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枫已等了二十年！
自从二十年前寒刀门被灭，他无时无刻不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他二十年来废寝忘食苦练斩空刀，也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
你若等一件事等了二十年，便能体会到此刻秦枫的心情。
秦枫刀已在手，话已出口：“既然你知道，那烦劳你告诉我！”
万天却偏偏拒绝道：“我不能说！”
秦枫冷笑道：“为什么？难道你没有舌头？”
万天也笑了一下，那笑容里不知藏着悲伤，还是悔恨，亦或是孤独。
接着他说道：“只可惜我不仅有舌头，而且还有刀，练得偏偏又是侠义刀法！”
秦枫将刀握紧：“你是想向我展示你的刀法？”
万天却是叹了口气：“唉，我说的明明是侠义刀法四个字，为何你只注意后面的刀法二字，对开头的侠义一词置之不理啊！”
秦枫正色道：“你究竟说不说？”
万天笃定道：“不说！”
江湖在某些方面是一个很简单的地方，当言语无法解决问题时，他们往往都交给了拳脚。
所以秦枫已和万天打了起来。
斩空刀挥舞的速度并不快，攻击的轨迹也算不上刁钻，却永远萦绕着一股浩然正气，似能斩尽天下不平事，杀尽天下不义人！
但万天的刀法却是处处刁钻，刀刀狠辣！
两种刀法，一个若万钧雷霆势不可挡，一个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本应该打得难解难分，可现在万天明显已经输了，他身上已有三处刀伤，鲜血若温泉般汨汨流出。
因为万天中了软骨散，他的刀法已不复从前。
当秦枫在他身上划出十三道伤口时，又问道：“你现在说不说？”
万天的回答很简单，简单的只有两个字——不说！
十四道伤口！
十五道伤口！
……
二十六道伤口！
二十七道伤口！
秦枫问的依旧是：“你现在说不说？”
万天的回答也仍旧只有两个字：“不说！”
他的衣衫明明已被血染红，狰狞的面孔也已因痛苦而扭曲，眼睛里盈满了晶莹的泪水，可仍然倔犟地守着那秘密。
哪怕伤口在逐渐增加，哪怕这样他会死！
他也不肯吐露一个字！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只恨他练得是侠义刀法？
可万金海二十年前偷袭挚友秦罡轩，今日万天做出杀害至亲的畜牲行径，难道有侠义可言？
陆离搞不懂这件事，但他却清楚另一件事，再不救万天，万天便真的要死了。
所以翠玉箫到了他的手中，他的人到了秦枫面前。
陆离截下秦枫斩空刀的同时，喝道：“别忘了他今天是来救你的！”
秦枫果然收刀而立，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万天没有回答，拖着仿若行将就木的僵硬身躯转身离去，沉默得像头孤独的野狼，所有的伤痛都只能自己去品尝。
秦枫冲阻拦自己的陆离冷声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陆离道：“因为他还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若今天杀了他，等你有一天知道真相时，我怕你后悔。”
秦枫冷冷地道：“你说的这么煞有其事，难道你以前经历过这种事？”
陆离正色道：“没错，我自己亲身经历过，所以直到今天我还在悔恨当初的决定！”
秦枫似没有听见他话里的悲伤，偏要揭他的伤疤：“好，那你能不能仔细地跟我说一遍？”
陆离身子一颤，也是喝道：“好，既然你想听，我便清清楚楚地告诉你！”
问题是秦枫问的，陆离已答应将自己的伤心事告诉他，可他忽然变得一点都不想听了。
秦枫将刀收入刀鞘，开始检查地上的尸体，像是在找线索，却只是摸来摸去不吭声。
陆离也只好闭嘴。
青儿圆滚滚的大眼睛，又开始一会儿望一眼陆离，一会儿望一眼秦枫。
她突然娇滴滴地笑道：“姐姐，我发现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
二姐橙儿道：“哪里一样？”
青儿嬉笑道：“他们也会吵架。”
三姐黄儿道：“就这些？”
青儿还在笑：“他们吵架也和我们女人一样，虽然表面气势汹汹吵得不可开交，心底里却是在关心着对方。”
四姐绿儿道：“所以呢？”
