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命运反噬
“我过去向你传授过魔道的分支‘心魔大道’，也指点过你‘因果大道’和‘梦幻大道’的修行，但能帮你的也仅限于此了。毕竟我陨落于太古，时代过得太久远，甚至在我陨落后，世界都分裂了两次，我已经是跟不上时代变化的老古董了……”渔夫叹息一声，又严肃警告道：“不过即使是我这个老古董也看得出来，你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已经处在化道的边缘，下一刻你马上化道我都不会奇怪，所以你必须尽快自救！”
“你上一次苏醒时和东方朔、佛图澄他们商议，在外界凝结报应二身，再让报应身去寻访古莽之国，以东方朔昔日结下的人情请古莽国主出手搭救，这个计划其实没问题。但是你跟陨落之人接触，甚至帮助他们流布传承，让死者在现世留下痕迹，确实是违背天理，导致你的气运大跌，如果有精通望气术的人来看，看到的肯定是气数衰微，乌云盖顶，死相显露……”
“换而言之，你做什么都会不顺，喝水塞牙，出门遇敌，甚至正常修行都会生心魔——好在无何有之乡里倒是没这种东西，在这样低迷的气运下，你执行一个有风险的计划，基本上是会失败的。”渔夫总结道。
不是计划不好，而是李央太倒霉，如果说计划原本有一成的失败率，在他这里就会放大到十成，所以恶应身才会遇到六欲魔女。
在茫茫大海上居然能遇到一个元神真人，还恰巧是对男人充满恶意的女魔头，更巧的是这魔头还持有洞天法宝“相思行宫”，能够发挥出仙级战力，让恶应身无力反抗，这种种巧合加起来，已经不是倒霉那么简单了，简直是逼着李央去死！
真要说起来，李央的好友赵行空也是被他连累，否则不会那么倒霉遇到六欲魔女。
甚至这倒霉还牵连到了李央的自画像，导致自画像赴宴的时候因为莫名其妙的意外，遭到赤龙王的攻击，被打得现出原形。
种种厄运看似意外，其实根本不是意外，如果李央哪天交了好运，那才是意外。
“李央，怕了吗？我当初传授你易道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易道一境为‘成命’，命运既成，不可改易；二境‘顺命’，顺应天命，大势不可改，小势可易；三境‘知命’，窥探天命，妄知天机，就会遭到命运的反噬，气运下滑；四境‘改命’，要改弦易辙，逆天改命，气运会下降到一个不能再降的程度，天地间的一切都对你充满恶意……这就是改命境最大的难关。”东方朔忽然开口道：“你帮助我们这些已死之人流布传承，遭遇命运反噬，其实跟晋升‘改命境’颇有相似之处！”
“我过去一直不肯告诉你我陨落的原因，现在告诉你罢！我就是死在冲击‘改命境’的关键时期，抵抗不了命运的反噬，被天界的一位对头‘赤灵星君’趁我重伤将我击杀！”
他是天界一位大人物“木德星君”陨落后转世，有前世的记忆遗泽，自然成功飞升，回到了天界，但因为他这一世修行的是最为凶险的易道，遭受命运反噬，最终在命运安排的种种“巧合”下，死在了前世敌人的手里。
东方朔的遭遇其实跟恶报身的陨落很像。
看似死于敌人之手，其实是被命运“安排”了。
“比起你想复苏一个世界的阻力，现在这点霉运连开胃菜都算不上，甚至导致东方朔陨落的改命境反噬也远远无法与复苏一个世界的阻力相提并论。你如果怕了，就早点放弃，乖乖在‘无何有之乡’里化道，起码死的时候逍遥自在，心境祥和，不会像我们一样死后执念困于此，承受无尽岁月的折磨，至今不能解脱……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真的想好了吗？”棋圣弈秋也开口道。
李央想要复活蓝星以及蓝星上的一切生灵，就相当于与命运作对，未来有无穷无尽的霉运等着他，现在这点霉运真的连开胃菜都谈不上。
弈秋所言半点不虚。
犹豫了一下，弈秋又道：“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是被始皇帝的臣子白起所杀，那白起修行杀道，号称‘杀神’，战力确实是天下无双，但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根本不会失算到单独遭遇他，更不会给他击杀我的机会……”
