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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武科经魁、大闹甄府

    武秀才也要岁考、科考,当然,非常水就是了。科考之后,就有了参加乡试的资格。

    红楼十年,永颉五年,十月,武科乡试正式开始,主考官江南(应天)巡抚,副考官江南(镇江)总兵,监视、提调一应俱全;但规模仍比文科乡试逊色了不止一筹。

    先在大名鼎鼎的江南贡院考校贴经、墨义、策、论,再移至中都(金陵)留守司核心校场进行骑射、步射、开弓、舞刀、举石,最后演示鸟铳和三眼铳,一连九日,纵然是武人,依然会感到疲惫。

    荣登乙榜者总计五十一人,贾圭勤勤恳恳地锻炼了一年的骑射,水平提高了不少,最后高居第三,可称为“武经魁”。

    武举人也有免税、免差役的特权,当然,肯定是无法和文举人相比的。

    放榜之后,登榜者还需要参加“鹰扬宴”,排资论辈,细数同门、同乡、同年,为以后的“结.党.营私”铺路。

    鹰扬宴,即科举四大宴之一,其他三宴分别是鹿鸣宴、琼林宴、会武宴。

    其后,贾雨村、甄祉、王仁、史晃、冯渊、廖有才等人接连宴请,送往劳来,多不胜数。

    贾家十二房尚处服孝期间,简单问候一番了事;至于薛家,薛蟠一家三口已经上京,金陵城只留下了薛峻等几房族人,贾圭做出领导的姿态巡视了一回作坊,对薛蝌、廖延宗的管理还算满意。

    某日,贾圭受甄祉之邀来到了甄府,坐在马车上,姚光效便为他演说甄府,这才发现,甄府竟然与贾府有着惊人的相似:

    甄家亦有两府,一府掌体仁院,二府掌金陵织造;

    一府长房甄应臻,居住在偏院,嫡子甄祉;二房甄应嘉,现为甄家的当家人,嫡长子甄礽,十八岁时病逝,嫡次子甄宝玉,倍受全府疼爱;头上亦有老太太,系太上皇乳母,在甄府一言九鼎,比贾母的地位更胜一筹;老太太还有个外甥女,系太上皇.太妃;老太太跟前亦养了四女:缘秋,映秋,澹秋,希秋。缘秋亦进入宫中做了女史,按照原著的走向猜测,未来很可能嫁给了某位皇子。

    二府当家人甄应與在外修道,嫡子甄禔掌二府之事,把二府竟翻了过来。

    贾圭出身于贾家庶支,纵然考中了武举人,依然不被甄家的老爷们太过重视,唯有甄祉还算客气,带着他逛了一圈儿,然后摆下酒席,开怀痛饮,与会者有甄祉、甄禔、甄禔嫡子甄晖。

    甄宝玉和贾宝玉生得几乎一模一样,大饼脸,面如傅粉,自有一派风流,边儿上果然有两个清纯的丫鬟相陪。

    酒酣,甄祉忽然说:“对了圭弟,你知不知道,那秦淮河的杨采薇进薛府了?”

    贾圭愣道:“竟有此事?”

    “是啊,也不知蟠哥儿是怎么想的,不过,杨采薇好像被他母亲和妹妹管起来了,说要教她丫鬟的本分事儿呢,好像还改了个名儿,叫什么来着……”

    甄祉.搔.头抓耳,忽听贾圭道:“是不是叫香菱?”

    甄禔也正好说出“香菱”二字,竟与贾圭之语重叠,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对,对!香菱,我怎么连个名字都给忘了!”甄祉猛地反应过来,“咦,圭弟,你不是不知道么?”

    甄禔也问:“对啊,圭哥儿,你什么情况?”

    贾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愣在那里,瞠目结舌。

    “圭弟,圭弟?”

    “嗯?”

    贾圭回过神来,随众人继续吃酒,却已神不守舍。

    香菱……天意么?

    甄祉笑道:“圭弟,你在想什么?”