青儿正色道：“所以陆离在察觉不对劲时，明知道会被误解也要出手；而秦枫虽然是满腔怒火，但知道陆离要讲的是他不愿触碰的伤心事，所以他就装出不想听的模样。”
陆离和秦枫都是七尺男儿，现在却有点脸红了。
青儿突然拍手道：“啊，你们两个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秦枫脸上的红色骤然消失，变得铁青无比，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怒气，他没有回答，但已经表态。
陆离却是笑道：“是啊是啊，这都让青儿姑娘看出来了，我其实真的对女人没兴趣，所以，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手？”
青儿瞪眼道：“色狼！”
陆离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喂，明明是你说我喜好龙阳，不喜欢女人的！好，既然你不让摸你的手，那能不能摸下你的腿？”
青儿气得大骂道：“色狼！”
“好，我不摸你的腿，那能不能摸下你的腰？”
“色狼！”
“不摸腰，那让我摸下你的小胸脯总可以吧？”
“色狼！”
青儿骂完，却突然挺起了胸膛：“小胸脯？哪里小了？哪里小了？”
橙儿冷冷地打断道：“好了，不要闹了！”
她望了一眼遍地尸体，道：“原本还想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什么，但现在都被你们三个男人杀死，劳顿一番徒劳无功，真是麻烦！”
陆离叹息道：“是挺麻烦，而且还是个大麻烦！”
橙儿问道：“你什么意思？”
陆离不答，反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个白发苍苍身着紫衣的老头是谁？”
橙儿看了眼他指的那具尸体，道：“他是谁？”
陆离道：“青阳省有个门派叫七色门，里面门众的衣着有红橙黄绿青蓝紫起色，红色的衣衫地位最低，穿紫衣的一般都是门中长老，而他应该便是七色门的三张老白头翁——岳一峰！”
陆离又指向一具尸体，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橙儿道：“他穿着红衣，难道是七色门的一名普通弟子？”
陆离摇头叹息道：“我倒希望是，只可惜他不是！”
“他是血衣门的弟子，血衣门门主曾说过一句话：既然杀人会将自己衣衫染红，不如干脆就穿血衣！所以血衣门的每名弟子，都穿着鲜红如血的红衣衫！”
陆离脸色已有些难看：“青风门、靠天宗、斧头帮、四神教、七色门、血衣门……青阳省但凡有点名望的帮派，都有自己的精英帮众在这里。”
“而我们三人将他们都杀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橙儿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意味着你们得罪了青阳省的所有帮派！”
青儿插嘴道：“不会吧，我倒觉得这些人和那假秦枫一样，使用了易容术。”
这时秦枫走了回来，道：“我查看了一下，除了那个假秦枫外，其他人都是真面孔。”
青儿吐舌道：“那你们惨了，就等着被追杀吧！不过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反正这里的人死了，只要那叫万天的怪人不说，没人知道是你们做的。”
陆离却是摇头道：“不，这件事还有一个神秘人知道。”
青儿四姐妹互相对望一眼，均感到莫名其妙。
陆离望向秦枫，道：“你最后杀韩风时，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秦枫闭眸片刻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却是觉得有一处很奇怪。”
青儿急道：“快说快说！”
秦枫道：“当时韩风的脸色很安详，就像……就像他坚信自己不会死在我们手中，如此说来……”
陆离接道：“如此说来，韩风一定在等一个人救他！可由于一些我们暂时不清楚的原因，他等的那个人最后没有出现！”
秦枫问道：“那个人会是谁？”
陆离道：“不知道，我根本就没发现那个人！”
秦枫忽然深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表情！