李央心中一动，他知道弈秋专修易道分支“对弈之道”，凭借此道晋升地仙，自然就有等同于易道四境“改命境”的道行，犹在东方朔之上。
像弈秋这样的易道大能，趋吉避害，遇难成祥，就算正面战力不如白起，也有大把手段可以躲开白起或是借力对付他，何必跟他一对一死磕？这岂是智者所为？
弈秋叹息一声，继续道：“那是因为，我在参悟“改命境”的关卡中，屡遇奇险，纵然侥幸成功，甚至一举证得仙位，但气数也几乎被削得一干二净，可以说是气数已尽，成仙天劫留下的伤势尚未治愈，又在最关键的时候遭受天机蒙蔽，算计错误，被迫面对白起，因此才被此人所斩……”
东方朔是在冲击易道四境“改命境”的过程中，霉运连连，身受重伤，被天界的老对头赤灵星君趁机斩杀；而弈秋虽然侥幸成功，甚至还一举渡了成仙天劫，但在晋升过程中损失惨重，折损了太多“气数”，还没来得及弥补，就因为一次错算死于白起之手。
真要说起来，他们两人都是因为抵抗不住命运反噬而死，并没有本质区别。
李央也猜到了弈秋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弈秋紧接着道：“凡是易道修行者，都注重保持自己的‘气数’，不说长盛不衰，起码也要经久保持在底线以上，可在冲击改命境的过程中，哪怕是再擅长保养气数的易道大家，都逃不开气数被削得干干净净，连凡人都不如的下场，这就是命运的反噬。而你想要逆天而行，复活一整个世界及其所有生灵，要承受的命运反噬比我和东方朔的遭遇还要厉害千万倍！”
“李央，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有面对这样残酷命运的心理准备吗？其实现在放弃，在无何有之乡化道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在短短时间内，弈秋连续问了李央两次，也连续劝了李央两次，并不是什么反其道而行之的激将法，而是全师徒之情的金玉良言。
与其日后失败，日日承受内心折磨，确实不如一了百了，永远化道。
“放弃？如果我放弃了，蓝星上消逝的无数生灵怎么办？谁还记得他们？谁又会去复活他们，为他们报仇？”李央坚定摇头：“我不会放弃的，不过是区区霉运，我不会怕！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一死，只要死在我所求的道路上，哪怕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我亦心甘情愿，万死不悔！而且区区霉运绝对别想让我死！我要活下去，一直活下去，炼就元神，渡三灾九劫，成就地仙，乃至有朝一日渡过天仙大劫，向那个十元天仙复仇！”
“不管结果如何，起码气势有了！”渊沦王大笑：“有这气势，咱们就不怕什么鸟命运！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么？无非就是一死，老子当年死的时候，也没求饶过一声！”
他当年虽然被永劫斗战天尊之子暗算而死，但至死都没有屈服，更没有求饶，反而拼着形神俱灭，硬是重创了敌人，从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老子一辈子从来不佩服比自己弱的人，李央，你这个倒霉蛋是第一个比老子弱却让老子佩服的！”渊沦王粗俗地夸奖一声，又朝着梦境海大吼：“你们看到了吧？如果这样的人都不值得你们投资，那你们还能找谁？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话音刚落，梦境海风起云涌，恶浪滔天。
浓重黑雾铺天盖地涌出，竟然将梦境海永恒闪烁的七彩光芒都暂时掩去了，数座梦境浮岛联袂而来，滚滚黑雾正是从岛上的梦境中逸散而出，显示出梦境主人的恐怖手段。
“这黑雾似乎是‘神鬼大道’的手段？”李央心中一动，他从未接触过这条大道，只是在“阴曹地府”的古老传说中听闻过，不过“阴曹地府”早就不存在了，和神话传说中的“阴间”一同作古。
除了黑雾群岛之外，又有一方充斥着悲凉之意的梦境悄然浮现，梦境中有广大天地，却只有一个鬓角有白发的落魄青年茕茕孤立。
纵然六合无垠，却无人相伴，万古寂寥，孤心苍凉。
