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相大白
失恋的莳莭并没有像麦其芃担心的那样萎靡不振，相反的，她陷进了另外一个极端当中。那天起莳莭开始拼命地学习，什么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对圣贤书？那时的莳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一步错，步步错。乔彬本想快刀斩乱麻，给林晓卓一个交代，他甚至不惜以伤害莳莭为代价来守护林晓卓，可是看到好姐妹因失恋而性情大变，林晓卓担心自责，倒是变成了那个无心学习，萎靡不振的人。而此时心无旁骛的莳莭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直到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听到电话那边名落孙山的好姐妹伤心痛哭，莳莭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有好久没有关心过这个姐妹了，她很自责，怪自己沉浸在失恋中自怨自艾，忽略了朋友。
林晓卓和乔彬都消失了。
一个高考失利，一个爱情失意。莳莭想要找到林晓卓去安慰她，她不想林晓卓因为两人的落差而跟自己渐行渐远。莳莭还想去找乔彬，问问他为什么他的爱会来得快去得更快？他该给她一个交代。
“你陪我去找林晓卓，我怕她会因为高考失利，而躲着我们，她心思太重，我得开导她，不能让她钻牛角尖。”
“我们是成年人了，每个人都要学会独立去面对自己的人生，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慢慢调节。”
“她现在需要人安慰！”
“她需要的不是我们……她可能不会愿意见到金榜题名的我们。”
“那你陪我去找他吧。”莳莭说得含糊，可麦其芃懂。
“找到能怎么样？有什么意义？”
“他欠我一个交代，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分手，凭什么开始、结束都是他说了算？”莳莭越说越激动，声音变得哽咽。
麦其芃在心中痛骂乔彬，可也再没有理由拒绝莳莭，或许让两个女生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更合适，“我们先去找林晓卓吧？”
“你不是说她不想见我们？”莳莭不解。
“也想你说的对，她需要人安慰。”能拖一刻是一刻吧，麦其芃不想莳莭和林晓卓这两个女孩之间的友情，通过他这个第三人来结束，或许那样对莳莭来说更加残忍”
他们来到林晓卓所住的村子，两个城里长大的孩子没想到郊区的住所那么难找，鳞次栉比的房屋长得几乎一个模样，偏偏没有门牌号。两人在村子里东一头西一头地转了好久，才看到一群聚在一起晒太阳的村民，男男女女，扶老携幼地围在一起。
闭塞的小村庄里，一群聊得正欢的男女老少，突然看到两个生面孔闯入，就仿佛是庄稼地里突然翻出了一块金疙瘩，大家顿时都来了兴趣。一个阿姨自告奋勇，热情地给两人带路，向着林晓卓家的方向走去。
阿姨带着两人穿梭在一条林荫小道上，道路两旁是一排树体端正的梓树，荫浓的叶片遮去了大半炙热的骄阳，残余的光影透过摇摆的树叶缝隙照射在地面上，留下一地忽明忽暗的斑驳阴影。
一簇簇翠绿细长的荚果流苏一样悬垂而下，携同着宽大茂密的树叶将一片绿意盎然笼罩在一路上。如果不是此时莳莭情场失意又心系朋友，此情此景还真的是温馨浪漫，适合约会。
同样觉得这里温馨浪漫的还有树下那对正在拥吻的小情侣。
脚步声惊醒了情意正浓的恋人，两张惊慌失措的熟悉面孔错愕地看着莳莭，莳莭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多亏身边的麦其芃眼疾手快，及时扶助了她，才没有让她狼狈的跌入窘迫深渊。
“莳莭，你听我们解释。”
一对熟悉的声音急切地响起。
呵，多么和谐默契啊！
“我们”——多么亲热的字眼，刺得莳莭耳膜生疼，牵动着心脏也跟着一起疼。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还需要什么解释。
机灵的阿姨见带路任务提前完成，拂衣而去，深藏功与名去了，留下四人尴尬地杵在原地……
许久后，麦其芃带着莳莭原路返回，再一次经过那群乘凉的村民，这一次，双方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安静。
村民甲：“我就说前两天看见老林家那丫头不正常嘛！一上午的，净在那里干呕，我说什么了？肯定是交朋友了，有了！”
带路阿姨：“现在的小姑娘啊，不得了哟！我看前面这两人啊，没准是来捉奸的！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哪个的？”
村民乙：“这关系可够乱的啊！唉，这小小年纪的就不学好。可不是咱们年轻那会儿喽。”
……\
见到麦其芃和莳莭两人走远，村民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说道起来，也不知是平时大嗓门习惯了，还是压根就没有真得想避讳两个人，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就那么巧，刚刚好，每一句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麦其芃牵着莳莭的手腕，加速离开了村子。
