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压力与尊严哪个重要
一觉醒来，已经上午十点多钟了，李洁带她们去购置了生活用品，等她们回来时，已经该吃午饭了。
张辉、放音响的扁头，加上做饭的阿姨一共七八个人吃饭，席间张辉简单问了她们姓名籍贯等一些基本情况，让饭后赶紧去化妆，打扮漂亮点，下午要上班了。
吃完饭，李洁和大杨杨都在一丝不苟的上粉底、画眼影、涂睫毛膏，这些东西她们都没有，只有一瓶百雀灵和一支口红。李洁抬头看了看她俩，笑了起来。
“你俩这样不行啊，来来来，我这有粉底，先擦上，再来点腮红，这样气色好点。”
她一边说一边把化妆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到她们的床上，“先划眼线，再描眼影，然后再涂睫毛膏，最后还要用睫毛夹把睫毛夹翘起来才行。”
凌乔看着这一堆东西有点犯晕，眼线笔和睫毛膏她根本就没用过。
“我来帮你们画吧。”大杨杨热情洋溢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开始都不会画，画画就熟练了。”
大杨杨帮着凌乔画好又去帮凌林画，“你还别说，你俩的眼睛鼻子长得还真像。”
凌林紧张得看了凌乔一眼。
“是吧，我们那边的人眼睛都大。”凌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小镜子看了看，自己都吓了一跳，镜子里的人妆很浓，但看着很眼熟，她想起来了，有点像演琼瑶电视剧的刘雪华。
经常化妆的人手法就是快，不一会，凌林也画好了，大杨杨站起身来，远远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她歪着头看了看凌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明星，就是那个那个……对，王菲！唱相约九八那个王菲！李洁，你快来看像不像？”
李洁走过来看了看，笑出了满口的白牙：“像！像！像！原来还没注意，我们林婷就是漂亮。”
她们把凌林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一直以来都有人夸她漂亮，不过都没有她们这么的———夸张！
过了一会儿，又陆陆继继来了几个女孩，她们都不住在这里，有的嫌这里条件太简陋，好多都出去租的房子，包括昨天晚上的小洋洋那一伙在内，一共有十几个女孩，个个花枝招展、环肥燕瘦，很是养眼。
看到她们的穿着，凌乔也有点为难，她们的衣服有一个特点，就是紧、透、露，而她和妹妹只有毛衣、牛仔裤。
进来的一帮女孩看到她们也有点吃惊，“哟！这是谁带来的小姊妹呀？还挺标志的，又有来抢生意的喽！”
后来凌乔才知道，说话的丰硕女孩叫思琪，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小丹，小丹没有姐姐高，也没有姐姐白，要是不说真不知道是姐俩，姊妹俩道是挺和睦的，只是思琪比小丹的生意好，客人多，出去吃饭什么的常常带着小丹。
下午两点过后，第一拨客人上门了，听说是哪个厂的老板带的客人，吃饱饭来唱歌的，反正这一带遍地都是小厂，老板比狗都多。
已经听见老张辉在门口叫唤：“姑娘们，打扮好了没有？来客人了。”
随后，张辉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对在涂口红的小洋洋说：“小洋洋，你去吧，里面有一个你的老客人。”小洋洋收起化妆包，婷婷袅袅的走了出去。
”林婷，”张辉又转了一圈走到床边，拍了拍凌林的肩膀，“你来吧，里面有一个客人很重要，以前经常来的，现在不怎么来了，你去陪他，让他下次多来我们这儿。”
凌林惶恐的站了起来，看了看凌乔，又看了看李洁，凌乔对她微微点了下头，李洁笑着走了过来，“没事的，去吧去吧。”
老张辉笑出了大黑牙。
“怎么？以前没做过呀？放心吧，我们的客人素质都挺高的，没问题的，走吧，我带你过去。”
老张辉走了出去，凌林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也跟了出去。
