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
“你说，我们的生活是不是有点平淡了？”“平淡？怎么讲？”像往常一样，下课后我们在学院的食堂吃饭。正在和我聊天的是杰斯，勉强能算是我的朋友。他说他来自弗吉亚，我跟他说我听说过，于是就自然而然的认识了。虽然没和他说过我也是弗吉亚人，但他还是把我当成老乡对待。老乡，还真是一个神奇的概念。杰斯在弗吉亚国首府百利斯长大，而我生活在偏远的多特。如果我们没有来诺瓦神学院，而是去百利斯神学院，杰斯一定会嘲笑我是个乡巴佬。再说弗吉亚虽然是弱国，但绝不是小国。多特离百利斯的距离，比诺瓦到维苏伊还要远。这种情况下说什么老乡，实在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就这样和杰斯认识了。
“诺瓦神学院是全大陆独一档的神学院，我们的资源也是得天独厚的。我们接触的老师，不是魔法学会的理事就是加了枢机衔的神学教授。等我们衣锦还乡，大主教都要高看我们三分。”杰斯和我说。
“是，是啊。”我边吃饭边应付着。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得像其他神学院的学生那样，天天就是上课、看书、报告、魔法实训。我们应该奉教宗之命，到下面各地检查工作，在当地主教和军事主官的簇拥下指点江山。”杰斯放下筷子慷慨陈词，似乎希望和我展开深入的交流。
“你怎么会有这种幻想？老师厉害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而且，说是地方主教会高看诺瓦神学院毕业生一眼，那也只是出于礼貌。再怎么说，主教还是地方上当之无愧的最高权力者。更何况，你到诺瓦神学院才一个月，怎么就开始摆诺瓦神学院的谱了？能不能毕业还两说。”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来都来了，还有毕不了业的道理？听说，我们班有人还受到首席枢机接见了。”
“你是说路比？什么首席枢机，那是他爸。自己儿子要到国外上学，郑重地送行也是人之常情吧？”
“为什么只有我是普通家庭出身呢？”
“得了吧，你都在百利斯了，还普通家庭？真是普通家庭出身，能考进诺瓦神学院？”
“那你呢？”
“我的情况比较复杂。”我突然被问住了。我一直没和路比交过底，现在也不想和他说我在多特的悲惨经历。万一再被当成吸血鬼驱逐出诺瓦，那麻烦就大了。
“你认识风音。”杰斯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这么好。不不不，比起这个，更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其他高级教士要听风音的话。”“因为，她是魔法伦理委员会主席吧。”“这是干什么的委员会？”“咏唱三位及以上魔法，要上报魔法伦理委员会审查。”“为什么还有及以上？有人能用四位魔法？”“没吧。”“如果真有谁能用四位魔法，他还需要什么委员会审查吗？那个啥委员会的人一起上，都不够打的。”“也许风音有什么特殊手段，能让那些高级咒术师听话。”意外的收获。风音带我离开多特来到诺瓦后，我一直想问她，到底在教会做什么事。但她每次都以巧妙的方式绕开了，今天和杰斯闲谈却打探到了情报。
“对了，上节初等数学课，你听了吗？”路比转移了话题。
“我已经学不懂了，我非常讨厌那种教学方法。”我继续低头吃饭，不想聊数学。
“上次课学了一个有趣的定理。高维立方体的大部分体积都在壳附近。”“这怎么就有意思了？”“就是我们面对一个多元的世界，我们基本都在某方面特别擅长，几乎找不到一个非常平庸的人。”“那个老师还讲这些？”“是主给我们的启示，不是老师讲的。”
“好，好，不管这是老师说的还是主的启示。你就说你的特长在哪？神学也学不好，魔法也不行，你也说了生活很平淡。”什么鬼理论，我才不信。要么是老师说错了，要么是杰斯上课没好好听。“我初等数学学得比你好。”杰斯想了半天，但这也不算特长。“班上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初等数学都比我好。”
一开始和杰斯聊天时我有点心不在焉，随便应付了几句。之后可能是性格使然，又和他抬杠。但是当我躺在白塔公园的草坪上远眺伊利湖时，他提出的问题引起了我的兴趣。是啊，我来了诺瓦神学院，我是真真正正的，被主拣选的人。但是，我现在每天的生活也就是上课，看书，魔法训练。来点挑战吧。吸血鬼突然攻击联邦，我在诺瓦临危受命，被派去维苏伊统领联军阻击吸血鬼。然后功成名就，收获一众妹子的芳心。
咳，怎么突然就粗俗起来了。我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像饥渴的青春期小男生一样。“北协虽大，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我们身后就是维苏伊！”不自觉地说了出来。也许有朝一日，我也能像诺亚一样建功立业。
“维苏伊？你想去维苏伊吗？”“风音？你怎么在这？吓我一跳。”我猛地从草坪上坐起，看向身后的风音。
“到你寝室没找到人，就来这看看，果然猜对啦。你很喜欢白塔公园嘛。”
“毕竟是我来诺瓦的第一站，有些情感。而且，别的地方也没什么想去的，手头并不宽裕。”
“没钱找风音要呀。”风音若无其事地说。
“没有，我有钱，过得好着呢。够花的。我就是单纯喜欢这。我想到白塔上，俯瞰伊利湖。”其实我非常拮据，但吃软饭是可耻的，只好违心地装淡定。
“诶，那现在带你到白塔上？”风音说。