原来单纯的初恋只是因为不够相爱，原来他不只会牵手，原来可怜可笑的人是她自己，原来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麦其芃……麦其芃早就知道那两人的奸情，他还为他们打掩护，所以才不让她找过来！
遭受爱情、友情双重背叛的莳莭钻入牛角尖，不分敌我，不讲道理地将麦其芃一并怨上。
那天起，莳莭就斩断了与三人全部的联系。
原来城市那么大，大到可以一晃十几年再没遇到过那三个人。多年以后，莳莭还是聚会时，从室友那里听说到他们的消息。
寝室长：“你说你们四个当初关系那么好，怎么突然就不联系了呢？”
上铺：“她们可不是突然就不联系了，是高三那会就闹僵了吧！莳莭你说说，麦其芃和乔彬两个人是不是为你争风吃醋，兄弟反目成仇了？”
莳莭苦笑，她哪有那个魅力呀？
寝室长：“对了，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初莳莭和乔彬在一起后，麦其芃他俩就开始闹矛盾，肯定是因为你，莳莭。”
莳莭错愕，他们什么时候闹过矛盾？印象中他俩一直都是关系超铁的哥们儿的，他还为他打掩护。
莳莭：“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寝室老幺：“就是你和乔彬热恋的时候呗，你那时候的心思都在乔彬那个渣男身上，当然不关注麦其芃了！你说你当年要是选择了麦其芃多好，人又帅学习又好家里又有背景，听说他大学毕业就出国读研去了，现在人家留在国外发展了。”
上铺：“人家出国可不是靠家里的背景？“
老幺：“那不重要！”
上铺：“也是，莳莭你不知道，你和渣男分手的时候，正是他俩闹得最僵的时候，就差没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惜你那时候一心都扑在学习上，靠着读书治疗情伤，根本就看不到麦其芃为你的付出，你知道你错过了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吗？”
寝室老幺：“就是！你说当年追你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偏看上乔彬那个歪瓜裂枣了呢？”
上铺：“乔彬的确是渣点，但也算不上歪瓜裂枣吧？”
老幺：“那不重要！”
莳莭和寝室长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两个怨种的互怼模式。
莳莭：“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莳莭鼓足勇气问出了这句话？
寝室长：“听说关系缓和了不少，前段时间麦其芃还特意从国外飞回来参加乔彬的婚礼呢。”
说到乔彬的婚礼，寝室长突然意识到那是莳莭的初恋，于是赶忙闭嘴，另外两人也跟着帮忙岔开话题。
对于这段初恋，莳莭其实早就放下了，释然了。彼时年少，没经历过坎坷，错把自己当成苦情剧里的女主角，才把伤痛无限放大，此时再回想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早已云淡风轻了，只是室友们以为她还介意。
莳莭本来想问乔彬和林晓卓怎么样了，听到室友答非所问，莳莭才想起来，那时大家只知道她曾经和乔彬热恋，然而好景不长，没多久她就惨遭抛弃，可是还没有人知道乔彬抛弃她的原因是林晓卓，在大家脑补出的这段三角恋中，她郑莳莭是被人争抢的香饽饽，而不是惨遭恋人和好友双重背叛的可笑之人。
这段爱恨纠葛中唯独缺少了林晓卓这个真正的女主角，大家自动把莳莭口中的“他们”理解成了麦其芃和乔彬。
莳莭也曾不经意想起那段感情，想起四人曾经的友情，也曾幻想着如果哪天和其中的哪个人再次偶遇时，她可以微笑着上前招呼一句“好久不见”，亦或是“别来无恙”。可是当这些熟悉的名字猝不及防地再次响起在耳边时，她仍然会下意识地逃避。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如今竟是连叫出他们的名字都觉得难以启齿。
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寝室长说麦其芃回国参加乔彬的婚礼而不是乔彬和林晓卓的婚礼，说明他们没有在一起，也是，学生时代的恋情有几对能真正走进婚姻的？
“林晓卓怎么样了？”莳莭终是突破心理障碍开口问道，她想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寝室长错愕地看着莳莭，“你们两个不是关系最好吗？你也不知道她的情况？”
莳莭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莳莭这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寝室长了然：多少昔日的好朋友是在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的？个中原因恐怕连当事人自己都很难说得清楚。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社交常态吧。
老幺：“林晓卓本来跟大家就都不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消息，不过我听我一个跟她同村的同学说，村里的人都说她生活不检点，还打过胎。”