他为什么会这么震惊？
如果你也和陆离躺在一块石头上，听他给你将二百米外的草丛里，一只黑蚂蚁的右触角断了时，你便知道秦枫为什么震惊了！
陆离道：“你还记不记得四神教的五名青龙教徒说的话？”
秦枫道：“就是我们早上在饭馆遇到的龙姓五兄弟？”
陆离道：“没错，当时龙五说了一句话，却被龙一打断了。”
秦枫道：“龙五说的是：我们都是……”
陆离道：“就是这句话，他说的‘我们’，指的恐怕不仅是他们五兄弟，还包括这里的人，他们虽属不同的门派，但却能一同在此阻截万天，这已说明了一件事！”
秦枫道：“说明他们都受同一个势力控制，同样也说明，有一个组织已将自己的实力渗透到了青阳省的各个有声望的门派，甚至……甚至是控制它们！”
四周一下子静下来，落根针都能听见。
许久陆离才说道：“但愿不是第二种情况！”
橙儿忽然道：“我们虽不能从这些死人身上搜到些线索，但风月山庄这么大，我们何不去别处搜搜？”
她已开始害怕，因为唐门也在青阳省。
一个能控制青阳省大多门派的组织便能让她如此害怕？
这倒不至于，她也听说过有的省份完全是一个门派独霸。
可她现在为何如此害怕？
因为这个组织势力如此之大，可江湖上没有关于它的一点风声。
遭遇毒蛇已很可怕，可若你不知道这条毒蛇在哪时，岂非更可怕？
风月山庄确实很大，房屋鳞次栉比无比繁多，古色古香颇有韵味，而且造型精致不失风雅。
但他们六个人刚走进第一个房间，便有五个人快速奔了出来。
只剩陆离在里面喊：“秦枫，快点拉我出去！”
屋里究竟有什么？
你不妨先猜上一猜。
陆离被拽回来后拍着秦枫的肩膀说：“看来后面的房间，要靠你一个人去搜了！”
青儿四姐妹的脸蛋都很红，虽然这里少了秦枫一个男人，但这里还有陆离，而且陆离还时不时朝她们看一眼。
青儿怒斥道：“你脑子里不要瞎想！”
陆离装傻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东西？”
青儿哼声道：“你们男人看到里面的情况，哪有不瞎想的！”
陆离呵呵笑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青儿道：“闭嘴，我不听！”
陆离却已兀自讲起来：“我在想啊，如果你们四姐妹也穿上那样薄如蝉翼的衣衫，摆出那令人销魂的姿势，露出那撩人心魂的表情，一定更加精彩！”
这次青儿四姐妹一齐道：“闭嘴！大色狼！”
想必你已猜到房间里有什么，莫忘了这里是风月山庄！
青儿忽然道：“你为什么派秦枫去，难道他真能抵挡住那些诱惑？”
陆离笑道：“哈哈，世上坐怀不乱的君子不多，但秦枫绝对是其中之一。就算一个绝色美人脱光衣服引诱他，他连目光都不会偏移一点。”
青儿悠然道：“那也许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让他动心的女人。”
那也许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让他动心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陆离就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青儿，像刚刚才认识她一样。
许久后他才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小孩子，却原来你已是大姑娘。”
秦枫已走了回来，道：“走吧，这里除了女人比较奇怪外，有用的信息却一点都找不到。”
他说的很平静，呼吸也没有丝毫急促，就像在说明天要下雨一样平淡无奇，那些女人在他眼里好似木雕。
现在天已黑，天空已没有太阳，路上却有两辆马车。
两辆马车正向唐门驶去。
陆离正在想一些事情，秦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却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秦枫在想陆离为什么要去唐门？
去解毒？
这个理由也只能骗骗青儿四姐妹。
可他为什么要去唐门呢？
难道他也想见见传说中的金蛇夫人？
秦枫想不出便不再想，还好他们已离唐门不远，他应该很快便知道陆离为什么去唐门了……
