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城市
上一次罗生只是踩在陨浊的身上渡过那断桥，而这次他真真切切的骑在了它的身上。它身上散发出的蒸气很烫，鳞片很硬，就像刚烤热的鹅卵石，坐在上面迎着风，仿佛泡在空旷山顶的汤池，激动又惬意。陨浊飞的很快，但却很平稳，疾风拂面，在它的身后拉出长长的白色云尾。月白半蹲在陨浊的身上，抓着罗生的肩，避免高温的表面触及她裸露的肌肤。
他们穿过层层云雾，与风之子的世界割裂而平行的新世界赫然映入眼帘，那传说中的世界之巅----巨大的空中城市，璀璨而平静。
月白第一次见到如此的霓虹漫烂，抓着罗生肩膀的手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半蹲的身体也几乎站起来。这场景与她想象中的世界之巅没有任何关联可言，她无法想象大家口中的可怖是如何隐藏在这番璀璨之下。
罗生激动的几近发麻的头慢慢的被疾风冷却下来，他努力思考着，他似乎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但同时也有了更多的疑惑。如果这就是风之子惧怕的世界之巅，那里面住的真的是人类么？
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黑夜也逐渐被照亮。陨浊落在城市边缘的一个塔柱上，它盘踞其上，将头轻轻搭在地上，罗生和月白跳了下来。这里的人对陨浊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它的降落竟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围观。
他们仰着头，这城市的建筑主体似曾相识，都是漆黑的表面，不同的是这些建筑错综复杂、雕琢精良，整个城市仿佛就是一个整体，同时漆黑的表面透出的各色灯光将城市照亮，金色和银色的金属装饰遍布黑色建筑表面，浓密的花海与绿树将城市层层包裹。人们乘坐着各类机器或是各类奇珍异兽有序的穿梭在远处的城市中心，这既未来又魔幻的感觉让罗生和月白都很陌生。
他们凭着直觉向城市中心走去。路面逐渐出现稀稀落落的人群，每个人都走的很慢，由于罗生穿着捡来的衣服，所以他们两个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反而是他们那充满好奇的状态格外突出，引来不少目光，好在罗生及时发现并提醒月白一起收敛住了四处跳动的目光。
“他们看着并不可怕。”月白边走边说，微低着头但还是控制不住偷偷观察着四周。
“嗯。”罗生应和着，这城市与他熟知的也太过不同，他的注意力也基本都被这些新鲜事物所吸引。
“这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月白接着说，“我以为这里会是危机四伏。”
“现在说这话还早。”
“啊！”说话间一个矮个子女生踩到了罗生的脚上，然后头撞到了他的肩上，发出一声尖叫。还没等罗生反应过来，月白已经紧绷着身体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那女生已经开始连连道歉。
矮个子女生手边跟着一只外形类似麒麟但长满红蓝相间的长毛的坐骑，它体型很大，托起罗生都已绰绰有余，那长毛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竟飘动着，同时散发出微微的光亮。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在月白身边，用毛茸茸的头蹭在她的身上。
“琪琪很喜欢你耶。”矮个子女生用手抚着那坐骑。
月白也放松下来，呆立在原地。
“好像，从没见过你们。”她微仰着头，打量着月白，“你这身衣服很酷。”
“嗯。”月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象征性的挤出一个音节。
她似乎看出了月白的不自在，不想继续自讨没趣。
“那，就不打扰了。”她挥挥手，迈开了脚步。
“嗨！”月白突然叫住了她，等她回过头，鼓足勇气问，“你知道阿尔在哪里么？”
矮个子女生突然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月白，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你知道阿尔么？”月白以为她没听清。
矮个子女生突然骑上琪琪，像见了鬼一样逃离了现场。
“她怎么了？”月白看着罗生。
“不知道。”罗生也一脸困惑，但他意识到，在这里阿尔好像是个不能随意提起的名字，“我们要谨慎一些。”
