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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风之子

    “黛是怎么死的?”听完鸦青对清理梦场的必要性的解释后,月白突然问。

    鸦青为了补充能量小口的咬着她已经吃了十几年的食物,此时竟觉得有一丝乏味,她慢慢停下,缓缓的说:“我认为应该毁掉梦场,来切断灾难的源头,而黛认为毁掉梦场有可能会让灾难直接冲击到乐园。”

    “所以你杀了她?!”月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鸦青。

    “不。”鸦青声音微弱但语气坚定,“她想要杀了我,已经抽出她的武器,但不知为何她突然跪在地上抱着头,然后整个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崩坏,之后我就醒了。”

    “这会不会是你的梦?”月白自言自语想要说服自己。

    “不可能,如果是梦不可能知道星落的那么多细节,更不可能知道超现实环境。”罗生说道。

    “那一切都很真实。”鸦青补充道。

    “你知道怎么毁掉梦场么?”罗生问。

    “还不知道。”

    “那就好。”罗生放松一口气,“不能毁掉梦场,星落还在里面。”

    “所以风之子会变成噩梦大天使,是为了打败怪物,为了保护大家,这是真的?”月白又回到了她最大的疑惑。

    “恩,黛明确说风之子原本就是为了清除怪物而造的。”鸦青再次强调,“她担心我会将这个消息带回乐园所以她直到最后才告诉我,她不会骗我的。”

    风之子是神的造物这个概念在风之子之间是十分容易接受的,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世界的一切都是神的造物。

    “嗯。我们要保密。”月白扶住身边的椅子,让高挑的身体慢慢降低,最后轻轻的坐下,微微垂下头,屋子里只剩下鸦青微弱的细嚼声音。

    “难怪风之子长的那么像天使,这下说的通了。”罗生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风之子是某种神造物或者说是人造物的概念了。

    贝娜突然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停顿了数秒:“要所有人都砍掉翅膀么?”

    “什么?”鸦青用自己刚补充上来的一丝力气发出一阵诧异,“砍掉翅膀也没用,只要刺激在,突变是必然的,砍掉翅膀影响的只是个体在群体中突变的顺序。”

    鸦青由于激动前倾着身体,险些摔倒,罗生一把扶住了她。他手指触碰在她清晰的骨骼上,手掌却与她的肌肤间隔着厚厚的空气,那空气仿佛这有着巨大的阻力,生怕他的手一搭上去就会让她的身体“砰”的一声散落一地。他的眼睛也不敢把灼热的光照在她那薄薄的黑色紧身衣上,生怕目光灼烧掉那仅有的遮挡,让苍白的肌肤直钻到他脑海的深处。因为在碰触的那一刻,鸦青喊他“阿生”的神情又窜到了他的脑海里,让他一时间再次难以把鸦青和星落区分开。

    鸦青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平复了语气:“我猜测这是个强者先发的顺序,有数字标记的,然后是没有砍掉翅膀的。”

    “你说的刺激,是那些怪物么?”月白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她从听到砍掉翅膀也无用开始,已经开始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完全是,笼统的说应该是一种危机感,当危机感达到一定的阙值,就会引发突变,而怪物的出现可以瞬间把危机感拉到极高。”鸦青把从黛那里得到的信息与乐园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联系起来,“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阿尔离开后就会有黑羽病的出现,因为阿尔的离开让大家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而我们因为有阿尔的祝福所以我们的阙值会特别高。”月白声音小的像是自语。

    “对。”

    “那现在怎么办?”角落里的贝娜颤巍巍的问。

    “我们要找到安全的地方,让大家先安下心来。”鸦青说。

    “有罗生在大家暂时还不致于太过恐慌。”月白说。

    鸦青看着月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在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怪物袭击了乐园,罗生解决了他们,但不知道这份祥和还能持续多久。还有,你的助手也就是山陵偷了扬的杰作跑了。”月白微微垂着头。

    鸦青紧锁眉头,闭上眼思考了许久,没有讨论山陵的事,而是说:“那接下来最主要的就是解决梦场的危机,我们要找到办法摧毁它。”

    “怎么解决?”月白抓紧椅子的边缘,抛出这个问题时带满了怨念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或许找到阿尔是最好的办法。”

    “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罗生叹了口气。

    “然后呢?杀了祂么?”月白站起来,看着她,情绪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鸦青绷直了身体,将水送向嘴边的手臂悬在半路。“什么意思?”

    “我们在阿尔宫里获得的信息,是让我们杀了祂。”罗生说着,然后拿出那张已经被攥皱的白色卡片,那卡片上的字体如同打印出来的一般规整。

    鸦青仔细的看着那卡片,上面清晰的写着“杀了我,在世界之巅”,这无疑是阿尔留下的,虽然他们谁都没见过阿尔写字,但这字体和阿尔宫殿里曾出现的字体是一样的。她很困惑。

    贝娜也从角落里凑了过来,看过之后颤抖着说:“可是阿尔是神,怎么可以弑神?”

    “对,祂是神。”罗生说,“你点醒了我,既然你们说祂是神,那我们就不能用正常的逻辑去理解祂。”

    “什么意思?”

    “死亡对神可能有着不同的意义。”罗生看着她们紧锁的眉头,继续说,“如果梦场就是超现实环境,那杀了祂的肉体祂的灵魂依旧可以存活于梦场,所以说死对祂的意义可能不同。”

    “那如果祂想要我们把祂彻底杀死呢?那我们就要毁掉梦场。”鸦青说。

    “不可能,他不想我们毁掉梦场。”罗生说。

    “为什么?”

