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虚惊一场
在每天都想着挣了钱赶紧回家的精神支持下，虽说度日如年，但是存款渐渐多了起来，终于还清了老公年前，被骗去传销欠下的几千元债，凌乔稍稍舒了口气，这其间虽说也经常受到各种屈辱和磨难，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在这里，小姊妹们也来去不定，自由得狠。根本不像她们在厂里上班的时候，每天考勤，还怕迟到。
小洋洋失踪了一段时间又出现了，听说是去沿海了，老张辉在她回来后第一眼就看出她隆胸了，紧身衣勾勒出她凹凸有到处的身体，确实很迷人。
凌乔和凌林可不想和她们比，她俩觉得比起在家一个月二百块工资，不知高出多少倍了，爸爸常对她们说，人要知足，不能得陇望蜀，她想着，无论如何捱到过年，等手里有点积蓄了，回家就不再出来了，这里不是她们长呆的地方，名声毕竟不好，而且，最怕的就是警察严打、扫黄。
平常小的巡检经常有，都是地方派出所，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就怕市里的联合执法。
这天晚上，客人请李洁和她们俩在外面吃了晚饭，回来时包厢已全满了，生意出奇的好。
她们就在宿舍聊天，说实话，这种应酬她们不想去，还不如在家多上一个班多挣一份钱。
突然，舞厅那边一片嘈杂所有的灯全亮了，这是有大检查的信号。
凌乔和凌林正摆弄下午刚买给晨曦依维柯小汽车，对突然的变故还有点懵。
李洁一把抓起她们，小汽车掉到了地上，凌林回身想去捡，李洁怒到，都什么时候了，拖起她俩打开后门和五六个女孩一起，冲进走廊，拐进了旁边一个闲置的商铺，“哗啦！”拉下卷闸门，屋内一片漆黑，接着就有人压低嗓门说，关掉手机，快！别出声！
不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到时了卷闸门外，大家都屏住呼吸，凌乔听到胸腔里心跳的咚咚声，如果不是紧闭着嘴，估计心脏会自个蹦出来。
她拉着妹妹的手，她的手微微轻颤着，手心里全是汗。
这时，一声悠长的音乐响起，黑暗中诺基亚手机屏幕发出妖艳的蓝色光芒，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关机！关机！
思琪使劲地捂着手机，哆哆嗦嗦地摁下了关机键，，一切又归于沉寂，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卷闸门发出啪啪的踢门声，屋内人挤做一团，全身都哆嗦了起来，所有的呼吸几乎都已停止。
这时，哗啦，卷闸门被拉了起来，屋内一片惊呼，只听见老张辉在走廊上扯着他特有的破锣嗓子叫到：“都出来吧，没事的，都走了，走个过场而已。”
大伙灰头土脸、惊魂未定的回到宿舍。
凌乔想着，自己一定是走到胡同里了，而且是个死胡同，永远没有出路，就像过街的老鼠一样，是可以人人喊打的。
回过神来后，她们又偷偷回到舞厅，放座机电话的房间，这房间是平时女孩们候场用的，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受了惊吓的女孩子们大都跑回出租房了。
对她们姐妹来说是个好机会，平时都不敢一起打电话，这时候她们太想家了，现在才八点多钟，还不算太晚。
电话是投币的，市内一块钱一分钱，长途两块。电话接通后摁下话机上的按钮，硬币掉入机内后，对方就可以听见你的说话，五十钞后它会提醒你是继续投币还是挂断电话。
平时打电话都要准备好多硬币，时间长了，凌乔发现，不摁下投币键前是可以听到对方说话的。
于是，她和妹妹跟家里约好，接通后，按一次数字键就说明是姐姐，按两次数字键肯定是妹妹了，妈妈把家里的情况说完，她们才摁下投币键，长话短说，尽量两块钱之内把事情说清楚，这样可以省下好多钱。
其实，好多小姐妹为了联系客人方便都买了手机，但是她们觉得没那个必要，而且，接听双项收费也太贵了。
今天妈妈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她告诉姐俩，晨曦很乖，你走时写下的好多首五言绝句他全都会背了，现在已经睡着了、家里都好、奶奶已经出院了、前阵子心脏不好住院了，现在没事了。
她最近腰疼得厉害，浑身没劲，也检查了，说是原发性肾囊肿，医生说等囊肿长大了，做个穿刺就好了。
没想到最近家里发生这么多事，怪不得隔三差五的打电话家里经常没人接，总说出去玩了没接到，原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啊!
