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晴空霹雳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了，随着气温的升高，舞厅的生意也好了起来，针对舞厅的检查也越来越多了。
每次大检查，老张辉总会得到消息放几天假，这时小姐妹们总会开间宾馆躲起来，或在出租房呆上两天，等风头过了再回去上班。
凌乔和妹妹就把妈妈和儿子接了过来，想让他们玩几天，另外，如果妈妈的肾囊肿需要穿刺，这里肯定要比家里的医疗水平高，这是小的手术用不了几天就会痊愈了。
三岁多的儿子会说很多话了。
其实，从晨曦一岁七个月，凌乔发现他可以说五个字开始，就有意识的教他背诵五言绝句，随着他连贯词语越来越多，七言绝句也开始教了很多首。
从家里出来时，凌乔就准备了一个小本子，把儿子近期要学的唐诗都写在上面，让妈妈每天记得教他，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虽然，我们现阶段的终点可能就是那些“官二代”、“星二代”的起点，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当今中国，高考是唯一最公平、公正的，鲤鱼跳龙门的机会了，对普通的百姓来说，这就意味着穷人的孩子们，只有十几年如一日的努力学习。
像安徽、河南之类的高考大省，必须有着比北京、上海户口的孩子高出上百分，甚至几百分的成绩，才有可能挤身全国知名院校，这也是全国各中小城市，都想涌往大城市的理由之一!
随着观光电梯的上升，晨曦乌溜溜的小眼珠明显不够用了。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晨曦突然蹦也两句诗来，凌乔很欣慰，这说明儿子真的懂得这两句诗的含意，辛苦有了回报了。
一进门，晨曦就对房间里的落地台灯发生了深厚的兴趣，一直趴那儿研究为什么踏下去，灯就会一开一关。
凌乔、凌林和母亲商量明天去哪家医院，晨曦突然问道：“妈妈你明天不上班吗？就和我玩？”
“对啊，妈妈明天不上班，带你和姥姥出去玩。”凌乔微笑着拥住
扑入怀里的儿子。
晨曦扬起灿烂的笑脸。
“那你以后也不要去上班了，天天陪我玩。你去上班，我就见不到妈妈了，我想你，肚肚想。”晨曦拍拍小肚子，小小的他还以为心长在肚子里。
“不行啊，妈妈要上班挣钱给你买大汽车，买好多好多玩具。”凌乔哄着儿子，心底有点酸楚。
“不要！我不要大汽车！不要玩具!我只要妈妈……”晨曦扁起小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也要妈妈去幼儿园接我，第一个接……”凌乔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好疼，眼圈也开始发热。
凌林过来抱起了晨曦，“乖，二姨抱抱，”她拉开窗帘，“看！下面的汽车好小啊！二姨给你买个一样的好吗？”
晨曦伸头往下看去，点了点头，眼泪顺着稚嫩的脸颊滑了下来，他用胖乎乎的小手背抹了一把脸。
妈妈伸手拍了拍凌乔的手背，悄声说：“整天吵着想你，要你接送上幼儿园，唉！好好的厂怎么说倒闭就倒闭了，真是造孽呀。”说完，她也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第二天，在第一人民医院里，妈妈还在B超室里检查，验血的结果出来后，一位医生走了出来问道：“你们和病人什么关系？”
凌乔和凌林对视了一眼，“女儿，她是我妈。”俩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
医生看了她俩一眼，“根据化验报告来看，”他顿了一下，“血肌肝指标已远超正常范围。”
“那会怎么样呢？”她俩焦急地问道。
“病人是尿毒症，要入院透析治疗。”
凌乔怔住了，她觉得一阵眩晕，外面是要下雨了吗？天怎么黑了。
“不是，大夫，我们家里的医院说是肾里有囊肿，穿刺抽出里面的积液就好了，你搞错了吧？尿毒症？这是要死人的病吧？”