“小玉、齐豫、陈梦……”张辉又叫了几个名字，“你们也过来吧。”
凌乔有点担心，不！是很担心！至于担心什么，她也说不清楚。李洁走过来坐在床上，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没事的，每场两个小时，你只要周旋周旋，够两小时了，控制室就把舞厅的灯开亮了，就结束了，钱也就到手了。”她语气很轻松。
“就是啊，”大杨杨扬着眉毛，在她那质朴的脸上涂着第二遍睫毛膏，“我就和他们天南海北的扯，扯到时间了，就有人付钱了，好多时候都是有人请客的，请客的人又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到时间了都给钱，就是我留不住客人，没有回头客。”
凌乔稍微心安了一些，也许是她们的话起了作用了，“几点了？”她问道。
“两点半，她们不是才进去吗。”大杨杨头也不抬的回答。
三点差十分时，又来了第二批客人，凌乔随几个女孩被老张辉带进了另一个歌厅，沙发上或躺或坐着五六个家伙，一看就是喝多了酒，紫头涨脸的，她们一字排开，由他们挑选。
凌乔心底有一丝悲哀和愤怒，觉得是对她人格极大的侮辱，在家她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一路上学、工作、结婚、生子都是挺顺的，谁能想到这么大型的国企说倒闭就倒闭呢？！
如今像待宰的羔羊般任人挑选，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一想到两个小时后就有二百块的进账，这可是在家里一个月的工资啊，再说了，今天买东西也花了不少钱了，日子总得过下去啊！
此刻她心里反反复复只有赵传的一句歌词：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哪一个重要？！哪一个重要？！
其实她自己已经给出了答案，因为她已经坐下来了，边上是一个一身酒气的中年男人，半躺着，“小姐，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小乔，四川人。”凌乔随口编道。
“呵呵，又是四川人，叫小乔，那你们家有没有大乔呀？”男人有点奚落的说着，从此，凌乔恨透了“小姐”这个称呼。
两个小时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长，凌乔一直抢着唱歌，最后嗓子都有点疼了，还跳了两三支舞，那哪是跳舞呀，后来听先来的小姊妹戏谑的说，那叫脸贴脸肚贴肚，半个小时挪一步。
跳舞时那个男人的脸一直往她脸上蹭，他搂得很紧，手在她后背反复的抚摸着，冲天的酒气差点让她的午饭吐了出来，她一直扭着头推搡着，总算总算，舞厅的灯全亮了，时间到了！
原来两个小时可以有这么长啊！凌乔心里舒了口气，二百块到手了。
回到宿舍，凌林已经在床边坐着和李洁聊天呢，凌乔赶紧过去问怎么样啊？
凌林说没什么啊，客人挺好的，问她哪的人，在哪上学。她说不上学了，已经上班了，单位效益不好下岗了，客人还问要不要替她介绍工作呢，她说不用了，她眨了眨大眼睛说：“他真奇怪，我又不认识他，临走时还给了三百块呢，我正问李洁呢，不是二百么，要不要退给他啊？”
李洁大笑着说：“你傻啊，给钱你不要，还要退？这说明他喜欢你呗。”
“可是，爸不是一再说无功不受禄吗？”凌林看看凌乔，凌乔也有点迷糊，这里好多事都和她们一直以来所受的教育和价值观大相径庭，不过，钱肯定是不能还的，她想。
到了晚上，生意似乎更好，来了好几拨客人。思琪已经在两个歌厅里来回的串台。
凌乔这次陪的是长着一撮小胡子的瘦男人，他和一帮满面红光的臭男人一起、一看就知道是酒后歌舞团的。
他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嚎着歌，一边调侃着：要想坏，唱着迟来的爱，怀里搂着下一代。
凌乔现在才明白，歌唱得好不好，在这里并不重要。
小胡子瘦男人站了起来，晃了一下，一把拉起凌乔到了舞厅角落里的小卡座，小卡座里乌漆麻黑，只有音乐在响。“小姐，你来多久了？呃！”
“今天刚到。”
“呵呵，你们他妈的每个人都说刚到，”瘦男人笑声刺耳。
“你做一次多少钱？”
what!