她俩心里很难受，对家人又多了一份愧疚，她俩能做的只有更多的往家里送钱，毕竟看病是需要花钱的。
肾囊肿是个什么病？而且是原发性的，就是俗话说胎里带的，听说，胎里带的病都不好治。
凌乔想到了，最近电视上、商场里，到处都是汇源肾宝的广告，对！明天就出去买，不论多贵都要试试，只有能减轻病痛。
听说肾病不小心最后会发展成尿毒症，那是多么可怕的病啊！
估计有钱也不一定能治得了，何况还没钱！
钱！钱！钱！到处都需要钱！
钱呐！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
想到钱，凌乔已经打消了几十分钟前要撤退回家的念头。
躺在床上，她轻声对凌林讲，咱还不能回家，更不能乱花钱，家里现在七窟窿八洞的都需要钱，你别看现在还算太平，可一旦有一个人生大病，家里恐怕砸锅卖铁都不够，咱们还得撑下去。
妹妹听话地眨了眨大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凌林，凌乔心存内疚，把她带出来，接触了那么多半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妹妹改变了很多，但她脾气里的单纯和孤傲还是改不了，这就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吧。
半年多以来，经常有人为了抢生意说她的坏话，凌乔一直告诉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太正常了，你比别人强一点点，别人主会嫉妒你，只有比别人强一大截，别人才会羡慕你，做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里女孩们的争吵摩擦她从来不参与，用她的话说，她们不配！
看看！连和她争吵都是要有资格的。
另外，单纯也是她的致命伤，不管是谁，只要你言语中表现出足够的真诚，最终都能打动她，她说：我不害别人，别人又干嘛要害我呢？事实证明，后来她摔的大跟头也就缘于此。
而凌乔恰恰相反，她只相信父母姊妹，别人的话她总是要多方考虑：
她们说的话都有什么目地？
我有什么别人可以利用的地方？
在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表面上都嘻嘻哈哈，只要一涉及到利益，谁都有可能出卖你。
她甚至连老公都不相信，恩爱是一回事，但谁有能保证白头呢？
所以，每次回去，她都是把钱交给妈妈存着，从来不给老公，给家人花钱她不心疼，但总要防着人财两空啊!
在这里，小姊妹们也来去不定，自由得狠。根本不像她们在厂里上班的时候，每天考勤，还怕迟到。
小洋洋失踪了一段时间又出现了，听说是去沿海了，老张辉在她回来后第一眼就看出她隆胸了，紧身衣勾勒出她凹凸有到处的身体，确实很迷人。
凌乔和凌林可不想和她们比，她俩觉得比起在家一个月二百块工资，不知高出多少倍了，爸爸常对她们说，人要知足，不能得陇望蜀，她想着，无论如何捱到过年，等手里有点积蓄了，回家就不再出来了，这里不是她们长呆的地方，名声毕竟不好，而且，最怕的就是警察严打、扫黄。
平常小的巡检经常有，都是地方派出所，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就怕市里的联合执法。
这天晚上，客人请李洁和她们俩在外面吃了晚饭，回来时包厢已全满了，生意出奇的好。
她们就在宿舍聊天，说实话，这种应酬她们不想去，还不如在家多上一个班多挣一份钱。
突然，舞厅那边一片嘈杂所有的灯全亮了，这是有大检查的信号。
凌乔和凌林正摆弄下午刚买给晨曦依维柯小汽车，对突然的变故还有点懵。
李洁一把抓起她们，小汽车掉到了地上，凌林回身想去捡，李洁怒到，都什么时候了，拖起她俩打开后门和五六个女孩一起，冲进走廊，拐进了旁边一个闲置的商铺，“哗啦！”拉下卷闸门，屋内一片漆黑，接着就有人压低嗓门说，关掉手机，快！别出声！
不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到时了卷闸门外，大家都屏住呼吸，凌乔听到胸腔里心跳的咚咚声，如果不是紧闭着嘴，估计心脏会自个蹦出来。
她拉着妹妹的手，她的手微微轻颤着，手心里全是汗。
这时，一声悠长的音乐响起，黑暗中诺基亚手机屏幕发出妖艳的蓝色光芒，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关机！关机！
思琪使劲地捂着手机，哆哆嗦嗦地摁下了关机键，，一切又归于沉寂，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卷闸门发出啪啪的踢门声，屋内人挤做一团，全身都哆嗦了起来，所有的呼吸几乎都已停止。