自从二十年前寒刀门被灭，他无时无刻不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他二十年来废寝忘食苦练斩空刀，也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
你若等一件事等了二十年，便能体会到此刻秦枫的心情。
秦枫刀已在手，话已出口：“既然你知道，那烦劳你告诉我！”
万天却偏偏拒绝道：“我不能说！”
秦枫冷笑道：“为什么？难道你没有舌头？”
万天也笑了一下，那笑容里不知藏着悲伤，还是悔恨，亦或是孤独。
接着他说道：“只可惜我不仅有舌头，而且还有刀，练得偏偏又是侠义刀法！”
秦枫将刀握紧：“你是想向我展示你的刀法？”
万天却是叹了口气：“唉，我说的明明是侠义刀法四个字，为何你只注意后面的刀法二字，对开头的侠义一词置之不理啊！”
秦枫正色道：“你究竟说不说？”
万天笃定道：“不说！”
江湖在某些方面是一个很简单的地方，当言语无法解决问题时，他们往往都交给了拳脚。
所以秦枫已和万天打了起来。
斩空刀挥舞的速度并不快，攻击的轨迹也算不上刁钻，却永远萦绕着一股浩然正气，似能斩尽天下不平事，杀尽天下不义人！
但万天的刀法却是处处刁钻，刀刀狠辣！
两种刀法，一个若万钧雷霆势不可挡，一个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本应该打得难解难分，可现在万天明显已经输了，他身上已有三处刀伤，鲜血若温泉般汨汨流出。
因为万天中了软骨散，他的刀法已不复从前。
当秦枫在他身上划出十三道伤口时，又问道：“你现在说不说？”
万天的回答很简单，简单的只有两个字——不说！
十四道伤口！
十五道伤口！
……
二十六道伤口！
二十七道伤口！
秦枫问的依旧是：“你现在说不说？”
万天的回答也仍旧只有两个字：“不说！”
他的衣衫明明已被血染红，狰狞的面孔也已因痛苦而扭曲，眼睛里盈满了晶莹的泪水，可仍然倔犟地守着那秘密。
哪怕伤口在逐渐增加，哪怕这样他会死！
他也不肯吐露一个字！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只恨他练得是侠义刀法？
可万金海二十年前偷袭挚友秦罡轩，今日万天做出杀害至亲的畜牲行径，难道有侠义可言？
陆离搞不懂这件事，但他却清楚另一件事，再不救万天，万天便真的要死了。
所以翠玉箫到了他的手中，他的人到了秦枫面前。
陆离截下秦枫斩空刀的同时，喝道：“别忘了他今天是来救你的！”
秦枫果然收刀而立，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万天没有回答，拖着仿若行将就木的僵硬身躯转身离去，沉默得像头孤独的野狼，所有的伤痛都只能自己去品尝。
秦枫冲阻拦自己的陆离冷声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陆离道：“因为他还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若今天杀了他，等你有一天知道真相时，我怕你后悔。”
秦枫冷冷地道：“你说的这么煞有其事，难道你以前经历过这种事？”
陆离正色道：“没错，我自己亲身经历过，所以直到今天我还在悔恨当初的决定！”
秦枫似没有听见他话里的悲伤，偏要揭他的伤疤：“好，那你能不能仔细地跟我说一遍？”
陆离身子一颤，也是喝道：“好，既然你想听，我便清清楚楚地告诉你！”
问题是秦枫问的，陆离已答应将自己的伤心事告诉他，可他忽然变得一点都不想听了。
秦枫将刀收入刀鞘，开始检查地上的尸体，像是在找线索，却只是摸来摸去不吭声。
陆离也只好闭嘴。
青儿圆滚滚的大眼睛，又开始一会儿望一眼陆离，一会儿望一眼秦枫。
她突然娇滴滴地笑道：“姐姐，我发现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
二姐橙儿道：“哪里一样？”
青儿嬉笑道：“他们也会吵架。”
三姐黄儿道：“就这些？”
青儿还在笑：“他们吵架也和我们女人一样，虽然表面气势汹汹吵得不可开交，心底里却是在关心着对方。”
四姐绿儿道：“所以呢？”
青儿正色道：“所以陆离在察觉不对劲时，明知道会被误解也要出手；而秦枫虽然是满腔怒火，但知道陆离要讲的是他不愿触碰的伤心事，所以他就装出不想听的模样。”