“是近古时代的心道大能‘伤心客’！”李央认出了此人。
伤心客跟李央一样，主修心道，也是以悲入道！
“天南地北伤心客，曾是深闺梦里人……”伤心客长吟，声音中有万古独行的悲凉，令人心神震动，难忍悲意，几乎要潸然泪下。
“你上一次苏醒时和东方朔、佛图澄他们商议，在外界凝结报应二身，再让报应身去寻访古莽之国，以东方朔昔日结下的人情请古莽国主出手搭救，这个计划其实没问题。但是你跟陨落之人接触，甚至帮助他们流布传承，让死者在现世留下痕迹，确实是违背天理，导致你的气运大跌，如果有精通望气术的人来看，看到的肯定是气数衰微，乌云盖顶，死相显露……”
“换而言之，你做什么都会不顺，喝水塞牙，出门遇敌，甚至正常修行都会生心魔——好在无何有之乡里倒是没这种东西，在这样低迷的气运下，你执行一个有风险的计划，基本上是会失败的。”渔夫总结道。
不是计划不好，而是李央太倒霉，如果说计划原本有一成的失败率，在他这里就会放大到十成，所以恶应身才会遇到六欲魔女。
在茫茫大海上居然能遇到一个元神真人，还恰巧是对男人充满恶意的女魔头，更巧的是这魔头还持有洞天法宝“相思行宫”，能够发挥出仙级战力，让恶应身无力反抗，这种种巧合加起来，已经不是倒霉那么简单了，简直是逼着李央去死！
真要说起来，李央的好友赵行空也是被他连累，否则不会那么倒霉遇到六欲魔女。
甚至这倒霉还牵连到了李央的自画像，导致自画像赴宴的时候因为莫名其妙的意外，遭到赤龙王的攻击，被打得现出原形。
种种厄运看似意外，其实根本不是意外，如果李央哪天交了好运，那才是意外。
“李央，怕了吗？我当初传授你易道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易道一境为‘成命’，命运既成，不可改易；二境‘顺命’，顺应天命，大势不可改，小势可易；三境‘知命’，窥探天命，妄知天机，就会遭到命运的反噬，气运下滑；四境‘改命’，要改弦易辙，逆天改命，气运会下降到一个不能再降的程度，天地间的一切都对你充满恶意……这就是改命境最大的难关。”东方朔忽然开口道：“你帮助我们这些已死之人流布传承，遭遇命运反噬，其实跟晋升‘改命境’颇有相似之处！”
“我过去一直不肯告诉你我陨落的原因，现在告诉你罢！我就是死在冲击‘改命境’的关键时期，抵抗不了命运的反噬，被天界的一位对头‘赤灵星君’趁我重伤将我击杀！”
他是天界一位大人物“木德星君”陨落后转世，有前世的记忆遗泽，自然成功飞升，回到了天界，但因为他这一世修行的是最为凶险的易道，遭受命运反噬，最终在命运安排的种种“巧合”下，死在了前世敌人的手里。
东方朔的遭遇其实跟恶报身的陨落很像。
看似死于敌人之手，其实是被命运“安排”了。
“比起你想复苏一个世界的阻力，现在这点霉运连开胃菜都算不上，甚至导致东方朔陨落的改命境反噬也远远无法与复苏一个世界的阻力相提并论。你如果怕了，就早点放弃，乖乖在‘无何有之乡’里化道，起码死的时候逍遥自在，心境祥和，不会像我们一样死后执念困于此，承受无尽岁月的折磨，至今不能解脱……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真的想好了吗？”棋圣弈秋也开口道。
李央想要复活蓝星以及蓝星上的一切生灵，就相当于与命运作对，未来有无穷无尽的霉运等着他，现在这点霉运真的连开胃菜都谈不上。
弈秋所言半点不虚。
犹豫了一下，弈秋又道：“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是被始皇帝的臣子白起所杀，那白起修行杀道，号称‘杀神’，战力确实是天下无双，但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根本不会失算到单独遭遇他，更不会给他击杀我的机会……”
李央心中一动，他知道弈秋专修易道分支“对弈之道”，凭借此道晋升地仙，自然就有等同于易道四境“改命境”的道行，犹在东方朔之上。
像弈秋这样的易道大能，趋吉避害，遇难成祥，就算正面战力不如白起，也有大把手段可以躲开白起或是借力对付他，何必跟他一对一死磕？这岂是智者所为？
弈秋叹息一声，继续道：“那是因为，我在参悟“改命境”的关卡中，屡遇奇险，纵然侥幸成功，甚至一举证得仙位，但气数也几乎被削得一干二净，可以说是气数已尽，成仙天劫留下的伤势尚未治愈，又在最关键的时候遭受天机蒙蔽，算计错误，被迫面对白起，因此才被此人所斩……”