“别，是更文艺，更隐喻一些的说法，现在天黑下来了，就算上去也看不到什么。”
现在回想起一个月前的事，实在很难想象，我对未来的激情竟会如此迅速地消磨殆尽。“生活太平淡了。”
“平淡的生活才好啊。诺亚拯救了世界，我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多好啊。”风音说。
“诺瓦神学院是全大陆独一档的神学院，我们的资源也是得天独厚的。我们接触的老师，不是魔法学会的理事就是加了枢机衔的神学教授。等我们衣锦还乡，大主教都要高看我们三分。”杰斯和我说。
“是，是啊。”我边吃饭边应付着。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得像其他神学院的学生那样，天天就是上课、看书、报告、魔法实训。我们应该奉教宗之命，到下面各地检查工作，在当地主教和军事主官的簇拥下指点江山。”杰斯放下筷子慷慨陈词，似乎希望和我展开深入的交流。
“你怎么会有这种幻想？老师厉害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而且，说是地方主教会高看诺瓦神学院毕业生一眼，那也只是出于礼貌。再怎么说，主教还是地方上当之无愧的最高权力者。更何况，你到诺瓦神学院才一个月，怎么就开始摆诺瓦神学院的谱了？能不能毕业还两说。”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来都来了，还有毕不了业的道理？听说，我们班有人还受到首席枢机接见了。”
“你是说路比？什么首席枢机，那是他爸。自己儿子要到国外上学，郑重地送行也是人之常情吧？”
“为什么只有我是普通家庭出身呢？”
“得了吧，你都在百利斯了，还普通家庭？真是普通家庭出身，能考进诺瓦神学院？”
“那你呢？”
“我的情况比较复杂。”我突然被问住了。我一直没和路比交过底，现在也不想和他说我在多特的悲惨经历。万一再被当成吸血鬼驱逐出诺瓦，那麻烦就大了。
“你认识风音。”杰斯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这么好。不不不，比起这个，更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其他高级教士要听风音的话。”“因为，她是魔法伦理委员会主席吧。”“这是干什么的委员会？”“咏唱三位及以上魔法，要上报魔法伦理委员会审查。”“为什么还有及以上？有人能用四位魔法？”“没吧。”“如果真有谁能用四位魔法，他还需要什么委员会审查吗？那个啥委员会的人一起上，都不够打的。”“也许风音有什么特殊手段，能让那些高级咒术师听话。”意外的收获。风音带我离开多特来到诺瓦后，我一直想问她，到底在教会做什么事。但她每次都以巧妙的方式绕开了，今天和杰斯闲谈却打探到了情报。
“对了，上节初等数学课，你听了吗？”路比转移了话题。
“我已经学不懂了，我非常讨厌那种教学方法。”我继续低头吃饭，不想聊数学。
“上次课学了一个有趣的定理。高维立方体的大部分体积都在壳附近。”“这怎么就有意思了？”“就是我们面对一个多元的世界，我们基本都在某方面特别擅长，几乎找不到一个非常平庸的人。”“那个老师还讲这些？”“是主给我们的启示，不是老师讲的。”
“好，好，不管这是老师说的还是主的启示。你就说你的特长在哪？神学也学不好，魔法也不行，你也说了生活很平淡。”什么鬼理论，我才不信。要么是老师说错了，要么是杰斯上课没好好听。“我初等数学学得比你好。”杰斯想了半天，但这也不算特长。“班上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初等数学都比我好。”
一开始和杰斯聊天时我有点心不在焉，随便应付了几句。之后可能是性格使然，又和他抬杠。但是当我躺在白塔公园的草坪上远眺伊利湖时，他提出的问题引起了我的兴趣。是啊，我来了诺瓦神学院，我是真真正正的，被主拣选的人。但是，我现在每天的生活也就是上课，看书，魔法训练。来点挑战吧。吸血鬼突然攻击联邦，我在诺瓦临危受命，被派去维苏伊统领联军阻击吸血鬼。然后功成名就，收获一众妹子的芳心。
咳，怎么突然就粗俗起来了。我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像饥渴的青春期小男生一样。“北协虽大，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我们身后就是维苏伊！”不自觉地说了出来。也许有朝一日，我也能像诺亚一样建功立业。
“维苏伊？你想去维苏伊吗？”“风音？你怎么在这？吓我一跳。”我猛地从草坪上坐起，看向身后的风音。
“到你寝室没找到人，就来这看看，果然猜对啦。你很喜欢白塔公园嘛。”
“毕竟是我来诺瓦的第一站，有些情感。而且，别的地方也没什么想去的，手头并不宽裕。”
“没钱找风音要呀。”风音若无其事地说。
“没有，我有钱，过得好着呢。够花的。我就是单纯喜欢这。我想到白塔上，俯瞰伊利湖。”其实我非常拮据，但吃软饭是可耻的，只好违心地装淡定。
“诶，那现在带你到白塔上？”风音说。
“别，是更文艺，更隐喻一些的说法，现在天黑下来了，就算上去也看不到什么。”
现在回想起一个月前的事，实在很难想象，我对未来的激情竟会如此迅速地消磨殆尽。“生活太平淡了。”
“平淡的生活才好啊。诺亚拯救了世界，我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多好啊。”风音说。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