医生扶了扶眼镜，“这种病叫原发性肾囊肿，是遗传性疾病，40—50岁病发，10年之内发展为尿毒症，治疗手段只有透析或肾移植，而且这种病传女孩的机率大，如果病人生的是男孩并且没遗传此病，男孩再生男孩，此病断根。三十岁之后无遗传此病，以后也不会有了，你们是她的女儿～～”
凌乔和凌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那你们也来做个B超吧。”
可能是医生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直接带着她俩进了另一间B超室。
凌乔回头对妹妹说：“我天天腰疼，你从来不疼，我先来，我要没事，你肯定没事。”
凌乔躺下，冰冷的液体涂在身上，她还是想不通，家里的医生不是说只要穿刺吗？怎么突然就成了尿毒症了？
房间里三个医生一起盯着仪器的屏幕，“起来吧，你肾里没有肾肿，过了三十岁问题就不大了。”
戴着口罩的女医生回头对凌林说：“你躺下吧。”
“你肯定没事的，我都没事。”凌乔急切地说道。
看着三位医生在屏幕上指指点点，凌乔的心一下揪紧了，凌林从检查床上起来后，一位医生终于开口了。
“她双肾不规则多发性囊肿，和你母亲一样的病，以后要注意少服用对肾脏有副作用的药，少盐，另外，让你们家人也查查吧，还有，你母亲要住院透析吗？”
“透析要，要多少钱？”凌林问。
“每周两次，每次大概400块。”
这就是说每周800块，一个月最少四次，至少要3200块，还不算别的费用，凌乔心里计算着。
“若要肾脏移植，需要排队等待肾源，手术费十几万，如果手术成功，需口服抗排异进口药物，前半年费用大概每月一万，半年后减少用药量，费用可以减半，在此期间不可以感冒、发烧，否则容易引起移植肾脏坏死。”
“那换的肾能用一辈子吗？”凌乔颤抖着问。
“国内移植的肾脏最高存活六年，国际上还没有超过十年的。”
那就是说即使砸锅卖铁换肾，最多十年后还是要回到原点，可、可，家里的锅有这么值钱吗？！
“那我们再考虑考虑吧，谢谢了。”
“对了，如果不做透析和肾移植，病人最多存活两到三年。”医生又加了一句。
抱着晨曦出了B超室，姐妹俩都沉默不语，凌乔真想放声大哭，屋漏偏逢连夜雨呀，可是她不敢哭，她怕母亲看到。
母亲迎了上来，“你们去哪了？医生怎么说？”
“妈，”凌乔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把晨曦递给妹妹，“医生让住院……透析……”
“透析？不是穿刺吗？”妈妈诧异地问道，“我们在这住院怎么办？那得花多少钱？不往！回家！”
回家?
医生说了，如果不透析，最多可以存活两年，那就意味着即使朝夕相处，也只有七百多天可以拥有母亲了，以后的日子她们就是没娘的孩子了。
母亲才五十出头，一天也没享到自己的福呢，为了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现在还天天给自己带孩子。
可是透析、换肾，这么天文数字的钱打哪来呢？！凌乔真的不敢想。
每次大检查，老张辉总会得到消息放几天假，这时小姐妹们总会开间宾馆躲起来，或在出租房呆上两天，等风头过了再回去上班。
凌乔和妹妹就把妈妈和儿子接了过来，想让他们玩几天，另外，如果妈妈的肾囊肿需要穿刺，这里肯定要比家里的医疗水平高，这是小的手术用不了几天就会痊愈了。
三岁多的儿子会说很多话了。
其实，从晨曦一岁七个月，凌乔发现他可以说五个字开始，就有意识的教他背诵五言绝句，随着他连贯词语越来越多，七言绝句也开始教了很多首。
从家里出来时，凌乔就准备了一个小本子，把儿子近期要学的唐诗都写在上面，让妈妈每天记得教他，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虽然，我们现阶段的终点可能就是那些“官二代”、“星二代”的起点，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当今中国，高考是唯一最公平、公正的，鲤鱼跳龙门的机会了，对普通的百姓来说，这就意味着穷人的孩子们，只有十几年如一日的努力学习。
像安徽、河南之类的高考大省，必须有着比北京、上海户口的孩子高出上百分，甚至几百分的成绩，才有可能挤身全国知名院校，这也是全国各中小城市，都想涌往大城市的理由之一!