陆离和秦枫都是七尺男儿，现在却有点脸红了。
青儿突然拍手道：“啊，你们两个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秦枫脸上的红色骤然消失，变得铁青无比，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怒气，他没有回答，但已经表态。
陆离却是笑道：“是啊是啊，这都让青儿姑娘看出来了，我其实真的对女人没兴趣，所以，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手？”
青儿瞪眼道：“色狼！”
陆离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喂，明明是你说我喜好龙阳，不喜欢女人的！好，既然你不让摸你的手，那能不能摸下你的腿？”
青儿气得大骂道：“色狼！”
“好，我不摸你的腿，那能不能摸下你的腰？”
“色狼！”
“不摸腰，那让我摸下你的小胸脯总可以吧？”
“色狼！”
青儿骂完，却突然挺起了胸膛：“小胸脯？哪里小了？哪里小了？”
橙儿冷冷地打断道：“好了，不要闹了！”
她望了一眼遍地尸体，道：“原本还想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什么，但现在都被你们三个男人杀死，劳顿一番徒劳无功，真是麻烦！”
陆离叹息道：“是挺麻烦，而且还是个大麻烦！”
橙儿问道：“你什么意思？”
陆离不答，反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个白发苍苍身着紫衣的老头是谁？”
橙儿看了眼他指的那具尸体，道：“他是谁？”
陆离道：“青阳省有个门派叫七色门，里面门众的衣着有红橙黄绿青蓝紫起色，红色的衣衫地位最低，穿紫衣的一般都是门中长老，而他应该便是七色门的三张老白头翁——岳一峰！”
陆离又指向一具尸体，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橙儿道：“他穿着红衣，难道是七色门的一名普通弟子？”
陆离摇头叹息道：“我倒希望是，只可惜他不是！”
“他是血衣门的弟子，血衣门门主曾说过一句话：既然杀人会将自己衣衫染红，不如干脆就穿血衣！所以血衣门的每名弟子，都穿着鲜红如血的红衣衫！”
陆离脸色已有些难看：“青风门、靠天宗、斧头帮、四神教、七色门、血衣门……青阳省但凡有点名望的帮派，都有自己的精英帮众在这里。”
“而我们三人将他们都杀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橙儿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意味着你们得罪了青阳省的所有帮派！”
青儿插嘴道：“不会吧，我倒觉得这些人和那假秦枫一样，使用了易容术。”
这时秦枫走了回来，道：“我查看了一下，除了那个假秦枫外，其他人都是真面孔。”
青儿吐舌道：“那你们惨了，就等着被追杀吧！不过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反正这里的人死了，只要那叫万天的怪人不说，没人知道是你们做的。”
陆离却是摇头道：“不，这件事还有一个神秘人知道。”
青儿四姐妹互相对望一眼，均感到莫名其妙。
陆离望向秦枫，道：“你最后杀韩风时，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秦枫闭眸片刻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却是觉得有一处很奇怪。”
青儿急道：“快说快说！”
秦枫道：“当时韩风的脸色很安详，就像……就像他坚信自己不会死在我们手中，如此说来……”
陆离接道：“如此说来，韩风一定在等一个人救他！可由于一些我们暂时不清楚的原因，他等的那个人最后没有出现！”
秦枫问道：“那个人会是谁？”
陆离道：“不知道，我根本就没发现那个人！”
秦枫忽然深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表情！
他为什么会这么震惊？
如果你也和陆离躺在一块石头上，听他给你将二百米外的草丛里，一只黑蚂蚁的右触角断了时，你便知道秦枫为什么震惊了！
