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名匠”到达
“亚尔维斯，想好了吗？”
医生打断了兰姆的回忆，站起来捡起委托书，
“不妨再告诉你一个事，博格尔被问职了，我想你应该意识到这个城市中正在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当然，这并不是要求你为了什么大义，只是，博格尔信得过你。”
“又是博格尔。”
他想起在治安署时博格尔的表现，心里将最近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里吉斯教”，打着信奉里吉斯之根是母亲的言论流传的无实体宗教，最近闹的动静很大，市政厅为此似乎很头疼。
但是这和博格尔有什么关系？
“是的，又是他，毫不客气的说，就这样放着不管的话，蒙仕杜克总有一天会变成另一个吃人的里吉斯。”
听得出医生很不喜欢里吉斯之根，“里吉斯”三个字的语气超乎预期地轻蔑。
“这终究会打破你的生活，亚尔维斯，你是个胆小鬼，失去了‘蒙仕杜克’这层白花花的外壳，你还剩什么？一个留念幸福生活的巨婴？”
“别傻了，你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是的，心知肚明。
兰姆无力反驳，唯独在这件事上无力反驳，他不善于在这种时候用暴力或者大吼大叫掩盖自己的无力，他缩在自己以前的生活里，但并非懦夫。
医生展开那张委托书，揉得很皱的纸张被漫不经心地展平，展开的纸张像一片落叶一样飞到柜台上。
“博格尔知道，有些事情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做，至少，你站在城市的向阳面。”
店门打开，医生走了出去，从橱窗还能看见暖烘烘的太阳下，灰色的长袍被撑起又放下，配合医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店长……”
店员看着表情难看的兰姆，也不知道出言说什么话好，她跟着兰姆的时间也不过三年，就算是从前有什么恩怨，她也无从知晓，但是这样一个会照顾人，并且给了自己新的生活的人，她不想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店长想去吗？”
兰姆没有说话，仍旧空洞地看着门内。
“如果店长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哦，我们的店里就算没有了这项委托也可以的，店长你看，我们的上一个委托人可不识货了！他留下了一大堆高价值的余料，店里就算不加工也能赚够半年的钱！”
勤恳的女孩拿出店里的账本，像是小孩子向着父母炫耀自己的成果，以此博取表扬一样。
兰姆没有看被摊开举到自己面前的账本，他看着女孩有些执拗的样子，或许自己如果早要孩子的话，女儿的话也应该这么大了吧。
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女孩栗色的短发。
“店长，手很脏啊……血没擦干净……”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女孩还是没有躲开，只是任由兰姆轻揉着头发。
兰姆清楚自己应该也需要接受一些东西了，将腐烂的自己挖出过去的坟墓，彻底烧掉，将心里的墓碑也砸碎，半只脚离开蜗居七年的阴影。
“阿西娜，你果然是个医生，想不到博格尔那里也有如此难缠的人，委托我会接下的，就麻烦你看店了好吗？”
“嗯！如果有新的委托，我会用店长教的，好好以工作难度分类的！”
阿西娜将账本报到胸前，用力点点头。
“好孩子，店长很快就回来。”
兰姆回到内屋，打开分解台保鲜度的开关，为了保持住生物材料的新鲜，他还给分解台盖上了一个保险装置。
因为有遗物或者生物材料需要自己出店，甚至下到外缘驻地进行工作，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会有一个便携的工具箱，虽然治安署也会有相应的工具，但是这次的东西可能会很特殊，仅仅制式的工具可没办法适应特殊情况。
另一边的治安署直属病院。
“但是，先，先进去总可以吧？”
站在分解所的走廊前，两个守卫硬是挡住埃尔维，没有理会后面另一个部门的同事在有些口吃地解释，只是告知这次的分解物特殊，治安署专程委托了一位分解师，如果没有哪位分解师的陪同，他不得进入。
“没得商量，这也是副署长的口信命令。”
埃尔维给那两个守卫已经解释过了自己的来意，但是没有效果，安东尼帮着他去说，只是那副样子实在不足以唬住人。
分解所并不是一个不容易进去的地方，平时与所内熟息了的人员都可以到某个休息室里和所内的分解师聊天。
