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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时易失,志难成,鬓丝生

    夜已深,雨声却在渐渐的变小,听见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众人再看店中沙漏,巳是四更将过。

    “郭先生,”完颜沉吟片刻,回过头看着郭来,“即使方校尉不愿入城相助,这块玉璋。总还是要拿的。你们四人,而我们却有七人。江湖事江湖了。不如双方比三场,胜的拿走玉璋,输的放弃此事,今晚过后,各安天涯,如何?”

    郭来听说,看了看身边柳长街几人,见几人均是点头。“如此一来倒也方便,”郭来答道。

    “那么,什么时候才能开打呢?”站在一旁的方天手从肩上拿下了画戟往前一顿,看了一眼沙漏夜己过半,窗外也变得渐渐稀疏的雨点。贴身的红衣右下角黑绣的火焰似是无风自动。

    “我该叫你临濠方校尉,还是明教方护法?”完颜黑衣七刃中大步走出一人,身长九尺,手里拿的竟是长柄开山巨斧。

    “第一阵,先从我们开始吧,吕奉先战程知节。”

    “完颜七刃完颜承三,使开山斧,长一丈三分,重一百三十斤,取白山黑水之精铁练铸。”对面黑衣大汉道。“昔年四太子兀术纵横天下,入中原时使的便是此斧。”

    “好,长戟大斧,俱是战争阵所用,当得第一阵。”柳长街刚要上前,方天已几步走出说道,“明教方天,此方天画戟长七尺九分,重七十三斤,五十三年前武威城东王铁匠所铸。”

    言毕,承三已出手,一身黑衣舞动大斧冲将过来,一百三十斤的大斧带着烈风轰鸣卷地,风起处双方众人衣袂倒飘,方圆十丈内外的桌椅都仿佛快被黑风卷起。

    方天见势,目光一拧,扭转手中画戟嗤的一声轻响,连人带戟化为一道红光便己冲入烈风之中。众人看去,只见黑风斧影如同旋风转动,红光只在风中穿梭,戟斧相碰时便发出“当”的一声,旋而突过又“当”的响起,红影只如一条直线只在斧影中来回冲突。

    “斧力钢猛,方天无法近身。”柳长街只见斧影转动如同水中旋涡卷起,而红影只一碰即走,似是无法突入中心。

    话说间却见黑风中红影忽然已变成了两道,竟似不分先后当当两声与巨斧相击。

    “月戟分身”白云边接着说道。

    白云边说话之间,红影已化成了三道,当当当连声中斧影更烈,狂风扫得边上众人脸上生痛。

    “俱是万军之中决生死之辈,如此打法已非常江湖所有。”柳长街叹道

    “消耗俱是极大。莫非要两败俱伤?”白云边问。

    “不然,你可曾细看过雪,”郭来怱然说道。

    “雪?”白云边奇道。

    “对,雪,雪花。下雪之前彤云压城,天越黑就会越大的雪,斧影就如压在城头的彤云,渐渐加重直到把城压跨。

    但再厚的云,也有落下的一天,化成雪花落下。

    而方天的戟,却如同落下的雪。随着斧影,戟也如同雪花一般,一二再,再而三。若等到了六出极寒,缠得也是也是极重,斧力无法承受,便是到了一决之时。他二人,云先破,还是雪先下完,只看功夫修为了。”郭来接着说道。

    昔年唐将李靖也有六出雪花之阵,李靖以三千骑兵千里奔袭,最后一战活捉突厥大汗,便是用的六出之阵。听闻此阵法已失传多年,不想方天竟把阵法化成了武功,看似也是在布阵”

    “六,”柳长街突然道。

    白云边二人急看过去。但见黑风中六道红影闪过,黑风聚然一收,大斧已高高跃起。半空中一声大喝,烈风又起力劈华山往方天头上劈下,

    “暴雨不终夕,天终究要放晴!”郭来叹息中方天身形急退出三丈,避过了当头一击。身形回转,嗤的一声弹起,在斧落地裂中,单手执戟如同离弦之箭向承三劲射而至。

    寒芒闪烁,戟斧相迎。众人耳中只听当的一声大响,方天与承三人影一碰即分,烈风立止。

    众人再看过去时,方天已立在程三身后三丈,单手执戟。程三却单脚跪在地上满脸迷茫之色看向地面,本来手中的精钢巨斧已断成八截碎在厅中地上。

    “一剑破七星,最后那一刺,竟然用的是剑法!”承三自语道,须臾之间,脸上的茫然突地变成了恐惧,忽的转过身跑向大门,冲到雨里呕吐。

    方天却是笑了笑,退回柳长街身边。

    “七十三斤长戟单手作剑,弹指间七星碎斧”柳长街问,“什么招式这么厉害?”

    “九头龙闪,本来却应该是刀术,而且应该是九刺,而我却只使出了七刺,功夫不到啊!”方天看着柳长街,却向另一只狐狸说道。

    另一只狐狸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灰色的狐狸

    “难道也是五十年前得来的刀术?”问话的却是一只白猫。

    “是的,看了当年先父带回来的刀法。”方天看了看门口的承三,答道。

    曾经有人问,什么叫做恐惧?

    问出这句话的人,一定不会知道什么叫恐惧,因此才会问这样的问题。

    而如果有人告诉你他能回答这个问题,那么请你千万不要去相信他给出的答案,因为他的回答,极有可能只是一个“道理”,又一个道理。

    只因说得出来道理和所需要的答案通常都是两回事,而真正的体会通常是没有办法说出来的。

    佛陀的经书,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看懂

    如果有一天,你哭了,笑了,发呆了,愤怒了。也许那就是恐惧。

    但却不包恬害怕,因为害怕了通常都可以逃,可以退。而恐惧,或许是不想再逃,或许是无路可走,又或者是,绝望。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大概不可能再拿起刀来。”

    太守阿布看着在雨中呕吐的承三,轻轻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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