    “呃,我是在想,那杨采薇位列秦淮十八艳之一,她进薛府,也不算辱没了薛大哥。”

    甄祉点头,“很是,很是。”

    这一糊弄,甄禔、甄祉也不再追究他的语言矛盾之处,继续吃酒玩乐。

    那甄宝玉露了个脸儿,见贾圭一对桃花眼格外迷人,当下心痒难耐,趁着他解手的机会便捉着汗巾子跟来。

    甄宝玉一边儿说“虽然是国贼禄蠹之辈,但不昧一番留恋。南直隶武科经魁,果然名不虚传!今儿初会,便怎么样呢?”一边儿将一条烟红汗巾子解下来,“微物不堪,略表今日之谊。”

    说着,一只手捏着汗巾子并作势搭他的手,另一只手抚向缪处。

    贾圭看到他捏着汗巾子时便察觉到不妙,又听到他说如此直白之话,两手乱窜,哪里还能忍住?

    当下暴喝一声,猛然跃起,“砰砰”两声,使出“五指山”神技将他定在原地,使他再动不动!

    “哼,把老子当什么人了,你以为老子和你们一样儿,成日里吃饱了撑的啥也不亁,光想着男.娼.女.盗、狗.彘.不知的事了?”

    “还大言不惭,狂言什么‘国贼禄蠹之辈’的混账之语,真是恬不知耻,可笑至极!你以为你甄家的富贵是从哪儿来的?你以为你必得两个女儿相伴的条件是哪儿来的?你以为你不务正业,厮混在内帏的机会是哪儿来的?还不是你甄家的先辈拼着老命筚路蓝缕、栉风沐雨挣来的?照你所说,你甄家的先辈,你甄家的老爷都是国贼禄蠹了?”

    甄宝玉那张好看的大饼脸涨得一片儿通红,挤眉弄眼的,却是张不得嘴来;听了贾圭的话,适时汗流浃背,大脸儿又一阵红一阵白的,也不知有没有反思。

    甄祉、甄禔、甄晖赶忙跑了出来,见甄宝玉被定在那里,当下被气了个半死。

    甄祉惊道:“圭弟,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祉二哥,你甄家的宝玉要……”

    不待贾圭说完,甄禔大怒,不顾甄祉的劝阻喝道:

    “好啊,来我甄家做客,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竟然反客为主,直接欺负起我甄家的宝玉了,我甄家的宝玉如宝似玉,就是荣国府的老封君来了,也会对我甄家的宝玉客客气气的,区区一介武夫,是要翻天儿了吗?”

    “晖儿,给我拿住了,然后送到老太太那儿,看是要打一顿,还是和往常一样儿,丢进莫愁湖喂鱼!”

    甄晖硬着头皮说:“是!”

    先招呼娈童、小厮充数,恶狠狠地朝贾圭扑来;再安排一个小厮去门上报信,叫更多的人来。

    “禔大哥,不可,万万不可!”甄祉是见识过贾圭的武勇的,当下怛然失色;况甄家和贾家乃是世交,区区小事,哪里值得大动干戈?

    “祉二弟,我知道你和这小子交情匪浅,但此子已经触犯了老太太的逆鳞,今儿非拿不可!”

    “呵,甄家的人好霸道!你甄家的宝玉一边儿骂我,一边儿觊觎我的外表,我反手给了他一个教训,只点了穴,并未伤筋动骨,现反过来赖我了?不问是非、不分青红皂白地拿人,竟说什么‘和往常一样儿丢进莫愁湖喂鱼’,玩弄权术,草菅人命,光鲜亮丽的石狮子之后,就藏着这样儿的十恶不赦之事吗?”

    贾圭本来还有随他们去老太太那儿辩解几句的心思,一听甄禔的狂言,火气越来越大。

    甄祉急道:“圭弟,此事还有商榷之地,你千万不要冲动!”

    “贾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祉二弟,你到底向着谁?”甄禔脸色愈沉,“晖儿,理他们做甚,还不给我拿住了!”

    “是!”

    “来啊,先给我绑起来!”

    周围一圈儿家仆、小厮已经围了过来,约莫二十来人,忽听贾圭诡笑着说:“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以势赢者势颓则,以力胜者力尽则亡。”

    甄禔握住拳头冷笑:“小子,你很能打是吗?”