陆离道：“你还记不记得四神教的五名青龙教徒说的话？”
秦枫道：“就是我们早上在饭馆遇到的龙姓五兄弟？”
陆离道：“没错，当时龙五说了一句话，却被龙一打断了。”
秦枫道：“龙五说的是：我们都是……”
陆离道：“就是这句话，他说的‘我们’，指的恐怕不仅是他们五兄弟，还包括这里的人，他们虽属不同的门派，但却能一同在此阻截万天，这已说明了一件事！”
秦枫道：“说明他们都受同一个势力控制，同样也说明，有一个组织已将自己的实力渗透到了青阳省的各个有声望的门派，甚至……甚至是控制它们！”
四周一下子静下来，落根针都能听见。
许久陆离才说道：“但愿不是第二种情况！”
橙儿忽然道：“我们虽不能从这些死人身上搜到些线索，但风月山庄这么大，我们何不去别处搜搜？”
她已开始害怕，因为唐门也在青阳省。
一个能控制青阳省大多门派的组织便能让她如此害怕？
这倒不至于，她也听说过有的省份完全是一个门派独霸。
可她现在为何如此害怕？
因为这个组织势力如此之大，可江湖上没有关于它的一点风声。
遭遇毒蛇已很可怕，可若你不知道这条毒蛇在哪时，岂非更可怕？
风月山庄确实很大，房屋鳞次栉比无比繁多，古色古香颇有韵味，而且造型精致不失风雅。
但他们六个人刚走进第一个房间，便有五个人快速奔了出来。
只剩陆离在里面喊：“秦枫，快点拉我出去！”
屋里究竟有什么？
你不妨先猜上一猜。
陆离被拽回来后拍着秦枫的肩膀说：“看来后面的房间，要靠你一个人去搜了！”
青儿四姐妹的脸蛋都很红，虽然这里少了秦枫一个男人，但这里还有陆离，而且陆离还时不时朝她们看一眼。
青儿怒斥道：“你脑子里不要瞎想！”
陆离装傻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东西？”
青儿哼声道：“你们男人看到里面的情况，哪有不瞎想的！”
陆离呵呵笑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青儿道：“闭嘴，我不听！”
陆离却已兀自讲起来：“我在想啊，如果你们四姐妹也穿上那样薄如蝉翼的衣衫，摆出那令人销魂的姿势，露出那撩人心魂的表情，一定更加精彩！”
这次青儿四姐妹一齐道：“闭嘴！大色狼！”
想必你已猜到房间里有什么，莫忘了这里是风月山庄！
青儿忽然道：“你为什么派秦枫去，难道他真能抵挡住那些诱惑？”
陆离笑道：“哈哈，世上坐怀不乱的君子不多，但秦枫绝对是其中之一。就算一个绝色美人脱光衣服引诱他，他连目光都不会偏移一点。”
青儿悠然道：“那也许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让他动心的女人。”
那也许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让他动心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陆离就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青儿，像刚刚才认识她一样。
许久后他才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小孩子，却原来你已是大姑娘。”
秦枫已走了回来，道：“走吧，这里除了女人比较奇怪外，有用的信息却一点都找不到。”
他说的很平静，呼吸也没有丝毫急促，就像在说明天要下雨一样平淡无奇，那些女人在他眼里好似木雕。
现在天已黑，天空已没有太阳，路上却有两辆马车。
两辆马车正向唐门驶去。
陆离正在想一些事情，秦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却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秦枫在想陆离为什么要去唐门？
去解毒？
这个理由也只能骗骗青儿四姐妹。
可他为什么要去唐门呢？
难道他也想见见传说中的金蛇夫人？
秦枫想不出便不再想，还好他们已离唐门不远，他应该很快便知道陆离为什么去唐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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