月白跟在罗生的身后，就像做错事的小女生，他们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继续往城市中心走。世界之巅很大，但街道上人口稀疏，一处人群明显密集的店门口吸引了罗生的注意力，他们停了下来。
“我们进去看看吧。”罗生看着几个穿着和他一样的白色软件套装走进店里的人，产生了好奇心。
大摇大摆的走进店里，店里放的是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的音乐，加上缓慢变换的彩色暗光，将他们包裹在一种神秘氛围中。穿过长廊，音乐声逐渐清晰，店内的景象也显现出来，映入眼帘的像是一个小酒馆，一桌桌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酒水与烟雾缭绕。店面不是很大，但穹顶很高，一个半圆形的墙面整整齐齐的排满了一面墙的门，大概有20个，偶尔有人从不同的门进出。每个门的颜色都有细微的差别，也印有不同的图案，其中一个纯白色的印有一课小红心的门进出的频率明显高于其他几个。
“欢迎光临W复古酒馆。”一个白皙皮肤上刺满纹身的瘦高男人走到罗生面前。两个站在门口不动的人在这店里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店员只好撑起他不情愿的身体来到这两个奇怪的人面前。
“你好。”罗生尽量表现的自然，但差强人意。他猜测这个复古指的应该就是复的二十世纪末至二十一世纪的古，就像他生活过的二十三世纪时一样。在二十三世纪“复古”已经成了一个专有名词，就像“文艺复兴”一样，复古特指的是复兴1950年到2050年这大概一百年的文化，之所以会称之为古，是因为在二十二世纪媒体几乎强调了百年跨过AI之前的文化都是古老陈旧的。二十二世纪AI技术的大幅突破与长期的喂养训练，让AI在文学、绘画、音乐等创作领域全面碾压了人类，它几乎产出了所有可能，并能够解析人们的思维，将艺类产物对人们产生的情感波动高度放大，人们也从此失去了创作的动力。但二十三世纪初，有名的博物管长冷越反复提出“错误是人性的迷狂，创作是与享受一样是快乐的本源。”随后他还创作了一组狗屁不通的诗歌和AI叫板。随着越来越多人的加入，复古浪潮也一发不可收拾的掀起来。他清晰的记得，他就是在那个浪潮中成为的画家，星落也是。
“两位第一次来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店员突然打起了精神，显的异常兴奋。
罗生点点头，他在陌生中仿佛找到了一丝熟悉感，他对这个地方越发好奇了。月白站在罗生的身后，不敢乱说，但她瘦高的身姿很难被罗生挡住。
店员打量着他们两个，微笑起来，那微笑不是那种职业性的假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好像这个店里很久没有来过陌生面孔了，他问：“两位需要什么服务么？”
“那个......”罗生用手指着那个从进入大厅开始就一直吸引着他注意力的画着爱心的白色门，想要问那是什么？
“梦场么？我就知道。”店员笑的更欢了。
罗生和月白显然都愣住了，一方面他们惊讶于这么容易再次找到梦场，另一方面他们惊讶于这个店员表现出的对梦场的态度。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决定一探究竟。
店员打开那扇白色的门，一股暖流拂面而过，白色大门后面是一条像酒店长廊一样的结构，长廊的两侧是带编号的房门。他们在27号房门前停下，店员的手掌在门的中央轻轻一碰，门便从中间打开。房间不大，但正对房门的墙面是一整块无边液态屏，里面播放着绚丽的自然图景，让整个房间显得是融入这自然的一角，让人心旷神怡。月白走到屏幕前，用手轻轻触碰那屏幕，自然图景瞬间荡起风浪，吓得月白连忙把手收了起来。
“那是假的。”店员对月白这一操作有些困惑，“你们这是离开了多久。”店员像是自言自语。
“确实比较久了。”罗生憨笑着，不想让店员产生怀疑。
“来吧，坐在这里。”店员指着屏幕前的两个白色沙发说。
沙发很软，而且会根据人的身体做形状的调整，罗生刚坐下去就感觉整个人被包裹起来。
店员从沙发的上面拉出两个比头略大的圆弧形仪器----就像两个没有听筒的耳机，套贴在他们两个的头上。
“一次六十分钟，到时会自动退出，如果需要加时可以在手表上操作，还有疑问么？”店员面带微笑，指着挂在门边上的时钟，21点12分。
“什么手表？”月白问。
“进去就有了。”店员惊讶，“你们不会连梦场也是第一次吧？”
“没，只是之前不太一样。”罗生说。
“不太一样？”店员更加惊讶了。
“一些细微的差别，不重要，我们快开始吧。”罗生打断店员。
“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启动了。”店员走到房门附近的操作台前，手指放在一个大按钮上面。
“如果要提前退出呢？”罗生问。
