

    “天快黑了。”月白向着远处笼罩在火焰中的乐园头也不回的走去。

    天已经黑透,但那烈焰滚滚,却又把世界照的炙热通透。月白站在在烈火中坍塌的旧时居所前,听着火烧木材的噼啪声,那是心碎的声音。哭睡在月白肩上的乌丽,被一阵飘过的浓烟呛醒,抹着稀松的眼,看着大火发愣。

    “谁在那边?”一个雄厚的嗓音发出警觉的呼喊。

    “站住。”雄厚的声音变得更近了,火焰照射下发光的铠甲映入罗生的眼。

    “是我,月白。”月白回到,“他是和我一起的。”

    战士快步走近,头盔遮住了他的脸,却遮不住那燃烧着烈火的眼,银色铠甲下个包裹着健硕的身躯站的笔挺,白色双翅收起在身后。他将长矛插在地上,取下头盔,拳头抵在额头上,微微鞠躬,激动的说道:“很荣幸再见到您,阿基麗尓.白,在下岛弘。”

    月白放下乌丽,将两只手指抵在额头上,“岛弘,发生了什么?”

    “是指这火么?”岛弘说。

    “对,是那怪物做的么?”月白接着问。

    “怪物?”岛弘的脸抽搐起来,“您看到了怪物么?”

    “对,殷红色的身躯长着黑色的双翅,我在森林前的空地遇见的。”月白补充到。

    “阿基麗尓把他打败了。”乌丽仰着头快要跳起来说,似乎已经忘了爸爸的事,或者她在用高昂的情情绪将那些悲伤奋力的挤出她幼小的心灵。

    岛弘脸上的惊恐并没有因为听见怪物被打败而减少几分,反而增加了更多的诧异,支支吾吾的说:“怎么会,他们都掉到山崖下了啊。”

    “什么情况?”月白提高了音量。

    “是这样的,昨天夜里,那群怪物冲出了牢笼,直奔阿尔宫而去,所以跑到了圣桥上,惊动了陨浊。陨浊试图拦住他们,但他们并没有停下,而是对陨浊发起了疯狂的攻击,直到刺伤了陨浊一只眼。”

    “刺伤了陨浊一只眼?”虽然交过手,但月白还是难以相信他们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嗯,受伤的陨浊先是盘断了圣桥,接着发狂的喷着火,在灼烧的那群怪物掉下了山崖的同时大火也蔓延到了整片乐园。”

    “大家还好么?”月白急切的问。

    “幸好阿基麗尓.青带着大家及时撤离,所以伤亡还不算惨重。陨浊也一直盘在桥的另一端,没有动。”岛弘看大家都沉默着,像是自言自语的接着说,“那些怪物应该都掉下山崖了才对,怎么会......”

    “那些怪物都是哪里来的?”罗生终于忍不住问。

    “他们是,风之子。”岛弘依旧没有从这可怕的事实中缓过来,即使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可他却依旧带着怀疑的情绪,“是那些得了黑羽病的风之子变的。”

    月白被这消息震的涣散了一下,仿佛灵魂飘出了体外一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家都传闻是因为阿尔走了,没有了阿尔的祝福,所以才有风之子因为诅咒而变成了是怪物。”

    “阿尔走了?”月白打了一个寒战,上一个让人震惊的信息还没来得及消化,又一个意想不到的信息已经袭来。

    “是的,就在你离开后不久。”

    罗生看着月白,他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阿尔叫月白带他回来,而阿尔却走了,那现在要做什么?