博格尔这么不想埃尔维先一步进去的原因除了还没有完全信任埃尔维以外，恐怕也是怕他与请来的分解师起误会，“特殊的黑卵”这个情报估计还没有完全公开，要是两人在现场相遇可能会闹出“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这里”之类的剧情。
“但是，他们不是也进去了吗？”
安东尼指着一边没有穿着医院制服的人说道，走进分解所的无辜路人回头报以白眼，让安东尼又是一颤。
“这是命令，不行就是不行。”
守卫没有让步，但看上去没有生气，言辞和音调没有变化。
“再说了，看着安东尼与守卫对质也挺好玩的。”
埃尔维坏心思地想到。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守卫向着两人的身后说道：
“亚尔维斯分解师，这位是您这次的合作者。”
埃尔维眼皮一跳，转头对上一个高了大半个头的兰姆，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这次他的疤痕没有扭成新月形。
“你，好？亚尔维斯先生，原来这次的外聘分解师就是你啊哈哈。”
博格尔！你死！
为什么偏偏是兰姆，名匠就只有一个吗？人际场上的尴尬症犯了啊！
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自己没有那个底气强闯，拌线被割断的空弹仓折叠弩和守卫腰上一臂长的大型铳械可不是一个量级。
“走吧，埃尔维，根据委托内容，我们没有什么时间可供耽搁。”
平静的埃尔维看了一眼讪笑的埃尔维，揉了揉鼻梁。
他果然还是不习惯与这个家伙相处。
“好的，亚尔维斯先生已经知道位置了吗？”
埃尔维才想起来，兴许是为了再加上一层保险，那个颓丧医生也没有给他说具体地点。
“嗯。我们走吧。”
兰姆调整了下背上箱子的肩带，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
见没有明面上的敌意，埃尔维缓缓松了一口气，想像中两人怒视对方的场景没有出现。
“嗯。”
埃尔维跟着兰姆走进了分解所的走廊，如果等下在分解黑卵时两人独处，兰姆对埃尔维有意见的话，他也只有用没有弹药的折叠弩威吓伺机逃走了。
安东尼自觉地跟了上去，顺便还没好气地看了左右两边的守卫。
“等等，只有那帕特里克先生可以在陪同下进场，命令里不得有其他陪同人员。”
“——什么！”
安东尼要闹了，真的要闹了！
医生打断了兰姆的回忆，站起来捡起委托书，
“不妨再告诉你一个事，博格尔被问职了，我想你应该意识到这个城市中正在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当然，这并不是要求你为了什么大义，只是，博格尔信得过你。”
“又是博格尔。”
他想起在治安署时博格尔的表现，心里将最近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里吉斯教”，打着信奉里吉斯之根是母亲的言论流传的无实体宗教，最近闹的动静很大，市政厅为此似乎很头疼。
但是这和博格尔有什么关系？
“是的，又是他，毫不客气的说，就这样放着不管的话，蒙仕杜克总有一天会变成另一个吃人的里吉斯。”
听得出医生很不喜欢里吉斯之根，“里吉斯”三个字的语气超乎预期地轻蔑。
“这终究会打破你的生活，亚尔维斯，你是个胆小鬼，失去了‘蒙仕杜克’这层白花花的外壳，你还剩什么？一个留念幸福生活的巨婴？”
“别傻了，你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是的，心知肚明。
兰姆无力反驳，唯独在这件事上无力反驳，他不善于在这种时候用暴力或者大吼大叫掩盖自己的无力，他缩在自己以前的生活里，但并非懦夫。
医生展开那张委托书，揉得很皱的纸张被漫不经心地展平，展开的纸张像一片落叶一样飞到柜台上。
“博格尔知道，有些事情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做，至少，你站在城市的向阳面。”
店门打开，医生走了出去，从橱窗还能看见暖烘烘的太阳下，灰色的长袍被撑起又放下，配合医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店长……”
店员看着表情难看的兰姆，也不知道出言说什么话好，她跟着兰姆的时间也不过三年，就算是从前有什么恩怨，她也无从知晓，但是这样一个会照顾人，并且给了自己新的生活的人，她不想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店长想去吗？”
兰姆没有说话，仍旧空洞地看着门内。
“如果店长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哦，我们的店里就算没有了这项委托也可以的，店长你看，我们的上一个委托人可不识货了！他留下了一大堆高价值的余料，店里就算不加工也能赚够半年的钱！”
