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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闺蜜靠不住

    贾贤喜欢自己,莳莭是有感觉的,可是人家没有明确提出来,她也不能主动跟人家说“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对我有想法”这样的话吧,多少有点自作多情。

    虽说莳莭不能接受贾贤做男朋友,可是做个哥们儿还是不错的,贾贤这人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不靠谱,其实挺讲义气的,也不会仗势欺人,跟她又聊得来,莳莭是真心的珍惜他这个朋友。

    不过莳莭也没有态度暧昧地耗着人家,借着玩笑话也曾多次向贾贤透露过两人只能是朋友,不会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的。成年人的玩笑里包含几分真心她想那么精明的贾贤肯定听得懂。她想等这个花花公子的耐心和新鲜劲过去了,转身去找其他女生,那时两人就是存粹的朋友了。

    想到这里,莳莭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贾贤,人家把她当朋友,她倒好,总是腹诽朋友的人品,其实某些时候贾贤也是很靠得住的,就像先前贾贤为了刺激老麦,故意制造假象追求莳莭时,莳莭曾无意中听到过贾贤与一个美女通电话,详细客观的给美女分析利弊,教她该如何做事。

    至于为什么莳莭能确认电话另一边是女孩呢?因为男人在接同性和异性的电话时,语气态度是不同的,尤其在跟有好感的异性通话时,就算是粗人张飞,声调都能低八度。

    贾贤在万花丛中混的久了,恐怕早就练就了一身走肾不走心的哄人技巧和话术,可是那一次,莳莭明显感听出了贾贤语气里的关切,莳莭仿佛看到了电话那边,一个乖巧懂事的纯情小姑娘,一脸认真的听男朋友发表高建的样子。

    莳莭回想着贾贤当时的神态语气,与他假意追求她时的那种纨绔之相完全不同,这也是为什么莳莭断定当初的贾贤不是真心在追求她的原因。当初她只觉得这个人抽风,可现在回想起来,莳莭竟是觉得心里莫名的堵得慌,原来他也有温柔深情的时候?原来他心中也有真正关心在乎的女孩?

    可是她无权吃醋。

    莳莭有点鄙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得自私暧昧起来?既不接受人家的好意,又不明确拒绝,更见不得他对别的女孩好,这算什么,欲擒故纵还是养鱼?

    “发什么呆呢?”梁言见莳莭一直恍惚不答话,忍不住问道。

    “你也觉得贾贤是认真的?”莳莭问得很模糊,就像此刻她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一样的模糊。

    “我真该替贾贤悲哀,花了这么多心思,结果真心还是被人怀疑。不过我还是挺乐意看他情场失意的。”

    “你这算什么朋友?”

    “呦呦呦,这就开始护短了?”

    “懒得理你,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家老麦吧,天天跟贾贤混一起,别被他带偏了!”莳莭极不仗义地将战火引到麦其芃身上。

    “他才不会呢!”梁言自信又骄傲。

    莳莭嘴上损着贾贤,心里却一点点的偏向他,她可以嫌弃他,可她不想言言对他有偏见。

    话说回来,就连一向跟自己一样认为贾贤就是个走肾不走心的多情浪子的梁言,都看出了贾贤的心意,这货表现的是有多明显?还有郑恩这个熊孩子,就说这个弟弟不靠谱嘛,这下误会大了,估计那帮小朋友也是这么想的,得在闹出绯闻之前赶紧澄清两人的关系才行。

    想到郑恩,莳莭突然想到贾贤在席间说的那番话,郑恩有女朋友了?弟弟长大了,学会拱白菜是迟早的事,可是他现在身份特殊,万一处理不好,那问题就麻烦了。熊孩子不知道轻重,她这个做姐姐的不能不管,等一下得好好跟他聊聊这事才行。

    “郑恩是我弟弟,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亲姐弟你俩干嘛要藏着掖着的?”梁言感到无语。

    “之前他名气大,我不想因为他的关系才被人关注,所以就隐瞒了。后来我的事业有了起色,又觉得没必要特意来宣布这件事,去占用公共资源,所以就一直没说。刚才我本来是想跟大家介绍的,谁知道这两个人先闹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能理解了,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喜欢大家知道我有这么一个顶流弟弟的。”

    莳莭和梁言能成为朋友肯定是有着共同的三观的,两人都是有自己的坚持和傲气的人,不用多说,梁言就理解了莳莭的所作所为,“那贾贤呢,你对他到底有没有感觉?”

    她对贾贤到底有没有感觉?这个问题刚刚莳莭已经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遍了。对于贾贤作为自己男朋友这件事,莳莭之前一直是抗拒的,可是刚刚贾贤中途离席,看着他置气地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莳莭突然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抓住他,叫他不要走的冲动。

    明明两人之间没有过山盟海誓,甚至贾贤连一句“我喜欢你”这样的话都没讲过,可是在贾贤身影消失的那一刻,莳莭却突然生出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有点鼻尖泛酸。

    回想两人自相识以来,好像每次都是莳莭先转身,贾贤总是在身后目送着她,难道是习以为常,形成了条件反射,才让她受不了他先转身的吗?