“都可以在手表上操作。”店员说完坏笑着，“我觉得你不会那么快的。”
话音刚落，店员按下了那个大按钮。
他们穿过层层云雾，与风之子的世界割裂而平行的新世界赫然映入眼帘，那传说中的世界之巅----巨大的空中城市，璀璨而平静。
月白第一次见到如此的霓虹漫烂，抓着罗生肩膀的手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半蹲的身体也几乎站起来。这场景与她想象中的世界之巅没有任何关联可言，她无法想象大家口中的可怖是如何隐藏在这番璀璨之下。
罗生激动的几近发麻的头慢慢的被疾风冷却下来，他努力思考着，他似乎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但同时也有了更多的疑惑。如果这就是风之子惧怕的世界之巅，那里面住的真的是人类么？
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黑夜也逐渐被照亮。陨浊落在城市边缘的一个塔柱上，它盘踞其上，将头轻轻搭在地上，罗生和月白跳了下来。这里的人对陨浊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它的降落竟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围观。
他们仰着头，这城市的建筑主体似曾相识，都是漆黑的表面，不同的是这些建筑错综复杂、雕琢精良，整个城市仿佛就是一个整体，同时漆黑的表面透出的各色灯光将城市照亮，金色和银色的金属装饰遍布黑色建筑表面，浓密的花海与绿树将城市层层包裹。人们乘坐着各类机器或是各类奇珍异兽有序的穿梭在远处的城市中心，这既未来又魔幻的感觉让罗生和月白都很陌生。
他们凭着直觉向城市中心走去。路面逐渐出现稀稀落落的人群，每个人都走的很慢，由于罗生穿着捡来的衣服，所以他们两个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反而是他们那充满好奇的状态格外突出，引来不少目光，好在罗生及时发现并提醒月白一起收敛住了四处跳动的目光。
“他们看着并不可怕。”月白边走边说，微低着头但还是控制不住偷偷观察着四周。
“嗯。”罗生应和着，这城市与他熟知的也太过不同，他的注意力也基本都被这些新鲜事物所吸引。
“这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月白接着说，“我以为这里会是危机四伏。”
“现在说这话还早。”
“啊！”说话间一个矮个子女生踩到了罗生的脚上，然后头撞到了他的肩上，发出一声尖叫。还没等罗生反应过来，月白已经紧绷着身体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那女生已经开始连连道歉。
矮个子女生手边跟着一只外形类似麒麟但长满红蓝相间的长毛的坐骑，它体型很大，托起罗生都已绰绰有余，那长毛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竟飘动着，同时散发出微微的光亮。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在月白身边，用毛茸茸的头蹭在她的身上。
“琪琪很喜欢你耶。”矮个子女生用手抚着那坐骑。
月白也放松下来，呆立在原地。
“好像，从没见过你们。”她微仰着头，打量着月白，“你这身衣服很酷。”
“嗯。”月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象征性的挤出一个音节。
她似乎看出了月白的不自在，不想继续自讨没趣。
“那，就不打扰了。”她挥挥手，迈开了脚步。
“嗨！”月白突然叫住了她，等她回过头，鼓足勇气问，“你知道阿尔在哪里么？”
矮个子女生突然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月白，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你知道阿尔么？”月白以为她没听清。
矮个子女生突然骑上琪琪，像见了鬼一样逃离了现场。
“她怎么了？”月白看着罗生。
“不知道。”罗生也一脸困惑，但他意识到，在这里阿尔好像是个不能随意提起的名字，“我们要谨慎一些。”
月白跟在罗生的身后，就像做错事的小女生，他们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继续往城市中心走。世界之巅很大，但街道上人口稀疏，一处人群明显密集的店门口吸引了罗生的注意力，他们停了下来。
“我们进去看看吧。”罗生看着几个穿着和他一样的白色软件套装走进店里的人，产生了好奇心。