这时，哗啦，卷闸门被拉了起来，屋内一片惊呼，只听见老张辉在走廊上扯着他特有的破锣嗓子叫到：“都出来吧，没事的，都走了，走个过场而已。”
大伙灰头土脸、惊魂未定的回到宿舍。
凌乔想着，自己一定是走到胡同里了，而且是个死胡同，永远没有出路，就像过街的老鼠一样，是可以人人喊打的。
回过神来后，她们又偷偷回到舞厅，放座机电话的房间，这房间是平时女孩们候场用的，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受了惊吓的女孩子们大都跑回出租房了。
对她们姐妹来说是个好机会，平时都不敢一起打电话，这时候她们太想家了，现在才八点多钟，还不算太晚。
电话是投币的，市内一块钱一分钱，长途两块。电话接通后摁下话机上的按钮，硬币掉入机内后，对方就可以听见你的说话，五十钞后它会提醒你是继续投币还是挂断电话。
平时打电话都要准备好多硬币，时间长了，凌乔发现，不摁下投币键前是可以听到对方说话的。
于是，她和妹妹跟家里约好，接通后，按一次数字键就说明是姐姐，按两次数字键肯定是妹妹了，妈妈把家里的情况说完，她们才摁下投币键，长话短说，尽量两块钱之内把事情说清楚，这样可以省下好多钱。
其实，好多小姐妹为了联系客人方便都买了手机，但是她们觉得没那个必要，而且，接听双项收费也太贵了。
今天妈妈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她告诉姐俩，晨曦很乖，你走时写下的好多首五言绝句他全都会背了，现在已经睡着了、家里都好、奶奶已经出院了、前阵子心脏不好住院了，现在没事了。
她最近腰疼得厉害，浑身没劲，也检查了，说是原发性肾囊肿，医生说等囊肿长大了，做个穿刺就好了。
没想到最近家里发生这么多事，怪不得隔三差五的打电话家里经常没人接，总说出去玩了没接到，原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啊!
她俩心里很难受，对家人又多了一份愧疚，她俩能做的只有更多的往家里送钱，毕竟看病是需要花钱的。
肾囊肿是个什么病？而且是原发性的，就是俗话说胎里带的，听说，胎里带的病都不好治。
凌乔想到了，最近电视上、商场里，到处都是汇源肾宝的广告，对！明天就出去买，不论多贵都要试试，只有能减轻病痛。
听说肾病不小心最后会发展成尿毒症，那是多么可怕的病啊！
估计有钱也不一定能治得了，何况还没钱！
钱！钱！钱！到处都需要钱！
钱呐！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
想到钱，凌乔已经打消了几十分钟前要撤退回家的念头。
躺在床上，她轻声对凌林讲，咱还不能回家，更不能乱花钱，家里现在七窟窿八洞的都需要钱，你别看现在还算太平，可一旦有一个人生大病，家里恐怕砸锅卖铁都不够，咱们还得撑下去。
妹妹听话地眨了眨大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凌林，凌乔心存内疚，把她带出来，接触了那么多半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妹妹改变了很多，但她脾气里的单纯和孤傲还是改不了，这就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吧。
半年多以来，经常有人为了抢生意说她的坏话，凌乔一直告诉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太正常了，你比别人强一点点，别人主会嫉妒你，只有比别人强一大截，别人才会羡慕你，做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里女孩们的争吵摩擦她从来不参与，用她的话说，她们不配！
看看！连和她争吵都是要有资格的。
另外，单纯也是她的致命伤，不管是谁，只要你言语中表现出足够的真诚，最终都能打动她，她说：我不害别人，别人又干嘛要害我呢？事实证明，后来她摔的大跟头也就缘于此。
而凌乔恰恰相反，她只相信父母姊妹，别人的话她总是要多方考虑：
她们说的话都有什么目地？
我有什么别人可以利用的地方？
在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表面上都嘻嘻哈哈，只要一涉及到利益，谁都有可能出卖你。
她甚至连老公都不相信，恩爱是一回事，但谁有能保证白头呢？
所以，每次回去，她都是把钱交给妈妈存着，从来不给老公，给家人花钱她不心疼，但总要防着人财两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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