那个孩子没了？换个角度想想，也许这也算是变相的对那个孩子负责了吧？父母年少无知犯下的错，何必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来人间受苦呢？
上铺：“别听她们嚼舌根，没有的事，我姑姑是林晓卓的邻居，说人家就是那几天胃不太舒服，就被那些人闲言碎语地说三道四的。不过她确实过的不是特别好，早早地结婚当妈了，虽然经济拮据了点，好在，他老公对她还是不错的。”
老幺：“都是道听途说，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呢？那都不重要！”
……
室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些曾经跟自己关系最要好的人们，莳莭反倒像个局外人。
十几年过去了，莳莭终于从室友的口中拼凑出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她很感激麦其芃在当年对自己的维护，也感激他为他们三个守口如瓶，没有让他们成为一个更大的笑话，否则，她也该是这些流言蜚语中的主人公之一了，还是最可怜可笑的那个苦情女主角。
莳莭觉得欠麦其芃一个道歉，当时伤透心的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脾气发泄到麦其芃的身上，现在想想实在是不该。
好在，后来她又遇见了麦其芃，说出了那句迟到了多年的“谢谢”。
梁言出神地听着莳莭的讲述，遗憾这些过往她都没能同麦其芃一起经历，伤感的同时她更自豪，自豪着她有这样一个正直热血，善良勇敢又包容的男朋友。更加庆幸她没有错过他。
关于麦其芃和那个渣男的事，梁言是听麦其芃轻描淡写地讲过的，原来他就是那个在宴席上忽略麦其芃口味的新郎官。那时梁言的关注点是放在他们重逢后的那场相聚上的，她只觉得她的男朋友宽容豁达，感慨他们失而复得的友情弥足珍贵。却没想到原来他们之间竟还有着这样的一段过往，现在听到莳莭讲述这段前尘往事，梁言心里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她遗憾自己没能参与到这段经历当中，遗憾两人错失了太多彼此的青春，更是再一次被男朋友的诸多优秀品质折服。
梁言默默地在心里给那个渣男的罪行又记上了一笔。
“还好那个渣男他自己离开了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你应该庆幸才对。”梁言替莳莭不平，愤恨地抨击着乔彬。
莳莭莞尔，“他虽然很可恶，可也算不上是渣男。”
“你还替他说话！你该不会是还想着他呢吧？”
“怎么会呢？我才没那么傻！”
“哎，扯远了，贾贤，说说贾贤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步错，步步错。乔彬本想快刀斩乱麻，给林晓卓一个交代，他甚至不惜以伤害莳莭为代价来守护林晓卓，可是看到好姐妹因失恋而性情大变，林晓卓担心自责，倒是变成了那个无心学习，萎靡不振的人。而此时心无旁骛的莳莭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直到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听到电话那边名落孙山的好姐妹伤心痛哭，莳莭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有好久没有关心过这个姐妹了，她很自责，怪自己沉浸在失恋中自怨自艾，忽略了朋友。
林晓卓和乔彬都消失了。
一个高考失利，一个爱情失意。莳莭想要找到林晓卓去安慰她，她不想林晓卓因为两人的落差而跟自己渐行渐远。莳莭还想去找乔彬，问问他为什么他的爱会来得快去得更快？他该给她一个交代。
“你陪我去找林晓卓，我怕她会因为高考失利，而躲着我们，她心思太重，我得开导她，不能让她钻牛角尖。”
“我们是成年人了，每个人都要学会独立去面对自己的人生，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慢慢调节。”
“她现在需要人安慰！”
“她需要的不是我们……她可能不会愿意见到金榜题名的我们。”
“那你陪我去找他吧。”莳莭说得含糊，可麦其芃懂。
“找到能怎么样？有什么意义？”
“他欠我一个交代，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分手，凭什么开始、结束都是他说了算？”莳莭越说越激动，声音变得哽咽。
麦其芃在心中痛骂乔彬，可也再没有理由拒绝莳莭，或许让两个女生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更合适，“我们先去找林晓卓吧？”
“你不是说她不想见我们？”莳莭不解。
“也想你说的对，她需要人安慰。”能拖一刻是一刻吧，麦其芃不想莳莭和林晓卓这两个女孩之间的友情，通过他这个第三人来结束，或许那样对莳莭来说更加残忍”
他们来到林晓卓所住的村子，两个城里长大的孩子没想到郊区的住所那么难找，鳞次栉比的房屋长得几乎一个模样，偏偏没有门牌号。两人在村子里东一头西一头地转了好久，才看到一群聚在一起晒太阳的村民，男男女女，扶老携幼地围在一起。