    “现在大家都在哪里?”月白定了定神。

    “走到断崖边上,然后向右拐,一直往下,阿基麗尓.青带大家在那里,自从陨浊发狂之后大家都很害怕,所以都跑到离阿尔宫很远的地方去了。”

    “辛苦了,岛弘,还需要你帮我个忙?”月白把一只手放在岛弘的肩上。

    “我的荣幸。”

    “在遗迹塔的山脚下,乌丽的爸爸遇害了,晚些时候,带几个人帮忙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安葬好吧,还有守卫遗迹塔的战士,”月白哽咽了一下,“也拜托你了。”

    “您放心。”岛弘把拳顶在额头上。

    “我们走。”月白抱起乌丽,叫上罗生。

    “刚才他说,阿尔走了,是什么意思?”罗生问月白。

    月白沉默不语。

    绕过烈火中燃烧的整片房屋,路上遇到了稀落落的几个战士,当火光在身后渐渐远去,越来越多的风之子出现在路上,不远处,一风之子坐在河边举着火把打量着自己被烧焦了半截的翅膀,仿佛伤心多过疼痛,而旁边几个围坐在一团篝火旁,低垂着头安静的流着泪,而无论是谁,看见罗生是都会带着好奇的目光,只是这好奇有些是掺杂着悲凉有些是掺杂着惊奇或是恐慌,但多少都带有一点大难之后的迷茫。

    罗生置身其中,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感觉这是自己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天,可是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困顿或是疲惫,罗生觉得这可能是长时间睡眠之后的正常反应。无论如何,在一个民族的灾难前,自己的这些疑惑能有谁会有时间理会呢。

    走进一个简单搭起的帐篷,受伤的风之子躺在一排宽大的床上,不远处一名穿着和月白一样紧身衣的女子躬身站在床前摇曳的烛光下映出娇小细瘦的轮廓。

    “鸦青。”月白冲那没有翅膀的女子打招呼,她转过头,清澈的眼神中映着微弱的火光。

    月白示意罗生等在原地,自己径直走到那女子身边,两人用拳抵住额头像是某种打招呼的方式,然后小声讨论着什么。

    那娇小的如同个孩子的女子站在月白的对面,见到月白后先是舒展开愁容,随着讨论又时而诧异,时而哀愁着沉默。在灯光下她的样子忽隐忽现,关于那样貌的记忆好像深埋在罗生脑海中的某个角落等待着被唤起,那细瘦的轮廓,那面颊上的每一个轻微的变化。她逐渐走近,白皙饱满的额头上和月白一样的符号越发清晰,灰色的瞳孔深邃而温柔,明亮的好像闪烁着整个星河,嘴角友好的上扬着,眼神落在罗生的身上,两只手指抵在额头上,轻轻的鞠躬:“你好,我是鸦青。”

    “他叫罗生,一年前我去找的就是他。”月白和鸦青对话。

    他深知心里的想法太过不切实际,但她的样貌有太多地方勾起了他的记忆,所以还是忍不住问:“星落?你是星落么?”

    “星落?”鸦青明显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罗生看着她那些能证明她属于这个世界的特征,开始怀疑自己记忆深处的图像,“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太像了,不好意思。”

    “鸦青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月白说。“星落是谁?”

    罗生舒展开眉头,怅然若失,“她在我之前冬眠。”

    “冬眠?”鸦青惊讶的张大眼睛。

    “你是说,睡了这么久的不止你自己么?”月白问。

    “恩。”

    鸦青看着月白,月白向鸦青点了下头,然后陷入沉思。

    “阿基麗尓,他们还好么?”乌丽在这此起彼伏的病痛呻吟中的小片寂静里拉住月白的手,怯懦的问。

    “不用担心,有阿基麗尓在,他们会好起来的。”月白抱起乌丽,“青,能找人帮我把乌丽带到静那里么,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我怕,我想和阿基麗尓在一起。”乌丽眼睛里闪着泪光。

    月白把乌丽放在地上,蹲在地上看着她,说:“乌丽是个坚强的孩子,静小姐那里还有很多失去家人的小朋友,你能去帮我安慰安慰他们么?”

    乌丽夹紧双翅,一只手用力的握着另一只手的食指,思考了许久,用力的点了点头。

    “现在是贝娜,静她……”鸦青说。

    “她怎么了?”