    声未止,忽见他烈然拔地而起,如展开两翅的大鸟般游荡在甄晖、一众家仆之上,只听得砰砰砰之声如撒豆成兵般作响,甄祉感到晕头转向的,还没来得及眨眼儿,甄晖和一众家仆立时呈现出奇怪的姿势被定在原地,再也不能动弹!

    这一年来,他的武功的进步堪称神速,区区二十多人,还不够给他塞牙缝儿呢!

    “啊!!!”

    丫鬟、戏子、清倌人等女子的尖叫声响起,一个个如被惊飞的鸟儿一般惊慌失措地跑出了大厅。

    在场之人,能动弹的,只剩甄祉一人!

    “圭弟,你闯大祸了!”

    甄祉冷汗直冒,扑通地瘫在地上,虽未被点住,竟比被点住还心俱。

    甄禔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般,嘴张得老大杵在阶前,一动不动。

    贾圭捉住甄禔那伸在半空的老手往自个儿脑门上一锤,阴测测笑道:“用力。”

    甄禔没有反应。

    贾圭再次拿他手一锤,“用力。”

    第三遍重锤,“用力!”

    “打人都没力气,还说是黑……还敢胡乱拿人?”

    说罢,一个纵身便一飞冲天,脚踩甄府建筑物廊檐灵活趋近,待看到躲避在茅厕背后的姚光效时,一把拽住他的手臂返至廊顶,来不及顾及他的磕碰,飞若矫龙,朝着甄府的后门奔去。

    甄府大院,聚集起来的下人们手持各式各样的家伙,跑在下边儿追赶,嘴里喊着“哪里跑”、“抓住他”、“在上面”等话,但甄府院落重重,下边儿七拐八绕的,何况有垂花门、仪门等限制,还没跟多远,就被他甩了个无影无踪。

    忽然,一道猛烈的劲气袭来,赫然是一个一身麻衣的中年大汉挡在他们身前,施展刚猛的掌力向他发难。贾圭上半身如拱桥般向后弯曲,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躲了过去。

    “公子小心!”

    姚光效缩着头大声提醒。

    “贾公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某是甄家的客卿,在嘉二爷、臻大爷面前还能说上话儿,只要你随某到老太太面前认个错,某愿意替你说情!”

    “放屁!分明是甄家的人欺我在先,我凭什么道歉?”

    说罢,放下姚光效,五指齐出,例无虚发,劲力之盛竟有滔天之势。

    那人大惊,亦施展身法避其锋芒,又闻得风声烈烈作响,以袖遮眼数息,待转头看时,人已经远去,只留下了一阵呼啸着的劲气。

    须臾,又一位武林高手来了,看着贾圭远去的背影,面露凝重之色。

    那人道:“此子年不足弱冠竟有如此功力,了不起,了不起!”

    又疾行半里,贾圭放下姚光效,凝重道:“不行,不能在金陵呆了,我们马上走!”

    回头看时,姚光效正扶着矮墙哕哕地呕吐呢。

    “哇”的一声,一堆奇怪的秽物落在地上,又大口地呼气,顿时舒畅了许多。

    “公子,我、我不妨事儿。

    甄家和贾家的两地分布不一样,势力集中于江南,您说得对,咱们要赶快走。

    依我之见,如今唯有三人能摆平此事:一者荣国府老封君,但天南地北的,老封君收到消息,黄花菜都凉了;二者武科乡试主考官、江南巡抚赵允升,您和他算有了师徒之谊,他若相助,必定相安无事;三者扬州林御史,虽然只有七品,但在官场、商场的人脉不在赵巡抚之下,寻求他的帮助,是最靠谱的举措!”

    贾圭暗叹,红楼投机者葫芦僧,名不虚传。火都快烧到眉毛了,还能有如此清晰的思路,当初收下此人果然没错!

    姚光效又道:“公子,赵抚台那里很可能行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表面接受您的求助,暗地里勾结甄家,然后里应外合拿你。所以,咱们不可贪图近利,不可拜访赵抚台,应尽快赶回扬州才是!”

    贾圭重重点头:“好,我们这便赶去码头,至于如归客栈的行礼,不要也罢!”

    “嗯!”

    “唉!我贾圭堂堂穿越者,如今竟然也有求人的时候了。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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