闭塞的小村庄里，一群聊得正欢的男女老少，突然看到两个生面孔闯入，就仿佛是庄稼地里突然翻出了一块金疙瘩，大家顿时都来了兴趣。一个阿姨自告奋勇，热情地给两人带路，向着林晓卓家的方向走去。
阿姨带着两人穿梭在一条林荫小道上，道路两旁是一排树体端正的梓树，荫浓的叶片遮去了大半炙热的骄阳，残余的光影透过摇摆的树叶缝隙照射在地面上，留下一地忽明忽暗的斑驳阴影。
一簇簇翠绿细长的荚果流苏一样悬垂而下，携同着宽大茂密的树叶将一片绿意盎然笼罩在一路上。如果不是此时莳莭情场失意又心系朋友，此情此景还真的是温馨浪漫，适合约会。
同样觉得这里温馨浪漫的还有树下那对正在拥吻的小情侣。
脚步声惊醒了情意正浓的恋人，两张惊慌失措的熟悉面孔错愕地看着莳莭，莳莭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多亏身边的麦其芃眼疾手快，及时扶助了她，才没有让她狼狈的跌入窘迫深渊。
“莳莭，你听我们解释。”
一对熟悉的声音急切地响起。
呵，多么和谐默契啊！
“我们”——多么亲热的字眼，刺得莳莭耳膜生疼，牵动着心脏也跟着一起疼。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还需要什么解释。
机灵的阿姨见带路任务提前完成，拂衣而去，深藏功与名去了，留下四人尴尬地杵在原地……
许久后，麦其芃带着莳莭原路返回，再一次经过那群乘凉的村民，这一次，双方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安静。
村民甲：“我就说前两天看见老林家那丫头不正常嘛！一上午的，净在那里干呕，我说什么了？肯定是交朋友了，有了！”
带路阿姨：“现在的小姑娘啊，不得了哟！我看前面这两人啊，没准是来捉奸的！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哪个的？”
村民乙：“这关系可够乱的啊！唉，这小小年纪的就不学好。可不是咱们年轻那会儿喽。”
……\
见到麦其芃和莳莭两人走远，村民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说道起来，也不知是平时大嗓门习惯了，还是压根就没有真得想避讳两个人，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就那么巧，刚刚好，每一句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麦其芃牵着莳莭的手腕，加速离开了村子。
原来单纯的初恋只是因为不够相爱，原来他不只会牵手，原来可怜可笑的人是她自己，原来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麦其芃……麦其芃早就知道那两人的奸情，他还为他们打掩护，所以才不让她找过来！
遭受爱情、友情双重背叛的莳莭钻入牛角尖，不分敌我，不讲道理地将麦其芃一并怨上。
那天起，莳莭就斩断了与三人全部的联系。
原来城市那么大，大到可以一晃十几年再没遇到过那三个人。多年以后，莳莭还是聚会时，从室友那里听说到他们的消息。
寝室长：“你说你们四个当初关系那么好，怎么突然就不联系了呢？”
上铺：“她们可不是突然就不联系了，是高三那会就闹僵了吧！莳莭你说说，麦其芃和乔彬两个人是不是为你争风吃醋，兄弟反目成仇了？”
莳莭苦笑，她哪有那个魅力呀？
寝室长：“对了，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初莳莭和乔彬在一起后，麦其芃他俩就开始闹矛盾，肯定是因为你，莳莭。”
莳莭错愕，他们什么时候闹过矛盾？印象中他俩一直都是关系超铁的哥们儿的，他还为他打掩护。
莳莭：“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寝室老幺：“就是你和乔彬热恋的时候呗，你那时候的心思都在乔彬那个渣男身上，当然不关注麦其芃了！你说你当年要是选择了麦其芃多好，人又帅学习又好家里又有背景，听说他大学毕业就出国读研去了，现在人家留在国外发展了。”
上铺：“人家出国可不是靠家里的背景？“
老幺：“那不重要！”
上铺：“也是，莳莭你不知道，你和渣男分手的时候，正是他俩闹得最僵的时候，就差没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惜你那时候一心都扑在学习上，靠着读书治疗情伤，根本就看不到麦其芃为你的付出，你知道你错过了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吗？”
寝室老幺：“就是！你说当年追你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偏看上乔彬那个歪瓜裂枣了呢？”
上铺：“乔彬的确是渣点，但也算不上歪瓜裂枣吧？”
老幺：“那不重要！”
莳莭和寝室长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两个怨种的互怼模式。
莳莭：“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莳莭鼓足勇气问出了这句话？
寝室长：“听说关系缓和了不少，前段时间麦其芃还特意从国外飞回来参加乔彬的婚礼呢。”
说到乔彬的婚礼，寝室长突然意识到那是莳莭的初恋，于是赶忙闭嘴，另外两人也跟着帮忙岔开话题。