    鸦青叹了口气,“愿她没有太多痛苦吧。”

    月白怅然,环顾着帐篷内虚弱的同胞,来不及哀悼所有人。

    送走了乌丽,鸦青带月白和罗生来到了安静的帐外,遣走了其他人,鸦青和月白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却担心其他人听见,而罗生站在寂静的夜里望着鸦青,头脑还在星落的世界里拉扯。

    “阿尔真的走了么?”月白终于先开口。

    “恩。从你走后不久祂就消失了,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过。”鸦青说,“你出发之前祂有和你传达过什么信息么?”

    “他只告诉我去遗地去找到一个从天而降的人带回来,并没有提他要离开的事。”月白说。

    “从天而降的人。”罗生惊讶于这描述,“这说的也太粗略了,你确定是我么?”

    “恩,我在遗地等了快一年,只见过你一个可以称得上为人的,而且确实是从天而降。”

    “你知道怎么帮我们么?”鸦青渴望的看着罗生,“帮我们解除这诅咒。”

    “他们不是都掉到悬崖下面了么?”

    “但是黑羽病还在,危机还没有解除。”

    “怎么帮?我举行个什么仪式?祭祭天,用猪牛羊什么的,给他们放血?”

    “血液,《阿尔之诗》中提到过很多次。”鸦青眼中突然燃起了希望。

    “让鲜血汇成,涌动的暗流,变为临冬的雪。”

    “可是,这样对罗生来说......”鸦青

    “他可以的。”

    “我可以?真的要这么迷信么?”罗生其实早已经隐隐的后悔提什么血了,但看到她们那渴望的眼神,十分希望自己可以帮上忙。“能跟我说的清楚一点么,好让我知道我到底在应对怎样的事情。”

    “青,我现在也很乱。”月白说。

    “你记得噩梦大天使么?”鸦青说。

    “那不是传说么?”月白说。

    “那是什么?”罗生问。

    “《阿尔之诗》中记载着一种生物,传说在来到乐园前,先祖在遗地,时而会有风之子突变成一种通体黑色的巨大形态,展翅在空中,无差别攻击所有目标,称之为噩梦大天使。噩梦大天使战斗力惊人,但似乎失去了善恶观或者说失去了意识,不过持续的时间也不长,很快就会因体力耗尽死掉,所以又一说是自杀大天使。但是自从阿尔出现,就在没有风之子改变过,所以大家都说这是因为阿尔的祝福。”鸦青说。

    “我看那怪物的样子与《阿尔之诗》中所描述的噩梦大天使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但他轻松的杀死了遗迹塔的守卫,还有乌丽的爸爸,但乌丽说当时却并没有追她。然而在我遇见时,又无差别的进行了攻击。”月白说,“而且关键的是,他攻击后仅仅是把目标扯的面目全非,却看不到一点啃食的痕迹。”

    “你说,有噩梦大天使跑到了遗迹塔?他们应该都死了才对啊。”鸦青错愕。

    “那么混乱的情况下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做好警惕,以防还有残渣余孽。”

    “等等,等等,我现在要确认一点,那真的是风之子变的么?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也有可能变成那样?”罗生问。

    “有可能。但我们身上带有阿尔的祝福,如果传说是真的,我们就不会变。”鸦青回到,“但这不是关键,只要有风之子继续变成噩梦大天使,事情就没有结束。”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月白问。

    “在阿尔离开后不久黑羽病就开始出现了。不过得病的只是长出黑色的羽毛,皮肤变黑而且硬质,精神萎靡,喜欢蜷缩在角落,这样的状态大概持续了一年,所以我们都没太当回事,但是就在昨天,他们突然变成了噩梦大天使,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们的变化,我也很难相信这事实。还好有陨浊在,逼他们坠入了山崖。”

    “再等一下,你们一只说他们坠落?但你刚才不是说变成噩梦大天使之后会展翅在空中么?”罗生问。

    “所以说我觉得他们似乎是一种介于风之子与噩梦大天使之间的形态,或者说是没有突变完全。”鸦青说。

    “好像是这样,所以才有那一丝尚存的善念放走了乌丽。”月白说。

    “还有一点我一只想问,他们为什么要去跑到那桥上攻击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陨浊?对面有什么吗?”罗生问。

    “只有阿尔宫。”鸦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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