随着观光电梯的上升，晨曦乌溜溜的小眼珠明显不够用了。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晨曦突然蹦也两句诗来，凌乔很欣慰，这说明儿子真的懂得这两句诗的含意，辛苦有了回报了。
一进门，晨曦就对房间里的落地台灯发生了深厚的兴趣，一直趴那儿研究为什么踏下去，灯就会一开一关。
凌乔、凌林和母亲商量明天去哪家医院，晨曦突然问道：“妈妈你明天不上班吗？就和我玩？”
“对啊，妈妈明天不上班，带你和姥姥出去玩。”凌乔微笑着拥住
扑入怀里的儿子。
晨曦扬起灿烂的笑脸。
“那你以后也不要去上班了，天天陪我玩。你去上班，我就见不到妈妈了，我想你，肚肚想。”晨曦拍拍小肚子，小小的他还以为心长在肚子里。
“不行啊，妈妈要上班挣钱给你买大汽车，买好多好多玩具。”凌乔哄着儿子，心底有点酸楚。
“不要！我不要大汽车！不要玩具!我只要妈妈……”晨曦扁起小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也要妈妈去幼儿园接我，第一个接……”凌乔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好疼，眼圈也开始发热。
凌林过来抱起了晨曦，“乖，二姨抱抱，”她拉开窗帘，“看！下面的汽车好小啊！二姨给你买个一样的好吗？”
晨曦伸头往下看去，点了点头，眼泪顺着稚嫩的脸颊滑了下来，他用胖乎乎的小手背抹了一把脸。
妈妈伸手拍了拍凌乔的手背，悄声说：“整天吵着想你，要你接送上幼儿园，唉！好好的厂怎么说倒闭就倒闭了，真是造孽呀。”说完，她也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第二天，在第一人民医院里，妈妈还在B超室里检查，验血的结果出来后，一位医生走了出来问道：“你们和病人什么关系？”
凌乔和凌林对视了一眼，“女儿，她是我妈。”俩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
医生看了她俩一眼，“根据化验报告来看，”他顿了一下，“血肌肝指标已远超正常范围。”
“那会怎么样呢？”她俩焦急地问道。
“病人是尿毒症，要入院透析治疗。”
凌乔怔住了，她觉得一阵眩晕，外面是要下雨了吗？天怎么黑了。
“不是，大夫，我们家里的医院说是肾里有囊肿，穿刺抽出里面的积液就好了，你搞错了吧？尿毒症？这是要死人的病吧？”
医生扶了扶眼镜，“这种病叫原发性肾囊肿，是遗传性疾病，40—50岁病发，10年之内发展为尿毒症，治疗手段只有透析或肾移植，而且这种病传女孩的机率大，如果病人生的是男孩并且没遗传此病，男孩再生男孩，此病断根。三十岁之后无遗传此病，以后也不会有了，你们是她的女儿～～”
凌乔和凌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那你们也来做个B超吧。”
可能是医生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直接带着她俩进了另一间B超室。
凌乔回头对妹妹说：“我天天腰疼，你从来不疼，我先来，我要没事，你肯定没事。”
凌乔躺下，冰冷的液体涂在身上，她还是想不通，家里的医生不是说只要穿刺吗？怎么突然就成了尿毒症了？
房间里三个医生一起盯着仪器的屏幕，“起来吧，你肾里没有肾肿，过了三十岁问题就不大了。”
戴着口罩的女医生回头对凌林说：“你躺下吧。”
“你肯定没事的，我都没事。”凌乔急切地说道。
看着三位医生在屏幕上指指点点，凌乔的心一下揪紧了，凌林从检查床上起来后，一位医生终于开口了。
“她双肾不规则多发性囊肿，和你母亲一样的病，以后要注意少服用对肾脏有副作用的药，少盐，另外，让你们家人也查查吧，还有，你母亲要住院透析吗？”
“透析要，要多少钱？”凌林问。
“每周两次，每次大概400块。”
这就是说每周800块，一个月最少四次，至少要3200块，还不算别的费用，凌乔心里计算着。
“若要肾脏移植，需要排队等待肾源，手术费十几万，如果手术成功，需口服抗排异进口药物，前半年费用大概每月一万，半年后减少用药量，费用可以减半，在此期间不可以感冒、发烧，否则容易引起移植肾脏坏死。”
“那换的肾能用一辈子吗？”凌乔颤抖着问。
“国内移植的肾脏最高存活六年，国际上还没有超过十年的。”
那就是说即使砸锅卖铁换肾，最多十年后还是要回到原点，可、可，家里的锅有这么值钱吗？！
“那我们再考虑考虑吧，谢谢了。”
“对了，如果不做透析和肾移植，病人最多存活两到三年。”医生又加了一句。
抱着晨曦出了B超室，姐妹俩都沉默不语，凌乔真想放声大哭，屋漏偏逢连夜雨呀，可是她不敢哭，她怕母亲看到。
母亲迎了上来，“你们去哪了？医生怎么说？”
“妈，”凌乔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把晨曦递给妹妹，“医生让住院……透析……”
“透析？不是穿刺吗？”妈妈诧异地问道，“我们在这住院怎么办？那得花多少钱？不往！回家！”
回家?
医生说了，如果不透析，最多可以存活两年，那就意味着即使朝夕相处，也只有七百多天可以拥有母亲了，以后的日子她们就是没娘的孩子了。
母亲才五十出头，一天也没享到自己的福呢，为了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现在还天天给自己带孩子。
可是透析、换肾，这么天文数字的钱打哪来呢？！凌乔真的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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