大摇大摆的走进店里，店里放的是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的音乐，加上缓慢变换的彩色暗光，将他们包裹在一种神秘氛围中。穿过长廊，音乐声逐渐清晰，店内的景象也显现出来，映入眼帘的像是一个小酒馆，一桌桌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酒水与烟雾缭绕。店面不是很大，但穹顶很高，一个半圆形的墙面整整齐齐的排满了一面墙的门，大概有20个，偶尔有人从不同的门进出。每个门的颜色都有细微的差别，也印有不同的图案，其中一个纯白色的印有一课小红心的门进出的频率明显高于其他几个。
“欢迎光临W复古酒馆。”一个白皙皮肤上刺满纹身的瘦高男人走到罗生面前。两个站在门口不动的人在这店里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店员只好撑起他不情愿的身体来到这两个奇怪的人面前。
“你好。”罗生尽量表现的自然，但差强人意。他猜测这个复古指的应该就是复的二十世纪末至二十一世纪的古，就像他生活过的二十三世纪时一样。在二十三世纪“复古”已经成了一个专有名词，就像“文艺复兴”一样，复古特指的是复兴1950年到2050年这大概一百年的文化，之所以会称之为古，是因为在二十二世纪媒体几乎强调了百年跨过AI之前的文化都是古老陈旧的。二十二世纪AI技术的大幅突破与长期的喂养训练，让AI在文学、绘画、音乐等创作领域全面碾压了人类，它几乎产出了所有可能，并能够解析人们的思维，将艺类产物对人们产生的情感波动高度放大，人们也从此失去了创作的动力。但二十三世纪初，有名的博物管长冷越反复提出“错误是人性的迷狂，创作是与享受一样是快乐的本源。”随后他还创作了一组狗屁不通的诗歌和AI叫板。随着越来越多人的加入，复古浪潮也一发不可收拾的掀起来。他清晰的记得，他就是在那个浪潮中成为的画家，星落也是。
“两位第一次来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店员突然打起了精神，显的异常兴奋。
罗生点点头，他在陌生中仿佛找到了一丝熟悉感，他对这个地方越发好奇了。月白站在罗生的身后，不敢乱说，但她瘦高的身姿很难被罗生挡住。
店员打量着他们两个，微笑起来，那微笑不是那种职业性的假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好像这个店里很久没有来过陌生面孔了，他问：“两位需要什么服务么？”
“那个......”罗生用手指着那个从进入大厅开始就一直吸引着他注意力的画着爱心的白色门，想要问那是什么？
“梦场么？我就知道。”店员笑的更欢了。
罗生和月白显然都愣住了，一方面他们惊讶于这么容易再次找到梦场，另一方面他们惊讶于这个店员表现出的对梦场的态度。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决定一探究竟。
店员打开那扇白色的门，一股暖流拂面而过，白色大门后面是一条像酒店长廊一样的结构，长廊的两侧是带编号的房门。他们在27号房门前停下，店员的手掌在门的中央轻轻一碰，门便从中间打开。房间不大，但正对房门的墙面是一整块无边液态屏，里面播放着绚丽的自然图景，让整个房间显得是融入这自然的一角，让人心旷神怡。月白走到屏幕前，用手轻轻触碰那屏幕，自然图景瞬间荡起风浪，吓得月白连忙把手收了起来。
“那是假的。”店员对月白这一操作有些困惑，“你们这是离开了多久。”店员像是自言自语。
“确实比较久了。”罗生憨笑着，不想让店员产生怀疑。
“来吧，坐在这里。”店员指着屏幕前的两个白色沙发说。
沙发很软，而且会根据人的身体做形状的调整，罗生刚坐下去就感觉整个人被包裹起来。
店员从沙发的上面拉出两个比头略大的圆弧形仪器----就像两个没有听筒的耳机，套贴在他们两个的头上。
“一次六十分钟，到时会自动退出，如果需要加时可以在手表上操作，还有疑问么？”店员面带微笑，指着挂在门边上的时钟，21点12分。
“什么手表？”月白问。
“进去就有了。”店员惊讶，“你们不会连梦场也是第一次吧？”
“没，只是之前不太一样。”罗生说。
“不太一样？”店员更加惊讶了。
“一些细微的差别，不重要，我们快开始吧。”罗生打断店员。
“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启动了。”店员走到房门附近的操作台前，手指放在一个大按钮上面。
“如果要提前退出呢？”罗生问。
“都可以在手表上操作。”店员说完坏笑着，“我觉得你不会那么快的。”
话音刚落，店员按下了那个大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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