东方朔是在冲击易道四境“改命境”的过程中，霉运连连，身受重伤，被天界的老对头赤灵星君趁机斩杀；而弈秋虽然侥幸成功，甚至还一举渡了成仙天劫，但在晋升过程中损失惨重，折损了太多“气数”，还没来得及弥补，就因为一次错算死于白起之手。
真要说起来，他们两人都是因为抵抗不住命运反噬而死，并没有本质区别。
李央也猜到了弈秋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弈秋紧接着道：“凡是易道修行者，都注重保持自己的‘气数’，不说长盛不衰，起码也要经久保持在底线以上，可在冲击改命境的过程中，哪怕是再擅长保养气数的易道大家，都逃不开气数被削得干干净净，连凡人都不如的下场，这就是命运的反噬。而你想要逆天而行，复活一整个世界及其所有生灵，要承受的命运反噬比我和东方朔的遭遇还要厉害千万倍！”
“李央，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有面对这样残酷命运的心理准备吗？其实现在放弃，在无何有之乡化道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在短短时间内，弈秋连续问了李央两次，也连续劝了李央两次，并不是什么反其道而行之的激将法，而是全师徒之情的金玉良言。
与其日后失败，日日承受内心折磨，确实不如一了百了，永远化道。
“放弃？如果我放弃了，蓝星上消逝的无数生灵怎么办？谁还记得他们？谁又会去复活他们，为他们报仇？”李央坚定摇头：“我不会放弃的，不过是区区霉运，我不会怕！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一死，只要死在我所求的道路上，哪怕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我亦心甘情愿，万死不悔！而且区区霉运绝对别想让我死！我要活下去，一直活下去，炼就元神，渡三灾九劫，成就地仙，乃至有朝一日渡过天仙大劫，向那个十元天仙复仇！”
“不管结果如何，起码气势有了！”渊沦王大笑：“有这气势，咱们就不怕什么鸟命运！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么？无非就是一死，老子当年死的时候，也没求饶过一声！”
他当年虽然被永劫斗战天尊之子暗算而死，但至死都没有屈服，更没有求饶，反而拼着形神俱灭，硬是重创了敌人，从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老子一辈子从来不佩服比自己弱的人，李央，你这个倒霉蛋是第一个比老子弱却让老子佩服的！”渊沦王粗俗地夸奖一声，又朝着梦境海大吼：“你们看到了吧？如果这样的人都不值得你们投资，那你们还能找谁？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话音刚落，梦境海风起云涌，恶浪滔天。
浓重黑雾铺天盖地涌出，竟然将梦境海永恒闪烁的七彩光芒都暂时掩去了，数座梦境浮岛联袂而来，滚滚黑雾正是从岛上的梦境中逸散而出，显示出梦境主人的恐怖手段。
“这黑雾似乎是‘神鬼大道’的手段？”李央心中一动，他从未接触过这条大道，只是在“阴曹地府”的古老传说中听闻过，不过“阴曹地府”早就不存在了，和神话传说中的“阴间”一同作古。
除了黑雾群岛之外，又有一方充斥着悲凉之意的梦境悄然浮现，梦境中有广大天地，却只有一个鬓角有白发的落魄青年茕茕孤立。
纵然六合无垠，却无人相伴，万古寂寥，孤心苍凉。
“是近古时代的心道大能‘伤心客’！”李央认出了此人。
伤心客跟李央一样，主修心道，也是以悲入道！
“天南地北伤心客，曾是深闺梦里人……”伤心客长吟，声音中有万古独行的悲凉，令人心神震动，难忍悲意，几乎要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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