    “如果祂想要让我们毁掉梦场,为什么说的杀死祂,在世界之巅,而不是在梦场?”罗生在屋子里一边走动一边说,“而且,从前我和星落坚定了决心要毁掉超现实环境,但现在和那时不同,现在毁掉梦场可能并不是个好的决定。”

    “有什么区别?”鸦青问。

    “那时我们决定毁掉超现实环境是因为它会大面积接入,而超现实环境又有着左右人们思想的作用,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拥有超现实环境的人几乎可以左右整个世界的人,无论是任何舆论导向或是事件的发展,都将遵循某个人或者组织的意愿,那最终的结果就是,人们将彻底的失去自由,而且是思想上的自由。群体的高度同化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而现在不一样,梦场没有大面积接入的可能。”

    “你说梦场会改变人的思想,那在梦场中的星落还是星落么?”鸦青突然问罗生。

    罗生愣住了,突然停住脚步站在屋子的正中间。

    鸦青继续说:“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梦场这种东西不应该存在,即便它改变的灵魂没有那么多,它依旧是邪恶的。”

    “老顾也是这么觉得。”罗生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鸦青。

    “老顾是谁?”鸦青问。

    “你不知道么?他是星落的父亲。”罗生问。

    鸦青摇摇头,“出现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只是一些碎片。”

    “老顾也是帮我冬眠的人。”罗生说,“他说过星落在我之前冬眠了,但我明明知道在我之前老顾从来没有成功过。”罗生直直的看着鸦青,眼眶突然湿润了,“所以即便那有可能不是真实的星落,我也要救她出来。”

    “而你冬眠成功了。”月白说。

    “看样子是的,老顾一直从分子替换--冬眠方向研究永生,他一直说那群人用错了超现实接入技术,他说人的肉体消亡了灵魂也会不复存在,而留下的所谓意识,只是一段被复制的数据而已,而那群用超现实接入技术搞意识转移的人竟然宣传这是人类的进化。”

    “进化?”贝娜重复到。

    “嗯,我和星落深入调查后发现制作超现实接入的组织不单单是想要控制人们那么简单,他们崇尚一段话:人是神散落人间的碎片,群体的同化是从自我走向自性的开始。”

    “魂的归一,神性的诞生。”鸦青说,“我脑海里也有这段话。”

    “嗯,这是那个组织的最终目的。”

    “罗生。”月白突然叫住他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冬眠成功了,那之后呢?你那个世界的人呢?”

    “不一定,也可能只有我成功了。”

    “或许阿尔就是你那个世界的人。”月白虽然说出这段话,但是她内心并不想接受这个可能,“你仔细想想,可能你知道祂是谁。”

    “阿尔是我认识的人?我想不出来。”

    “祂说过祂喜欢鸦青的样子。”月白补充到。

    鸦青的脸突然涨红。

    “难道,阿尔就是老顾?!”罗生自己也不敢相信。

    “不可能!”鸦青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不可能?”罗生问。

    “阿尔是神,你这是玷污。”贝娜突然跳出来,冲着罗生大喊,情绪激动。

    “我到梦场后获得了一些之前的记忆,黛说这是所有阿基麗尔进入梦场后都会记起的,再加上你说过我和星落长的十分像,而老顾是星落的父亲。”鸦青的脸越张越红。

    “所以呢?”罗生继续追问。

    鸦青看着他,空气静止了很久,然后缓缓的说:“作为阿基麗尔夜里偶尔会去阿尔宫。”

    “那能证明什……”罗生说到一半的话被咽回了肚子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Fuck。”

    “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不记得。”月白问。

    “因为你的这部分记忆被小窝蚕食了。”

    “你们到底在胡乱说些什么?”贝娜两眼发呆。

    “但这就是事实!”鸦青掷地有声,“这些是神圣的,我只是想说明阿尔不可能是老顾。”

    “世界之巅确实在世界之巅附近,偷了新编《阿尔之诗》的山陵也是向那个方向跑的。”月白把谈话拉回了正轨。

    “知道具体位置么?”罗生问。

    月白摇摇头,罗生又看向鸦青,鸦青依旧摇头。

    贝娜轻轻的说:“扬提起过,他可能写在了那本新编的《阿尔之诗》里。”

    “找到那本书,或者我们直接往北方走去遗地。”一想到阿尔可能是他认识的人,而且阿尔可能是让他再次见到星落的唯一机会,罗生就提起了兴致。

    “你走了,风之子的危机感就来了。”月白说。

    罗生沉默着,他不能说他不在意这群风之子。

    “那就所有人一起走,就像你们说的当初阿尔带领大家找到乐园一样,我们也可以一起去世界之巅。”罗生说。

    “先祖们是从世界之巅逃出来的。”贝娜说。

    “传说世界之巅是个极可怕的地方,不会有风之子愿意跟随你的。”月白说。

    那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罗生问。

    鸦青直起如折弯的铁丝般的身体:“没人知道。”

    房间又陷入一阵沉寂,房间外急促的脚步声格外清晰,然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彻底打破了沉寂,一个风之子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焦急而恐惧的瞪大了眼睛:“不、不好了,岛、岛弘他、他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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