凌乔没听明白，“真他妈不懂还是装不懂啊？你搞一次多少钱？”凌乔被辱的感觉又回来了，脊背不由的一挺，真想照他瘦脸上就是一记大耳光，语气也冲了起来：“搞什么搞，我不搞！”
“好了好了，要多少钱你说吧，三百？五百？”可惜卡座太暗，不然凌乔眼神就可以杀死他。
“那我来多少次你会同意？”得到的回答是他不满意的，瘦男人把凌乔一推，转身走了出去。
“老板，老板，”他在门口大喊着，老张辉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你这什么小姐啊，木头疙瘩啊，换人！换人！”
凌乔也气乎乎地冲出歌厅，“老板别生气，她刚来的，我给你换个好的啊，王红，王红，过来一下。“
”哦，真是刚来的呀，算了。“瘦男人搂着王红的腰走了进去。
凌乔坐在床上兀自生气，老张辉走了进来。
“那个老板很有钱的，怎么不好好陪呢？”
他还是笑眯眯的，好像没有要生气的样子。
“你看你陪了一个多小时了多可惜，你可以多跟他周旋的呀，不行就推说下次，下次他找不找你还不一定呢。你相不相信，王红肯定能应付的下来。”
对于为什么换人，老张辉心知肚明，并没有过多的责备她，这里的一切都靠自己的领悟。
果然，半小时后王红哼着歌走了进来，老张辉问她怎么样了，她笑着说，我告诉他大姨妈来了，下次一定好好陪他，他生气了，给了二百块把我轰出来了，哈哈……
老张辉对着凌乔手一摊，耸了耸肩，那意思：看看！我说得对吧！学着点！
后来混熟了，王红告诉凌乔说过，这一行吃的都是青春饭，跟客人磨叽什么，她从进去到出来半小时搞定，男人嘛，只要一释放就没了兴趣，然后再直奔下一个包厢，这样多、快、好、省。
张辉、放音响的扁头，加上做饭的阿姨一共七八个人吃饭，席间张辉简单问了她们姓名籍贯等一些基本情况，让饭后赶紧去化妆，打扮漂亮点，下午要上班了。
吃完饭，李洁和大杨杨都在一丝不苟的上粉底、画眼影、涂睫毛膏，这些东西她们都没有，只有一瓶百雀灵和一支口红。李洁抬头看了看她俩，笑了起来。
“你俩这样不行啊，来来来，我这有粉底，先擦上，再来点腮红，这样气色好点。”
她一边说一边把化妆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到她们的床上，“先划眼线，再描眼影，然后再涂睫毛膏，最后还要用睫毛夹把睫毛夹翘起来才行。”
凌乔看着这一堆东西有点犯晕，眼线笔和睫毛膏她根本就没用过。
“我来帮你们画吧。”大杨杨热情洋溢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开始都不会画，画画就熟练了。”
大杨杨帮着凌乔画好又去帮凌林画，“你还别说，你俩的眼睛鼻子长得还真像。”
凌林紧张得看了凌乔一眼。
“是吧，我们那边的人眼睛都大。”凌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小镜子看了看，自己都吓了一跳，镜子里的人妆很浓，但看着很眼熟，她想起来了，有点像演琼瑶电视剧的刘雪华。
经常化妆的人手法就是快，不一会，凌林也画好了，大杨杨站起身来，远远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她歪着头看了看凌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明星，就是那个那个……对，王菲！唱相约九八那个王菲！李洁，你快来看像不像？”
李洁走过来看了看，笑出了满口的白牙：“像！像！像！原来还没注意，我们林婷就是漂亮。”
她们把凌林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一直以来都有人夸她漂亮，不过都没有她们这么的———夸张！
过了一会儿，又陆陆继继来了几个女孩，她们都不住在这里，有的嫌这里条件太简陋，好多都出去租的房子，包括昨天晚上的小洋洋那一伙在内，一共有十几个女孩，个个花枝招展、环肥燕瘦，很是养眼。