勤恳的女孩拿出店里的账本，像是小孩子向着父母炫耀自己的成果，以此博取表扬一样。
兰姆没有看被摊开举到自己面前的账本，他看着女孩有些执拗的样子，或许自己如果早要孩子的话，女儿的话也应该这么大了吧。
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女孩栗色的短发。
“店长，手很脏啊……血没擦干净……”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女孩还是没有躲开，只是任由兰姆轻揉着头发。
兰姆清楚自己应该也需要接受一些东西了，将腐烂的自己挖出过去的坟墓，彻底烧掉，将心里的墓碑也砸碎，半只脚离开蜗居七年的阴影。
“阿西娜，你果然是个医生，想不到博格尔那里也有如此难缠的人，委托我会接下的，就麻烦你看店了好吗？”
“嗯！如果有新的委托，我会用店长教的，好好以工作难度分类的！”
阿西娜将账本报到胸前，用力点点头。
“好孩子，店长很快就回来。”
兰姆回到内屋，打开分解台保鲜度的开关，为了保持住生物材料的新鲜，他还给分解台盖上了一个保险装置。
因为有遗物或者生物材料需要自己出店，甚至下到外缘驻地进行工作，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会有一个便携的工具箱，虽然治安署也会有相应的工具，但是这次的东西可能会很特殊，仅仅制式的工具可没办法适应特殊情况。
另一边的治安署直属病院。
“但是，先，先进去总可以吧？”
站在分解所的走廊前，两个守卫硬是挡住埃尔维，没有理会后面另一个部门的同事在有些口吃地解释，只是告知这次的分解物特殊，治安署专程委托了一位分解师，如果没有哪位分解师的陪同，他不得进入。
“没得商量，这也是副署长的口信命令。”
埃尔维给那两个守卫已经解释过了自己的来意，但是没有效果，安东尼帮着他去说，只是那副样子实在不足以唬住人。
分解所并不是一个不容易进去的地方，平时与所内熟息了的人员都可以到某个休息室里和所内的分解师聊天。
博格尔这么不想埃尔维先一步进去的原因除了还没有完全信任埃尔维以外，恐怕也是怕他与请来的分解师起误会，“特殊的黑卵”这个情报估计还没有完全公开，要是两人在现场相遇可能会闹出“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这里”之类的剧情。
“但是，他们不是也进去了吗？”
安东尼指着一边没有穿着医院制服的人说道，走进分解所的无辜路人回头报以白眼，让安东尼又是一颤。
“这是命令，不行就是不行。”
守卫没有让步，但看上去没有生气，言辞和音调没有变化。
“再说了，看着安东尼与守卫对质也挺好玩的。”
埃尔维坏心思地想到。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守卫向着两人的身后说道：
“亚尔维斯分解师，这位是您这次的合作者。”
埃尔维眼皮一跳，转头对上一个高了大半个头的兰姆，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这次他的疤痕没有扭成新月形。
“你，好？亚尔维斯先生，原来这次的外聘分解师就是你啊哈哈。”
博格尔！你死！
为什么偏偏是兰姆，名匠就只有一个吗？人际场上的尴尬症犯了啊！
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自己没有那个底气强闯，拌线被割断的空弹仓折叠弩和守卫腰上一臂长的大型铳械可不是一个量级。
“走吧，埃尔维，根据委托内容，我们没有什么时间可供耽搁。”
平静的埃尔维看了一眼讪笑的埃尔维，揉了揉鼻梁。
他果然还是不习惯与这个家伙相处。
“好的，亚尔维斯先生已经知道位置了吗？”
埃尔维才想起来，兴许是为了再加上一层保险，那个颓丧医生也没有给他说具体地点。
“嗯。我们走吧。”
兰姆调整了下背上箱子的肩带，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
见没有明面上的敌意，埃尔维缓缓松了一口气，想像中两人怒视对方的场景没有出现。
“嗯。”
埃尔维跟着兰姆走进了分解所的走廊，如果等下在分解黑卵时两人独处，兰姆对埃尔维有意见的话，他也只有用没有弹药的折叠弩威吓伺机逃走了。
安东尼自觉地跟了上去，顺便还没好气地看了左右两边的守卫。
“等等，只有那帕特里克先生可以在陪同下进场，命令里不得有其他陪同人员。”
“——什么！”
安东尼要闹了，真的要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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