对于这段初恋，莳莭其实早就放下了，释然了。彼时年少，没经历过坎坷，错把自己当成苦情剧里的女主角，才把伤痛无限放大，此时再回想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早已云淡风轻了，只是室友们以为她还介意。
莳莭本来想问乔彬和林晓卓怎么样了，听到室友答非所问，莳莭才想起来，那时大家只知道她曾经和乔彬热恋，然而好景不长，没多久她就惨遭抛弃，可是还没有人知道乔彬抛弃她的原因是林晓卓，在大家脑补出的这段三角恋中，她郑莳莭是被人争抢的香饽饽，而不是惨遭恋人和好友双重背叛的可笑之人。
这段爱恨纠葛中唯独缺少了林晓卓这个真正的女主角，大家自动把莳莭口中的“他们”理解成了麦其芃和乔彬。
莳莭也曾不经意想起那段感情，想起四人曾经的友情，也曾幻想着如果哪天和其中的哪个人再次偶遇时，她可以微笑着上前招呼一句“好久不见”，亦或是“别来无恙”。可是当这些熟悉的名字猝不及防地再次响起在耳边时，她仍然会下意识地逃避。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如今竟是连叫出他们的名字都觉得难以启齿。
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寝室长说麦其芃回国参加乔彬的婚礼而不是乔彬和林晓卓的婚礼，说明他们没有在一起，也是，学生时代的恋情有几对能真正走进婚姻的？
“林晓卓怎么样了？”莳莭终是突破心理障碍开口问道，她想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寝室长错愕地看着莳莭，“你们两个不是关系最好吗？你也不知道她的情况？”
莳莭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莳莭这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寝室长了然：多少昔日的好朋友是在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的？个中原因恐怕连当事人自己都很难说得清楚。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社交常态吧。
老幺：“林晓卓本来跟大家就都不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消息，不过我听我一个跟她同村的同学说，村里的人都说她生活不检点，还打过胎。”
那个孩子没了？换个角度想想，也许这也算是变相的对那个孩子负责了吧？父母年少无知犯下的错，何必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来人间受苦呢？
上铺：“别听她们嚼舌根，没有的事，我姑姑是林晓卓的邻居，说人家就是那几天胃不太舒服，就被那些人闲言碎语地说三道四的。不过她确实过的不是特别好，早早地结婚当妈了，虽然经济拮据了点，好在，他老公对她还是不错的。”
老幺：“都是道听途说，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呢？那都不重要！”
……
室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些曾经跟自己关系最要好的人们，莳莭反倒像个局外人。
十几年过去了，莳莭终于从室友的口中拼凑出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她很感激麦其芃在当年对自己的维护，也感激他为他们三个守口如瓶，没有让他们成为一个更大的笑话，否则，她也该是这些流言蜚语中的主人公之一了，还是最可怜可笑的那个苦情女主角。
莳莭觉得欠麦其芃一个道歉，当时伤透心的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脾气发泄到麦其芃的身上，现在想想实在是不该。
好在，后来她又遇见了麦其芃，说出了那句迟到了多年的“谢谢”。
梁言出神地听着莳莭的讲述，遗憾这些过往她都没能同麦其芃一起经历，伤感的同时她更自豪，自豪着她有这样一个正直热血，善良勇敢又包容的男朋友。更加庆幸她没有错过他。
关于麦其芃和那个渣男的事，梁言是听麦其芃轻描淡写地讲过的，原来他就是那个在宴席上忽略麦其芃口味的新郎官。那时梁言的关注点是放在他们重逢后的那场相聚上的，她只觉得她的男朋友宽容豁达，感慨他们失而复得的友情弥足珍贵。却没想到原来他们之间竟还有着这样的一段过往，现在听到莳莭讲述这段前尘往事，梁言心里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她遗憾自己没能参与到这段经历当中，遗憾两人错失了太多彼此的青春，更是再一次被男朋友的诸多优秀品质折服。
梁言默默地在心里给那个渣男的罪行又记上了一笔。
“还好那个渣男他自己离开了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你应该庆幸才对。”梁言替莳莭不平，愤恨地抨击着乔彬。
莳莭莞尔，“他虽然很可恶，可也算不上是渣男。”
“你还替他说话！你该不会是还想着他呢吧？”
“怎么会呢？我才没那么傻！”
“哎，扯远了，贾贤，说说贾贤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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