看到她们的穿着，凌乔也有点为难，她们的衣服有一个特点，就是紧、透、露，而她和妹妹只有毛衣、牛仔裤。
进来的一帮女孩看到她们也有点吃惊，“哟！这是谁带来的小姊妹呀？还挺标志的，又有来抢生意的喽！”
后来凌乔才知道，说话的丰硕女孩叫思琪，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小丹，小丹没有姐姐高，也没有姐姐白，要是不说真不知道是姐俩，姊妹俩道是挺和睦的，只是思琪比小丹的生意好，客人多，出去吃饭什么的常常带着小丹。
下午两点过后，第一拨客人上门了，听说是哪个厂的老板带的客人，吃饱饭来唱歌的，反正这一带遍地都是小厂，老板比狗都多。
已经听见老张辉在门口叫唤：“姑娘们，打扮好了没有？来客人了。”
随后，张辉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对在涂口红的小洋洋说：“小洋洋，你去吧，里面有一个你的老客人。”小洋洋收起化妆包，婷婷袅袅的走了出去。
”林婷，”张辉又转了一圈走到床边，拍了拍凌林的肩膀，“你来吧，里面有一个客人很重要，以前经常来的，现在不怎么来了，你去陪他，让他下次多来我们这儿。”
凌林惶恐的站了起来，看了看凌乔，又看了看李洁，凌乔对她微微点了下头，李洁笑着走了过来，“没事的，去吧去吧。”
老张辉笑出了大黑牙。
“怎么？以前没做过呀？放心吧，我们的客人素质都挺高的，没问题的，走吧，我带你过去。”
老张辉走了出去，凌林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也跟了出去。
“小玉、齐豫、陈梦……”张辉又叫了几个名字，“你们也过来吧。”
凌乔有点担心，不！是很担心！至于担心什么，她也说不清楚。李洁走过来坐在床上，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没事的，每场两个小时，你只要周旋周旋，够两小时了，控制室就把舞厅的灯开亮了，就结束了，钱也就到手了。”她语气很轻松。
“就是啊，”大杨杨扬着眉毛，在她那质朴的脸上涂着第二遍睫毛膏，“我就和他们天南海北的扯，扯到时间了，就有人付钱了，好多时候都是有人请客的，请客的人又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到时间了都给钱，就是我留不住客人，没有回头客。”
凌乔稍微心安了一些，也许是她们的话起了作用了，“几点了？”她问道。
“两点半，她们不是才进去吗。”大杨杨头也不抬的回答。
三点差十分时，又来了第二批客人，凌乔随几个女孩被老张辉带进了另一个歌厅，沙发上或躺或坐着五六个家伙，一看就是喝多了酒，紫头涨脸的，她们一字排开，由他们挑选。
凌乔心底有一丝悲哀和愤怒，觉得是对她人格极大的侮辱，在家她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一路上学、工作、结婚、生子都是挺顺的，谁能想到这么大型的国企说倒闭就倒闭呢？！
如今像待宰的羔羊般任人挑选，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一想到两个小时后就有二百块的进账，这可是在家里一个月的工资啊，再说了，今天买东西也花了不少钱了，日子总得过下去啊！
此刻她心里反反复复只有赵传的一句歌词：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哪一个重要？！哪一个重要？！
其实她自己已经给出了答案，因为她已经坐下来了，边上是一个一身酒气的中年男人，半躺着，“小姐，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小乔，四川人。”凌乔随口编道。
