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飞船

    “外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月白坐在山丘上，望着远处漂浮在天空中的巨石，“也不知道大家现在怎么样了。”

    “人类中有一个智者曾举过一个例子，套用在这里很合适，你可以理解乐园就像是个山洞，风之子就像是背对着洞口被锁在了里面的人，大家看到的都是影子，也习惯了通过影子判断这个世界，除非他们真正的走出山洞，不然是不会相信影子以外的事实。”罗生想要宽解月白，“你就是那个走出山洞的人，而且在你们的祖先遇见阿尔之前，应该还没有你这么厉害的战士。”

    月白轻轻点头。

    “所以大家的恐惧才是正常的。等我们找到阿尔就回去。”

    “嗯。”月白补充，“还有星落。”

    罗生点头，然后一起望着那包裹在层层云雾之上的巨石。

    “那就是世界之巅了吧。”月白想再确认下。

    “应该没错了，难道还有比那还高的地方么。”

    “没想到它就在遗地头顶上，我竟一直没发现。”月白身体向后，两手支在草地上。很难想象这里还是绿意葱葱，而就在肉眼可见的距离里一个比这里低的地方居然冰天雪地。“它是怎么漂在空中的，不可思议。”

    “那应该是个飞船。”

    “飞船？”

    “是一种会飞行的机器。”罗生说，“它吸收能量后让那一大片地变成的很寒冷，也产生了那些厚厚的云层，所以从它下面很难发现它。”

    “神奇。”月白轻声说，“我们要怎么上去？”

    望着那笼罩在层层白雾中的黑色峭壁，曾经让他望而生畏的峭壁在那天空中的巨大飞船下竟显的格外矮小，他也不知道要怎么上去，除非有某种飞行机器。上面的人都不下来的么？走了这么多天，除了那两个人，就没有再见过任何其他人。罗生摇摇头，呆望着前方。

    “你应该就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

    “可是我没见过上面是什么样。”罗生说，“我醒来就已经在雪地里。”

    “嗯。我相信你。”

    罗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前方。藏在云雾中的巨大飞船上方闪烁的灯光提醒着他夜幕即将到来了。

    “这也侧面印证了上面可能还有其他人类，我们走吧。”

    罗生刚站要迈步，就感觉到大地有轻微的震颤，他不自主的望向那巨大飞船，果然，飞船下面的雪都向上飘动起来，树立在飞船之下的峭壁边在浓厚的雪雾中变得更加模糊。短暂的几秒过后震颤就停止了，白雪也平静的飘落。

    “月白，你还记得你救我之前有几秒整个遗地都失重了么？”

    “那种情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然后遗地的怪物就会变多。”

    “应该是飞船的引擎。”罗生有些兴奋，“我想我知道怎么上去了。”

    罗生计划利用失重的瞬间，用自己变身后强大的弹跳力将他和月白送到一定的高度，再利用月白展翅后的能力，最终将两人送到飞船底部。有了想法之后罗生就加快脚步，几乎跑了起来，可是随着离飞船越来越近，罗生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计划不现实。飞船距离地面太远了，他垂着头，在渐暗的天幕下失落起来。

    “陨浊！”月白几乎是喊出来，用手指着远处。

    那条巨龙穿梭在云雾之间，若隐若现，飞船与地面之间的云雾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海洋，陨浊正自在的遨游其中。

    一切都在阿尔的意料之中，祂早有安排。罗生思索着，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一切都在阿尔的意料之中，祂早有安排。月白怀念这种感觉。她双膝跪在地上，闭着眼，展开双臂，哼唱着罗生听不懂的词句，和在乐园的断桥前对着陨浊唱的那次一模一样。

    “这么远，他能听见么？”

    “陨浊能感受到。”月白说完继续哼唱，“......”

    月白的歌声轻柔又绵长，但明显穿透力不足，几十分钟过去了，陨浊似乎已经消失在云雾里，罗生也坐了下来。罗生在歌声中逐渐放松下来，他感受到的是一种久违的美好，所以他甚至直接躺在了地上，闭上眼，记忆开始向遥远的过去疯狂穿梭。草坪上，他躺在星落的身边，星落因为得到了超现实接入公司的工作而开心的哼着小调，那旋律和月白的歌声逐渐重合。微风拂面而过，他仿佛就置身在过去的那个下午。直到微风变得强烈并湿热，他张开眼，黑色的巨龙已漂浮在眼前，巨龙的头轻轻的贴向月白。它那只受伤的瞳已经留下疤痕，那确是陨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