    向来做事干净利落的莳莭,何时这样心不在焉过?梁言见莳莭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贾贤的努力没白费,决定见风使舵,帮他一把,“贾贤这个人吧,其实也没那么不靠谱,你看他刚才明明很生气,却也没有用他老总的身份欺压那些小朋友,还跟大家礼貌道别,至少他就不是那种拜高踩低、仗势欺人的人,单凭这点,他就不错。”

    “可是他逢场作戏的对象未免太多了点,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又在做戏呢?”莳莭还在在意贾贤刚刚跟郑恩针锋相对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他的前科确实够多,让女生没有安全感。”风向转变,梁言跟着转变口风。

    “他最近好像很少跟那些女孩传绯闻了?”\

    “也许真是浪子回头了?”梁言继续变。

    “江山易改,秉性难易!”莳莭莫名地觉得有点委屈。

    “没错,对于贾贤这个花花公子,还真得不能一时大意就陷进去了。”梁言全然不把自己男朋友的枕边风当回事,她这股风,完全是跟着莳莭的态度变而变,东南西北的胡乱刮。

    ……

    莳莭和梁言两个人来来回回就着贾贤的好和坏扯了好几个回合,莳莭算是看出来了,梁言就是一棵墙头草,她说贾贤好,梁言就附和着说贾贤的优点,她说贾贤坏,梁言就罗列贾贤的罪状。看来这个闺蜜一样不靠谱,跟她商量只会让自己的心更乱。

    “我说苒苒姐,作为一个专业主持人,您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呢?”莳莭开始怼起自己的闺蜜来。

    “我这不是既害怕你错失良人,又害怕你所遇非人嘛!不过我觉得贾贤还是可以信任的,不然芃哥也不会跟他成为哥们儿,两人还能维持这么多年交情。”

    “这个倒是,老麦认可的人,人品是不会差的。”莳莭心不在焉,半认可半附和着梁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恋爱中的女人对于另一半的事情总是格外敏感,就算是在人声鼎沸的嘈杂环境中,也会听力超常,清晰准确地提取出与自己男朋友相关的信息。

    “你怎么对芃哥的人品这么认可,他高中时是怎么样的?”梁言一下子来了兴致,迫切地想要了解男朋友的过去,那段她没能参与的过去。

    “重色轻友!不说,说了我有什么好处?”

    莳莭看着梁言这副重色轻友的样子,故意不告诉她,让她着急。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她突然“转性”开始对贾贤热情起来,估计也是为了从那家伙那里旁敲侧击老麦的事吧,当时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把莳莭牵扯进一段三角恋中。

    莳莭觉得受这两个彼时还不是朋友的家伙连累,她可真是躺着都中枪,交友不慎啊!

    梁艳晃着莳莭的胳膊,撒娇催促着,“没有重色轻友,我也在乎你呀,你就跟我讲讲你们高中时期的事情呗!”为了表达自己很在乎莳莭,梁艳特意加重了“你们”两字的语气。

    莳莭假装不耐烦地推开梁艳蹭着自己胳膊的脑袋,“给我倒杯水去。”\

    “好嘞!”

    莳莭接过梁言殷勤奉上来的水杯,慢慢抿了一口,润润嗓子,装模作样地说道:“嗯,要从哪里开始讲呢?我得好好想想!”

    梁言知道莳莭在逗自己,谄媚地捏着莳莭的肩膀,“不着急,慢慢想,慢慢想,我给你按摩!”

    看着梁言这强装淡定的模样,莳莭不再捉弄她,“其实很多事情是没办法单独拎出来讲的,润物细无声,人品这种东西就是这样,是在一件件小事中慢慢体现的。如果非要说出几个典型来,嗯,也还是有那么几件的。”

    莳莭罗里吧嗦地铺垫了一大堆,总算是进入了正题,“那还是在我们高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那时我和老麦还不是同班同学,我也是听寝室里面的人讲的,她和老麦一样都是学生会成员,了解点内情。”

    “那个时候老麦是他们班的班长,学校的一位教导主任家里面开了一个小型游乐场,主任就打着团建的名义强制高一新生周末到他家的游乐场去游玩消费。”

    “太过分了,这是明目张胆的抢钱嘛!”梁言正义感爆棚。

    “是啊,我们都是住校生,平时的生活费都有限,哪里来得闲钱去游乐场消费呢,而且又要占用休息时间,大家自然都是不愿意参加的。”

    “后来呢?”

    “于是教导主任就命令各班的班长来动员班级同学参加。其他班级的班长迫于教导主任的压力,都积极动员各自班级的同学踊跃报名,只有老麦,他不但没有动员同学报名还与教导主任据理力争。”

    梁言的心跟着紧张起来。

    “结局就是老麦成了我们学校有史以来在任时间最短的班长。不过他的牺牲是值得的,这件事在教导处内部闹得很大,教导主任只能放弃在整个高一年级薅羊毛的主义,改为可着每个班的班委薅。”

    都是小社会里出来的,梁言太了解麦其芃当时的处境,要说无官一身轻的普通学生和头顶“乌纱帽”的班委们,谁更忌惮校领导?那必须是后者,正因为得到过,才更害怕失去,生怕自己一遭不慎,就要丢了帽子,可老麦却偏偏这样做了。

    “重要的是,老麦的牺牲只有内部少数人知道,其他人只会看他笑话,却不知道他是为大家出头才被撤的,可老麦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解释过。”

    听着莳莭的讲述,梁言默默推算着时间,那时两人应该已经断了联系,老麦那会儿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孤军奋战的?如果那时两人还保持着联系,他会不会跟她述说这件事,如果她在,他心里的委屈会不会少一些?梁言感到自责和心疼。

    “然后呢?”

    “然后就是第二件事了。高二的时候,我们进行了文理分班,我和老麦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我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和老麦成了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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