“呵呵，又是四川人，叫小乔，那你们家有没有大乔呀？”男人有点奚落的说着，从此，凌乔恨透了“小姐”这个称呼。
两个小时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长，凌乔一直抢着唱歌，最后嗓子都有点疼了，还跳了两三支舞，那哪是跳舞呀，后来听先来的小姊妹戏谑的说，那叫脸贴脸肚贴肚，半个小时挪一步。
跳舞时那个男人的脸一直往她脸上蹭，他搂得很紧，手在她后背反复的抚摸着，冲天的酒气差点让她的午饭吐了出来，她一直扭着头推搡着，总算总算，舞厅的灯全亮了，时间到了！
原来两个小时可以有这么长啊！凌乔心里舒了口气，二百块到手了。
回到宿舍，凌林已经在床边坐着和李洁聊天呢，凌乔赶紧过去问怎么样啊？
凌林说没什么啊，客人挺好的，问她哪的人，在哪上学。她说不上学了，已经上班了，单位效益不好下岗了，客人还问要不要替她介绍工作呢，她说不用了，她眨了眨大眼睛说：“他真奇怪，我又不认识他，临走时还给了三百块呢，我正问李洁呢，不是二百么，要不要退给他啊？”
李洁大笑着说：“你傻啊，给钱你不要，还要退？这说明他喜欢你呗。”
“可是，爸不是一再说无功不受禄吗？”凌林看看凌乔，凌乔也有点迷糊，这里好多事都和她们一直以来所受的教育和价值观大相径庭，不过，钱肯定是不能还的，她想。
到了晚上，生意似乎更好，来了好几拨客人。思琪已经在两个歌厅里来回的串台。
凌乔这次陪的是长着一撮小胡子的瘦男人，他和一帮满面红光的臭男人一起、一看就知道是酒后歌舞团的。
他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嚎着歌，一边调侃着：要想坏，唱着迟来的爱，怀里搂着下一代。
凌乔现在才明白，歌唱得好不好，在这里并不重要。
小胡子瘦男人站了起来，晃了一下，一把拉起凌乔到了舞厅角落里的小卡座，小卡座里乌漆麻黑，只有音乐在响。“小姐，你来多久了？呃！”
“今天刚到。”
“呵呵，你们他妈的每个人都说刚到，”瘦男人笑声刺耳。
“你做一次多少钱？”
what!
凌乔没听明白，“真他妈不懂还是装不懂啊？你搞一次多少钱？”凌乔被辱的感觉又回来了，脊背不由的一挺，真想照他瘦脸上就是一记大耳光，语气也冲了起来：“搞什么搞，我不搞！”
“好了好了，要多少钱你说吧，三百？五百？”可惜卡座太暗，不然凌乔眼神就可以杀死他。
“那我来多少次你会同意？”得到的回答是他不满意的，瘦男人把凌乔一推，转身走了出去。
“老板，老板，”他在门口大喊着，老张辉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你这什么小姐啊，木头疙瘩啊，换人！换人！”
凌乔也气乎乎地冲出歌厅，“老板别生气，她刚来的，我给你换个好的啊，王红，王红，过来一下。“
”哦，真是刚来的呀，算了。“瘦男人搂着王红的腰走了进去。
凌乔坐在床上兀自生气，老张辉走了进来。
“那个老板很有钱的，怎么不好好陪呢？”
他还是笑眯眯的，好像没有要生气的样子。
“你看你陪了一个多小时了多可惜，你可以多跟他周旋的呀，不行就推说下次，下次他找不找你还不一定呢。你相不相信，王红肯定能应付的下来。”
对于为什么换人，老张辉心知肚明，并没有过多的责备她，这里的一切都靠自己的领悟。
果然，半小时后王红哼着歌走了进来，老张辉问她怎么样了，她笑着说，我告诉他大姨妈来了，下次一定好好陪他，他生气了，给了二百块把我轰出来了，哈哈……
老张辉对着凌乔手一摊，耸了耸肩，那意思：看看！我说得对吧！学着点！
后来混熟了，王红告诉凌乔说过，这一行吃的都是青春饭，跟客人磨叽什么，她从进去到出来半小时搞定，男人嘛，只要一释放就没了兴趣，然后再直奔下一个包厢，这样多、快、好、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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